然而等他來到殿門口才發現,原本為迎接參加晚宴的貴賓而大開的正門此時已然關閉。靳海臣的心不禁一沉,他又悄悄地探查了後門,結果竟也一樣。看樣子今晚來此的所有賓客都已經成了甕中之鱉,要任由這位皇儲殿下揉搓了。


    就在此時,隻聽殿閣正中央的高台之上侍從唱喏一聲,一秒鍾前還喧鬧的大殿立刻安靜了下來,查達特坐於寶座之上俯視眾人道:“各位來賓都是塔迪皇室尊貴的客人,今天我的父王,尊貴的佩德南三世國王陛下,委托我代表他宴請諸位,請大家好好享受這個美好夜晚。接下來,我的侍從會公布一份名單,請名單上的賓客隨我的侍從前來,我在隔壁為諸位準備了更有意思的遊戲。”


    人群中出現了小聲的議論,不明就裏的來賓們都伸長了脖子,希望自己的名字會出現在那份名單之上。


    在經曆過那場圍獵後的靳海臣卻明白,參加這位皇儲殿下的遊戲可著實不是什麽好事,然而老天卻總是事與願違,很快靳海臣便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再次望向紀綰離開的方向,熟悉的人影依然沒有出現,如此一來,靳海臣基本上可以肯定紀綰是被王妃故意用計調走的。


    他強壓著心頭陡然而生的怒意,將杯中剩餘的金紅色玫瑰甜酒一飲而盡,在眾人豔羨的注目禮中,隨著引路的侍從而去。


    他倒要看看這對皇儲夫婦究竟在玩什麽把戲。


    很快他就被帶到了一個會客廳內,這裏雖然比舉辦晚宴的正殿要小了很多,但麵積仍然十分寬裕。在看清了室內的景象後,靳海臣也不禁微微一愣。


    查達特名單上的人數約有十數人,靳海臣留意聽了一下,除了上次一同獲得國王召見的各國富商外,還有幾名塔迪當地的巨賈。而現在屋內或坐或站著的竟是塔迪的現任首相薩洛、恩佐的父親塔迪財政部長施米特以及其他各部首腦,議會議長。


    看樣子今晚皇儲夫婦是將塔迪政商兩界有頭臉的人物全部聚集了起來,他們究竟要幹什麽?


    最令靳海臣感到不安的,是會客廳中所有人的夫人或女伴都不在側,由於今日宴會隆重,大多數的來賓都是夫婦一同出席,難道這麽巧會客廳裏的這些人都是隻身赴宴?靳海臣聯想到紀綰的失蹤,臉色又暗了一分。


    這時,恩佐的身影從大廳一角走到了他父親的身邊,靳海臣和他的目光在虛空中一碰,互相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


    查達特並沒有給眾人更多遐想的時間,他很快步入會客廳,大門在他身後被緩緩合攏。


    如果說大殿中的賓客還有頭腦簡單之徒,那麽這會客廳中的便都是身經百戰,在陰謀堆裏談笑風生的角色,誰也不會相信什麽狗屁遊戲。不過既然主人家進場,顯然謎底即將揭曉,眾人紛紛站立行禮,算是將場麵上的功夫做到了極致。


    “各位一定都很好奇,我的遊戲究竟是什麽?”查達特坐在主位上,以手支頤,神情頗為慵懶閑適,可是靳海臣卻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與那次圍獵同樣殘忍的光芒。


    “帶上來吧。”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一個遍體鱗傷的女官便被拖到了大廳中央。


    “皇儲殿下,這是怎麽回事?”來自一位外國投資商當即出聲發問:“我們是受皇室的邀請來參加晚宴的,您這是什麽意思?”


    首相薩洛雖然年事已高,但在塔迪卻德高望重、地位尊崇,此時也站起身,聲音平和卻帶著難以忽視的威嚴:“殿下,若是皇宮內部有什麽事宜,殿下便可上呈國王陛下處理,我等都不會幹涉。今天是國家重要的外交活動,怎能將如此事務拿到各國貴賓麵前,殿下此舉實在是不妥!”


