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山有了更大的想法,不再盯著眼前的果樹,既然放著也是浪費,不如告訴村長,以後各家各戶分一點。


    阮文軍撿了半筐的果子,用草蓋住,還留下一點能吃的,和阮文山回去的路上,說了自己的願望,“山子,要是以後我能種一大片果園就好了,我讓它一顆也不浪費,我都得一顆一顆盯著。”


    阮文山聽著發笑,“那大哥你得住果園盯著了。”


    “沒事,我就搭個床,每天看看果樹,我老師說著土壤、水分、營養......我們做調研都得考慮,到時候我就是科學種地。”阮文軍每次上課都是最主動積極地,學院的老師都喜歡讓他多發言,有種地的經驗,往往最能結合理論。


    阮文山見大哥歡喜,也不打擊他,捧著他說,“行,到時候你種樹,我負責賣果醬,咱們再做一些罐頭啊、果汁啊、糖啊,咱家這路越走越寬。”


    兄弟倆還隻是空口白話,倆人說完也覺得好笑,說著說著感覺自己都信了。一路上都連以後怎麽賣出去都想好了。


    路過家門口的時候,阮文軍拎著筐回家,那邊阮文山去和村長說下果樹的事。


    回家的時候,孩子們都在院子裏洗梨子,熟透了的梨子汁水多又甜,咬起來雖然不是很脆,但是夏天放在井水裏過一遍,也很可口。


    阮文山坐下擦擦汗,給家裏人說了果樹的事,“......所以,我剛才就和楊叔說了,他阻止人手去把剩下的摘了,大家分分。”


    “應該的。”阮紅旗咬了一口梨子,認可了孩子們的做法。


    胡老太太也覺得對,“既然咱們不摘了,告訴村裏也好,以後村裏怎麽分也不會浪費了。”


    阮笑笑正在屋裏炕上看沈月遙縫衣服,阮青鬆和阮青柏他們都去找村裏夥伴玩了,大伯娘帶姐姐回娘家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多回去看看。


    窗戶和門都開著,有些過堂風,阮笑笑不用揮扇子也能涼快,上身穿著無袖背心,下麵一個到膝蓋的短褲,一套的藍底白花的衣服配上蘑菇頭,沈月遙今天早上抱著她膩了好一會。


    娘倆從來都是好的時候膩在一起,親親愛愛,不好的時候當夾心人的阮文山都不知道該幫誰,像是兩個三歲小孩吵架似的。


    拍拍小肚子,阮笑笑覺得前世的生活越來越遠,她現在滿心都是這裏的記憶,再想想之前的孤單,好像已經模糊。


    “胖團,過來比比大小,伸胳膊。”沈月遙拿著手裏的小短袖給她比量著看大小。


    阮笑笑一骨碌爬起來,伸開胳膊讓她隨意比,又轉過去給她比後背,等沈月遙量她肚子的時候,被癢的不行。


    “長高了,難怪衣服短了一截。”沈月遙想了想,還是等有空把短了的衣服逐個加個邊。


    阮笑笑之前在京城院子裏劃線,每天去站過去比劃,自己好像長了不少,家裏人個子都不矮,以後說不定能突破一米六五。沈月遙見閨女又開始傻乎乎地笑,繼續低頭穿針走線,“一天就知道傻笑。”


    阮笑笑坐在一邊等地無聊,等阮文山進屋來,就順著炕下去,到樓下去找哥哥姐姐玩。


    阮青鬆剛坐下吃梨子,見她過來就拿出一個給她,“妹妹,坐著吃。”


    吃了一嘴梨子汁兒的阮青柏捧著啃,“妹妹,快吃,可好吃了!”


    阮笑笑挨著他們坐下,阮家院子裏就出現了一排吃梨子的小孩。


    吃完梨子,阮青梅到井邊,拿水桶裏的瓢舀水澆在手上清洗,又貼心地給大家洗了一下,水在地上潑開一會就幹。


    阮笑笑使勁兒甩了甩手,還給阮青梅顯擺,“姐姐,幹了!”


    大蘑菇阮青梅笑著拍拍同款小蘑菇,“真棒!”


