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李慶麵色酡紅, 渾身酒氣,擇天笑見他口中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問向鍾弗, “怎麽樣鍾道友,舍心印解藥可服下?”


    鍾弗坐到一旁的空位上,先倒了杯茶大口喝了幾口,“別提了,我們兩人進去後就分開了,樓內的老鴇不讓兩個人在一起,我還是打暈了房中的姑娘,找到李慶時,他已經醉醺醺的成了這般模樣。”


    秦雪嬋同楚喻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無奈之色。


    這究竟是成沒成啊?


    鍾弗從儲物袋拿出解藥,“成了,那月秋姑娘知道了李慶身份,二話不說就服下了,據她說胸口的舍心印已經消除,所以解藥沒問題。”


    楚喻鬆了口氣,“那便好,她服下的哪一種丹藥管事?”


    鍾弗挑眉道,“依照你的建議,先服用魔火蛛的解藥,舍心印解了一半,服下擇道友的後,一整個舍心印才解開。”


    擇天笑同楚喻都愣住了,就連符清桐都很驚訝,“這竟然是雙重解藥?”


    雙重解藥,顧名思義,必須服用兩種丹藥才可以解毒,若不是楚喻同擇天笑一人煉製一種,月秋又同時服下,這毒絕對解不開。


    “解藥既然沒問題,那我們需要連夜煉製解藥了。”擇天笑道,“回春樓的女修起碼有三十個,再加上含苞堂的,至少要煉製六爐丹藥。”


    聽到這個龐大的數字,幾人有些頭疼,一爐丹藥需要耗時兩個時辰左右,六爐最起碼要整整一天,而煉丹最消耗神識,修士不可能不休不眠的煉製丹藥。


    “含苞堂的女修也不知有多少人,六爐也隻能是保守估計。”衛攫搖頭道。


    在座的九人中隻有楚喻、擇天笑同符清桐能夠煉製四品丹藥,三個人必須煉製兩種丹藥共十二爐,材料更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這真是擺在眾人麵前的大難題。


    之前的材料還是楚喻同擇天笑湊出來的,兩種材料費都要上萬靈石,一時間房間內寂靜無聲。


    蘇洛菲抱著胸,看向楚喻的視線中帶了絲看好戲的味道。


    楚喻算了一筆費用,若是煉製十二爐丹藥,就要花費十二萬下品靈石材料費,她儲物袋靈石加起來能有幾十萬,這個主意既然是她出的,也不能強行逼迫其他道友出資,她將十二萬撥到一個儲物袋中,放到桌上,“這是十二萬下品靈石,主意既然是我出的,不能連累眾位道友。”


    衛攫微微蹙眉,“此事既然我們都參與了,出資一事不能由你一人承擔,我出一半。”


    楚喻想到囊中羞澀的秦雪嬋,她結丹大典剛結束,所以身上存款頗多,若是真的均分參與,倒是有些不好,於是她道,“這材料費先由我出吧,等到事後肯定能回來的,回春樓和含苞堂油水多,先想想如何煉製出這些丹藥吧。”


    擇天笑有些欣賞的看了楚喻一眼,此女取之有道,用之有道,十分有上古時期修士所說的俠義風範。


    他們幾人商議許久,終究想出來一個辦法,他們三人連夜趕製未免太過匆忙,三天也煉製不出,所以由鍾弗和擇天笑前去隔壁光華城,找幾家煉丹的店鋪,委派下去任務,這樣的話一天就可以完成。


    若是在荒輪城內尋找煉丹師,將丹方告知,未免有些不安全,容易引起荒輪城懷疑。


    擇天笑同衛攫連夜動身,楚喻回到房間,連忙查看芥子空間。


    顧琰瑜回到芥子空間後就沒了聲息,她用神識探入,發覺對方陷入了閉關狀態,而且身形不再是模模糊糊,整個魂體清晰起來,五官清俊,眉心處有一抹金光閃爍。


    “多虧你最後給他打入的龍氣,這小家夥吸收太多惡靈魂魄,容易激發四大惡獸的本能,他這一閉關,恐怕將要進入化形期。”純鋆輕笑道,“不過,你是怎麽想到給他注入龍氣的?”


    那絲龍氣是她臨近最後關頭,心中有所感才打入的,她搖頭道,“當時心頭一跳,下意識就這麽做了。”


    純鋆若有所思,“看來你身上的功德之力已經可以幫助你趨利避害了。”


    楚喻淡笑不語,她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份空白玉簡,貼在額頭上傳錄著什麽。


    純鋆有些好奇,“你在寫什麽?”