    查達特像聽了個荒誕的笑話,他笑了笑:“首相大人一貫持身中正,不妨聽聽這個女官怎麽說,再判斷能不能由我的父王處理,如何?”然後他轉過頭對著跪坐在地毯上女官道:“把你之前供認的事情,當著諸位賓客的麵再說一遍。”


    那女官顯然被嚴刑拷打過,身上已是血肉模糊,破爛的衣服已和身上的膿血粘在了一起,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好肉,在場的人大多數到底生長於文明社會,對這種幾乎是在本國曆史課上才能讀到的殘忍刑罰十分抗拒,紛紛別過臉去。


    女官聽了皇儲的吩咐帶起頭看向廳中諸人,隻有靳海臣注意到這名女官淒楚畏懼的眼神在低下頭的一刹那閃過了一絲令人膽寒的決絕。


    “我我是王妃身邊的貼身女官,上個月皇儲跟隨國王陛下赴海外訪問,有一天我路過王妃的寢殿卻聽到裏麵傳出男人的聲音,我當時心下奇怪,便透過門縫向內張望,竟發現王妃竟,竟在和其他男人行苟且之事…”


    “殿下!”老首相又氣又急,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他沒有讓女官繼續說下去,便急急出聲製止,這種皇室醜聞怎能讓外人知曉,若是傳揚出去塔迪皇室的臉麵就全完了。


    在場的眾人也是十分驚訝,一方麵是震驚於皇儲殿下竟將如此皇室秘辛就這麽大喇喇地公布出來,另一方麵也是震驚於美若天仙的王妃私下竟然如此不知廉恥。


    查達特卻似絲毫不將眾人的反應放在心上,依舊用那慵懶的音調道:“首相先生還沒聽到那個膽大包天男人的名字就這麽急吼吼地出聲製止,難不成,你早已知曉內情?”


    “你!你!”薩洛首相被氣得一時竟連尊稱都忘了,兀自在那邊大口地喘氣。


    查達特看也不看他,他雙眼發出奪目的精光,就如同盜賊等待著放置著稀世珍寶的洞穴入口最後一重大門的開啟:“說!大聲地讓在場的人都聽見,那個和王妃有染的男人的名字!”


    女官的身體如秋風掃落葉般劇烈地抖動起來,好半天才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她聲如蚊蚋,可是在場的人還是聽清了,“恩佐!”她說:“恩佐!就是那個和王妃有染的男人!”


    第57章


    “住口!這是□□裸的誣陷!”恩佐的父親施米特勃然大怒。


    恩佐也立刻下跪道:“皇儲殿下, 絕無此事,請殿下徹查!”


    周圍安靜極了,要知道恩佐的父親施米特穩坐財政部長的位子,恩佐本人又是首相秘書, 被認為將是塔迪曆史上最年輕首相的不二人選, 因此多年來, 塔迪與各國的投資向來是由恩佐家族安排, 若是今日這名女官所說屬實, 在塔迪這樣皇權至上的國家, 恩佐便是犯了滔天大罪, 他能不能保住一條命都難說, 恩佐家族也將永遠退出曆史舞台, 那麽塔迪的投資市場必然會經曆一場大洗牌, 塔迪所有的資源和投資項目將會被新上位者重新劃分,他們這些原投資商則可能麵臨著血本無歸的下場。


    在場的貴賓們心中幾乎是瞬間便將利害關係理了個清楚, 眾人立刻意識到當務之急便是要保住恩佐和他背後的家族。


    “殿下,單憑女官一人的說辭不足取信啊!”


    “殿下, 恩佐先生一直忠於塔迪和皇室, 這件事事出蹊蹺,請殿下詳查!”


    “是啊!殿下!這當中一定有誤會!”


    “哈哈哈哈。”查達特卻在此時笑出了聲,這笑聲在此種背景的襯托下顯得頗為令人毛骨悚然。


    眾人被弄得莫名其妙,呆呆地看著主座上的年輕人,心下均想:這皇儲殿下莫不是被自己老婆與他人有染的事給刺激的有些不正常了。


    就在大家胡思亂想之際,查達特卻斂了笑容,淡淡道:“諸位也不必如此急著表明態度,你們的家人或女伴正在皇室的花廳品茶,你們不妨仔細思量一下再做決定。”


    他這話便如點燃了□□桶, 周遭先是靜止了一瞬,緊接著轟地就炸了!立時便有人怒喝道:“你要用家人來要挾我們!”


