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遙輕哼一聲,“你可不是想哄人家,你是怕哭了吵到你走神吧!”


    養著這小團子好幾年,沈月遙最了解了,愛發呆又愛走神,但是從來不多管閑事,哪來的閑情逸致幫老師哄其他孩子。


    被說破的阮笑笑也不反駁,笑嘻嘻地說,“遙遙真聰明。”


    門口等著的阮青柏和阮青鬆看見他們過來,跑過來異口同聲地問,“妹妹,今天開心嗎?沒人欺負你吧?”


    阮笑笑點點頭,“還可以吧!”


    小學第一天成功打卡,叮!


    一路上回答完哥哥們的問題,到了院子裏又給家裏人重述了一遍。


    三歲的安安邁著小短腿,過來抱著她不撒手,小身子肉乎乎的往她身上蹭,“姐姐!要姐姐玩!”


    這幾年都是阮笑笑陪著他玩,今天突然沒了姐姐,在家哭了一上午,下午沈母去上課給他送到阮家交給胡老太太帶會,然後就一直搬著小板凳坐在門口等著姐姐放學。


    阮笑笑蹲下來給他領到旁邊的小板凳上,按著他坐好,“坐著背詩,把昨天的詩背了先。”


    安安眨巴著眼睛,掰著手數,“今天還沒吃糖、沒抱喵喵、沒打秋千”


    “背完才可以,我去把雞蛋抱過來看著你。”阮笑笑知道弟弟說的都是平時自己看著他的時候做的事情。


    雞蛋正在院子裏的秋千上窩著,見阮笑笑過來,直接跳下來撲到她身上。


    阮笑笑有點抱不住它,一手摟著,一手圍起來,“雞蛋今天要不少吃點?”


    “喵嗚~”雞蛋不開心地甩甩尾巴,爪子搭在人類幼崽的手上。


    “好好好,不胖!雞蛋最可愛了!”


    阮笑笑放到安安旁邊,指著一貓一人下任務,“雞蛋和安安,今天吃飯前在這背詩,我寫完作業出來,就要背好,我來檢查哦!”


    小不點的安安點點頭,白嫩嫩的臉上全是嬰兒肥,眉目像極了閔芳的可愛,“保證完成任務,姐姐!”


    安置完弟弟,阮笑笑進屋做作業,其實就是把課本的一道題寫完,不到一分鍾呢但是她想進來畫畫,把今天的開學日記畫好。


    “小哭包大伯娘給做的午飯還有”阮笑笑認真的用鉛筆把每個想記住的內容畫下來,增添一些裝飾的元素。


    從第一本日記出版到現在,她和哥哥已經寫了第三冊書,都是兄妹日常生活的縮影,成了炙手可熱的兒童文學,章雯的翻譯版本也走向了海外。但是也沒人知道胡同院子裏的兩個小孩已經成了小作家,沒有任何公開曝光。阮文山把錢都攢起來,單獨設了存折,如果遇上做生意周轉用錢也會提前問他們。


    家裏的生意在上次放假前分割了一部分,劉紅明實在有心無力,他和阮文麗正在準備保研,打算深造學習,以後好留在京城當老師。阮文軍在京郊的農場做科研,深受專家教授組的器重,參與了不少實驗,一心想研究些新品種,有些日子沒回家了。同校的李小紅卻是在養殖場掛名實習後,按部就班的上下班,每天騎自行車來回,樂得自在。


    現在隻有阮文山堅持做生意,今天去談好了店鋪,準備開個店,趁著現在群眾購買力強,供銷社貨品又少,提前搶占先機分一杯羹。家裏有了支撐的經濟基礎,沈月遙沒了壓力,專心學業,畢業後想從事服裝設計的工作,阮文山隻要求讓她開心就好,不用擔心錢財。


    阮笑笑畫完今天的內容,在右下角標好日期,把本子收在抽屜裏,伸個懶腰活動一番,才到外麵去檢查弟弟的背詩情況。


    不對,還有一隻沒看見呢?最懶的那隻


    阮笑笑轉路去胡老太太屋裏的床上,逮到一隻懶洋洋地躺著準備眯覺得月餅,同樣叫個“安”字,劉玉安和沈從安,簡直兩個作息時間。


    月餅依舊的懶,隻要沒人看見就自己一人睡覺或是趴著,少睡一分鍾都不行。舅舅家的安安則是呆萌的被指使地團團轉,喜歡粘人,準時準點起床和睡覺,從來不喜歡多睡。


    “月餅!不許睡了,要吃晚飯了!”阮笑笑撲到床上把小月餅拉起來。


    阮笑笑就這麽拖著他走到外麵,又加了個小板凳在旁邊,“坐下,一起背。”


    “月餅哥哥,背詩了”安安流利地背完,期待地看著自己這個哥哥,好像今天一天都沒看見了吧,哥哥又睡覺了。


    小月餅也乖乖地坐著,流利地背完詩,抱起旁邊的雞蛋,揉著雞蛋軟乎乎的毛,和弟弟分析,“安安,雞蛋胖了呢!”


