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知青還勾搭個有家有室的,也不是好東西。”


    “說不定倆人早就在一起了,那人之前就是圖劉會計有點權力”


    馬文斌沒想到把自己暴露了,他隻是聽到知青院出事,過來看看自己的心上人。見程雪走了,他也不聽後麵村民的編排,轉身就跑,像是身後有狗攆他似的。


    村長哄散了看戲的人,又想著還是去給劉會計說一下,有點心理準備。這明天上工,估計村裏就傳遍了。


    張來娣拉著三姐張求娣哄她別哭了,張求娣的嗓子都啞了,臉也通紅。幾個女知青也過來寬慰她們。


    “求娣,別哭了,姐姐晚上給你講數學呢,快回家吃飯吧。”賈月英蹲下來哄張求娣。


    “是啊,那程雪不是好人,以後你們離遠點就行。有事直接叫姐姐過來,知青院少進去就是了。”一個圓臉女知青也過來哄她。


    她自己在家也是不受重視,父母安排她頂替哥哥下鄉,所以每每看見幾個小女孩,都覺得感同身受。


    “謝謝姐姐。”張招娣見妹妹好像受了驚嚇,在想要不要去找村醫孫爺爺要點藥了,萬一落下病怎麽辦。


    沈月遙和李小紅過來看幾個孩子,見張求娣哭的嗓子都啞了,心疼極了。


    “來,不哭了。”李小紅把張求娣抱在懷裏,拍著背哄她。


    張求娣的不安慢慢得到了安撫,哭聲停了下來,哽咽地說,“我沒有偷,大姐說過不可以做不好的事可是她說我偷,還拉我頭發了。”


    幾句話戳中了在場人的心,小姑娘為了上學自食其力,還被誣陷偷東西得多傷心啊。


    “我們知道的,我們知道求娣是好孩子。”沈月遙蹲下來溫柔地摸著她的頭發表揚她,“求娣馬上就可以上學了,也是個好學生。”


    張求娣聽到上學的事,破涕為笑,臉上還掛著眼淚和鼻涕,笑的又很靦腆,“嗯,我要上學了。”


    “青梅和笑笑總愛找你們玩,等你們來嬸子家,嬸子給你們做好吃的。”李小紅給張求娣擦擦臉,笑著說。


    張招娣拉著妹妹們給幾人一一道謝,目送大家離開,才領著妹妹們進了院子。


    回到家裏,胡老太太問起來幾人怎麽回來這麽晚,阮文山才把事情說了。


    “這什麽人啊,那劉家這下算是要掰扯掰扯了。”胡老太太心疼幾個女孩,也同情劉家女兒看人不準。


    “我估計,亂的在後麵呢,馬上能考試回城。這馬知青要是說不準。”李小紅這幾天還在和沈月遙八卦村裏有多少知青會為了回城離婚或是直接一走了之。


    阮文軍灌了一大口水,抹抹嘴邊的水印,“不能吧,他們也不能這麽不要臉麵吧。”


    “你以後離知青院遠點,那女知青太壞了。”李小紅拍著阮文軍的胳膊叮囑。


    阮笑笑聽到張家姐妹受了委屈,心裏難過。自從她們住在知青院,阮笑笑總拉著阮青梅上門一起玩,張求娣是個害羞的小姑娘,會拿著小黃花給她,說妹妹長大了和嬸嬸一樣溫柔好看。


    唉,隻能希望張家大姐姐快回來吧。


    阮文麗在娘家做完了整個月子,劉紅明又是伺候著接回了家。還帶走了阮家提供的手抄本筆記總結。


    “你和麗麗安心複習,有什麽材料我們抄了帶過去。”阮文山叮囑妹夫,“孩子還小,你多幫著點。”


    劉紅明哪敢反駁,連連點頭保證,“是,我照顧孩子就行,給麗麗多空出點時間看書。”


    送走阮文麗的第二天,一個消息席卷全國,紛紛奔走相告,高考恢複了!


    村裏知青大多數已經和本地人嫁娶,但是不妨礙聽說消息後喜極而泣,等了十年的機會,終於來了!


    奔走著一起結伴去搜羅資料,沒有書的趕緊借來抄,熬夜也要抄完傳遞。誰不想抓住機會一飛衝天!這些天人心浮動,有些好高騖遠,已經開始想著考上之後飛黃騰達,還有人早早地和家裏割裂開,拋家舍業地準備考試回城。


    除了知青,還有些上完了初中的村裏人也在準備考試,覺得能和知青一較高下,萬一考上了還光宗耀祖,能進城讀書。一時間村裏人心浮躁,互相竄著書和消息。


    阮家資料齊全,不需要再搜集,還有京城寄過來的各種卷子和教材,過了秋收就按著計劃複習,互相督促。


    李小紅一邊刷洗準備做醬菜的壇子,一邊和沈月遙說聽到的糟亂事兒。


    “就上次和知青不清不楚的劉家女婿,聽說從劉家搬出來了,去知青院男知青那住。”


    沈月遙也被這人的無恥行為驚到了,“不要紅華姐和小欣欣了嗎?是因為高考的事唄。”


    李小紅給她個你不懂的眼神,意味深長地說,“知青院,你想想”


    “不能吧光明正大地搬一起,這讓其他未婚女知青怎麽待啊!這村裏人怎麽看他們?”沈月遙想想就覺得膈應,太厚臉皮了!


