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遙看不過去,抱著孩子走過來,尷尬地給他解釋,“山子哥,其實這孩子”


    “不你別解釋,我能接受的”阮文山看著媳婦抱個孩子第一直覺就是糟糕,吞咽了一下,打斷沈月遙的話,他是睡了多長時間,錯過了多少!難不成大雨之後他受傷了?


    沈月遙一腦袋黑線,忽略其他人的笑聲,咬著牙一口氣跟他說完,“這是大哥從水裏撿的,你你給我把那些不正經的想法扔回去!瞎想什麽呢?”


    阮文山臉上一下子通紅,最後在家裏人嘲笑的眼神裏同手同腳地走到旁邊坐下。


    笑夠了的阮笑笑難得看見傻爹這麽憨憨地一麵,朝著他扭扭身子,刮刮臉,“笨笨!爹笨笨!”


    阮文山大手一揮,把小團子抓在手裏舉起來,玩起刺激的飛飛遊戲。


    隨著阮文山的托舉,阮笑笑歡快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平台和周圍,給平靜的氛圍增添了一些歡樂色彩。


    安靜趴在沈月遙懷裏的小孩也跟著咯咯地笑,阮笑笑抱著阮文山的手臂停下來,歪頭看小孩笑什麽。


    阮文山猜她也想玩飛飛,就從沈月遙手裏接過孩子,慢慢舉著小孩飛了一次。果然,收獲了小孩的笑聲,再慢慢往上舉高,這小孩也不怕,還揮舞著手蹬腳使勁。


    看見自家救回來的小生命有了生氣,還活潑起來,大家都是一臉欣慰。


    玩了一會,阮文山就把她放下來,讓沈月遙給她喂水喝。


    小團子看爹娘照顧這小孩的樣子,托著臉想,是不是每個父母都是這樣細心照顧孩子。從懵懂嬰兒的啼哭到幼時蹣跚學步,再到目送上學,最後長大後離家遠去。


    蕭逸握了下阮笑笑的手,發現有些涼,關心道,“妹妹,你是不是冷了?”


    阮笑笑的思緒一下被拉回,想到冷等於薑湯,趕緊像是撥浪鼓似的搖頭,“不冷!不冷!”


    蕭逸也想到了薑湯的味道,嘴裏還像是留有那個奇怪的感覺,有些為難地說,“妹妹,你不要怕,實在不行,我用糖水給你煮薑湯,應該就甜了。”


    阮笑笑又是瘋狂搖頭,還是不要浪費糖了,萬物煮薑湯都是那個味。


    想到這,趕緊換個話題,“哥哥,胖胖!胖胖!”


    “胖胖?不是在雞窩嗎?”蕭逸帶著阮笑笑走到放雞窩的地方,給她指和家裏雞做室友的白兔子。


    被阮笑笑喂養了許久的兔子又白又胖,也算不辜負它的名字。


    阮笑笑伸手摸了摸兔子耳朵,依舊手感很好。


    把兔子帶到寬闊的平台中間散步,引來了家裏幾個大孩子的注意。


    小團子走在前麵,兔子跟在後麵,畫麵不是一般的喜感。尤其阮笑笑今天穿了一件紅襖,白色的絨毛圍在脖子和袖口,襯得人精致異常,萌寵和萌物的暴擊疊合往往是雙倍以上。


    “我怎麽覺得妹妹和胖胖好像啊!”阮青梅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可不就是像嗎,一樣懶懶的,白嫩嫩的,還喜歡蹦蹦跳跳,眼睛看人都是一樣的圓潤,不諳世事的清澈。


    “其實紅燒兔子的味道最好了。”阮文軍看著兔子就想起了以前燒過的兔肉,比雞肉更加有嚼勁,而且吃起來口感緊實,忍不住吞咽口水。


    “大伯,真的嗎?就那麽好吃?”阮青柏是孩子輩裏最大的吃貨,有阮文軍的吃飯不要命的氣質,吃起飯來,一般大人都比不過。


    阮文軍一邊回味,一邊盯著兔子可惜道,“是啊,那味道,可不是紅燒肉可比的。”


