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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佞臣寵妻(雙重生)


    作者:舴舟


    文案:


    孟芫嫁給慕淮十年,守寡九年半。


    原本是兩家權衡之下、陰謀陽謀的婚事,卻落得臨終抱了他的牌位闔不上眼。


    她一恨天道不公,肱骨重臣遭滅口;二怨情深不壽,連理枝頭空折半。


    重來一遭,回到她十五歲笄禮當晚。


    母親如前世那般,屏退下人問她:雲家二公子俊朗,穀家大小子才高,我兒欲擇了哪個為配?


    還能是哪個?


    就前幾日登門求親被拒、惡名在外的慕家小六兒吧。


    上輩子,你就算死也護了我十年,這一回,我用百年填還。


    重生後的慕使君見原本軟萌的媳婦兒為了護他奮不顧身擋在身前,


    連忙把人按進懷裏:娘子不要擔心,你隻管穿金戴銀吃香喝辣,至於那些害過我的渣渣,放著我來!


    排雷:


    雙重生,男主重生三回;


    雙c,he,本質是個寵文,兼虐渣;


    舊名《再做使君婦》


    內容標簽: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爽文


    主角:孟芫,慕淮 ┃ 配角:不配有姓名qaq ┃ 其它:1v1,he,複仇虐渣,甜寵


    一句話簡介:寵妻狂魔歸來


    立意:情深可許,善惡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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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枕寒春】


    正月裏才打春,皇都奉京城就連番落了好幾場雨。


    雨涎子黏黏膩膩、斷了又續、又將停不停的,被困囿在室的人難免心裏憋悶。


    城東,天宗門內,飲善坊東頭的博望侯府正門口,頭頂箬笠、身披油衣的門房趙老三正手持鉤杆抻臂踮腳、欲把雨搭下的白燈籠撤換下來,身後褲腳卻忽被濺了一揚子水,隨即又直灌進鞋窩裏。


    頃刻濕涼一片,拔得趙老三一抖靈。


    府裏替顧氏祖太夫人守喪兩年多,今兒個是除服結月後第一日,趙老三從頭到腳都是今晨新換的。


    想到這雙鞋還是他閨女用了幾晚上一針一線親手給他納的,今日更是頭回穿,趙老三不由得火冒三丈,不等回頭就罵開了腔。


    “哪個挨刀貨不帶眼睛亂闖,趕著赴陰曹投……”


    大轉過身,卻將罵到一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他眼巴前停著輛清漆雙轅馬車,無紋無飾,將將收勢穩當。


    車駕和車篷均無甚特別處,車把式卻是熟麵孔,雖此刻被蓑衣雨笠遮擋去大半,但趙老三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竟是本家大房——開國忠毅伯府的車駕。


    趕車的理虧沒還口,倒是車簾子打從裏麵被掀開,先是探出一隻保養得宜的手來,隨即露出一張微顯富態的中年仆婦的臉。


    趙老三暗暗吃驚。


    這婦人他早年見過幾回,是如今西府伯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幫手,本姓範,十多年前嫁了慕家名下綢緞莊的宋大掌櫃,如今已是整個西府領頭的女使,早就不做跑腿問話的雜事,尋常隻在伯夫人身邊伺候。


    這麽說來,馬車裏頭坐著的是誰,這答案就呼之欲出了……難怪,不到百丈的腳程也大費周章駕了車出門。


    趙老三強忍下心頭不快,主動上前招呼:“原來是範娘子大駕,恕小老兒方才眼拙了……您今日怎麽得空過來?是替大夫人傳話還就單是路過?要不要進門喝杯熱茶歇個腳?”


    隻假作不知車裏坐的是誰。


    範娘子隻笑岑岑拿眼剜了趙老三一回,也不多費口舌,“去裏麵通傳一聲,就說西府大夫人帶著少夫人來探你們六夫人了。”


    博望侯府正院東暖閣內,地龍燒得不旺不褪——將將好。


    侯府當家夫人孟芫正倚了床圍子、就著領頭女使紫棠的手,強咽下一口黑漆漆、烏稠綢的藥汁子。


    二等女使銀染適時隔著堂簾來報:“夫人,西府大夫人帶著大少夫人來看您了,車駕已引入了角門,您看要不要把客人往外間堂屋裏帶?”


