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嬌嬌:要想讓我喜歡上你,可沒有那麽簡單哦


    燕崽:公主想要什麽,我定竭盡所能為你做到!


    嬌嬌:你不嫌我壞?


    燕崽:我隻怕公主不對我壞!


    嬌嬌:傻子。


    第50章 十朵霸王花


    細雨飄飄, 打在銅鈴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李嬌上前,伸手將簷下懸掛的銅鈴扯了下來, 沿著長廊,將路過的銅鈴都扔在了地上。


    宮人見狀連忙阻攔,“公主不可!”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她說著,將方才扯下的通身烏黑的銅鈴扔在腳底。


    李嬌一直都很不喜歡宮中懸掛的銅鈴,看起來並不好看, 聲音還吵得很。


    可這裏到底不是李國, 並不能任由她使性子, 是以便一直都不去管。


    可今時不同往日, 一想到這些銅鈴會使男人痛苦,任憑旁人如何說他,都不反駁半句,就好像這疫病本就是因他的緣故......


    這豈不是笑話?


    “你、你這是作何?!”姒太後大喊道, 她見著李嬌的動作,被氣的頭腦發昏,“你們快去, 將她攔住!這是在發什麽瘋!”


    她狠喘了幾口氣, “若是我燕國因你此舉而遭受什麽, 你有幾條命能換?!”


    她心中害怕極了。


    雖然心中對燕寒時生母,對燕寒時,甚至先王心生怨恨, 可是聽見關於燕寒時的出身,還是心裏打怵。


    這是一個生來就將生母克死的人,先王也因為他而死,一一應照了當年大巫對他的卜辭。


    若是今日這銅鈴撤下, 有禍事降臨可怎辦?


    姒太後滿眼怨憤,恨不得在李嬌的臉上瞪出洞來。


    眾人皆瞧見了李嬌此舉,無不暗地唾罵,就連左司馬也用不滿的目光看向李嬌。


    “這、這不是惹事嘛!”


    “她這是作何?這些銅鈴可是大巫設下的,為的就是壓製大王的命格,如今被她給毀壞了,豈不是害了燕國!害了大王!”


    “真是胡鬧!”


    “當時我等就該以死勸諫,不該讓大王將這妖女帶回燕國!”


    燕寒時臉色一沉,“都住口!”


    他的臉色本就難看,此時大呼出口,隻嚇得一眾大臣立時噤聲,再不敢多言。


    他快步跨過欄杆,大步走到李嬌的麵前。


    “都滾開。”


    前來抓李嬌的宮人停住步子,相互看了幾眼,便低下頭去,再不敢亂動。


    李嬌先前的氣勢褪去,見著男人朝自己大步而來,後退幾步,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就連男人的目光都不敢直視了。


    “你躲什麽?”


    燕寒時不解,見女人隻看了自己一眼,而後便一直往後退,他心中一痛,已經伸手攥著了她的胳膊。


    掌心握著她的,心中的失落感才慢慢減輕,他這才緩聲道:“......公主?”


    李嬌輕咳了一聲,壓製住內心的慌亂,將他的手扶下去,又假意掃了幾下衣袖,這才道:“大王莫要動手動腳的。”


    停頓不過幾息,她抬眼輕掃了燕寒時一下。見他隻是皺了下眉頭,這才放下心去。


    長廊處已經圍滿臉兵士,更有姒太後領頭朝著她氣勢洶洶的走來。


    李嬌輕笑一聲,對著燕寒時道:“他們那樣說你,你能忍得?已不是一天兩天,就連宮人都多有口舌,你就不生氣?”


    燕寒時沉默,許久才道:“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男人的表情滿是落寞,細看還能發現他的神情亦有對自己的唾棄。


    李嬌的視線從他的臉落到了他的脖頸上,又看見那根隱在衣襟下的紅繩,她胸口一窒,忽道:“如此愚蠢之言,你也信?”她瞪男人一眼,“可笑!”


    “你......你不信?”燕寒時忽然結巴。


    “那些說你生來凶煞之言,說疫病是因你而起的,我自然不信,”她揚起下巴,輕笑一聲,“我又不是傻子。”


    燕寒時雙眼定在李嬌的身上,心中隱隱燃起一團火焰。


    他從小時,聽過不少的話,全都是訓斥,全都是辱罵。


    沒有一個人與他說過“我信你”,也沒有一個人用堅定的語氣告訴他“你不是凶煞之身,所有的壞事亦不是因你而起”。


    每每燕國有霍亂,無論天災亦或是人禍,最後總會歸咎與他,久而久之,他便信了,他就是不詳之人,他活該受苦受罪,這一切,不過都是懲罰。


    這時,大巫已走到跟前,看著被扯落滿地的銅鈴,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大呼道:“混賬!”


    雖他與疫病一事上做了假,可是當年給燕寒時卜算,得到的卻是千真萬確的,燕寒時確實是個不祥之人。


    這些銅鈴,亦是為了壓製他,保燕國的氣運,可現在卻被李嬌一把扯下,他怎能不氣?


    “大王!此女蔑視神靈,理當捉拿起來!”大巫大呼道,雙目瞪起,怒氣衝衝。


    燕寒時站到李嬌的麵前,“不過是扯下些銅鈴來,怎有大巫說的這般嚴重。”


    “這還不嚴重?!”大巫氣憤道:“先王是如何死的,玉姬是如何死的,大王全都忘記了嗎?這銅鈴本就是為了大王,為了燕國好,如今您卻容忍外人肆意毀壞,還請大王三思,快些將這妖女捉拿才是!”