    “我和我夫人持外交護照,塔迪怎能如此無禮!”


    “塔迪皇室內部醜聞與我們何幹!皇室怎麽能扣押我們的家人!”


    大廳內頓時亂做一團,靳海臣靜靜地站在一旁:查達特將這些人的家眷攜為人質,可紀綰卻恰好在此前被埃羅伊莎帶走,看來今晚設局的不隻皇儲一人!紀綰既然不在查達特手中,那麽至少現在相對安全,而埃羅伊莎能趕在自己丈夫之前行動,說明她並非全然蒙在鼓裏,今晚的好戲恐怕還在後頭。


    想到這裏,靳海臣之前一直懸著的心反倒略微放鬆了些,他踱到角落處的一把法式軟椅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皇室典藏的威士忌,好整以暇地準備接著看戲。


    轟!外麵的天空中爆發出無數禮花,原來是宴會的禮花環節到了。會客廳內的眾人被這突然響起的巨大聲響驚得沉寂了片刻。


    然而這停頓也不過持續了瞬間,很快眾人又如潮水般向查達特湧去,想要逼迫他交出人質。


    “砰”地一聲槍響,查達特身後的侍衛官拔槍向天,這槍聲雖然混在禮炮聲中外人無法察覺,但本來眼看著就要圍攏上來的人頓時嚇得止住了上前的步伐。


    清脆的槍聲似乎喚醒了這些業界大佬的理智和精明。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連與外界聯絡的手機都在進入皇宮時被存放在了外麵,可不已是麵前這位皇儲殿下的“砧上魚,刀下肉”嗎?


    這些在商場上縱橫馳騁多年的人精,“識時務”三個字早已刻入骨髓,流入血液。不消片刻功夫,便有人恭敬地問道:“皇儲殿下究竟打算如何?我們不妨坐下來談談。”


    查達特聞言,目光頗有深意地從麵前敢怒不敢言的眾人臉上劃過,淡淡道:“好啊!諸位不愧是各國出類拔萃的人才,這麽快便能想通其中的關竅,我很欣慰。”


    這便是要舍棄恩佐和他的家族了,恩佐的父親施米特怒吼道:“等等!你們怎麽能如此?!你們在塔迪的投資多年來全是我們家運籌安排!你們…”沒有人理會他,甚至沒有人對他投去憐憫的目光,施米特急走向前,然而畢竟年紀大了,腿腳也不甚靈便,被旁邊的桌腿一絆,眼見著便要摔倒地上,突然旁邊伸出一雙有力的大手穩住了他的身形,施米特抬頭隻見靳海臣平靜無波的臉龐。


    “謝謝靳先生。”


    靳海臣微一垂眸,淡淡地道:“客氣了。”


    此時恩佐也奔到了父親身邊,他向靳海臣點頭致謝,便將父親拉到一邊低聲安慰了一陣,這才安撫住了老人激動的情緒。


    在這片刻的功夫中,其他人似乎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查達特揮了揮手,兩名似乎是皇家衛隊的衛兵立刻衝上前將恩佐押下。


    “把他給我關進黑塔去!”


    在場的諸人雖然已經知道無力回天,但聽到“黑塔”的名字還是心中一震,靳海臣對於“黑塔”略有耳聞,那裏是塔迪關押十惡不赦罪犯的地方,終年不見天日,塔身的一半浸在海水之中,水下則豢養了無數有毒的海蛇和專門噬咬腐肉的撒旦魚,“黑塔”沒有守衛,因為關到那裏的罪犯很快就會被水中的那些毒物咬死、吞噬,屍骨無存。


    所以在塔迪,“黑塔”絕對是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地方。


    “不!”施米特絕望地喊道。


    首相薩洛也顫巍巍地起身:“皇儲殿下,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您這樣做太草率了。”


    可是除了他們兩人,屋內再沒有其他人發出不同的聲音。


    查達特毫不理會這兩位古稀之年的老人,揚起手便要讓人將恩佐拖走。


    “等等!”一個聲音在空曠安靜的大廳裏響起,靳海臣逆著光從客廳角落裏走了出來,他腰背挺得筆直,雙手插在褲兜裏,整個人顯得格外高挑,讓人有種深重的壓迫感。


    黑沉如水的眸子如鋒利的刀,讓人從後脊梁都生出寒意來,眾人都不自覺地為他讓開了一條道。


    “皇儲殿下,您今日如此行徑,就不怕來日塔迪受到國際社會的一致聲討嗎!”