    孟芫還不及答話,嗓子就像被毛絮掃弄了一般,奇癢難耐。


    她壓抑著咳了兩聲,到底沒能忍下,忙扯了梨木托上的佛頭青粗紗帕子掩住唇……


    又是一陣猛咳。


    紫棠早有準備,見狀從袖囊裏掏出個不透水的油布袋子,等孟芫平複下來,立即將透著猩紅血絲的髒帕子收了,又紮緊口袋,等出了屋子好燒了去。


    顯是做慣了的。


    孟芫緩了緩終於發話。


    “也真是難為她們雨裏來泥裏去的……銀染,你先去針線處喚你赤芍姐姐,讓她代我去外頭迎迎客,別叫人說咱們失禮……人請進來先讓到‘小香廈’用茶,等我屋裏的藥腥氣散散才好待客……”


    銀染應聲好退了出去,紫棠默默到南窗下將窗扇掀開道縫兒,背身的時候眉頭越發皺得緊,總覺得大房當家夫人這個時候登門,怕是沒什麽好事。


    慕家四房兩爵,係出同祖。


    雖祖老太爺慕景和原配畢氏祖太夫人早就仙逝,但作為繼室的顧氏祖太夫人卻是前兩年才過的身,是以即便東西兩府早就分門單過兩不相擾,但因著“父母在分家異立者當刑”的律法約束,幾房人明麵上就一直未分,就連序齒上也是大排。


    今日登門的,便是第三代忠毅伯的原配嫡妻周氏大夫人和第四代長男媳婦兒劭氏,也就是孟芫的大嫂和大侄媳。


    按說顧氏祖太夫人的孝,闔該由長房持守——畢竟繼室也是嫡妻,大房如今的掌家伯爺慕汯更要稱顧氏一聲祖母,更別說慕家宗祠族譜俱在伯府,孝奉先人也是正理。


    但慕家又有不同,長房和二房的兩位太爺皆是畢氏祖太夫人所生,而顧氏祖太夫人所出的三房太爺慕望當年又格外出息,全憑著自己本事又掙來個博望侯的爵位,連著內府女眷的封誥都比西府還高,所以顧氏祖太夫人的後事,長房其實隻按例從公中出了相應財帛和人手,操辦則是三房獨自周全,甚至於牌位如今還供奉在東邊侯府。


    作為最近一代博望侯夫人,孟芫心裏清楚的很,西府這兩年沒有插手,是憋著後招的。


    如今將到圖窮匕見的時刻,那兩位趕這關口上門,也就不稀奇了。


    孟芫經年服藥,屋子裏的氣息既沉且悶,紫棠便尋了城郊濡泉莊子供奉來的瓜果擺在堂簾外的梨木茶案上,權當抵了熏香,也能做個待客的看盤兒。


    不想周氏邵氏婆媳被請進屋時,卻執意要到裏間敘話,“我們去裏頭看看你們夫人,待會兒要說些體己話,你們都不必在旁伺候了……”


    竟是直接開口攆人。


    孟芫雖隔著簾幕,卻聽個分明,知道這兩位今日有備而來,便命紫棠將床帳落合,不想人見她頹朽之態。


    另吩咐道:“去給大夫人和大少夫人尋兩個帷帽來。”便是連範娘子都不得進。


    隨後,赤芍和銀染又從簾外挪進來兩把倚子,待上過茶就乖覺退出屋,又掩好門。


    紫棠卻依舊守在孟芫床榻跟前,半點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周氏知道這是孟芫心腹,且要留下伺候湯藥,也不強求。


    她先隔著帷帽的紗料看向合攏著的床帳,雖沒能相著人,但知道正主臥床半載就沒能下過地,略嫌惡地壓低了帽沿,這才堂皇開口。


    “節裏沒見著六弟妹出門,卻聽說,近來官醫局的人時常登門,昨日更是將秦正奉都給驚動了……我心裏掛念,所以今日特帶了琛哥兒媳婦兒來瞧瞧你。”