    聽完阮文軍的話,幾雙眼睛都在胖胖身上掃射,像是打量從哪下嘴吃。


    看得胖兔子炸毛躲到阮笑笑旁邊,縮成一團。


    阮笑笑也聽到大伯的話了,有些糾結,早就聽說有冷吃兔,後來真空袋裝賣的也有,前世沒吃過,但是聽說味道真不錯


    伸出罪惡的小手在胖胖毛茸茸的皮毛上摸了一下,默念道,“胖胖啊胖胖!”


    兔子聽完都要炸毛,蕭逸看妹妹摸著兔子念念有詞,以為她是想吃,就勸她,“妹妹,不能吃啊!”


    小團子也聽飼養員的話點點頭,“不吃胖胖!”以後買著袋裝的吃吧!胖胖一看就是營養過剩的兔子,肯定油膩!


    等中午阮家人準備吃飯的時候,水位已經緩慢下降一些,有等不住的人家開始嚐試下去拿東西,不然坐在房頂又渴又餓。


    阮家是用放在二樓的柴火燒火煮的麵,放些焯過水的青菜和前幾天炸好的肉末醬,又簡單切了些黃瓜絲,一碗李小紅拿手的肉醬麵就擺在眾人麵前。


    大人都是拿家裏大碗,一筷子挑起配菜和麵,每一根上都沾滿了肉醬,一起入口,口感極其豐富。連吃過京城多個私房飯店的章雯也忍不住挑起一筷子又一筷子,果然再高端的食材不如樸素的一碗麵。


    尤其是眾人都捧著碗吸溜的場麵,比自己一個人拿著碗吃要有食欲的多。


    蕭逸不僅自己吃,還要看著阮笑笑吃力地用筷子,強忍著喂她吃的衝動,鼓勵她獨立使用筷子。及時給她糾正,不然用力不對就對手的發育不好,“妹妹,要這樣哦。”


    阮笑笑也不因為筷子不方便而放棄美食,畢竟大伯娘的這一手麵條實在太誘人了!


    可惜她人小,隻吃了碗裏的幾根就飽了。看看旁邊的二哥已經第二碗了,直追大伯,真是厲害!


    阮青柏抬頭看見妹妹敬佩的眼神,挺起肚子,略帶驕傲,“娘說了,吃得多,長得高。大哥就是!妹妹也要多吃才行。”


    沈月遙想了想女兒學著二兒子大口扒飯,長到一米八的場景,覺得一驚,“不,你妹妹不用!”


    原本就是個小胖團,再吃就是小胖球了?


    這頓飯最後以阮文軍把鍋裏的都撈幹淨,又把盛菜和肉的碗刮一點不剩才結束。


    “就知道你愛吃,下次再給你做手擀麵,給你打茄子鹵。”李小紅最喜歡看丈夫吃飯的樣子,有幸福感,像是在娘家的時候負責養豬,過年的時候,自己那頭是村裏養的最好的,村裏誰不誇她是養豬小能手。


    阮文軍還不知道媳婦心裏把他和豬比較了一下,隻憨憨地擦擦嘴巴點頭答應,幫著收拾碗筷。


    阮笑笑對於大伯憨憨個性有了深入理解,在後世這就是鋼鐵直男。還好大伯娘不在乎這些花言巧語,就喜歡這種憨厚。


    “抬頭。”


    阮笑笑聽到飼養員的口令,立刻做出反應,抬起下巴。


    蕭逸用手絹給她擦幹淨沾了麵條醬的嘴角,又扶著她的臉,伸手捏住一根掉在眼瞼的睫毛。


    阮笑笑覺得手指劃過的地方有些癢,笑嘻嘻地動,蕭逸沒有把睫毛拿下來,隻好重新扶著她站好,“不要動哦,有眼睫毛掉了。乖!”