    “原來是靳先生,我剛才還奇怪,你一向和恩佐家族交好,怎麽沒有替他求情?看樣子在靳先生心中恩佐遠比你的未婚妻紀綰小姐重要啊!”


    查達特話音剛落,身邊的侍衛長便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隻見他微一皺眉,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靳海臣一眼,繼而嘴角一勾,冷冰冰地哼道:“我當靳先生怎麽這麽義薄雲天,原來是篤定紀綰不在我手裏!不過今天就算你站在恩佐這一邊也沒用!我贏定了!”


    查達特臉上勝券在握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完全展現,變故便在這一刻發生了,會議廳的大門被從外麵“砰”地一聲撞開,飛揚的木屑灑了滿地,宮廷衛隊長官西蒙.裏奇帶著另一隊實槍核彈的皇家衛兵衝了進來,查達特的侍從們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卸了槍,皇儲本人也被押在了一邊,恩佐則立刻恢複了人身自由。


    “西蒙,你瘋了!我是皇儲,這個國家未來的皇位繼承人!”


    西蒙看也不看他,他身子往旁邊一讓,微躬著腰,神色肅穆地開口道:“恭迎王妃殿下!”


    埃羅伊莎曼妙的身影出現在了會客廳門口,她的鬢發稍顯散亂,裙角還帶了些血汙,一雙眼睛飽含悲戚之色。


    “諸位”她哽咽著開口,聲線卻很穩。


    “皇儲查達特狼子野心,他長期不滿國王和皇後陛下對其的嚴厲管教,又無視首相大人和施米特先生等重要內閣官員的規勸,今晚他竟趁著晚宴禮花環節聲音的掩蓋,派遣殺手刺殺了佩德南三世和皇後陛下,西蒙長官接到消息緊急向我稟報,我匆忙帶人前去卻終究晚了一步,國王和皇後陛下均已重傷不治身亡!”


    這個消息可謂石破天驚,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都不知該如何反應。被指認為凶手的皇儲查達特一臉不可置信地拚命掙紮起來:“我不相信!你騙我!我要見父王和母後,我要見他們!”


    就在眾人還在分辨到底哪個消息是真哪個消息是假的時候,一直跪於大廳中央指認恩佐和王妃有染的女官,突然爬起身匍匐到埃羅伊莎腳下,抓著她的裙裾大聲哭喊道:“王妃,皇儲殿下囚禁了我的家人,又對我嚴刑拷問,逼迫我誣陷您和恩佐大人有染,奴婢有愧於王妃多年來的信任,願意一死證明王妃的清白!”


    接著她目眥盡裂大聲怒斥道:“查達特,你殺父弑母,陷害妻子、汙蔑忠臣,不得好死!”說罷,便一頭撞向身側鏤金雕花的實木桌角,瞬間血濺三尺,腦漿迸裂,當場死亡!


    這劇情反轉的太急太快!眾人都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大廳裏一片死寂,死去女官的鮮血灑滿了織金瑰麗的波斯地毯,讓屋內的氣氛平添了一份妖治詭譎。


    “哼!”突然角落裏被押著的查達特發出一聲鄙夷的哼聲,緊接著那哼聲變成了止不住的癲狂大笑,他猛地轉頭,雙眼死死地盯著恩佐父子,仿佛落入陷阱的猛獸絕望而又憤怒:“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恩佐!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對嗎!你們這對狗男女竟敢謀逆弑君!”


    恩佐沒有回答,他的雙唇抿得很緊,似乎已經不想再搭理這個失去理智的皇儲。


    埃羅伊莎卻恰逢其時地啜泣起來:“沒能及時救下國王和皇後陛下是我的過失。索性西蒙長官已經將諸位被扣押的親屬解救了出來,總算沒有造成更大的災難!今日讓諸位貴賓受到了驚嚇,塔迪上下來日定盡全力給予補償!”


