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不是個多注重家庭的人,以前對自己父母侄子感情還挺深,這回被深深傷害,還是在病中看清了很多事,白妙心態上可謂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也沒在老家多待,手底下的助理下屬多得是,混到白妙這種程度,隻要她自己不想,很多不願麵對的汙糟事兒都會有人頂到前頭幫她處理的。


    所謂剪不斷理還亂的家事,之所以困擾也不過就是當事人自己想不明白罷了。


    真有決心劃清界限按規矩來,不叫他們再有奢望,自己心裏的關口過了,處理起這些小得不能更小的事,其實就連白妙的助理都用不上,白妙一句話隨便就能搞定了。


    白家人之前不過就是被白妙捧得太高了才認不清形勢罷了,真正放到社會上,他們算個啥!


    把後續收尾工作交給助理去辦,白妙回了b市後就開始著手轉讓股份的事兒了——她吸取教訓,這回把家裏那一攤子狠狠懲治了,想來未來三五年的,他們是不會再蹦躂到她麵前了。


    但也不能保證這以後就一勞永逸了——估計少說等個幾年,到了白壯娶媳婦的年紀了,老家還要鬧上一場。


    畢竟她現在把房子給他們收走了一套,要是人女方家裏不願跟公婆住一起,而沒了她的支持,她哥嫂又給兒子另外買不起房的話,估計把大孫子視作命根的二老肯定還要找上她。


    白妙雖然已經打算好了大不了到時候就讓老人把別墅賣了換兩套小戶型住著的方式解決這類問題,但也擔心他們被逼急了會不會還另有什麽騷操作。


    因此,她決定效仿她曉敏姐和夏哥的做法,把自己手上的股份提前轉給夏天,以絕後患。


    反正自己已經做好了打算這些東西以後都是要交給樂寶的,那麽或早或晚也就是個時間差別而已。


    她相信樂寶,這麽多年夏家的產


    業資產都在這小姑娘的名下,也不見人家家裏跟以往有什麽不同,父母地位下降之類的。


    這小丫頭絕對不是那忘恩負義不知人事的性子。


    把股份給了她,自己在“白”的地位和權利也不會有大的變動。如此早早交出去,到時候就算白壯之類的人再怎麽鬧,她手上啥也沒有了,他們就是鬧出天去,也奪不去夏家人手裏的東西不是。


    “為了公司平穩,不引起太大注意,我是打算一點一點,分幾年慢慢把股權轉給樂寶的。最近幾年啊樂寶,估計你畢業、生日、甚至結婚生孩子,阿姨能給你的,也就是這點子股份了。”


    白妙帶著自我調侃地跟夏家三口人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方曉敏聽了也不知該咋勸是好了,安慰也不是拒絕更是不能拒絕,隻拉著白妙的手不停摩挲著,心疼這個與自己相交多年的小姐妹。


    “阿姨,您放心,我知道您的意思了,不會讓您失望的。”夏天作為受益的一方,這時候覺得自己需要站出來表達一下立場了。


    “我已經有了幹媽,再認一個好像也不合適。更何況您還那麽年輕,我真當您女兒了,不就把您叫老了嘛。”


    “但我的心意還希望您能知道。以後您要是結婚有了自己的孩子,這部分股權我承諾會原樣奉還,一分不會少。至於到時候‘白’由誰來掌舵,我們看各自的本事,誰有能為誰上就是了,總不能把您和我母親的心血給白費了,另外一邊就拿著股份享受分紅便是了。”


    “這種情況在您現在看來覺得可能性很小,那我就按您說的不結婚不生孩子的路子,也給您一個保證:咱們多年相交,我和我的父母什麽人品阿姨您應該清楚。您的家人對您如何我們到底是外人,不好予以置評。但我希望您恢複過來想通之後也別太為這種事傷心。養老而已,咱有的是錢和人脈,不管是看病還是找人看護,這都不是問題。即便他白壯不能報恩孝順您這個當姑的,不還有我,還有我爸媽呢嘛。”


    “雖然名義上不能那麽叫,但您就當我是您閨女好了,以後我怎麽對待我的父母,也會怎麽孝順您的,這一點還請您相信我。”


    “再說了,我爸媽就生了我一


    個,以後我有顧不上的地方了,你們上了年紀也可以互相搭個伴不是,一起解悶兒總比回老家看人臉色被人算計欺負的強是不是?”


    “總之啊,您這輩子這麽成功,這些年也一直在堅持做慈善,晚年也會平順享福報的。我可是小福星小錦鯉呢,我說的話一準兒作數,您就信我這一回的吧!”


    夏天這些話,是開解,也是給白妙吃顆定心丸,叫她不要胡思亂想,擔心晚年養老會有麻煩的意思。


    她其實比誰都能理解白妙這種不結婚生育的行為和背後的想法——人不是都必須隻照著同一條路線走的。不結婚的人多了去了,這些人很少會說結婚的人是腦子不正常吧,那麽那些所謂走在正路上到了年齡就結婚生子的,也請尊重跟他們不大相同的那些人選擇的生活方式。


    這裏麵沒有誰對誰錯,不過就是有些人喜歡老婆孩子熱炕頭,有的人更享受在職場上揮斥方裘,被人尊敬而帶來的成就感罷了。


    真要論起來,你生孩子的人就比誰高貴了不成?


