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匈前倒是還能理解,權當是男人突然發了獸性,那處皮膚嬌嫩,弄出痕跡來也不怎麽奇怪。


    可怎麽……怎麽連那種地方也有?


    她木著臉回想了一下昨夜發生的事兒,可喝了酒之後早就忘記得七七八八,隱約能回想幾個片段,無外乎是她雙月退纏著他的月要或者是他悶聲進入時的畫麵。好像之前她還一直讓他親她來著,這……渾身的印記該不會是自己求來的吧?


    這個認知讓江婉容整個人如遭雷劈,半天沒有回過神,後來發誓決計再也不要提及此事。


    自從陸謹言去梁平之後,老夫人怕她心裏難受,時常將她叫過去說說話,周氏和二房的兩個姑娘也過來了幾次,但是發生了陸家二爺的那件事,兩房也不好走得太親近,來往要比之前少了很多。


    這樣江婉容反倒是自在很多,有很多閑暇的時間來打理自己的嫁妝,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心裏也會在想陸謹言在梁平怎麽樣了。


    府中的人和事沒有多少變化,就是經過羅姨娘的事情,宣氏對著陸家二爺的態度越發不耐煩,經常在自己的院子裏就吵了起來。有一次兩個人直接對打起來,鬧得整個府裏的人都知道。後來陸謹實去找了宣氏,也不知是說了什麽,宣氏沒再理會陸家二爺,轉而操心起自己兩個女兒的婚事來。


    說起婚事,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麽,大房的陸錦媛的婚事突然提前到年前,徐氏不得不開始張羅。她在私下裏想著,或許就是因為整個原因,徐氏才沒有功夫來找她的麻煩。


    陸錦媛婚事要提前,她的姐姐陸錦芷也專門回來了一趟。


    陸錦芷不愧是平北侯府的嫡長女,容貌和氣度都是頂頂的好。想來她在長樂公主府的日子應當不錯,所穿所戴皆是不凡。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陸錦芷看上去很是憔悴,不太像是個正常人。


    她在向老夫人請安之後,往四周又看了一圈,笑著問:“錦瑤呢,怎麽也沒看見那丫頭出來?”


    江婉容不由覺得奇怪,不是說陸家的這位姑小姐同陸錦瑤沒什麽情分,怎麽最近兩三次都還專門問起。


    ☆、087


    老夫人自然不會懷疑, 她巴不得底下的子孫後輩都能夠和睦相處,笑著說:“在自己院子裏呢,她哥哥不是才去了梁平嗎, 她現在心裏還在難受著,也就沒有出來了。”


    陸錦芷點了點頭,也在附和,“錦瑤一貫是最愛跟著三弟後麵的,也不怪她心裏難受, 我這也覺得突然得很。”


    她眉心蹙起, 突然想起來一般,提議著:“要不然讓錦瑤跟著我一起,去長公主府散散心。長公主府時常有宴會, 也熱鬧得很,我們姐妹在一處,還能說說話。”


    老夫人還沒有說話,徐氏先沉著臉反對了,“錦瑤一向是有些怕生,你強行讓她過去做什麽。錦媛成親的日子也近了, 府中都是忙亂的一片,還要張羅著給各位姑娘定做衣裳首飾, 她現在出去到時候怎麽來得及。”


    “到時候我在那邊替她做一身就是了,這有什麽的。”陸錦芷看向老夫人,眼眶微紅,“我出嫁得早, 姐妹們不是常在一處,看見旁的姐妹們說說笑笑的,我這心裏都怪不是滋味。這可不是巧了, 有這麽一個機會,就讓錦瑤去我哪裏住上一段時間吧。”


    江婉容聽著這些話都覺得假,大姑小姐嫁得也不算遠,這麽多年沒體會過姐妹情深,還不是因為嫁得好了反而瞧不上母家這邊的堂妹們。再說了,要是真的想感受一把姐妹情深,你親妹妹不是還在麽,怎麽就非要找一個年歲相差不少、也沒什麽交集的妹妹過去。


    這明顯是中間有什麽目的,偏就是他們陸家人真的相信了。


    老夫人一臉動容,“這些年你也不容易。等會去問問看錦瑤,就依著她的意思,你們姐妹們自己商量著,我也就不管了。”


    “祖母得管,我還指望著你能管我一輩子呢。”陸錦芷說。


    老夫人被哄得笑著合不攏嘴,徐氏麵無表情,看不出什麽情緒。


    隨後陸錦芷去了徐氏的院子,母女兩準備說說體己話。


    徐氏才進了屋子,便讓嬤嬤將門給關上之後在門外守著,不許讓任何人進來。等進了裏間,她便控製不了火氣,轉過身來質問陸錦芷,“上次我不是已經和你說好了,不能是六姑娘,不能是六姑娘,你怎麽就非不聽呢!陸謹言雖然調任去了梁平,可在聖上那裏還是有了姓名的,隨時都能調回來。等他回來之後,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豈能善罷甘休了?”


