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過了三四個花圃,入了廂房內,有仆從逐個將花束送進屋內,楚姒坐在謝煜璟腿上隻抱著他不放,一點也不在乎別人能不能看見,她說,“我不像個正經夫人。”


    謝煜璟揮手讓那些小廝下去,屋裏花香濃鬱,他摸著楚姒的腰道,“你再正經不過了。”


    楚姒咬一點唇,有些微怯懦的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才怨他道,“以後都不跟你上街。”


    謝煜璟探進了她的裙子裏,他嚴肅著聲道,“帶我出去丟人?”


    楚姒唔一聲,眸中起了水汽,她陷進他懷裏,並緊腿道,“你別……”


    謝煜璟就跟個入定的老和尚一般,像是什麽也不知道一樣的道,“夫人怎麽了?”


    楚姒隻覺得身上像被藤蔓纏住一般,需得有個人來幫她解脫才能歡暢,她扒他的衣裳,扭著纖細的腰自己往下壓,嗓音中的嫵媚遮不住掉出來,她抓住那隻壞手,又想拿出來,又想他更壞一點,她抉擇不了,身子又是難以抑製,她嗯著聲碾他,“你都不動……”


    謝煜璟就動一下,將衝動都竭力阻住,“施主這樣不好。”


    楚姒跟著泣了一下,隻得垂著淚緩緩挪身又不得不坐回去,那種封在骨子的難耐令她不願離開他,她伸指繞到他的頭發上,在他耳邊嗬氣如蘭,“小師傅,你看看我……”


    謝煜璟側眸盯在她臉上,看她妖嬈的靠在他肩側,細綿的腰肢被迫撐起又落下,她很慢,也很輕,這種緩勁對兩人而言都隻能算是隔靴搔癢,但謝煜璟突然就起了興趣,他喜歡看她自己找尋樂子,她沉浸在快樂中油然生出的欲色,豔的叫人想按在掌中反複品嚐。


    他還是沒動,“阿彌陀佛。”


    楚姒有些熬不住,自暴自棄的攀著他哭,“好累……”


    但她還是緊緊的吸附著他,一點放手的想法都沒有。


    這一場煎熬到茶涼時進入尾聲,她一點勁都沒了。


    謝煜璟那續起的力在這時徹底爆發,攏著她的人起身,轉到後麵的歇息室裏將她肆意疼寵,隻恨不能死在她身上。


    將過一個時辰,再出來時,謝煜璟神清氣爽,楚姒眼角餘紅,糜著身被他擁在身側,她不太高興,“說好看花的。”


    謝煜璟指了指滿屋子的花,道,“這不都是。”


    楚姒臉都沒了,隻匆匆看一遍,惱道,“你滿腦子齷齪。”


    謝煜璟臉皮厚,“將才雖然是我起的頭,但是你也從了,我們這叫如膠似漆,水乳交融,不能算我齷齪,要是我強迫了你……”


    楚姒抬手遮半張臉,垂下脖頸臊著聲道,“我不愛這個,你別把主意打我身上。”


    謝煜璟歎息道,“我也不愛。”


    他拿起桌邊的披風幫她遮好全身,道,“出去吧。”


    楚姒腿還在顫,隻能依著他走,“會被人指指點點。”


    謝煜璟索性抱起她,從廂房的後門出去。


    謝毅低著頭為他們引道,一路過了幾個商鋪,停在一家賣小兒衣飾的店鋪前。


    早有仆役過來迎他們進去,裏頭是竹子蓋成的房,謝煜璟隨意挑了一間進去,將楚姒放進椅子上讓她休息。


    他自己給謝清妍挑禮物。


    老板將店鋪裏的飾品悉數陳列在房內,謝煜璟相中了一對腳鐲,拿給楚姒看道,“我瞧這個不錯。”


    楚姒觀摩著那腳鐲上得花紋,道,“像是給女娃帶的,要是阿妍姐姐生了個男娃,這就不能送了。”


    謝煜璟把鐲子放桌邊,又瞧了一遍,看上個平安鎖,道,“平安鎖不分男女,送這不會出差錯。”