    為了忍住癢意,聳起肩膀,連五官都在使力氣,蕭逸看她這幅樣子可愛,拿下睫毛也沒有讓她睜開眼睛,就這麽看著她笑。


    阮笑笑等了好一會,悄悄睜開一隻眼睛,小正太就站在麵前滿眼笑意地看自己,眼睛裏像是有星光閃爍。於是伸著手撲到小正太身上,想摸摸他的眼睛,怎麽會那麽好看。


    蕭逸也好脾氣地跟著她鬧,低頭讓她碰到,“妹妹要看什麽啊?”


    “眼睛裏的小星星啊!”阮笑笑的手指從他的眼尾滑過,輕輕觸碰了一下卷翹的睫毛。


    “嗯?”蕭逸也忍不住發笑,原來睫毛被碰一下這麽癢。


    吃過午飯又等到快傍晚,水位才又降下去一些,村長在廣播裏征召各家成年男性去幫著疏通淤泥堵塞。


    阮家三個男人都換上老式雨衣出門,兜裏放著一塊糖,若是虛弱脫力就立刻含住糖塊。


    家裏剩下的人打開一樓的門,看水位已經在降,就將一些東西拿上來晾幹,大人穿上雨靴去把東西遞上來,小孩子們幫著晾曬,順便清理水流衝過沾上的雜物。


    胡老太太年紀最大,被留下來和孩子們一起,在樓梯口接應的則是阮青河和阮青鬆。他們將東西放在平台上,幾個小的孩子接過去做清潔。


    一樓不耐水泡的物品都被提前放到了二樓,隻剩下一些桌椅和搬不上去的東西。


    阮笑笑也被分配了一塊抹布,擦拭搬上來的椅子。因為人小手也小,一個小的泥漬都要一點一點扣下來,幾個哥哥已經各自擦完一把椅子,阮笑笑還在和手裏的椅子較勁。


    哼哧哼哧地擦掉一塊淤泥,換個方向擦下一個,結果蹲了太久導致腿麻。站起來就直接腿軟下去,屁股著地。


    旁邊的阮青鬆立即給她抱起來站好,拍拍她身上的灰,看她不像摔疼才放心,“哥哥跟你換,好不好你看哥哥這個椅子,笑笑來擦這個。”


    說著,阮青鬆用手裏擦拭幹淨的椅子和阮笑笑換,哄著她休息一會。


    可阮笑笑今天非要擦幹淨不可,怎麽也不換,要自己擦。阮青鬆隻好作罷,拍了拍妹妹細軟的頭發,讓她乖乖的,聽到樓梯口搬東西上來,就走到樓下去幫忙。


    蕭逸擦完把擦好的椅子搬到陽台邊上晾曬,回來看見阮笑笑還在擦那把椅子,也想讓她換個事情,免得一直擦不好,心裏難過。


    “不要,可以擦幹淨!”阮笑笑固執地抱著凳子腿與汙漬做鬥爭,用手裏的手絹去刮,凳子沒有傷害,倒是她的手有些發紅。


    蕭逸阻攔不住,又心疼她手都紅了,映在白嫩的皮膚上很是顯眼,就蹲下來幫她一起擦。


    有了蕭逸幫忙,很快就把凳子擦幹淨搬到旁邊曬著晾幹。


    小團子在出了一層薄汗之後,臉蛋紅撲撲的,做頭發簾的碎發都被汗濕,沾在腦門,看起來有些傻氣。


    蕭逸拿著手絹給她擦汗,溫柔的把頭發捋好,露出來光潔的額頭。阮笑笑享受小正太貼心地照顧,拿著手絹也給他擦一下鼻尖的汗。


    阮青柏剛把一個小櫃子擺好晾著,轉身看見這一幕心裏酸的像是一壇醋翻了,妹妹又被搶走了!


    想了想,他抻著領子往外翻,一邊拿手做扇子扇風,一邊喊,“妹妹,我好熱啊,出了好多汗!好熱啊!”


