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阮青河沒想到阮文山說起了這個事,“我有些緊張,怕跟不上進度,我爹和我娘關心我,我都知道”


    阮文山空出來的手拍拍侄子的肩膀,看著快喝自己一邊高的少年,想起了高中時候的自己,“我以前也是這樣想的,自己不掙錢還要花錢,別人都在地裏幫家裏忙了,我還讀死書。”


    看了看侄子眼裏的掙紮,繼續說,“但是,你隻有現在好好讀書,才有更好的未來去報答家裏。如果你爹娘真的需要你回來幫忙,自然會告訴你,但是他們沒有開口,就證明家裏有餘力去供你,你自己多想,那就是杞人憂天了。”


    阮青河有些恍然,是我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嗎?


    阮文山走在前麵,歎息一聲,這孩子的心思太重,再不好好溝通,都逼到死胡同了。


    阮笑笑剛起來,剛被沈月遙擦完臉,鬆散的梳了兩個麻花辮搭在肩膀上。


    阮文山把其中一份放下,要去給其他人送,阮笑笑拎著瓜子袋子就要跟著。


    “走吧,勤勞的小姑娘!”阮文山掰了一個包子吹走熱氣喂給她,然後先帶著她去送早餐。


    阮笑笑鼓著嘴巴吃,到了大伯一家這,伸出瓜子袋子,讓他們抓出去一份,“吃哇子!”


    口齒不清楚的一句話逗樂了一屋人,李小紅抓了一把瓜子說,“吃瓜子啊!”


    阮笑笑咽下去包子,點點頭,“對,瓜子瓜子!”


    阮青梅見妹妹的頭發可愛,就決定讓給自己也這麽編,今天可以和妹妹一樣的頭發!


    阮文山帶著小閨女又到老人和妹妹這屋,敲門等屋裏開。


    阮笑笑站在阮文山腿邊,手裏拎著瓜子袋子,胡老太太來開門,見到父女倆整齊地站在門口,還有些可愛。


    “你們這是買了早飯啊?”胡老太太給他們讓進去。


    車廂裏隻有胡老太太和阮紅旗,還有劉小軍。阮文麗說要出去看看,孩子一直在這屋裏,趁早上人少抱起來走走,劉紅明就跟著去了。


    “這早飯是站台的,剛好到站了,都還熱乎。”阮文山把最後一份擺在桌子上,招呼著吃早飯。


    阮笑笑把瓜子也放在桌上,自己坐到一邊,等和爹一起回去吃早飯。


    胡老太太咬了一口包子,覺得不錯,“這倒是挺好,皮薄,餡兒也足。”


    “娘,昨天睡得咋樣,一會吃完飯,我帶你轉轉,總坐著也累。”阮文山提議說。


    胡老太太擦擦嘴角,欣慰的答應,剛要開口阮文麗氣鼓鼓地進來。


    “這是怎麽了?”胡老太太連忙問女兒。


    阮文麗還有些氣,懷裏的小月餅眼角掛著眼淚,有點可憐。


    劉紅明也是一臉氣憤,“我們走了一段路,見前麵太擠就想回來,遇見有賣報紙的,就想買一份。可是忘了帶錢在身上,想著回來拿了再去,那個賣報紙的女人就非說鄉下人買不起就別出來逛,耽誤她時間了。”


    因為在火車上,昨天晚上就換了舊衣服,舒服又不在意發皺,早上也沒換衣服,想著沒什麽必要。倆人本來沒想帶錢買東西,也就一分沒拿。


    阮文麗氣呼呼地補充,“她一喊,給我家小月餅嚇哭了,鄉下人咋了,我又沒吃她家大米!”


    阮文山聽完,也隻勸解阮文麗,“別生氣了,快給月餅擦擦臉,把早飯吃了。”


    阮文山見這沒什麽事,就帶著阮笑笑往回走。


    沈月遙一邊吃早飯,一邊想明天到了京城,怎麽給父母介紹家裏人。


    會做飯脾氣直的大嫂,會吃飯會幹活的大哥,溫柔善解人意的婆婆,不說話但是善良的公公,開朗活潑的小姑子


    阮文山和阮笑笑同步嗆著了,沈月遙趕緊遞水。


    “咳咳你咳咳就這麽說嗎?”阮文山一臉懵地聽著媳婦的形容,嶽父一家該不會以為媳婦考試考傻了吧。


    阮笑笑也在想,娘要去演講嗎?像極了成功人士回憶家庭


    沈月遙被看的氣惱,“我說的有問題嗎?想了好久的修飾詞,兩家人第一次見,我得讓我爸媽知道咱家人多好!”