    “到時候木已成舟,我再推說是她陸錦瑤行為不檢點,勾引了她的姐夫。我便是一個受害者,誰還會說我什麽。”


    徐氏看著她嘴硬的樣子,氣得不輕,猛得將她麵前的桌子一拍,“糊塗!糊塗!那有你想得這麽簡單,難道是將所有人都當成了傻子。”


    “那娘親,你說我該要怎麽辦?我好好得了這種病,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陸錦芷沒有能夠忍住,直接哭了出來,“我走了倒是沒什麽,可烯哥兒該怎麽辦?別人瞧著我風光,但是內裏是怎樣的你還不知道嗎?沈琅對我沒多少感情,假使後麵娶了一個有手段的,烯哥兒豈不是連活著都要提心吊膽的?


    錦瑤她不一樣,她是我的妹妹,又是比較好拿捏的,日後有您在一旁看顧著,定是不敢苛待烯哥兒的。再說了,這對於她來說不也是個大機遇嗎,不然她怎麽能夠嫁進長公主府,我這不也是在幫她謀求這富貴。”


    可這富貴送給別人,有幾個人是願意要的。


    徐氏麵上閃過糾結,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陸錦芷便抓住了機會,一把攥著徐氏的袖子,臉上已經全部是眼淚,她苦聲哀求著:“娘親,你生我養我這麽多年,是女兒沒用,日後不能在您的身邊盡孝了。女兒就烯哥兒這麽一條血脈,就求你日後護著些。”


    她說著整個身子下滑,就直接要給徐氏跪了下來。


    徐氏的心裏又豈是好受,這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是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又怎麽能不偏幫著。她抱著陸錦芷也哭了起來,“怎麽好好的,你就得了這種病。”


    這邊徐氏母女的的謀算江婉容是一點都不知道,可也猜到她們沒有在打什麽好主意。陸謹言去梁平之後,他們這一房也隻有她一個人做主,要是陸錦瑤真的出了意外,不管從什麽方麵,她都逃不了幹係。


    所以即使她心中有些不情願,可還是不得不去找了二房的兩個姑娘,托她們去勸說一下。


    陸錦素倒是答應下來,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外麵的人都覺得能去長公主府,肯定能結交到不少權貴之家的女眷,三嫂也不怕今天的事情傳了出去,旁人會誤會你見不得人好?”


    要不說這個二房的姑娘是個玲瓏心思,哪裏真的在說江婉容,而是在問自己。向江婉容討要個準話,要是別人誤會了她該怎麽辦。


    江婉容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笑著說:“就是家裏人之間說幾句話,怎麽就扯到了見不得旁人好?你放心,若是外麵有這樣的閑話傳出,我頭一個都是饒不了他們。”


    她說著讓丫鬟去庫房裏取出一對如意鳳尾簪,遞了過去,“這剛好是一對兒,原本外祖家以為我會有個妹妹,特意讓人尋來的,我倒是沒有這樣的福分,不如就送你了吧。這東西就是圖個吉利,你也不要推辭了。”


    陸錦素爽快得很,應下來之後就出了門直接去了陸錦瑤的院子,將陸錦瑤說得答應了下來。


    但是最後不知道陸錦芷和陸錦瑤又說了些什麽,那個小傻子又臨時變了卦,說是要去長公主府。江婉容最後也沒有辦法,隻好讓春景跟著一塊過去了,並且囑咐春景,隻要保證陸錦瑤的安全就行。要是她真的吃了什麽虧,就由著她去,總是要讓她長一點教訓。


    她後來也將這件事情寫信去告訴了陸謹言,還吐槽了一下陸錦芷書說場麵話的功夫真的是練到了家,也不知道周圍的人是真的被感動到還是裝裝樣子。


    但是梁平離著也快要有半個月時間的路程,等那邊收到這封信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江婉容頭一次感歎這距離的遙遠,看著樹梢頭上的葉子發黃卷曲落下時,她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想陸謹言了。


    京城的冬天冷得很,風吹在臉上就像是刀子在割肉一般,老夫人體諒後輩,免了日常的請安,江婉容窩在屋子裏就更加不想動彈了。


    屋子裏升了炭火,幾個丫鬟也全都躲了進來,三兩個圍在一起做著手工活,順便閑聊著。


    中間夏嵐莫名說了一句,“就這麽一直呆在京城,也沒什麽意思,到了冬天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的,連吃的都便少了,天天就那些菜色。還是姑爺好,還送來了一些蔬菜解解饞。夫人,你說梁平那邊的天氣一直是暖和的嗎?”


