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八娘快步走到杜若身旁,將自己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告了一遍。


    “陶知明得知上官溪沒有懷孕的時候,臉色黑的堪比陳年的鍋底。”


    朱八娘一邊套上工作服,一邊說道。


    想起那位的臉色,她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碰到什麽事了啊,笑的這麽開心。”


    從後院回來的塗荼看見朱八娘笑的跟朵花似的,引得不少客人頻頻回頭注視,不由好奇的問道。


    朱八娘言簡意賅的道:“就是一個中年男人想要孩子本以為這次十拿九穩最後發現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塗荼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這個事情很好笑嗎?


    笑點在哪裏?


    塗荼張了張嘴,剛想繼續問,就聽見門簾響動的聲音傳了過來,朱八娘已經調整好表情迎了上去。


    於是她看向了杜若,杜若摸了摸小姑娘的頭,溫聲說,“先招呼客人,等下班了再說。”


    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送走最後一位客人的時候,後院的肖父肖母就跟掐點似的站在了大廳。


    “杜老板,實在是太感謝您對靜嫻這段時間的照顧了。”肖母握著杜若的手,不停的道謝,肖父雖然沒說什麽,但是臉上讚同的表情卻溢於言表,他沉默的從背包裏掏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密封罐子。


    肖母在一旁解說道,“這是老家的特產,自己做的,不值當幾個錢,您別嫌棄。”


    說著,還從兜裏掏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一個勁的往杜若手裏塞。


    杜若一觸那手感不用看都知道信封裏麵塞的是錢,這個她當然不能要。


    反手握住肖母的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推了回去,“阿姨,靜嫻在我這裏打工本來就是管吃管住的,她受傷後留在這裏休養的費用也是會從她日後的工資裏扣除的。”


    “所以這錢您收回去,我不能拿。”


    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話來圓,杜若說著善意的謊言,同時給了林知微一個眼神,示意她過來勸一勸。


    他們的女兒已經死了,總不能讓他們賠了女兒又賠錢。


    林知微接收到訊號後果然上前勸住了還想將錢塞回來的肖母,摟著她的胳膊將人往外帶,“媽,爸,你們不用擔心我,杜老板人很好,我自己之前也存了一些錢,夠用了。”


    肖母聽到她這麽說後這才沒有堅持給杜若送錢,而是直接將信封賽到了女兒的口袋裏,“那你留著,多買點好吃的補補。”


    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


    林知微看著對方堅定的眼神,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堅持,隻好點頭答應下來。


    肖父肖母臉上這才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看到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趕緊回去吧,我和你爸自己打車走就行。”


    林知微看了一眼仍舊跟在他們身後的肖靜嫻,心中一歎,“我送你們去車站吧。”見對方想拒絕,她接著道,“畢竟再回去就得寒假了,又得好幾個月呢。”


    聽她這麽一說,肖父肖母反倒不好拒絕了,他們仔細看了一眼女兒的神色,麵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卻不顯虛弱。


    這時林知微又補充道,“而且在床上躺了這麽長時間,我也想出去運動一下,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那行吧。”


    女兒都說到這份上了,而且看她麵色確實也不像是勉強,隻好點頭答應下來。


    肖靜嫻感激的看了林知微一眼,聲音哽咽,“謝謝。”


    林知微微微搖了搖頭,從白龍手裏接過遮陽傘,撐開,擋在肖靜嫻頭頂,無聲的道,“走吧,這是最後一次了。”


    此去一別,再見已是遙遙無期。


    就當為這一段短暫的緣分劃個句號吧。


    .......


    宋瑾妍從競標會離開後直接回了警局,換好了常服後,一回到辦公室就被人圍了起來。


    “怎麽樣,有發現嗎?”


    淩易第一個問道。


    宋瑾妍搖了搖頭,“陶知明行為正常,看不出異樣,跟楊天奕寒暄的時候也十分自然,一點都沒有心虛的樣子。”


    “這很正常。”商陸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能在商場上混的如魚得水,這點表麵功夫都做不到的話,也不會積累下這麽好的名聲。”


    宋瑾妍深有其感,“對了,我在會場上還碰到了杜老板,她讓我查一下星耀前任的老板徐武陽和陶知明的關係。”


    “徐武陽?”


    景明對這個人有印象,他的死跟包養的女藝人的毀容一起上了微博熱搜,可是讓圍觀群眾吃了一個好大的瓜。


    “難不成他的死另有蹊蹺?”