    聽大巫提起母親,燕寒時心裏一陣痛意,額頭脹痛難耐,隻得將雙拳緊握,用力壓製著。


    “這是王室公主,不是你口中的妖女。”他咬牙,沉聲道。


    燕寒時麵對著眾人,獨將後背留給她,他的身子健壯,站在李嬌的麵前將她整個人都遮擋在身後。


    她雖然看不到他的神色,但能瞧見他緊繃的下頜,就連垂下的雙手亦在發著抖。


    李嬌神色一動,還未反應過來,已將他的手握在了掌中。她的手小小的,勉強能包裹住男人發著抖的拳頭,誇大的袖口將兩個人的舉動遮蓋住。


    燕寒時身子一僵,忘記了周圍還有旁人,隻用震驚的目光朝李嬌看去,隻見她仰頭朝著自己笑了一下,隨即收斂笑意。


    用稍冷的神情看向大巫。


    “爾等皆說大王克母,是不詳之人,不過上下嘴皮碰一碰的事,可有沒有想過大王聽到會是什麽心情?”


    李嬌伸手指向眾人,嗤笑道:“大家都有母親,亦知道被母親護著的感受,可是大王沒有,他生來便被你們冠上凶煞的惡名,就算成了燕國的大王,也要被你們肆意辱罵,當大王是銅鐵所鑄,不知疼痛嗎?”


    姒太後見眾人神情哀怯,心下一沉,立時道:“大王可憐,我亦心痛!可是他克母是事實,殺父亦是事實,他本就是凶煞之身,若是大巫放縱,燕國隻會被他毀壞!這麽做都是為了他好!”


    李嬌從不是遮遮掩掩的人,尤其是麵對姒太後這般令她厭惡之人,“先王後妃不斷,可唯有大王與二王子兩子,玉姬又先您有孕,這其中發生了何,姒太後可知曉?”


    姒太後麵色一白,“你、你莫要張口胡說!”


    李嬌將目光移開,上前幾步,當著眾臣的麵將長廊這處最後的銅鈴扯下,扔在了姒太後的腳邊。


    清脆的聲音想起,銅鈴落在地上,又彈到姒太後的裙邊,將她嚇得後退幾步,捂著胸口不住的斥罵李嬌。


    李嬌充耳不聞,隻大聲道:“今日我倒是要看看,沒了這壓製邪物的東西,大王、各位大人、姒太後,及我,到底會不會被波及,也被這不詳之物牽連。”


    她回到燕寒時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站。就見他正低著頭,一臉茫然無措的盯著自己瞧,李嬌忍不住笑了一聲,又握住了他的手。


    “你......”


    “我怎樣?”


    “你、你是在可憐我嗎?”


    李嬌沒有立時回答,大袖下的雙指捏住他的手背輕擰幾下,“是可憐的很。”


    燕寒時疼得呲了呲牙,望向李嬌的目光才清明些。


    這不是夢,亦不是他的幻想,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公主她不僅僅句句維護自己,甚至還幾次握住他的手,就算是可憐他又怎樣?


    若是因為他的身世可憐,能讓她一直對自己這般,他睡覺都能笑醒的!


    燕寒時的耳中再聽不到旁人的話,即使姒太後正在他的耳邊大罵,他亦聽不到,隻眼中耳中心中都盛滿了身邊的女人,方才的落寞、痛苦全都消散,隻有握著的雙手真實的很,真實到讓他不敢亂動,隻僵硬的站在原處,呼吸亦不敢大聲......


    長廊處,眾臣已議論紛紛,皆是對李嬌的所作所為不滿。


    姒太後更是掩麵泣哭不止,“公主你這樣做,燕國要遭難的啊!你就這般狠心!”


    她話還未落,武威急步跑來。


    “——大王!”


    “——有救了!疫病有救了!”


    武威撥開眾人,噗通一聲跪在燕寒時的麵前,揚起臉來,壓製不住的笑意,“營地裏的兄弟們喝了韋醫工開的藥,都已好了起來!就連重病之人,也好了!大王,有救了!”


    他又猛地朝著李嬌磕頭,“謝公主!謝大王!”


    第51章 十一朵霸王花


    “太好了!咱們都有救了!”向原大笑幾聲, 又拍了幾下立冬的肩膀,“你小子真是好運氣,病的實在嚴重, 卻也撐了過來,大難不死,必有大福!”


    立冬笑笑,“是韋醫工醫術厲害,這才好了起來。”


    “韋醫工是漢人, 據說他是奉公主之命才來的, 兄弟們可多虧了韋醫工才能痊愈, 公主能來燕, 實在是我等的福氣,”向原低頭看一眼立冬,坐在了他的身側,“若是沒有這次疫病, 你現在應已待在公主身邊侍奉了,留在這甚好,上戰打仗才是正事!”


    立冬隻將頭低下, 沒再接話。


    “向將軍, 弟兄們就等您了!”


    “哎, 這就來。你這幾日可莫要再出去訓練,身體剛好,我給你批假了好好休息幾日, 將身體養好才是正理!”


    “我知曉了,謝謝將軍。”


    “客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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