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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鬱肆將她大力丟到床榻上, 就退到一旁,冷眼看著她,彎來曲去。


    就這麽看著看著還是不可避免的出了一些狀況,主要是塌上披頭散發的女子實在磨人。


    “嗚嗚......”她沒瞎, 就是剛才真氣和藥性相衝, 有部分的藥確實被逼了出來, 但還是殘留了大部分在體內, 雖然不至於把她變成發/情期的小餓狼, 但若是長期得不到疏解, 後果也不好說。


    尤酌已經沒有理智了, 真氣的反噬衝擊了她的腦子, 她目前雖然看得見, 還存有意識, 卻認不出誰是誰,今夕是何夕。


    “抱......”貓哼哼哭著, 一行清淚從臉上滑下來,仿佛有無數隻小螞蟻在咬她, 她在求醫。


    於是把手伸向了站在旁邊, 漠無動作,隔岸觀火的冰人。“熱......手......手......救我...”


    他是知道的,這個小婢女有些本錢。


    “嗚嗚嗚嗚嗚嗚,蟲咬我......”


    貓兒撐著床榻爬過來,一手堪堪伸出來,她嫌熱正在使勁掙開繡著露水枝頭的鵝黃色小衣。


    鬱肆撇開頭一時不察,她已經從床榻上滾下來了,手抱著他的靴子,往上爬, 要去拉他的手,“公子......手.........”


    鬱肆聽見她含糊不清的喊聲,身上幾不可聞的僵住了,已經走火入魔到不知猴年馬月的人,竟然還知道站在她麵前的是誰,還知道在虛弱時候喊他的名字,他在她心裏也是有些分量的吧......


    “嗚嗚嗚嗚嗚嗚”,體內真氣的紊亂不止衝垮她的意識,還重傷了她的脈絡,此刻的匍匐在地上抽泣的小娘皮,完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綿羊,她沒有力氣甚至直不起來身子來,隻能扒著他的衣邊,虛弱張嘴喊,“有小蟲子......”


    “趕蟲......”她爬不起來,扯了好久男人的衣擺,他也不願意幫自己,尤酌抱著他的整個靴子,用臉使勁蹭,一頭青絲鋪了滿地,形成一道豔麗的美景。


    鬱肆腦門上的青筋凸凸跳躍。


    特別是趴在地上的女人,顯然已經被藥性廝磨,逼得不成模樣,她竟然伸出軟軟的舌/頭,像是可憐兮兮被主人丟棄的小狗,一下子一下子舔著靴麵。


    渴望主人的垂憐。


    鬱肆實在看不下去了,大罵一聲,“蠢豬!”於是將地上的豬提了起來。


    “你不嫌髒,本公子都看不下去了!”尤酌痛苦不堪,聳著鼻子哭。“收聲!”


    鬱肆把她按回榻上。


    “你給我老實一點!”他又罵,這次沒有再選擇袖手旁觀,伸手撥開她的頭發,替她解開拉扯當中打成死結的肚兜帶子。


    靈活的手指在青絲和布料帶子中穿梭,認真幫她解開衣帶。


    攏在懷裏的人雖然沒有很大的殺傷力,但也絲毫不老實,拱來拱去,動來動去,想一隻不安分不聽話好奇,到達新領域的野貓。


    湊上去,從下往上一路。


    每個人身上都有特別敏感碰不得的東西,鬱肆便是這樣的,他最容不得的別人碰他的喉/結。


    癢得全身都僵硬了,偏偏點火的貓完全不自知。


    她覺得好奇,甚至像啃之前吃過的排骨,那樣啃起來,用了一點力氣發現啃不住,這個排骨一點肉也沒有,全是皮。


    唔。


    鬱肆嘶疼喚一聲,小娘皮已經轉移陣地,仰著頭輕啄著菱角分明的下頜骨。


    一口、兩口、三口、好多口。


    小娘皮的記憶過目不忘,她之前看過畫冊裏麵的帖子,現在隻想將眼前的食物拗翻,學著畫冊本裏麵的人那樣做,她記得是個什麽姿勢來著?


    腰封圍得緊,衣襟扯開了卻看不見自己想要的,記憶裏畫冊畫著的棍子。


    那截棍子呢,沒有那根棍子,那就不舒服了,就不能趕走小蟲子了。


    懷中溫香軟玉,倒騰著鬧來鬧去,鬱肆廢了好大的勁,終於把打成死結的肚兜帶子給解開了。


    他也不好過,鬧出一身汗。


    “嘶......”他低頭一看,鬧騰的小婢女的臉正對他的腰封咬,甚至連他的皮/肉都不放過。


    “就不能靜一些?”


    磨人的小嘴咬著東西依然不消停,還在叨叨叨念著什麽,“棍子,棍子......棍......找......”


    鬱肆身上修煉了幾十年的修養,所謂正人君子的氣度,遇上她,麵對她時,在她身上全數崩盤瓦解。


    雙手穿過胳肢窩,將她提起來,低頭覆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熟悉的感覺。


    一沾上就是狂風驟雨,沒有一點收歇。


    適才還仰著頭的小娘皮,被對方傾倒壓製的動作嚇傻了,此刻開始往回縮了。


    “唔...”


    眼底冒綠光的男人絲毫不給機會。


    倒退?不準!早有準備一手按住後腦勺,一手掐/住綺羅腰。


    良久,嘴皮發麻,毫無知覺,尤酌怕到哭泣,推不開人,身上又癢,她找不到棍子。


    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流到唇齒依偎的地方,發狠的鬱肆愣了抬頭,停下有心懲罰的動作。


    拉開一點距離,目光夾著寒冰,看著她紅/腫的唇,一直落淚的眼。


    聲音低啞暗沉,問,“你哭什麽?”