    阮笑笑不解的看著自己二哥,這麽熱還不脫衣服?


    蕭逸也不明白,疑惑地看著阮青柏。


    被兩個人同時睜圓了眼睛疑問地看自己,阮青柏手腳無處安放,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再抖領子。


    “那個我好像不熱了,我給妹妹擦汗吧,我來我來!”說完,抬手往阮笑笑臉上擦。


    阮笑笑猝不及防被二哥手裏的抹布懟了一臉本來幹淨的小臉,沾上了一抹布的灰。


    小團子呆愣愣地坐在那裏,用手摸了摸臉,眼睛裏都是委屈,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哥哥,髒的!”


    阮青柏這才發現自己拿擦過凳子的抹布給妹妹擦臉了,當即扔下抹布手忙腳亂地解釋,“不是不是我想給妹妹擦臉的,妹妹別哭啊!”


    阮笑笑隻是逗一下二哥,沒想著生氣,換上甜甜的笑容哄自己憨憨的哥哥,“二哥最好了!”


    阮青柏看妹妹沒哭就鬆了一口氣,跟蕭逸要了手絹,重新給妹妹擦臉。拿出平時答卷的認真,一點一點給妹妹擦。


    妹妹好乖啊!一點不像別人家隻會哭的小孩!


    阮笑笑也喜歡這個開朗熱情的二哥,大哥遺傳了爹的溫柔和精明,二哥就簡直是活潑的元氣少年,每天用不完的活力。


    蕭逸把擦臉的活交給阮青柏,自己到旁邊去把椅子都擦完擺好,免得妹妹一會再想幹活。


    阮青鬆回來的時候發現弟弟一臉出神的樣子,就問他,“青柏,怎麽了?”


    “我給妹妹擦臉了,拿抹布擦了一下,妹妹都沒怪我。還乖乖地讓我重新擦。”阮青柏還在回憶剛才妹妹的乖巧樣子,太可愛了。


    聽得阮青鬆嘴角一抽,拍著弟弟的肩膀告訴他,“別讓爹知道你拿抹布擦妹妹的臉,不然”


    等到天色見黑,阮家打開煤油燈的時候,水已經退到成人小腿的位置。幾個男人在外麵疏通河道,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所以晚上拿雞蛋和麵備好,等人回來就下麵條。


    吃完就坐在平台閑聊,孩子們在一邊玩,剛說起幾點回來,樓下就傳來聲響。二樓平台看出去原來不隻是阮家三個人。


    從院門到樓上一步也沒停留,阮文山剛推開平台的門,一個女人從後麵衝了上來,“欣欣,欣欣!”


    劉紅華一眼就看見被放在搖床裏的女兒,直接奔著搖床過去,失而複得的驚喜下,不敢抱起孩子。確定完女兒沒有生病也沒受傷,就繃不住緊張的心情,手扶著搖床開始大哭,“是娘不好,娘沒看住你。娘錯了”


    沈月遙離得最近,看向門口和劉會計站在一起的阮文山,得到阮文山的一個示意的眼神,上前安慰,“紅華妹子,有事坐下來說,別哭壞了身體。”


    劉會計也和阮家人打個招呼,走過去看了一眼外孫女,心裏的大石落地了,“我家的醜事,連累孩子受苦。幸虧老哥老嫂子家裏心善,不然這孩子恐怕受罪了。”


    胡老太太體諒他的心情,“誰家還沒有難念的經了,是這孩子福氣多。要不怎麽一點病痛沒有,以後也是個有福的。你就放心吧。”


    劉紅華整理好心情,擦幹了眼淚和鼻涕,啞著嗓子道謝,“大娘,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感謝,這孩子是我的命啊您是救了我的命。”


    撲通一聲,劉紅華結實地跪在地上,沈月遙和李小紅立即給她扶起來。


    李小紅見不得別人哭,趕緊給她扶好,“妹子,不興這樣,住在一個村多少年了,這都是小事。以後好好照顧咱閨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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