    “書上說一年四季都像是春天,但是說不好,我也沒去過。”江婉容還能不知道她想說些什麽嗎,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說說,你都是在背後收了多少好處,至於這麽向著外人說話?”


    “這還是沾了您的光,不過以後有機會的話,奴婢倒是真的想去梁平一趟。”


    江婉容偏愛素食,喜歡各種各樣的蔬菜,可入了冬之後,京城中的蔬菜便少得可憐。梁平因為天氣特殊,蔬菜一年四季都有種植。陸謹言也不計較時間和花銷,日日讓人往京城送著,連帶著底下的幾個丫鬟也跟在後麵吃了不少。


    她想了想中間的花銷都覺得有些肉疼,聽見她這麽說倒是笑了,“現在可是來不及了,早知道一開始的時候,就該讓你跟著一起過去。”


    “怎麽就來不及了。”夏嵐自動將她後麵的話給忽略掉,坐到了夫人旁邊的腳踏木上,掰著手指頭,“從這去梁平,要是走得快些,大概十日就能夠到了。現在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到年底,過去收拾一番,不是正好趕上了過年。”夏嵐笑得有些賊兮兮的,“這可是你和姑爺成親之後第一個年頭,難道不想在一起過了?”


    這麽一盤算,倒是真覺得夏嵐說得還是有幾分道理,江婉容有幾分意動,可還沒能真的能下定決心。


    正想著,突然聽見外麵傳來驚呼聲,她扭過頭要朝著外麵看過去,就看見窗戶上一道人影閃過,然後春景背著一個人直接闖進門來。


    作者有話要說:  睡覺把脖子扭了,然後整個腦袋疼了一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操作


    留評,紅包,我去去晦氣


    ☆、088


    房間裏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還是緋珠先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去幫著她將背上的人放到椅子上去。


    等看清楚昏睡中的人是誰時,她被嚇了一跳, 驚呼著:“六姑娘。”


    陸錦瑤現在的狀態明顯有些不對勁,不知道怎麽她早就昏睡過了,從外麵剛回來灌了那麽久的冷風,可額頭還是一層汗,臉頰還著不正常的潮紅。


    “這是怎麽了?”江婉容也驚訝地直接站了起來, 走了過來之後, 連忙用手貼著小姑娘的額頭,“你們不是在長公主府嗎,怎麽就這麽回來了?”


    “先前郡王妃說是要請姑娘吃飯, 誰知道去的時候隻看見了郡王。姑娘中了迷藥,我將郡王披暈了之後,才背著姑娘逃出來的。”春景說著直接就跪了下去,磕了一個頭,“請夫人責罰。”


    她三兩句話將事情說得明白,卻聽得江婉容心裏直拱火, 她陸錦芷到底是想幹什麽,這樣做不是分明想毀了姑娘家的名節, 和要人性命有什麽區別。


    她仔細看向陸錦瑤的領口處,看見衣領雖然有被拉扯過的痕跡,但是還完好無損,想來那個郡王是沒有得手。她心中瞬間有了主意, 當即同夏嵐說:“背著六姑娘去老夫人那裏,我們去問問夫人,到底她的女兒要做什麽。”


    晴安瞧著, 問了一句,“要不要先去請個大夫來,看著六姑娘有些不大對勁。”


    “讓老夫人去請,也讓她看看,這丫頭到底受了什麽。”


    出門的時候,江婉容特意將自己的衣服減了兩件,一行人往老夫人的院子去時,她在路上早就被凍白了臉。


    等進了屋子之後,她直接往屋子中間一跪,頓時就哭了出來,“老夫人求您幫幫我們姑嫂兩,錦瑤哥哥這才出去了多長時間。是我沒有本事,沒能護得住這丫頭,隻能過來求您了。”


    她哭著就要往下麵磕頭,一旁的嬤嬤連忙摻住她。


    老夫人都被嚇了一跳,“快些起來,有什麽話好好說,你一向穩重怎麽就弄成這樣了。”