    “《我與四名金丹男修》中冊也該發表了。”楚喻回道,此地修士眾多,距離上冊發表已經過去五年,在荒輪城發表既能混淆耳目,又能引起轟動,荒輪城做的這件事一旦泄露,被修界眾人得知,便是牆倒眾人推結果。


    純鋆略有些無語,他現在一聽到這本書名字,腦海中就想象修界眾人爭相購買一本狗血小說的畫麵。


    楚喻連夜趕製巨作——《我與四名金丹男修》,而在第二日下午,衛攫、擇天笑從隔壁城中歸來,帶回來十二爐的解藥。


    錢宋聞從蘇洛菲房中走出,他看到衛攫,點點頭道,“師兄回來了。”


    衛攫眯起眼睛,看了錢宋聞足足有幾息,使得錢宋聞都有些心虛的擦了擦額角。


    計劃已施行大半,最關鍵一步倒是在楚喻這邊,隊伍中隻有她易容成女修,其他人都是男修打扮,那金丹男修這幾日一直跟蹤楚喻,沒有找到機會下手。


    楚喻在擇天笑手中拿了三瓶丹藥,“擇道友,我到了含苞堂後恐怕靈力受限,與你們傳音大概要用到特殊方式。”


    擇天笑心中好奇,楚喻口中的特殊方式是什麽,這名女修讓他琢磨不透,渾身透著神秘之色。


    “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同蘇師妹、秦道友等人在附近接應你。”他溫和道,“而且我們手中掌有三枚通行令牌,應該沒什麽問題。”


    楚喻點點頭,她的易容之術隻能騙過金丹期修士,遇上含苞堂的應長老恐怕不行,所以擇天笑、符清桐兩大幻術師給她鞏固了一下易容,“這樣一來,元嬰真人也無法看到你的花容月貌了。”擇天笑輕笑道。


    楚喻覺得這句話有些惡寒,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她幻化的容貌雙十左右,是一名容貌清秀的築基後期女修,為了引出那名跟蹤她的金丹修士,她隻身前往人煙稀少的角落,那名金丹修士跟蹤多日,見她終於落單,臉上閃過驚喜之色。


    跟蹤多日!終於看到她落單了!


    楚喻摸了摸食指上的儲物戒,蒙頭襲來一把細膩的粉末,她鼻間微動,是昏睡散和封靈丹的味道。


    大概以為她修為低微,竟然連動手都沒有,楚喻為了給他麵子,無奈的兜頭倒下。


    她並未昏迷,神識還可以觀察四周,這名金丹男修也知道大庭廣眾擄人不好,將她放在備好的馬車裏麵,在搖搖晃晃中,馬車漸漸停了下來。


    “有新貨?”一名中年男修說道。


    “嗯,築基後期修為,容貌清秀,一個小門派的內門女修,她那兩名師兄金丹期修為,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不錯,那凡人的女兒修為低,堂主為了修理她,封了她的靈力,讓她每日做些雜活。”


    楚喻聽著兩人的雜談,感到身子微震,有一名修士將她扛起,帶著她往裏走去。


    周圍人來人往的修士眾多,她不敢動用神識,隻能聽聲音感觸,扛著她的修士拿著令牌走過多處,左拐右拐,來到“含苞堂”牌匾下的大殿中將她放下。


    “殿主,林茂從外邊擄來的新人,築基後期修為。”


    被稱為殿主的女修慢悠悠走過來,她輕輕捏住楚喻的側臉,“容貌中下之姿,不值得調教,帶她去廢除功法吧。”


    “是!”


    修士廢除功法,很是傷害身體,會被喂下專門廢除功法的丹藥,服下後連續幾日都無法運轉靈力,如同廢人。


    她提前做好了準備,早已經服下解毒丹,等到口中被塞進丹藥後,那名修士弄醒了她。


    考驗她演技的時刻到了,楚喻一頭霧水之色,她看著陌生男修,“你是誰?我怎麽在這。”


    陌生男修乃是金丹中期修為,皮膚黝黑,一臉凶惡之色,“你到了含苞堂,就別想以前的日子了,乖乖修煉雙修寶典,還能少受些苦楚。”


    演戲要演全,她十分在行的說出“被困三問”,這名金丹修士對這種詢問習以為常,十分不耐煩的解答完,扔給她一枚玉簡,“你體內靈力已封,一會兒隨我前去含苞閣,挑個住處。”


    楚喻接過玉簡,裏麵正是十分陰邪的《雙修爐鼎寶典》。


    怪不得回春樓女修幾個月就要換一批,修煉爐鼎寶典的女修被采補後修為跌落很快,不出三個月便會淪為廢人,處境十分可憐。


    她跟隨黑皮男修來到含苞閣,這座小殿堂周圍有三十間屋子,隻剩下最後幾間是空餘。


    楚喻隨便選了一個,黑皮男子將她關進去,“以後每日辰時在大典集合,遲到沒有午飯。”