    楚姒點著頭,“這個好,寓意也好,阿妍姐姐定喜歡。”


    謝煜璟讓老板將平安鎖裝盒子,他想想又拿了那鎖,道,“講不定你給我添個女兒,這鐲子我給她帶。”


    楚姒臉泛紅,“沒完了,得多久的事。”


    謝煜璟倒真當回事,一並把它買了。


    飾物買的快,兩人準備回府,卻見謝毅從門外進來,一臉慌張,“郎主……”


    那老板自覺退走,謝毅道,“郎主,城西那邊出事了。”


    城西的宅子住著柳漪,謝煜璟擰眉道,“她又折騰什麽?”


    謝毅俯身道,“柳淑儀上吊了。”


    楚姒抓著謝煜璟的手,由他托起,她道,“她故意這樣,就是想要你過去看她。”


    謝毅支吾著聲道,“倒,倒也不是……”


    謝煜璟沉聲問道,“死了沒有,沒死不必跟我說。”


    謝毅搓了搓手,道,“她沒死,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保住。”


    謝煜璟立時陰沉下臉,倏地他涼聲道,“過去看看吧。”


    楚姒抿緊唇撤回手,側身不動。


    謝煜璟握住她的肩哄道,“就看一次,我給她一個了結。”


    楚姒這才勉強同意。


    城西的宅子在涵西巷,地方不大,周圍的鄰居也少,再加上靠近墳場,鮮少有人在這邊徘徊。


    謝煜璟帶著楚姒過去時,那條巷子裏靜悄悄的,分明是白天,愣是瞧不見一個人,隻走到頭才見到那宅子,侍衛看守在門邊,瞧他們過來,趕緊開了門。


    謝煜璟和楚姒入後院,就聽見那屋裏女人哀哀的哭聲,聽著是真的慘。


    楚姒有些不適的向謝煜璟靠攏,謝煜璟抱著她一起進到屋內。


    他們立在屏風邊往裏間榻上看。


    那榻上沾了不少血,柳漪蜷縮在榻上,目中的恨在見到他們兩人時徹底爆發出來。


    “你們來幹什麽!想看本宮的笑話,你們做夢!”


    第64章


    楚姒背身不看她, 隻垂首立在窗前。


    謝煜璟搬來張長杌攏著她坐下,嘴邊落半分笑道,“你的笑話, 我們都看夠了, 現在就是來定奪你的生死。”


    柳漪的瞳孔張大,淒厲著聲道, “殺本宮?哈哈, 本宮尋死你們不讓,非要親自動手,你們這些人自持清貴高傲,便將其他人當成貨物一般踐踏, 你們覺得這是正義,你們站在眾人之上,你們比誰都殘忍!天理昭昭, 老天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楚姒厭煩的瞟過她,“我們沒有踐踏你,你自己不愛惜你自己,落到這個地步, 都是你自己求來的。”


    謝煜璟彎唇笑, “你若安分守己, 今天不會是這種下場。”


    柳漪支起半身, 抖著聲道,“本宮淪落至今, 難道不是你的緣故?”


    謝煜璟望過楚姒, 淡淡回複她道,“這麽說,那日你落入土匪窩, 我就不該救你,好讓你在那匪窩裏過的快樂,是嗎?”


    柳漪愣住,半晌道不出話。


    謝煜璟交疊著腿,極溫和道,“再怎麽算,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還讓你有地方可待,是你自己貪心不足,若你沒有耍心機,我還能勉強容你,但你一再挑戰我的耐心,三番五次的尋機滋事,到頭來竟還怨恨我,你怨我什麽?我自問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反倒是你從中挑撥我和殿下的關係,放在任何一個有血性的人身上,殺你應該都不足為過。”


    柳漪眸色漸頹,失力般的跌倒在床上,她驀地哭出來,“我,我隻是愛你……”


    楚姒立時起身,轉身就要走。


    謝煜璟反手牽住她,也隨她一同起來,半點目光都沒分給柳漪,他環抱住楚姒,道,“回家嗎?”