    “是……”江婉容才開了口,眼淚就止不住,不停地往外麵冒著。


    她原本就是明豔的長相,現在白著臉哭出來,雖然沒有楚楚可憐的感覺,卻還是讓人心裏揪了一把。畢竟人人都有愛美之心,美人嘛,還希望她永遠美豔不可方物。


    緋珠倒是跪了下去,在老夫人麵前將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夫人從六姑娘去了長公主府,就一直念叨著,生怕姑娘在那邊住得不習慣。今天正說起了,就看見春景背著六姑娘回來了。”


    她緊接著將春景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又說:“夫人聽得都快昏厥過去,但是想著六姑娘的事兒耽擱不住,連忙過來求您給個主意。”


    春景老夫人是知道的,原先是陸謹言身邊的人,雖然後來跟著江婉容,但說到底還是平北侯府的人,說話應當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老夫人的目光越過跪在堂前的丫鬟,往後麵看去,等看見陸錦瑤不正常的麵色之後,猛然將桌子一拍,“還不快去將六姑娘扶去偏房,讓人快點去找個大夫來。”


    她頓了頓,掃了一眼旁邊哭泣不止的江婉容,又說:“去將夫人也請過來。”


    早在春景打暈郡王背著陸錦瑤回來之後,陸錦芷便派人來告訴了徐氏。徐氏慌亂了一陣,倒是很快鎮定了下來,想著這件事情事關姑娘家的名節,諒她們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來,不敢將這件事情鬧大。


    因此在老夫人派人來請時,她也沒有在意,直接過去了。等進了屋子,看見黑著臉的老夫人和哭得眼睛通紅的江婉容時,她心中“咯噔”一下,察覺到不好,連帶著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但是這種不自然隻有一瞬間,很快她又恢複了正常,向老夫人請安之後,還能朝著江婉容關切地問一句,“婉容這是怎麽了。”


    就衝著這份不動如山的反應,江婉容都要直接叫好了。


    “就是找你問些事情,你先坐下把。”老夫人點了點頭,也沒有說其他的。


    徐氏挑了挑眉,也順從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大夫很快也被請了過來,去看過陸錦瑤之後,直接給出了結論,“姑娘這是中了一種迷藥,這個迷藥中還有些催情的效果。但是姑娘攝入得不多,等清醒之後毒也就被排得差不多。”


    “那她怎麽一直都沒有醒過來。”江婉容連忙問。


    大夫回答說:“姑娘應當是受了驚嚇,所以昏睡了過去,這沒有什麽大問題。若是不放心的話,我就再開一副安神的貼子。”


    “那就麻煩大夫了。”江婉容用手帕擦了擦眼睛,有看向了老夫人,隻喚了一聲,“老夫人。”


    老夫人的臉色越發黑了,她都多少歲數了,這種醃臢事見得不少,自然猜得明白。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會是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孫女做出來的,更沒想到受害人同樣是自己的孫女。


    徐氏倒是沒有真的傻白甜,在這個關口上還問一句“這是怎麽了”,反倒是一副積極配合的樣子,“老夫人,想來這中間應該是有什麽誤會。我現在就直接派人去長公主府上,將郡王妃叫回來。錦瑤怎麽說也是她的妹妹,既然是在她府上出的事情,她怎麽都難逃其咎。”


    話說得漂亮,瞧不出一點心虛,江婉容都想給她拍手叫好了。


    不過真的拍手是不可能了,她在背地裏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眼淚又流了下來,“我可不是說姑小姐,錦瑤是她的親堂妹,她一向是最知禮,對姐妹們最親近的,不然這次也不可能直接讓錦瑤過去小住。就是不知道長公主府上是出了那個天殺的,才能對姑娘家做這種事。若是找到了叫她活剮了都不夠,死後都是要讓她一輩子呆在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原本陸錦芷就活不了多少時候,徐氏已經忌諱著生死之事,聽她這樣說,心裏就有些不舒坦,“這樣的話未免也太惡毒了些,這不是你這個身份該說的話。”


    “一點也不惡毒,實在是……實在是欺人太甚了。”江婉容眼眶都是通紅的,看向老夫人,“我們是哪點不如人了,府上的姑娘要受到這樣的侮辱。就近二姑娘的親事也要辦了,底下還有幾個姑娘沒有說親。現在得虧是沒有鬧大,要是鬧大了我們府上的名聲怎麽辦?老夫人,現在我想起來都是後怕。”


    徐氏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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