    安安伸手摸摸雞蛋,也覺得胖了,“胖了好像比安安重了!”


    月餅放下雞蛋,抱起安安掂量下,“沒有哦,雞蛋比你輕。”


    阮笑笑檢查完弟弟們背詩,留下兩小隻一起玩,就去廚房湊熱鬧。


    沈月遙正和嫂子說起後院的房子,“聽說了嗎,後麵那家要搬了,說是樓房好,要去搬樓房,房子想租或者賣了。”


    這幾天一直在想養殖場幾頭實驗豬數據的李小紅還真不清楚具體情況,“那得賣多少?好像和咱們這一樣麵積,估計少不了。”


    胡老太太買菜的時候也聽前麵人家說過,回憶著那人說得情況,“和我們這院子本來是一套,中間牆拆了就正好一整套院子。聽說要”


    “兩萬三!”


    沈月遙說完這個數字,就把李小紅嚇到了,“剛才我還想要是買下來,咱們擴大點,孩子們一人一個屋,還能多出個房間留著做書房啥的,給孩子們寫給字看個書用這我還能想嗎?”


    沈月遙笑著回她,“能想啊,等麗麗他倆回來,咱們研究下,我和山子哥也是想打通兩個院子。”


    這套房子買的時候是三家平攤了錢,沒讓老兩口掏錢,胡老太太做主擬了一份協議,都簽字證明,日後無論房子升值還是出售都是三家均分。家裏人都喜歡在一起住,如果再買也是平均,其實倒不是拿不出,各自都攢了不少錢,除了家裏日常交些夥食費也沒有大的花銷,隻是怕拿出錢了,各家會手裏緊巴。


    阮笑笑進來的時候,李小紅正在走神,連阮笑笑進來都沒看見,“大伯娘!”


    “笑笑啊,嚇我一跳。”李小紅拍拍自己胸脯壓驚,又關心地問她,“怎麽樣,作業寫完了嗎?”


    “寫完了,隻有一道題哦!。”阮笑笑坐在小板凳上幫著剝蒜,“姐姐今天還沒有回來呢?”


    胡老太太把切好的菜裝盤,擦擦手拿下一樣,“他們高中現在晚了一會,青河帶她回來,沒事,都上下樓的教室。”


    阮笑笑想著大哥下學期就高考,感覺時間過得真快,剝完蒜,又拿起旁邊的小掃帚掃地,收拾好剛才有些碎末的地麵。


    沈月遙心裏好笑,還沒笤帚高,每天都知道幹活了,“來,把這掃掃,然後去把碗筷拿過去,把人挨個叫出來吃飯了。”


    阮笑笑把準備工作做完,挨個去叫吃飯,馬尾在後麵甩來甩去,背著手往各個屋走。


    “爺爺,吃飯了!”


    “爸爸,吃飯了!”


    “哥哥,吃飯了!”


    “安安,去叫你爺爺奶奶和爸媽來,月餅跟著後麵去走走。”


    “”


    晚飯的時候,除了阮文軍還在京郊沒回來,一家人整整齊齊,問起了阮笑笑上學第一天的事情,聽到她說旁邊坐了小哭包,逗得一桌人發笑。


    “明天早上給你們做菜卷帶,今天買了好多蘑菇和菜。”胡老太太看著孩子們嘰嘰喳喳地討論上學的事,覺得心裏舒暢。


    阮笑笑聽著要做菜卷,開心地不行,“嗯嗯!想吃帶胡蘿卜的!”


    沈月遙從來不擔心挑食的事,閨女就沒有不愛吃的東西,除了薑湯,“給你買了,不能落下你啊。”


    阮青柏見妹妹說完,就趕緊提出來,“那我的那個也給妹妹吧,我吃蘑菇和菜就行的!”


    阮文山把菜裏的胡蘿卜給他夾了一塊,“不可能的,想美事,你不許挑食。”


    吃過晚飯,阮紅旗和沈父在院子裏下棋,阮笑笑坐在秋千上給弟弟們講第二天要背的詩,按照小時候阮文山寫的背詩合集的順序讀。


    “好了,明天要背這首了,你們背好了,周末我們可以一起去動物園玩!”阮笑笑讀完,就揉著跳到自己肚子上窩著的雞蛋。


    阮家現在有了集郵票和明信片的習慣,阮笑笑每年都買很多,留著貼在日記裏或是給來來寫信用,夾在裏麵。


    張來娣姐妹四個人還在公路處,隻不過大姐張引娣要和阮青河同一年參加高考,聽說跟上了高中進度,打算到了下個七月就考試,若是成功就報名京城的學校。原本隻有張引娣一人的工資供養四個人吃喝,後來阮文山教他們在村裏收山貨,然後在市裏賣。公路處在離市裏不遠的地方,周末回去收一次山貨,拿到平時去賣,一來一往,姐妹幾個攢下不少錢財,也足夠四人生活。


    阮笑笑把自己的書也寄過去一本,希望來來能喜歡,得到了張來娣寄回的一封信,字跡工整,通篇表揚了某個小團子的優秀。


    望著天上圓圓的的月亮,阮笑笑想起來快到月餅和安安的生日了,都在九月中秋。


    原本安靜的安安聽到可以去動物園,開心地舉手,“想看大熊貓!大腦斧!大獅子!”


