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事兒我也聽說過,好像是叫向秋子的。不過我能幫上啥忙?”趙安冉表示愛莫能助。


    “退訓的事我問過她家裏了,長輩都很支持她堅持訓練,但她自己退訓意願強烈,我想讓你幫我問問原因,看看能不能解決。”


    “安冉跟她也不熟,你不如去問問她在雙人那邊有什麽好朋友?”梅葉接了一句。


    “問題就在這。這姑娘性格靦腆,在隊裏也沒什麽關係近的好朋友,不然也不能來找你幫忙。也沒指望你馬上就能問出來,今晚我們就去探望一下,然後順手要個微信號,多聯係聯係,你們小姑娘之間總比我一個大男人要好說話。”


    “吃人嘴軟,拿人手軟。行吧,這事兒就包我身上了。”趙安冉拍拍胸脯。


    解決了晚餐,姚英閑就把領著幾人往宿舍樓那邊走了,而林梓涵表示最近加訓多了有些累,要去做理療。於是趙安冉攜著梅葉陪姚英閑一起去找向秋子。


    到了向秋子的寢室,敲了幾次門,才聽見一個輕柔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誰啊?”向秋子小心翼翼打開一道門縫,怯生生露出一個雙眼睛,臉色蒼白。


    “是我,姚英閑。關於退訓的事,這裏還有兩張表需要你填。”


    向秋子猶豫,開了門。姚英閑向趙安冉示意。


    進了寢室,裏麵空間也不大,大約不到20平米,微微有些局促,但非常幹淨整潔,陽台上養了一株盆栽,綠意盎然。


    趙安冉熱情地跟向秋子打招呼,她微微點頭,便側過身去,表現出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表給你,你填了這幾天交就行,也不急。對了,留個微信吧,還有什麽手續和通知我到時候一並發給你。”


    向秋子猶豫下,同意了。


    趙安冉再接再厲,先是誇她漂亮,又表示有轉項的意圖,想向她請教幾句,努力起了幾個尷尬的話題,隻得到嗯嗯啊啊的敷衍態度。終於被向秋子拒絕交流的態度打敗了。


    呆了半個小時,趙安冉表示:“那我們先回了,之後再找你玩呀。”


    將要出宿舍門,梅葉隨意問趙安冉說:“梓涵的理療應該已經做完了吧。現在還早,還能再練兩個小時,要不要叫上她。”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訓練狂魔啊?”趙安冉笑道。


    向秋子臉色忽變,白得像張紙,身體一晃,欲言又止:“你們,適,適量訓練。別,別受傷了。”


    這態度就有些不尋常了,方才還十分冷漠,怎就突然流露出了關心之意?


    梅葉感到有些怪異,但她隻是表露出一絲善意,又縮了回去,把門關上,隻得怏怏離去。


    兩人經過寢室,發現林梓涵還沒回來,於是轉道去了冰場。晚上的冰場,人更少了。大多數學員,要麽在學習室在指導員的輔導下完成暑假作業,要麽就在寢室聊天玩手機上網衝浪,隻寥寥幾人在繼續練習。


    冰場上響著沙沙的聲音,是冰刀與冰麵的摩擦,滑出一道又一道優美的弧線。


    今晚的梅葉有些出神,腦中不停徘徊著向秋子的古怪。她退訓一定是有原因的,但她並不解釋,這到底是為什麽。


    是不願說,還是,不能說?


    是與男伴不合?想家?還是單純放棄做運動員想回去讀書呢?


    她的那位男伴看著雖冰冷了些,但其實非常有禮,應當不會是會欺負女孩子的人。想家,更不應該了。之前沒有流露出絲毫征兆。


    不對,不對,不對。


    否定了一個又一個猜想。


    向秋子是不是跟梓涵認識?為什麽提到梓涵就變了臉色?


    不應該,梓涵到了基地跟自己的生活路線基本重合,她們幾乎沒有避開自己相識的機會。


    到底是為什麽呢?


    第六章


    出神中,腳下線條有些淩亂,倒行,加速,騰空而起,一周,兩周,三周!


    係統界麵卻彈了出來!


    任務:了解向秋子退訓原因


    任務獎勵:夢境碎片*10


    失敗懲罰:無


    時間:不限


    梅葉一驚,慣性落冰,身體一歪,還是沒穩住,雙腿劈了個一字,旋轉著摔了出去。翻了個白眼,揉了揉大腿,還好不是很疼。


    看來,這個事情還真是非解決不可了。


    不過,還是先專心練習吧。明天再去問問,目前掌握的信息並不足夠。


    ******


    第二天,趙安冉表示向秋子問她附近哪裏有快遞點,想先把一部分快遞寄回家,兩人已經約好了下訓後寢室樓下見。


    梅葉讚同幫她拿快遞,兩人直接去敲了向秋子的門。


    “來了。”門那邊傳來小聲回應。


    趙安冉問:“怎麽樣,收拾好了嗎。哇,這可不少,我們幫你搬點吧。”


    “不不不,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向秋子慌忙擺手。


    “小事小事,不必客氣。你一個人拿要跑好幾趟呢,基地裏就是這點不方便,外人不能進來,隻能把快遞送出去。”趙安冉擺出熱情的小臉。


    三人手裏大包小包,一同往外走去,額頭都出了薄薄一層汗。閑話了幾句,梅葉試探著提起了林梓涵:“說起來我們最近加練是不是有點多,梓涵最近老往外跑?”