    白妙不算上“白”,隻她一個人每年交給國家的個稅,都是普通家庭一輩子掙不到的數目了。


    這些錢拿去修橋鋪路蓋希望小學資助維和部隊,哪一樣不是在為國家做大貢獻?


    說白了,那些覺得自己結婚生娃就是多了不起了的人,又憑什麽大言不慚地攻擊像是白妙這樣不知創造了多大社會價值的人呢!


    白妙家裏的矛盾糾紛,就像夏天說的,他們外人誰都沒資格和立場評判什麽。


    放大來看,華國不知多少家庭怕是都有類似的想法和做法的吧。


    這種事發生,真的不奇怪,被白妙遇上,隻能說她不夠幸運罷了。


    夏天重來一次,多次感受到的一點就是自己的原生家庭實在太好,讓她不必有這種煩惱。


    但這真的是得之我幸的事兒,你還真不能要求人人都有這份好運不是。


    白妙現在自己能處理好家事,作為大公司的掌舵者也把股份、權利轉移等等甚至未來潛在的風險都預估和安排好了。


    夏天在這裏頭不光是扮演著受益人的角色,她承擔的更多的其實是責任、壓力以及白妙對她的期冀。


    那麽,這份沉甸甸的股權,就由不得她的主觀意願決定是否接受了,而是必須承擔起來才是。


    這,是她作為“白”餐飲集團創立有收益後的直接受益人,該為這個公司和旗下的員工,自己的母親和一向對她好得無可挑剔的白妙,現階段能做出的最大回報了。


    第224章


    把該說的都說清楚後,白妙離開了夏家。


    沒想到在女兒生日之前自己的合夥人還經曆了這麽一遭,方曉敏此刻的心情也不咋好——純屬心疼自己的好姐妹,也是想到早些年的自家了,那時候被夏老頭的不做人折騰得她全家不得安寧,最後也是撕破了臉才好不容易擺脫掉的。


    時至今日,方曉敏不知慶幸了多少次,當初跟自己公婆的徹底鬧掰。


    不然的話,就憑著自家今日今刻的地位和財富,那一家子水蛭肯輕易放過吸血才怪了呢,自家哪能有現在這樣清淨的日子可過啊。


    所以說,很多事情上啊,當斷則斷,不然真的會反受其亂的。


    這在人際關係上也是如此。


    愛情也好友情也好親情也罷,人與人相處是講究緣分的,在你感覺到自己不被尊重以及相處中不太舒服的時候,還請及時地退開,這也是一種保全自己的方式。


    在這一點上,她覺得,做人自私一點也沒什麽,別一天天聖母的不管好朋友、親人還是戀人之間,隨意就放過對方身上自己接受不了的點。


    這些交往中的矛盾出現,往往是上天對你的警示,讓你盡快做出改變和遠離這些讓你不舒服的人的。


    聽到了明白了能做到的便還好,忽視且任由不良影響繼續的,以後隻會越陷越深,再也無法自拔,害了自己,甚至還會連累到自己最親的人。


    類似的例子數不勝數,婚姻家庭中的家暴、出軌;友情中朋友的背叛;親人對你的無底線吸血等等,這些都是不能忍也不需要你去忍的原則性問題。遇見了,就要盡快躲開,立刻斬斷。


    不知道自己妻子在心裏已經開始思考哲學問題了,夏之海對這事兒的看法,就沒別的,隻一條——心疼他家閨女兒:


    “爸爸的樂寶啊,以後身上的擔子就更重了。你負擔不起可怎麽辦啊?要不還是跟你白妙阿姨說說,咱找代理人也可以啊。”


    夏之海自己當大老板的,最是知道掌舵者的不易了。


    自己家已經夠富裕了,讓女兒為了維持甚至提升公司的規模和影響力,養活那麽多人吃飯而辛苦奔波,自私來講,他作為父親是舍不得


    的——他多想自家寶貝閨女就一直是個單純的小嬌嬌,不要這麽有能力有責任心就好了。


    這樣,別人也不會對她施加太多的期待和重擔,孩子有他和妻子的庇護,快快樂樂自自在在地享樂一輩子多好。


    “爸,您就甭操心我了,我有數的。”


    “別說白妙阿姨隻是給了我股份又不是讓我立馬去經營了,少說未來十年我都不用扛起這麵大旗,算不上辛苦。就是現在這事兒推給了我,您還不相信您姑娘的實力啊,真當我隻會玩兒金錢遊戲不成?論起經營之道來,我認真起來,您夏總可是也未必比得上我的喲!”