    靈力無法運轉的修士必須吃飯,不然無法維持體內消耗。


    楚喻細數路上遇到的修士,金丹修士至少有十人,在含苞殿遇到的女修大概是所謂的應長老,而含苞閣中有三十間屋子,隻有四間是空房,大概有二十五名女修被困。


    她們既然被種下舍心印,便無法逃脫,若是給她們解藥,必須在合適的時機。


    楚喻早已經服下解藥,靈力雖然沒被封,但是整個含苞堂都設下了隔絕傳音的陣法,索性她已經想到這一層,她閉上眸子,將所知消息告訴外界眾人。


    信仰之力帶來的好處,便是可以無靈力動用一些法術,而且因為翡青木係金丹緣故,她可以借助靈植的力量,將消息傳到外界。


    她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朵玉蘭花,動用信仰之力,如今她對信仰之力的掌握爐火純青,十分熟練。而在含苞堂附近蹲守的擇天笑,手中拿著同楚喻一樣的玉蘭花,忽然感到掌心微熱,他低頭舉起玉蘭花,裏麵忽然傳出楚喻的聲音。


    “擇道友,含苞堂內金丹修士至少有十人,分為兩層把守,都是築基中期守衛,堂內被困女修二十五人左右,元嬰修士隻遇到了應長老一人,明日我會將解藥分發給眾位女修,你們今日可以動身,給回春樓女修解藥。”


    擇天笑覺得十分神奇,這玉蘭花他觀察過了,隻是普普通通的無階靈植,並不是傳音靈器,為何楚喻能夠傳音呢?


    難道說,這就是翡青木係金丹的能力?


    擇天笑收起玉蘭花,根據楚喻指示回到城中。


    第二日辰時,楚喻來到含苞閣殿堂處,二十多名女修看到楚喻後,麵色微沉。


    又來了一名新人受難。


    楚喻打眼一看,這群女修最高修為者金丹後期,最低也是在煉氣八層,周身靈力滯澀,麵色無光。


    這有點像合歡宗的玉鼎樓,不過玉鼎樓也算是真正的修煉,在這裏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楚喻走上前,問道,“眾位姐姐,有沒有一位叫做蘇初雪的?”


    那名金丹後期的女修神色微動,“蘇初雪,你認識她?”


    楚喻點點頭,當初她來時聽到那幾名修士討論,凡人的女兒?莫不是蘇初雪。


    “她不修煉雙修功法,被應長老修理,每日負責做一些雜物,我們的午飯就是由她負責。”金丹女修回道。


    楚喻鬆了口氣,幸虧這蘇初雪不修煉功法,不然她早就進入那回春樓,算算時間,三個月的功夫她爹就見不到她了。


    這群女修大概是同病相憐,相處十分融洽,談吐間總是帶著一絲憐意。


    沒一會兒,一名金丹期女修走進來,她看起來二十七、八左右,容貌姣好,見到楚喻時輕笑道,“喲,來了位新人。”


    楚喻卻是心間一跳,因為這名金丹女修,她恰好見過。


    當初她在黃泉劍派下賣烤魚,有一位合歡宗金丹女修想要帶走她,她心念微動,看來這名合歡宗女修負責教導她們雙修之術。


    果不其然,這內容與合歡宗所教大同小異,這二十多名女修沒有靈力支撐,做起動作來十分晦澀,不一會兒就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負責教導她們的合歡宗女修嘟囔道,“封閉了靈力這樣教導真慢。”


    楚喻為了不引起注意力,用靈力將汗水揮發出來,她做起來非常輕鬆,以至於合歡宗女修走過來多看了幾眼。


    “倒是十分適合修煉。”


    很快到了中午,蘇初雪一個人拿著飯盒,將一盤盤飯菜擺到桌上,周圍的女修有些憐憫的看著她。


    在她們看來,做凡人的事情是對身份的一種羞辱,她們寧願修煉功法,也不願意做這種雜活。


    楚喻心道你們若是知道以後的際遇,一定會搶著做這種活計的。


    蘇初雪坐在一旁,看著她們吃飯,她看起來很是年輕,眼神中還帶著少女的活力。


    “姐姐們,我做的飯好吃嗎?”她小聲問道。


    幾名築基期女修點點頭,“嗯,以前辟穀,沒怎麽吃過飯菜,初雪妹妹做的十分好吃。”


    有一名煉氣女修建議道,“初雪姐姐何必做這種辛苦事,那管事說了,好好修煉到了回春樓,賺夠了靈石就放我們離開。”


    蘇初雪搖搖頭,“我爹爹是凡人,在家每日都要用膳,不辛苦的。”


    “你們聽誰說的,進入回春樓便能離開?”楚喻見周圍沒有修士監視,打算告訴她們真相。


    “妹妹,我們都中了舍心印,也隻能聽從她們的話。”金丹後期女修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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