    一旁沉思的月餅皺著眉問,“姐姐,大熊貓是雞蛋的親戚嗎?”


    “不是的,雞蛋是貓咪,大熊貓是熊貓!”安安認真地給哥哥講。


    可是月餅不同意,“那為什麽叫熊貓?不叫貓熊啊!”


    爭辯不過的兩個人一起看著阮笑笑,求聰明的姐姐給答案。


    以前也思考過這個問題的阮笑笑沉默了一會,故作深沉的講,“等下問問舅舅,舅舅什麽都知道的!”


    對不起了,舅舅,靠你解決十萬個為什麽吧!


    第二天早上,阮笑笑就看見薄餅包著的菜卷,裏麵有雞蛋和小碎肉,還有蔬菜卷在一起,她隻帶了三個,其中一個分給同桌吃。


    帶著小飯盒踏上小學第二天的生活,進就不用家長送了,可是阮文山偏偏跟著,給送到學校門口,讓兒子們領了進去。


    早上到學校的時候,阮笑笑來得早,坐在座位上翻著書看,勾畫了幾個小卡通圖案,旁邊的小同桌還沒來。


    “媽媽”熟悉的哭聲在走廊響起了。


    阮笑笑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捂著耳朵歎息一句,哭吧哭吧不是罪?我的耳朵又犯了什麽罪呢?


    謝之玲進屋坐下的時候,眼睛還掛著淚,睫毛都濕著呢,“笑笑,你怎麽不哭啊!”


    給她擦擦臉,見她好點了,阮笑笑才說,“為什麽要哭?晚上就見到了啊!”


    “我不想上課了,我想在家裏玩娃娃。”謝之玲給她講起了自己的娃娃們,倒是不再哭了。


    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帶了禮物的謝之玲從兜裏掏出來給她的糖,裝在一個精致的鐵盒裏,“笑笑,這個很好吃的!”


    阮笑笑看著眼熟,這不是上次小飼養員拿來的巧克力嗎,看來自己小同桌有家底啊,“謝謝玲玲,中午給你吃我帶的好吃的哦!”


    阮笑笑強忍著困意和謝之玲說話,老師也走進來開始上課了,結果抬頭一看,怎麽又是這個老師啊!而且這人今天好像臉上都能滴黑水了,這是帶著怒氣來上課的?


    教英語的劉老師是個年輕人,一頭時髦的卷發,穿著長裙,半生不熟的英語發音。看起來像是走關係進來的,因為基本上這都是年長的老師,這個年輕地過分又沒實力,阮笑笑懷疑都沒有畢業證呢吧!昨天第一次見麵,就給她留下個不好的印象,尤其她那個教鞭。


    “這個同學,你來讀!”劉老師板著臉,拿木質教鞭指著阮笑笑讀第一個單詞。


    阮笑笑讀的比較順利,畢竟也是學過英語的,幼兒園水平難不倒她,讀完坐下繼續發呆。


    不是阮笑笑自己誇,英語老師的這個讀音像極了別人說的印度英語了,就好比你聽見一個外國人說中文,能聽懂,可是沒有那個味兒。


    旁邊的謝之玲有點走神,她學過了英語,可是不喜歡說,剛才老師讀的她覺得難聽,有個單詞領讀就錯了,正要轉頭和阮笑笑吐槽,被老師點到了。


    “你,起來讀。”劉老師走下來,到謝之玲的桌子旁邊用教鞭拍了下。


    木頭的碰撞聲有些清脆,阮笑笑被嚇得皺起眉,老師上課帶個教鞭還用它嚇學生就過分了吧,這才一年級,而且這木棍好像有點粗,要是不小心打到可就糟了。


    謝之玲被老師這一敲嚇得發抖,畏畏縮縮地讀完了單詞,眼圈都有些紅了,但是還算字正腔圓。


    可是這英語老師看她這樣子心裏不高興,語氣嚴厲地說,“你要像老師這麽讀,重讀。”


    “不行,老師讀的不好聽,還讀錯了。”謝之玲沒覺得危機來襲,抬頭天真地看著她,說了自己的看法,“爸爸說,我讀的好聽。”


    謝之玲不明白,爸爸在家不是這麽教的啊,老師讀的也不對,為什麽要照著老師讀,而且爸爸說老師也會犯錯。


    她一句話說完,班裏的小孩都跟著起哄,還有拍著手學她說話的。


    阮笑笑沒攔住,小同桌一不小心就說了實話,她急忙在桌子下拉了一下謝之玲,示意她先別說話,不能當麵吃虧。


    劉老師被她說的心虛,又拿著教鞭拍了一下桌子,班裏肅靜下來才開口,“你爸爸懂什麽?他是幹什麽的?我可是英語老師,聽我的。”


    謝之玲小聲嘟囔著,“爸爸是看書的?”


    劉老師不屑地撇嘴,“一個看書的懂什麽,也就在書店賣賣書唄,能有什麽文化,也不怕教壞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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