    夏天這話說的,是給她老爸寬心,但也不算大言不慚——說來她家發家史上的哪一個重要節點沒有她的手筆啊,論起工作經驗,她真是不輸給任何商場老手的。


    再一個,耳濡目染的,她的圈子和學曆背景也決定了她經商是有一定底子的。


    再說繼承大公司又不是自己創業,從無到有的一點點小事自己都要掌握著學會去做。


    真正的領導者,哪個不是以任用人才,把對的人放到他/她合適的崗位上為第一要務的。


    你去問問那些大老板,真正把自家公司每個環節都能搞得一清二楚的有幾個。


    雖說底層的經驗很重要,但在分工愈加細化的當代社會,不需要你自己也達不到一人就把所有的活兒都能幹了的程度不是。


    夏天作為領導者,會善於用人,有足夠長遠的眼光和開闊的眼界,知道要把這艘大船往哪個方向帶就可以了。


    至於這艘船上的供給如何、財務問題、跟別的船發生矛盾了要怎麽處理交涉,這些都交給各路專業人士去搞定就成了,哪裏能真叫她個船長事無巨細地凡事親力親為啊。


    ***


    忙忙叨叨的,回國後夏天就沒閑下來過。


    好不容易成年生日這件大事兒過去了,掰著指頭仔細算一算,她和裴宴陽都有一個多禮拜沒在一起親熱了。


    這兩天更是因為各自忙著工作,見麵都是晚上抽個空在彼此家裏小聚一下,約會都沒怎麽約,想要那個啥放鬆就更沒有那個時間和條件了。


    對於剛真正在一起體會過那事兒情趣的小情侶來說,這確實挺不容易


    的。


    夏天其實還好,畢竟在塞舌島的時候她就已經累趴,頗有點吃不消了。回國後難得消停了,她也沒多想立馬恢複那個運動。


    裴宴陽卻是快憋壞了——剛開葷兩三天就突然斷頓,還斷得這麽徹底,擱哪個男的身上都受不了吧。


    領導人說了,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沒辦法得手的裴宴陽接受這番教導,想到的勾走夏天的方式也很直接:


    兩點——第一,讓天宴搬家,到自己送她十八歲生日禮物的那棟寫字樓裏,這樣自己帶著summer也搬過去後,不就能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不說白天日常辦公能經常跟樂寶見到麵,就是中午午休,他在附近也有房產,可以讓他的寶貝搬過來每天在此小憩,兩人不就有機會那個啥了嘛。


    隻不過這個辦法雖然長遠且穩定,一時半會兒的,在他的樂寶還沒有就公司搬家的事情做好他未來老丈人夏之海同誌的思想工作之前,實現起來還是比較有難度的。


    更可況兩人的公司都要搬的話,算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成的事兒。


    要是真等到那時候在重啟性、生活,裴宴陽覺得自己肯定得先炸了,如此這個計劃隻能是開始慢慢向前推進著,但靠這個應急卻是不行的。


    至於為什麽他很想,卻不跟夏天約去酒店,理由也很簡單——太差太一般的他不會帶夏天去受那個委屈。


    而好一點高級的酒店的話,裏麵的熟人可就太多了。


    b市市麵上頂尖些的酒店,不是自家和夏家的產業,就是熟人名下的經營。再加上來來往往可能去那些地方談事兒的圈子裏的人,這被誰不小心看到了都是麻煩。


    畢竟樂寶也才剛剛十八歲不是。在這個關頭就算不傳出不好的謠言,光是被夏家夫妻聽說知道了,怕是以後也會看管得夏天更加嚴格,自己想跟未婚妻在一棟樓裏工作估計難度都得增加好幾成,這樣的風險能不冒還是不要去碰觸的好。


    困難再多也多不過辦法不是,活生生的人還能叫尿給憋死?


    裴宴陽想來想去,就愣是讓他想出了第二種能有機會跟夏天單獨相處,再續兩人在塞舌島上美妙生活的法子來。


    這次則更加直接也更有吸引力說服力


    ,不怕夏天和她父母會不答應。


    “你是說要帶我去南非看世界杯決賽?”夏天被裴宴陽的提議給驚到了,這才剛回國幾天啊,這人怎麽就又開始想往外跑了。


    還不是因為在國內跟你少了好些相處的機會嘛——裴宴陽在心裏吐槽。


    “你的私人飛機難道就不想趕緊體驗一下嗎?還有寶貝你最喜歡看球賽了不是,行程酒店決賽的門票這些你都不用擔心,航線也由我來給咱們申請,你什麽都不用管,隻騰出五六天的時間,咱們去看了四強最後的決賽,感受一下世界杯的熱鬧氣氛,順便在南非玩一玩就回來了好不好?”


    “你看你回國後多辛苦啊,這兩天都累瘦了吧。工作什麽時候都忙不完,好不容易有假期了,還是世界杯年,不去多可惜啊。而且開學後又有一堆事兒要忙,你就任由飛機停那兒落灰啊?多可惜啊,那可都是叔叔阿姨的心意,你不盡早用上不就浪費了?”


    裴宴陽說得有理有據,夏天反駁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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