    隔天早上,阮家趁著涼快集體上山去挖野菜,大人小孩都背著筐,沈月遙帶了章雯借的相機,在山間小路拍了幾張照片。


    等附近野菜挖差不多,再往裏走,阮文軍想起那年野豬的事,還心有餘悸。


    “還好後來再沒有,不然每次上山都有點害怕。”阮文山也笑著說起那年的野豬。


    阮紅旗和胡老太太就是過來走走,家裏人多也不用他們幹活,坐在一邊歇著腳。


    許久沒有挖菜,一行人幹的熱火朝天,連阮笑笑也抓著哥哥姐姐指的野菜,拿著小鏟子挖。


    “小胖團,過來,這給你髒的。”沈月遙幹活的一會功夫,就看見閨女臉都髒了。


    阮笑笑沒覺得手髒,還擦了擦臉,越擦越髒,看的周圍人都在笑她。


    沈月遙倒了點水,拿帕子沾濕了給她擦臉,“一會不許上手碰了,又往臉上抹。”


    之前練習書法也是,不習慣蹭到墨水,一直往臉上抹,每次都是髒兮兮地,別學書法廢紙,她有點......費臉。


    阮笑笑被收拾幹淨,還在慶幸今天穿了白上衣,衣服不髒就行。


    大家都坐下休息的時候,拿出來家裏做的玉米麵包子,沈月遙還在說上次他們出門家裏做了包子的事。


    收獲滿滿地回村裏路上,一行人都有些開心,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發現有人在門口等著。


    那人聽到聲音轉過來,原來是劉紅華抱著孩子,腳邊還放著一些東西。


    她沒了之前的抑鬱和忍耐,重新煥發了光彩,剪了齊耳短發,有些幹練,“嬸子,叔......我剛到家,來看看你們。”


    阮家人把門打開,卸下身上的筐,留李小紅和沈月遙,胡老太太招待她,其他人帶著野菜進屋去處理,孩子們也都各自回去休息,隻有阮笑笑對馬欣欣感興趣,留下來湊熱鬧。


    “嬸子,我是來謝謝你們,一個是救了我家欣欣,一個是後來高考,月遙借了我不少資料複習。”劉紅華說著話,給孩子放在地上,提示欣欣說謝謝。


    馬欣欣有點愛笑,不到兩歲,說話還算清晰,也不認生,平時被劉會計一家照顧得好,劉紅華偶爾回來看看,假期才跟孩子長期接觸。


    胡老太太見母女氣色都好,就欣慰地說,“你好就行,你爹娘一直操心,讓他們放心點吧。”


    劉紅華點點頭,肯定地答應,“我會的,我和那個人已經分清楚了,沒再聯係,他後來還找了門路離開了,和那個女知青一起走的。我不再想以前的事了,我會帶著欣欣好好過。”


    “離開了?今年不是還沒考試嗎?要月末吧......”沈月遙帶著疑惑問。


    劉紅華提起那倆人也已經淡然極了,“是病退,說是回去再考,她家市裏的,倆人可能也要再考試吧。”


    李小紅氣地想拍桌子,“我就祝他們考不上,哼!”


    本來該生氣的劉紅華卻是笑了,“嫂子,我都不想這些了,我唯一慶幸地就是有了欣欣,這段婚姻也不是一點美好都沒留下。”


    旁邊和馬欣欣對著手指玩的阮笑笑也氣憤不已,這綠茶配狗,天長地久嗎?


    劉紅華也不在意,又說了下學校的事情,帶著孩子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沈月遙進屋取了幾件阮笑笑的小衣服出來。


    “別嫌棄,她長得快,要不我也是放著。”沈月遙見馬欣欣和小胖團之前差不多,才想起來那幾件衣服。


    劉紅華哪裏會嫌棄,村裏孩子新衣服都沒這幾件好看,一看就是家裏自己做的,“欣欣遇上你們也是福氣,以後若是用的上我,一定要讓我做些什麽。”


    阮笑笑和馬欣欣擺擺手,得到她一個露齒笑。


    沈月遙拿著劉紅華送來的一兜子東西,放到屋裏廳堂,給旁邊的李小紅說,“希望以後娘倆遇到個好人......”


    李小紅拿抹布擦擦桌子,夏天通風灰多,一邊擦一邊接著說,“劉會計看人最準了,就這個事上沒同意,看紅華一心一意就要跟他,結果到底是個狗玩意,以後有她爹坐陣,不會再出事的。”


    沈月遙聽也是這個理,點點頭,把手裏的罐頭和蛋糕放到桌子上,等一會給胡老太太收起來。


    阮笑笑在院子裏打小秋千,招呼在二樓換了衣服的哥哥姐姐們下來一起玩。


    幾個孩子在院子裏輪流玩秋千,玩到吃飯的時候,阮笑笑的白衣服......又髒了,終究沒逃過白衣服必髒的定律。


    沈月遙不放心的看著換了小背心的小團子自己洗衣服,“行嗎?”