    阮青柏和阮青鬆也聽著不對,但是又覺得詞語也很貼切。


    “娘,為什麽大伯會吃飯也是優點?”阮青柏隻挑出了這個問。


    沈月遙給他解釋,“因為你大伯娘會做,大伯會吃,這不就是天生一對嗎?”


    阮文山笑著放下筷子,用手揉了下沈月遙的頭發,像對閨女那樣,“不用的,日久見人心。”


    因為是早上下車,阮家人都早早起來收拾好行李,換上新的衣服,儀容整齊地跟著人群下車。


    “軍子哥,你看好多人啊!”李小紅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有些不習慣。


    阮文軍提著包,放在地上擦擦汗,“這是大城市了。”


    沈月遙也要提行李,阮青梅和阮青河就帶著弟弟們和阮笑笑。


    胡老太太和阮紅旗跟孩子們站在一起,倆人隻拿了個小行李包,“這往哪走,我都有點迷路似的,你看這自行車遍地都是。”


    “娘,咱們坐公交車。”沈月遙和阮文山在前麵帶路,眾人緊緊跟著。


    “姐,你今天頭發真好看!”阮笑笑握著阮青梅的手,感覺到她有些緊張,安慰她一下。


    阮青梅被妹妹一誇,也不再想緊張的事,“好看嗎?我娘編的,以後讓我娘給你這麽編。”


    第一次坐公交車的幾人還有些新奇,阮文山交了錢,拿著票領大家落座,離始發站不遠,車上沒幾個人,大家又把行李往腳邊靠靠,別影響過道的人。


    “這車快,還方便。”胡老太太看著窗外快速略過的樓房和行人,覺得這大城市還真有好處,交通就比鄉下快。


    阮紅旗坐在她旁邊,“地圖我都看好了,這裏好像有個景點,是公園吧!”


    沈月遙想了想,還真是,“爹,這是一個大公園,以後您和娘坐車就能過來。”


    阮青鬆和阮青柏上次來過幾個地方,嘴巴不停地給阮青河介紹。


    阮青梅低頭問妹妹,“笑笑,你也去過嗎?長城會很長嗎?”


    “長的,超級長!”阮笑笑現在想想都覺得腿疼,大伯都說了比上工都累。


    阮青梅眼睛放光似的期盼,“那我們去吧!我想去!”


    阮笑笑瞬間垮了,姐姐聽完這麽多個地方,不想去百貨,不想去王府井,想爬長城?


    等車上人多了,阮家人也要下車倒第二輛了,中午才再次到了那個胡同。


    隻不過這次沈月遙沒有不安,都是期待,想著怎麽介紹家裏人認識。


    到了門口,院子門開著,沈母正在院子裏看書,抬頭看見女兒帶著婆家一家人站在那裏,激動地站起來迎接。


    “這這也沒告訴我一下,我好提前接接你們。”沈母過去幫著拿東西,又喊屋子裏的老伴出來,“她爸,來啊,遙遙回來了。”


    沈父著急出來,穿著拖鞋就走了出來,一見還有親家等人,連忙招呼著進屋休息。


    一屋人把客廳擠得滿滿的,沈父倒了茶,又端出來一些吃食,“來,喝口茶休息下,都別客氣。”


    “謝謝親家,我們打擾了。”阮紅旗接過茶杯,緊張地說出來心裏重複多次的腹稿。


    等阮文山幾人把行李放到一邊,落座之後,沈父才打量著女兒婆家的人。


    隻一眼看去,就知道和之前想的不差分毫了,孩子們懂事,站在一邊也不說話,不隨意看屋裏東西,大人們都是麵相極好的。


    沈母心細,注意到了一些細節,孩子們看見零食盤子也沒動手,看到沈月遙拿給他們才伸手接著。女兒介紹眾人的時候,眼裏都是親近,這可裝不出來。


    “這是我嫂子家的青梅和青河,還有文麗家的小軍和小月餅。”沈月遙給父母介紹了家裏人,好讓大家熟悉一下。


    “月餅?孩子是十五生的吧?”沈母聽著名字覺得俏皮。


    阮文麗笑著應了,“是了,他是高考前中秋生的。還是笑笑起的名!”


    阮笑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可愛啊!”