    女人身上的酥癢沒有緩解,反而更加難受,蟲子越來越多了,“委屈了?”


    要是敢說委屈,他一定會捏著脖子掐死她。


    尤酌神智不清,哪裏能夠辨析他說的是什麽話,隻順著自己的心意叫,“疼。”


    鬱肆頓了半響,忽而記起剛才動作確實凶殘了一些。


    這貓兒本來就嬌嫩,嘴兒早就破了。


    “癢......”她看到熟悉的白淨,嘴裏喊著,“棍子......”


    目光落到了鬱肆的骨節分明的纖細上。


    退而求其次。


    一雙秋水眸瞳,含著化不去的春意,“嗚嗚嗚......”


    還在哭,鬱肆不動,她根本也不會。


    疼得皺眉直哭,嬌得不成樣子。


    這是鬱肆從未見過的一麵,第一次的她張揚狂放,那個時候的她意識尚存,行徑大膽,他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而這一次,他什麽都沒有做,小婢女已經哭給他看了,要不是狠不下心,他一定會掐死她。


    為什麽狠不下心呢?


    他抱她進來,是想將她關在這兒,再去叫醫,她中藥神智不清,上次那樣的事情,鬱肆不想在同樣的情況下,發生第二回 ,他不是她的解藥,需要就找,用完就扔。


    “疼...公子......”看著眼前緘默不語的男人,尤酌眨巴著淚眼,掛著淚花,還能認得出他,隻是記不得兩人之間的糾葛了。


    誰知道後續發展成這個樣子。


    鬱肆擦去她眼尾的淚,親自動手,一字一句說道,“尤酌,你欠我的,醒來別忘了。”


    “若是再逃,別怪我折了你的腿。”


    手指一動挑事兒的貓就哭,“輕一點,疼。”


    鬱肆咬牙切齒,“忍著!”這點疼都受不了。


    以後換了別的,他更不會停。“放鬆。”是個憐惜的誘哄調調,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動作很是輕柔,順著記憶。


    ......


    貓兒大叫一聲,聲音突破書房往外傳去,守在院口的向真驚了個大顫抖,不敢回頭看,心裏對自家主子豎起大拇指,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半個時辰不到,貓兒抽著到點了。


    鬱肆抽手起身,小婢女大抵是水做的,能哭很久不會累,出來還能匯成一條小河。


    鬱肆吩咐向真往書房裏抬了水,親自給尤酌擦了身子,又換了被褥。


    向真搶著來做,他擺手叫滾。


    清竹苑發生的事情沒有瞞過主院的侯夫人,前來稟告的人貼著耳朵說,公子的長隨吩咐婢子抬了不少水進書房,這麽一說,侯夫人哪裏還不明白,她兒子晚上不入尤酌的門,白日壓著她在書房亂來?


    合善公主玉馮其庸也在,侯夫人陪著兩人說好一會話了。


    此刻就算有心關心自家兒子的事情,也不好說,隻吩咐張媽媽避子湯快起端去廚房,千萬不能落了。


    至於此事,她的兒子必然是有分寸的,尤酌在書房伺候,兩人本就有那層關係,忍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馮其庸也聽見了傳消息的婢女說的話,鬱肆怎麽就那麽好命呢,他在清竹苑伴美玩耍,自己在這飽受糾葛。


    今日若不是出了差錯,在這裏陪著合善的應該是鬱肆,而他才是睡到尤酌那個人。


    合善公主從一進平津侯府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身上,動也不動,“其庸,你什麽時候隨我回去?我們的婚期也將近了,司衣局的人做好了嫁衣,今夜就送到公主府,你跟我回去,我試給你看看怎麽樣?”


    “其庸,你的喜服也在我哪兒,去試試吧,不合身的還需要改。”


    馮其庸一陣惡寒,試衣服誰知道會發生什麽,公主府,他絕對不要去,就算要去也是回自個家,喜服到不到他穿,還沒成結論。


    按理說,結親之前,雙方是不能見麵的,而且自個的喜服,也會送到雙方各自的府上,但合善哪管這些,她不止把自己的禮服拿了,順道不顧司衣局的人的勸解,把馮其庸的喜服帶到了公主府,這才尋了由頭來平津侯府找他。


    她的聖上親爹,聽聞她瘋狂的舉動,擺手對司衣局的人歎氣說,隨她去吧,反正她也鬧騰不了多久,嫁了人自有夫家管,再說合善最近也收斂了許多。


    “其庸的喜服是真的好看,我一個女子都愛不釋手,總感覺你穿上它,會把我的風頭都給壓下去了。”


    馮其庸不語,合善長得是真醜,真磕磣,司衣局裏麵集結了天下最好的女紅師傅,做出來的嫁衣,就算不必說,單單司衣局三個字,馮其庸也能想象出紅嫁衣是如何的美麗絕倫。


    但若是穿在合善身上簡直難以形容,他甚至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兩人一見麵,合善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含噓問暖,他第一次驚覺女子的話怎麽可以那麽多,呱噪到了極致。


    且她的聲線就像是破了銅鑼鼓,聲音又大又尖銳,總之一點不好聽,不似別的女子,那是鶯歌夜蹄,就像是甘甜的泉水撫過心尖,能活人潤肺。


    將人領進府後,馮其庸完全不理她說話,偶爾答一句嗯,別的再也沒有,合善對他耐心極好,偶爾他說多兩個字,是的,她都能心花怒放出來。


    侯夫人在旁邊完全插不上話,且兩人是未婚夫婦,肯定有很多話說,想想她便說叫斂芳領著二人往清竹苑去,年輕人和年輕人自然是要更加聊得來。


    順道叫廚房早上多備些拿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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