    楚姒眉心的那點怒氣就被澆滅,她嗯著聲,頭側靠在他的臂膀上,“回吧。”


    謝煜璟握緊她的手,帶著她出了屋子。


    他們沒再回頭,一路快速出了院子,像是怕被身後的什麽東西糾纏住。


    柳漪目中最後一點期盼被扼殺,她定定的看著那院門,看著他們並肩在陽光下相依偎,那是她曾經最想得到的東西,她掙了半輩子,卻連對方的一點餘光都沒得到,她說愛他,他不信,她自己都不信,起初隻是看中了他的權勢,她不想再被人欺壓,隻要抓住機會她就毫不猶豫地往上爬,見著他的第一眼,她就將他視作最完美的目標,俊美的貴公子有誰不愛,不愛也能培養出愛,那時她以為她的那些溫柔小意會俘獲他,可卻低估了他的狠心,這樣的人,生來就是萬千寵愛,她的愛她的逢迎於他不過是尋常女子的愛慕,他見得多了,膩煩了,所以她開始劍走偏鋒,沒想到卻遭到他愈加厭惡。


    或許真如他所言,打從一開始,她如果像楚姒那般乖順柔弱,那他沒準會分一些憐憫給她,是她自己毀了自己。


    謝煜璟和楚姒出了那間宅子,謝毅跟在他們後麵道,“郎主,她還留嗎?”


    謝煜璟送楚姒上車,自己也跳上了車,“不留。”


    謝毅道一聲是。


    牛車緩慢駛出了巷子,細雨飄過,小巷被阻隔在雨中,沒一會兒就看不到了。


    楚姒蜷身在謝煜璟懷裏,垂眸不語。


    謝煜璟一直望著她,手臂攬在她身側緊緊不敢放。


    良久,楚姒癟嘴,將臉藏到他的頸邊,小著聲道,“我好難過。”


    謝煜璟撫在她唇邊,低聲道,“我愛你。”


    楚姒的心跳一停,倏忽劇烈跳動起來,她抬起眼眸注視他,“我想再聽一遍。”


    謝煜璟笑一瞬,眼睫低垂,將將與她交錯,他吻到她的嘴角,在她怔神時,重複那三個字道,“我愛你啊。”


    楚姒竊喜的笑出,旋即抓著他的手放肩上,極嬌的跟他道,“要你摸摸。”


    謝煜璟搖頭笑,順她意探了進去,他看著她顫顫巍巍的臥在他膝頭,她的麵龐盈潤出粉,眸色含出水光,她張著口啃他的手臂,不疼,密密麻麻的酥,酥的他想就此將她困在身下,再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她說,“好喜歡和你在一起。”


    “嗯,”謝煜璟沒忍住,低頭去叼住那細粉憐寵。


    她呼著氣喘,將身子送給他,任他百般愛撫,她又後悔了,說道,“我要壞了……”


    牛車停住,謝煜璟拉起鬥篷將她包住,矮身下車,直衝入府,再不出院。


    那晚涵西巷失了火,火大的能將黑天照明,這場火燒了整整一夜,至五更天被人發現,大火撲滅時,那巷深處的宅子已燒成了灰燼,一點東西都沒留下,一切都化歸成了原點,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


    十二月底,洛河被厚冰凍住,謝煜璟摔十七萬將士踏過洛河,一路進發到秦淮河北岸才駐足紮營。


    司馬熙在建康慌了神,連夜讓桓冀整兵,前去抵擋謝煜璟攻勢。


    桓冀率十五萬人守在南岸,並未主動出擊。


    兩方僵持了半個月,竟沒正麵衝突一次。


    直至一月中旬,氣候變得更冷,雙方將士都有些耐不住。


    卻說這天黃昏時下大雪,謝煜璟叫了歲禾過來。


    歲禾才睡起來,一頭亂發跟蓬草一樣,進了營帳大剌剌的坐倒,道,“找我幹嘛?”


    爐子上熱著酒,謝煜璟捏起那酒斟進杯子裏,推一杯酒給她道,“桓冀守在前方半個月了,這麽僵著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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