    邵氏也在一旁搭腔,“是啊,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也均掛心的緊,隻盼著六嬸娘能早日大好。”


    孟芫這病,經好幾位禦醫給瞧過,雖沒點破,但總逃不過一個“癆”字,兩府上下人人皆知,又哪有大好這一說。


    孟芫忍著喉間癢意,勉力應付,“秦正奉新給出的方子,我喝了兩劑,確是比先頭強些……倒是這大雨潑天,讓大嫂和侄媳婦特意跑一趟,實在讓我心裏過意不去。”


    “一筆寫不出兩個慕字,六弟妹這話可就顯外道了,想是怪著子侄們忙著讀書沒常來盡孝心,這才疏遠了,趕明兒個我就讓孩子們過府侍疾,你也正好仔細斟酌揀選……”


    孟芫沒想到周氏竟一上來就戳火星子,沒忍住咳了兩聲。


    紫棠見不得大房的人拿話擠兌人,索性插言道:“大夫人這可就是錯怪我們夫人了,這三兩年下來,每逢四時六節,哪回不是我家夫人主動拿了體己出來給哥兒們姐兒們添衣置帽以顯慈心,如今不讓小輩們登門,也不過是怕不慎過了病氣,那可是大妨礙的……至於侍疾,怕是也不妥。我們夫人體恤,就連屋裏這些近身伺候的,尋常掩了口鼻在屋裏待了個把時辰還要被遣出去,更別說哥兒們姐兒們身子嬌貴,磨耗不得……”


    西府人口多,前兩年又逢顧氏祖太夫人去世,闔府上下丁憂守製,男人們沒了實職,那點爵銀屬實緊巴了些,孟芫寡居多年,也沒什麽花銷,又有大宗陪嫁,確是沒在往來間失過禮,對小輩們更是堪稱慷慨。


    話是實話,但聽者卻覺得被刺了心,尤其周氏,從前端著長嫂的款,說慣上句,哪肯被個下人當麵駁斥,直接冷哼一聲。


    “六弟妹可真會調理人,主子們敘話,她個下人倒敢安眉帶眼的插嘴,這要是放在我眼皮底下,早打上一頓攆出門去,也省得敗壞主人的好名……”


    孟芫沒有按著周氏預想賠禮,反倒笑了。


    “大嫂怕是白替我操回心,您經年沒來還不知道,我去歲就已經發還了紫棠並赤芍她們兩個的身契,如今她們肯回來照顧我,隻不過念著從前主仆相得一場……莫說打罵、發賣,便是重話我都舍不得胡唚。”


    周氏見孟芫擺明了護短,還含沙射影說她胡咧咧,氣得立即從倚子上站起身,拿手指著床帳就要發作。


    “你!”


    邵氏趕忙拉扯住周氏衣袖,趁機插言。


    “六嬸也真是寬仁,把些個外人放在跟前侍奉,咱們這樣的門戶,還少了使喚的人不成?侄媳我回頭就送幾個得力的過來,正好代我們小輩們盡孝。”


    “可不敢煩勞,我這身子骨今日有、明朝沒的,何苦帶累旁的不相幹的……再說,西府管教出來的人雖好,與我卻未必合用。”


    邵氏印象裏覺得孟芫是個麵軟好說話的,不想她這麽生硬地給駁了。


    眼看是往崩了談呢,隻側頭看向周氏。


    周氏經這一遭,也冷靜下來,又重新坐回倚子上,沉吟片刻,索性把來意一通兒說個清楚。


    “老六家的,你我也都活了把年紀了,有些話,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我今日過來,不為旁個,隻想要你個準話兒,這侯府的嗣子,你立是不立?”


    作者有話要說:  下本寫《我繼承了一座無人島》,戳專欄可見,伸爪求收~


    文案:


    末世來得猝不及防,席卷全球的災難幾乎讓幸存的人類再無立錐之地。


    一場關乎所有物種生死存亡的大遷徙迫在眉睫。


    撤離的時限已經逼近,孑然一身的少女卻毅然衝破向外洶湧奔散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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