    眾人拉近了舉例,沈父沈母問問高考和鄉間生活,阮家人問問京城生活,倒是聊得來。


    氣氛融洽的時候,阮文山插了一句話,“爸,我們先去把行李放了,晚上一起吃飯吧?”


    一天的舟車勞頓,阮家老少確實該休息下,沈父自責地說,“我忘了時間了,該讓你們休息,來,我給你訂的就是對門的院子。”


    阮文山上次就聽說有些人家分了家屬樓,不想在住胡同,還有出國就沒回來的人家,隻委托親戚照顧房子,所以通知書到了後,思忖許久,他多寄了一封信拜托沈家幫著租個房子。


    “我們這離你們學校都近,住起來也寬敞,帶著院子也方便。我幫你先租了半年,這院子主人是老教授,學校聘回去,倆人就住家屬樓,不然放著也是浪費。”沈父帶著大家拿著行李進了對門院子。


    他也驚訝,女婿還特意寫信想找個院子,本來覺得住自家就挺好,多此一舉了。可兒子說得對,不隻是月遙一家,還有婆婆和姑嫂,都住在一起也不方便,月遙這個丈夫能想到這些,算是周密了。


    整整齊齊的小院布局,影壁過去就是正房和東西廂房。還有個小回廊。


    阮笑笑幾個孩子興奮地跑來跑去,這裏和家裏也差不多了。


    沈父笑著給他們介紹,“這房子和後麵那個院子本來是一個整體,後來歸了兩家才分開。這胡同對麵就是小學,再遠點就是嶽澤上班的市二中,孩子們的學校都是現成的。”


    聽到上學問題也解決了,阮文山心裏感動,“謝謝爸。”


    胡老太太也過來道謝,“費心了,我們這初來乍到,麻煩你們地方太多了。”


    沈母卻搖頭,握著她的手說,“我家遙遙沒有你們照顧,還不知道被人欺負成什麽樣,是我謝謝你們。這恩情還不掉,老姐姐你安心住著,平時和我一起去逛逛京城。”


    沈父沈母先回去自家院子,留給阮家整頓的時間。


    “爹娘住東間正房,大哥住這邊,我和麗麗家各占個廂房。”阮文山不容置疑地分了房間,這房間除了朝向都一樣,也沒什麽好分的。


    孩子們比較多,商量之後,阮青河帶著劉小軍住一間,阮青鬆阮青柏住一間,阮青梅跟著父母先住著。因為阮文麗和劉紅明的學校不在附近,也就周末能過來,小月餅也是給胡老太太帶著。


    “給我帶著就行,要不笑笑也是和我在家。”胡老太太寬慰女兒。


    “娘,我還讓您操勞,真是”阮文麗心裏不願意母親還要幫著帶孩子,畢竟年紀大了。


    “你給我好好學習就行,周末回來看孩子,不然孩子跟我親都不認識你了。”胡老太太轉身進屋接著收拾。


    等把屋子規整好,又列出來一些要買的生活用品。


    阮笑笑看著院子裏光禿禿的,有些懷念家裏的花了,“爹,想種花花。”


    阮文山又記下來買種子的事,“還想要什麽?”


    阮笑笑搖搖腦袋,“沒有了!”


    阮青柏興奮地拿著筆記本出來,“妹妹,我們這個本子用完了!爹,給我們買新本子吧!”


    阮笑笑翻開自己和哥哥創作的日記,最開始隻記錄種花,挖野菜,都是鄉間趣事,後來加上了畫家裏人的小事,有大伯娘做菜的廚房趣事,大伯一頓吃了四碗的新紀錄,父母高考,


    現在一頁一頁翻開,都是滿滿的回憶,阮文山心下驚訝孩子們筆法和語言稚嫩,但是內容卻是滿篇童真,趣味橫生。


    “那我再買個大的本子,你們可以把來京城的事情都記下來。”


    阮青柏數了數,和阮笑笑皺著眉頭說,“妹妹,我們少畫了一周了。”


    阮笑笑都是有事情就畫,然後阮青柏寫下來,不會的字問沈月遙,離開村子前收拾行李直到來到京城,確實好久了,“不怕,我們一起畫。”


    等家裏安頓好,帶著要給沈家的禮物再次登門。


    “又拿這麽多,這些日子我們可沒少吃了。難怪遙遙說她嫂子手藝好,真是一絕。”沈母看著給自己的藥材和吃食,覺得難為他們一路千裏迢迢帶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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