    李小紅接著給她說,“那你就想不到了,這倆人現在出雙入對呢,幫著人家幹活,去借書抄給人家看。劉家的臉都被他踩地上了,氣的人家說了離婚,從此一刀兩斷,讓他淨身出戶。紅華也在準備高考,說是要氣一氣這對賤人。”


    阮笑笑聽著八卦,滿眼的震驚,這人好無恥!伸手摸個花生米壓壓驚。


    “放下,你都吃了多少了!看看小肚子,還吃嗎?”沈月遙一把搶走了裝花生米的碗,“這是要做糖霜花生的,沒等掛糖,你給吃沒了。”


    李小紅就不讚同了,搶過碗遞給阮笑笑,“孩子愛吃給她唄,家裏花生多的是,再說了做花生還差我們笑笑這幾口啊!”


    阮笑笑接過大伯娘的花生繼續磕,還得意地朝沈月遙仰著頭顯擺。


    “大嫂語錄背好了嗎?”沈月遙皮笑肉不笑地說。


    李小紅把花生又訕訕地拿回來,“笑笑,這吃多了也不好,吃多了不消化呢。”


    阮笑笑可憐巴巴地看著大伯娘,說好的愛吃就給呢?


    李小紅見不得她這樣撒嬌,可是礙於沈月遙,隻好轉頭假裝看不見。


    沒人配合表演,阮笑笑拖著沉重的步伐,進屋找奶奶安慰。


    胡老太太正拿著衣服在縫補,秋收下地時候阮紅旗的衣服褲子都有磨壞的地方。


    “奶奶!”阮笑笑進屋就往炕上爬,賴在胡老太太旁邊,靠著她盤起的腿躺著,手搭在她腿上,兩條小短腿在炕上伸開。


    “怎麽啦,你娘又欺負你了?”胡老太太看孫女這氣鼓鼓的樣子就猜到兒媳婦又和她鬧玩呢,“讓著點你娘,笑笑是懂事的孩子。”


    阮笑笑轉個身,仰麵躺著拍拍小肚子,看奶奶縫衣服,一針一線穿梭在布料上,陽光打在她盤起的頭發上,帶著些慈愛和溫柔。


    胡老太太看她眨著眼睛看自己縫衣服,就給她講以前的故事,“我第一次見你爺爺,他就穿的破衣服,袖子開了好大個口子。我見他幹活認真,不爭不搶,別人都撿輕鬆的幹,吃大饅頭。他個傻子,幹重活還吃不飽,我就等下工避開人給他叫一邊,拿了個饅頭給他,又幫他把袖子補了。”


    阮笑笑眼睛開始冒星星,地主家知書達理溫柔富貴花大小姐和鄉下吃苦耐勞憨厚糙漢小少年!


    八卦的阮笑笑又往胡老太太身邊蹭蹭,拉過小枕頭躺好,用眼神求著她繼續講。


    伴著胡老太太娓娓道來的聲音,阮笑笑隨著故事進入了夢鄉,好像能看到幾十年前的場景,溫柔的大小姐給長工小子縫袖子,傻小子怦然心動,從此暗暗地守護。


    “他可傻了,別人故意把髒活留給他,也不吭聲,我去找了管事給他換了工。後來”胡老太太低頭看著剛才還要聽故事,現在睡得迷糊的小孫女,溫柔地笑了笑,“後來,我就跟著他走了。”


    胡老太太把衣服放在一邊疊好,自己也躺下來挨著小孫女午睡。


    孩子們還年輕可以遠走,去看看更高的地方,可能這院子再也住不了幾年了,趁著腿腳好,她也想和老伴多看看外麵,最後走不動再回到這,一起等著離開。


    阮家去縣裏報名那天,早早地頂著風出門去了,早上李小紅手腳麻利地熱了個湯和餅子,幾人吃完沒驚動家裏人,奔著開往縣裏的車就去了。


    村長說了可以派車拉著要報名的人去,一大早,車做的滿滿當當,熟悉的人還在互相問複習情況,阮家四個人坐在角落也不吭聲。


    李小紅用手懟了下旁邊的沈月遙,低聲示意她,“看!”


    被提示的沈月遙目光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皺著眉想,這倆人怎麽就能厚著臉出來?