    “對噢,這臭丫頭,是不是故意逃加練!”趙安冉恍然,嘴角一癟,擺出一張氣氛臉。


    一旁,向秋子手一抖,紙箱掉到了地上,側翻,一些小物件咕嚕嚕滾了出來。


    梅葉放下手裏的袋子,幫忙拾起。電動牙刷,小狗娃娃,還有,狗皮膏藥?


    她受傷了嗎?


    是太熱了嗎,她怎麽出這麽多汗?


    電光火石見有什麽想法一閃而過,但又沒及時抓住。


    合上箱子,向秋子加快步子,輕輕催促,似在解釋什麽:“啊,太陽有點大,我們快點走吧。”


    把包裹拿到附近的快遞點。梅葉緩緩踱步往回走。


    回到寢室,林梓涵怎麽還沒回來?梅葉不耐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


    向秋子,向秋子,向秋子。


    她和林梓涵有什麽聯係?


    腦中幾個畫麵快速閃過,梅葉瞳孔一縮。


    受傷。對,受傷。她說,別受傷了!


    梅葉不敢猶豫,大步往外跑去,心中祈禱著自己猜錯了,卻越來越恐慌,一樁回憶闖進腦中:


    多年後,一樁驚天醜聞媒體被爆出,在網絡上被瘋狂轉載,其始作俑者被所有人唾棄、咒罵!


    事情就是發生在奧體中心訓練基地。


    一個該死的,猥瑣的中年理療室。


    戴著和善的麵具,借理療與純真少女搭訕,套出信息,假裝是同鄉,拉近距離,專挑年幼、遠離家鄉沒有依靠、麵容姣好的女孩下手!露出魔鬼的麵目,錄下視頻,自稱與基地領導有親戚關係,威脅她們別說出去,更要常常來他這接受“治療”!


    居然就這樣平安無事過了許多年。


    直到,一位體操少女在基地跳樓自殺!


    僅僅13歲,早早放棄了生命,事情終於鬧大了。一家家媒體追蹤,終於有勇敢的女運動員站出來哭訴,說出了真相。


    輿論沸騰,人民震怒,警察迅速逮捕了涉事人員,法院給出綠色通道,加快審判,人渣判處死刑,終於稍稍平息民怒。一夜之間,無數家長開始重視給女孩們的教育,教她們保護自己。


    可那也於事無補了。有的傷害早已造成,小小的花苞們本應該燦然綻放,有光明的未來,卻被這個人渣殘忍剪下,近百人留下了沉重的心理陰影,成績不能存進,心理坍塌,黯然退役。


    受害者們不光身體受傷,心理也要日日夜夜承受煎熬。勇敢站出來的那幾位女運動員還要被一些奇怪的聲音貶低、嘲諷、羞辱!


    啊,她未來的老公可真可憐。哦不,她恐怕找不到男人了吧哈哈哈哈。


    怎麽不會保護自己呢?明明基地裏有理療師非要往外跑?活該。


    哇,能征服這麽多女孩子,死了也值啊,反正都老了,真羨慕。


    令人嘔吐的言論。


    如此這般,不一而足。


    事情曝光的時候梅葉身處在大洋彼岸求學,事件並沒有激起太大的水花,她隻能在網上對受害者們進行聲援。過去太久了,她居然沒想起來這回事。


    林梓涵,林梓涵,你一定要沒事!


    梅葉大口喘氣,擺動雙臂向外跑,跑下寢室樓,跑過食堂、體育館,終於跑出了訓練基地,衝到街對麵理療室裏。


    “哎,哎,小姑娘,做理療要給錢啊,不能直接進去。”前台試圖攔住她。


    但梅葉早已經竄進去了,一個個門推開,大喊:“林梓涵,林梓涵你在哪?”


    有的房間是空的,有的房間有幾張驚疑不定的麵孔。


    終於,有一個門是反鎖的。推不動,梅葉用腳踹門把手。


    咚,咚,咚。


    門猝然而開,是一個身形高大,年約四十的男性,身著襯衫西褲,腳踩鮮亮的黑色皮鞋,額頭泛著油光,麵帶怒色:“什麽事啊?裏麵在做理療。我跟你說,小姑娘,你這樣是侵犯個人隱私的。損壞公共財物要賠錢的。”


    這張臉,與十年後的他有八分相似。


    呸,梅葉心中一啐,大喊:“林梓涵在裏麵嗎?教練叫我們現在過去開會。”一副極是理直氣壯的模樣,倒唬得那男人不敢妄動。


    “哦,她啊。剛在裏麵理療舒服得睡著了。”


    呸,騙子,襯衫的第三顆紐扣忘記扣了。


    “林梓涵,你醒醒,教練叫開會了。”梅葉極力大聲,吸引了諸多人聞聲而來,一個側身,鑽了進去。


    林梓涵仍沉沉睡著,外麵這麽大的動靜還沒醒,一定有問題。搖動她的肩頭,林梓涵昏昏睜眼:“梅葉?現在幾點?天亮了嗎?困。”


    你個蠢貨,還好沒出事,嚇死人了。


    “現在是晚上!教練叫開會了,快起來!”梅葉把林梓涵扶起,歪歪倒倒,難以站穩,幾乎撞到了旁邊的櫃子上。


    這時剛好姚英閑趕到,丈二摸不著頭腦,把林梓涵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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