    剛才把水放好,剛要坐下,阮笑笑就搶著坐下,像模像樣地搓起衣服,看地沈月遙一愣。


    李小紅路過還囑咐她記得搓搓領子,“行,咱們笑笑能幹,從小就會幹活啊。”


    沈月遙伴著凳子做一邊看,還指示了一下哪裏多搓搓,阮笑笑手小,力氣也不大,隻能慢慢洗。


    阮文山幹完活出來的時候,擦了擦眼睛,這是......我媳婦欺負閨女呢?


    幫還是不幫,是個問題!


    沈月遙見他呆著不動,叫他過來一起看,招手讓他坐著看,“過來啊,你閨女主動洗衣服呢。”


    搬個凳子坐下來圍著看的阮文山有點心疼,“這手搓疼了吧,爹給你洗。”


    可是阮笑笑執拗地搖搖頭,自己弄髒的衣服,自己來!


    等胡老太太路過的時候,就看見兒子和兒媳圍觀三歲孫女幹活......


    阮笑笑洗到旁邊兩個觀眾都累了,沈月遙去幫著做完飯了,她才洗好,“爹!”


    剛眯著眼睛的阮文山一下子醒了,“嗯?洗好了?”


    阮文山幫著把衣服晾好,打著哈欠進屋去,拉著阮笑笑走,還不忘表揚她,“閨女真棒,都會洗衣服了。”


    阮笑笑聽著覺得驕傲,挺直了小肚子,“棒哦!”


    村裏的時間過得很快,像是被撥動了加速器,一晃就是入伏天氣,阮笑笑懶洋洋地躺在二樓搖椅上,拿著大蒲扇,當“退休”老人。


    剛去借了自行車去縣裏寄了野菜和幹菜的阮文山,身上像是能擰出水,滿臉的汗,上樓換衣服的時候,想和閨女打個招呼都被嫌棄了。


    “臭閨女,等爹洗涼快再抱你!”


    阮笑笑實在太熱,好在沒長痱子,不然這天更難捱。


    阮文山擦洗完再上來就看著她百無聊賴地躺著,搖椅給她搖地昏昏欲睡,“想不想吃點冰塊?剛才外麵有人在賣冰糕!”


    阮笑笑聽到冰,眼睛發亮,走街串巷賣冰糕的嗎?


    那種被子捂著,木棍穿的冰棍?糖水凍出來的?


    阮文山牽著她下樓,沈月遙已經付了錢,買了家裏人一人一塊的量。


    “娘!”阮笑笑過去盯著盤子裏的冰棍,好像就是湯水做的,但是現在看起來無比涼快。


    沈月遙見她想吃,也不敢給她一整根,叫阮文山拿個碗來,給她碾碎半個,“就這些,不許多吃!”


    拿到半碗都很滿足的阮笑笑開心地等著吃,先接過盤子給哥哥姐姐們送去。


    幾個孩子在屋裏做作業,看見冰糕都很激動,一人拿了一個,雖然有些要化了,但是吃起來不耽誤小幸福的感覺。


    “好好吃啊!”阮青柏吃到冰冰涼就覺得數學都不難了,“幸福的味道!”


    阮笑笑拿著勺子挖這吃,也覺得好吃,勺子吃起來比冰棍好!


    阮青梅吃的幹淨些,還知道接著,怕化的水滴在衣服上,可是阮青鬆的就滴了不少,連忙舔著吃,不知不覺加快了速度。


    吃過冰糕,都坐在這回味這絲絲沁心涼。


    又過去一周,距離回京的時間也近了,阮家開始了收拾行李,有條不紊地準備離開。行李沒有上次多,但是有不少想拿去的,阮紅旗木匠活的工具也要帶著,單獨裝了個包,等到了京城也可以打發時間。


    阮家人齊齊整整地穿上新衣服,一家人在院子裏拍了全家福,連幫忙拍照的村長都說好。


    聽完村長的囑咐,阮文山又答應了有空幫著找些種地的書寄回來。


    臨走前,阮笑笑聽到了隔壁的事情,張家倆老人每天聽著孫子指使他們,就覺得心裏舒暢,惡人自有惡人磨!來來的苦都回報給他們吧......加倍!


    出發回京前,阮家又挨家挨戶收了些野菜,不提去賣,隻說給京城同學帶的特產,阮文山打包帶到縣裏寄了出去。


    這次輕車熟路,上了火車,阮笑笑都沒覺得累,連胡老太太和阮紅旗都是精神抖擻,小月餅也沒困,被阮文麗抱著還知道指著車看了。


    阮文麗見著他們就顯擺小月餅會喊娘了,“來,兒子喊一個!”


    可是小月餅沒給麵子,轉過去默默不語,不好意思沒在服務區......


    眾人哄笑,連劉紅明都笑了,還是給媳婦找個台階,“到車上練練,說不定下車就會了。”


    阮文麗下定決心要帶兒子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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