    李小紅見她明白了,小聲和她說,“看見了吧。”


    沈月遙嫌棄地撇撇嘴,“世風日下。”


    慢慢地有些愛顯擺的人開始高談闊論,程雪本來沒開口,可是忍不住顯擺自己有套教材,大聲地開始議論,“沒什麽難度我學過啊當然考京大啊!”


    旁邊馬文斌略帶寵溺地看著程雪,讓遠處不小心瞄到一眼的李小紅一身雞皮疙瘩。


    “媳婦,冷了啊?”阮文軍關心地看一眼,又往後坐坐給她擋風。


    李小紅一回頭看見丈夫要脫衣服給她,趕緊攔著,壓低聲音說,“車上還有那個女流氓知青,你可別脫。”


    阮文軍趕緊把衣服攏緊,又抬頭看了程雪一眼,心裏慶幸還好媳婦沒讓脫,不然又被占便宜了。


    許是阮文軍的表情太過明顯,程雪看見阮家幾個也在車上,有些不屑,“這高考啊,就得有基礎,那些天天種地的,還是老老實實在地裏刨食好!”


    旁邊幾個知青看了看車上少數本村的人,沒敢接話,萬一考不上還要在村裏過活呢,可不能得罪人。所以都壓低著腦袋,減小存在感。


    程雪見沒人回應,有些尷尬地碰了下旁邊的馬文斌,可是馬文斌也不想惹事,一臉不同意地拉著她的衣服給她往後拽,“休息會。”


    程雪被他的慫樣氣著了,刻意大聲地讓滿車聽見,“我說的不對嗎?你拉我幹什麽啊?”


    阮文山幾人懶得和她爭辯,也不回應。車上一時陷入了寂靜,隻有三輪車發動機嗡嗡的聲音,一直到縣門口,大家陸續下車,氣氛才好一點。


    阮文麗和劉紅明早早在報名點門口等著,見到阮家一行人過來就招手。


    “哥,嫂子,我還多買了幾個包子,來!”阮文麗生完孩子還有些豐腴,可是氣色卻大好,明媚的樣子看起來活力滿滿。


    “你家月餅誰看著啊?”沈月遙看她沒抱小兒子還奇怪。


    阮文麗給他們拿自己帶的包子,挨個遞過去才回沈月遙的話,“沒事,我婆婆來來,她知道我們要高考,過來看看。”


    幾人站在一邊吃包子,那味熏壞了因為早起沒吃飯的一圈人。尤其阮文軍吃了三個,讓旁邊一個知青看的直流口水。


    “小妹,包子哪買的?”阮文軍吃完,喝了口自己帶的熱水,才問起包子。


    阮文麗就知道大哥要問,“昨天在國營飯店打包的,好吃吧!”


    “好吃,一會咱們去唄,給娘和爹帶幾個,孩子們也好久沒吃了。”李小紅想起來好久沒來買包子了,提議著說。


    幾個人也同意,好不容易來一趟能帶點回去也是可以的,可是旁邊站著的程雪卻是陰陽怪氣,“真有錢啊,說吃國營飯店就能吃,我可吃不起。”


    李小紅都邁出腳想去直接上手打人,被沈月遙一把攔住了。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語錄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這麽說是不是有什麽證據,還是你就憑空猜測?如果你是空想派,那我隻能確定你是反動,你藐視勞動階級。”沈月遙一本正經地背語錄,嚴肅的樣子嚇得程雪一愣。


    周圍人聽著這話還有鼓掌的,紛紛讚同。


    “是啊,這人思想高級,政審怎麽過?”


    “對,要是這樣的思想,那以後別吃我們種的糧食。”


    “思想有問題啊!這樣的怎麽能放進學校影響其他人。”


    “”


    馬文斌見程雪臉都扭曲了,給她拉到一邊,遠離阮家人,免得一直越挫越勇,怎麽吃虧不長記性,偏偏惹人家還不落好。


    “月遙,你咋這麽厲害,我回去也好好背語錄,下次拿這話懟別人。”李小紅拉著沈月遙有些崇拜,這多讀書還是有用處啊!


    “嫂子,我得和你學習了,我就是政治學得不好。”阮文麗也佩服沈月遙三言兩語嗬斥對方的本是。


    倒是誇的沈月遙不好意思,“我就是這幾天背的多了,開口就是這話。”


    等報名處開始發放報名表,阮家人仔細填好表交上去才算結束,等交了五毛錢拿到有鋼印的準考證就算報名成功。


    “你們都是理科文科啊?”


    阮文麗和劉紅明夫妻倆肯定是文科,都想報師範,但是阮家其他人他們還不清楚。


    “我想學養殖,你大哥學農業種植,我倆肯定是理科了。”李小紅自豪地把千挑萬選的專業說了出來,“山子學文,他原本底子就好。你二嫂還沒定,先報文科了。”


    “你二哥想學經濟,我還沒想好,我文科好點,先報了,等填誌願再想。”沈月遙想起來誌願就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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