    她話音剛落,便有幾位華衣美婦在眾侍女的攙扶中走了進來,大廳中人大喜過望,紛紛上前和自己的家人擁抱團聚。


    這下眾人皆知查達特大勢已去,紛紛上前對王妃表示了感謝。


    靳海臣皺著眉頭,因為在進來的人裏,他沒有看見紀綰的身影,


    而另一邊,在王妃寢殿中枯坐了半天的紀綰,在百無聊賴之際忽地想起剛才那名女官曾經提及衣帽間裏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可是自己剛剛進入衣帽間裏尋找適合的衣服,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啊。


    她心中微動,既然埃羅伊莎的貼身女官如此說,那就必然有她的目的,想到這裏,紀綰立即起身再次走進了寬敞華麗的衣帽間。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麽撒旦魚啥的也都是作者瞎編的,小可愛們隨便看看就好,切勿當真!


    第58章


    這是個典型的步入式衣帽間, 三麵牆科學地分布著掛放區、疊放區、鞋包區等專用儲藏空間,與尋常人家不同的是,埃羅伊莎的衣帽間中還嵌套了一個更精致的小空間用於擺放那些名貴的晚禮服和其它價值不菲的衣飾。


    紀綰仔細地查看著每一個區域,並用指關節輕扣著牆麵和櫃體, 想要找出其中是否有隱藏的空間, 然而卻一無所獲。


    她又來到嵌套的小空間中, 各式華美的禮服依次懸掛, 與之配套的鞋包擺放有序, 看不出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紀綰轉了幾圈, 仍無法發現任何端倪, 就在她失望地準備離開時, 偶然看見右側牆壁的櫃閣裏擺放著一隻lv枕頭包, 一般人眼中這似乎並無不妥,可是紀綰卻覺得無比變扭, 外部大衣帽間內有專門擺放包包的區域,這隻枕頭包又並非限量款式, 放在這個專門放置高定限量禮服的區域未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伸出手想將這隻枕頭包拿出來看看, 卻發現根本動不了,紀綰心中一動,難道這包真的另有玄機?她半蹲著,將兩手握住包的手柄使勁一拉,隻聽“哢嚓”一聲,旁邊巨大的穿衣鏡向後一縮,露出了其後一條悠長的密道,紀綰不敢輕易入內,便探著脖子向內望去, 其中空氣甚是流通,兩邊的牆麵還安裝了壁燈用以照明,看樣子,這是埃羅伊莎在緊急情況下的逃生通道,照此估計,這條密道大概率應該是通往宮外。


    就在紀綰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通過密道出去時,寢殿的大門處突然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有什麽人在大力的擺弄門鎖企圖進來。


    紀綰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情況緊急容不得她多想,當下閃身躲進了密道之中。


    置身於密道內,紀綰也不由地對這位王妃殿下的心機之深感到膽寒。這條密道應wuxzxhc該是埃羅伊莎早就精心準備的,密室的大門關閉後,門上竟有監控視頻可以隨時觀察寢殿內的情況,這恐怕是為了躲入密室後還能夠準確地判斷寢殿內是否恢複安全狀態。


    紀綰背靠著密道的牆壁,將包中的手/槍出握在手中,拉開保險,雙眼緊盯著視頻中的畫麵,很快,兩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她的視野,亞當!艾倫! 竟是“蝰蛇”組織的那兩個職業殺手!


    不過,這兩人的樣子可算是狼狽之極,他們身上穿著的塔迪皇家衛隊製服已經皺成了一團,製服表麵一片血汙,混合著不知在哪兒蹭到的灰,弄得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兩人應該是剛剛經曆了急速奔襲的逃跑,麵部的肌肉因為過度緊張而痙攣般地抖動,額頭豆大的汗水順著鬢角不停地流下。他們兩人步履蹣跚,跌跌撞撞地跑進寢殿,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看樣子都受了不輕的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後這狗男人我不要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愛丁堡Z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愛丁堡Z並收藏重生後這狗男人我不要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