    但是很快的,他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這案子是隊長親自辦的,不會出紕漏才是。


    果然,他聽見商陸低沉的聲音響起,“他的死因沒有問題,小景,你查一下他們倆人之間的關係。”


    景明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低頭在電腦上敲了起來。


    “對了,隊長。”宋瑾妍想起了什麽,“陳曦父子招供了嗎?”


    昨晚她審的葛青,對方是個老油條,要不一問三不知,要不就是顧左右而言他,但是偏偏他們還挑不出毛病。


    而陳曦父子是魏霆和淩易審訊的。


    “招是招了,可是也沒什麽用。”淩易將他們的供詞遞了過來,“跟張平他們一樣,也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對方給他們聯絡用的號碼也是虛擬號,無法查證。”


    “今早上我和隊長又審了一遍葛青。這小子咬死了不開口,若是沒有新的證據表明他和此次綁架案有關,過了二十四小時後就隻能將他放回去了。”


    “那要是用上次對付莫七的辦法呢?”


    那一次莫七也是死活不開口,但是杜若帶著人來了一趟後,對方就開口了,問什麽答什麽,一點都不帶隱瞞的。


    “咦,這是個好辦法。”淩易聞言眼神一閃,亮晶晶的看向了商陸,商陸思索了片刻,剛想說什麽,就見大門被人敲了敲。


    “商隊,葛青的律師到了。”


    “切,來的真不是時候。”淩易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感覺又有一場硬仗要打。


    商陸眼神一暗,大步朝著拘留室走去。


    “這說明對方急了。”


    經過淩易的時候,他輕輕的扔下這麽一句話,淩易一愣,反應過來後頓時精神一振,都不用商陸招呼,就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


    五味館。


    目送肖靜嫻跟著黑白無常離開之後,林知微也像是放下了一個包袱,心頭一鬆。


    閑話家聊似的問杜若,“你們今天去競標會有發現什麽嗎?”


    杜若:“有。”


    她正了正臉色,深深的看了林知微一眼。


    林知微被她看的頭皮一緊,下意識坐直了身子,“和我有關?”


    杜若點了點頭,將上官溪的事情跟她說了一下。


    “究竟是不是,還要你去確認一下。”


    聽完她的話後,林知微呼吸一緊,腦子裏有片刻的迷茫,仿佛踩在了雲彩上,飄忽忽的不真實。


    “我們什麽時候去?”


    片刻後,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問道。


    “今天晚上。”


    林知微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此時太陽將將西移,離著天黑還有一段距離。


    她坐在椅子上,卻覺得度日如年。


    杜若理解她的心情,但是卻沒有盲目的安慰她,而是調出了秋霞灣的地圖,認真的研究起來。


    其餘妖也都極為默契的湊了過來,思考從哪裏進入比較合適。


    見到他們這幅認真的樣子,林知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繼續消沉,她咳嗽了兩聲,也湊了過來。


    秋霞灣是著名的富豪別墅區,別墅區內有天然湖泊,散養著不少天鵝,向北遠眺便是北海,真真應了那句秋水共長天一色,落霞與孤鶩齊飛。


    當然,裏麵的安保也是一等一的。


    “這個天然湖泊是活水,我們可以從水下進入。”白龍看著那片湖泊,建議道。


    “可以是可以,但我們得先搞定周圍的監控。”


    那片湖泊麵積不小,裏麵還養著不少天鵝,不管是為了處於保護天鵝的目的,還是保護這裏的居民,監控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要想不引起懷疑,最好是能替換那一時間段的視頻。”


    但這個就需要專業的人士了。


    杜若想到了一個人。


    不,應該說是一個係統。


    躺在商陸腦海裏閉目養神做鹹魚的係統忽然打了一個寒顫,像是被什麽猛獸盯上了一般,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宿主,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寒氣撲麵而來?】


    商陸看了一眼周圍,見大家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忙著,並沒有人能走過來,空調也在正常的溫度。


    “沒有,你發現什麽了?”


    係統仔細感知了一番,發現那股令它不安的感覺消失了,【可能是我做噩夢了。】


    商陸:“........”


    就在這時,景明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隊長,我剛才查了一下,徐武陽和陶知明之間不曾有過交集。”


    “這次收購星耀是因為陶氏不滿足於投資影視,想要拓展業務,正趕上星耀股價下跌有利可乘。不過........”景明話音一轉,眸子裏閃過一絲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什麽就說,錯了也無妨。”


    景明這才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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