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奶團子聽後,小腦袋動了下,然後猛的直起了小身板,努力的睜開眼睛:“妙妙要上幼兒園,妙妙要保護小朋友萌。”


    不清醒的時候話都說的不太利索了,那小模樣任誰看了都想親親她。


    礙著有人在,李文心忍住了,正準備去揉揉團子的小腦袋的時候,一隻大手就覆了上去,手的主人邊揉邊誘哄:“妙妙叫聲爸爸~”


    團子揉了揉眼睛漸漸清醒過來,然後對上了麵前的人。


    他一臉期待的望著她。


    團子衝他大大的哼了聲,從李文心懷裏下來,邁著小短腿出門去了。


    李文心看了眼有些落寞的人,安慰道:“妙妙有自己的自我認知,在她心裏,隻有出雲觀的師父師兄比她大,其他人都比她小,要她來保護,薄先生,我知道你很喜歡妙妙,但你這是在占妙妙便宜,她沒揍你已經很不錯了。”


    薄言辭沒有說話,他摸了摸口袋裏用塑封袋裝起來的妙妙指甲,心情又好了一些。


    妙妙一定會是他的女兒!到時候也會軟乎乎的找他要抱抱,朝他喊爸爸!


    ——


    團子去上幼兒園了,薄言辭回了b市,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醫院。


    管家聞訊匆匆趕過來,也是喜不自勝的問:“先生,拿到小大師的頭發了?”


    “指甲!”薄言辭就等在外麵,有些急不可耐:“揪頭發多疼。”


    “是是……”管家應了聲,見薄言辭沒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提醒:“鑒定最快也要一天左右,您先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薄言辭從青雲觀回來,身上還穿著李文心的背心,管家覺得有些些辣眼睛。


    薄言辭也知道,叫來醫生,再一次叮囑有結果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這裏是薄氏投資的醫院,醫生忙殷勤的應了。


    薄言辭這才轉身離開,卻還是不放心,囑咐管家:“派幾個人來這裏盯著,我不希望出一點點差錯!”


    “明白!”管家立刻打電話,叫來了三名侍者。


    家裏的侍者照顧薄言辭已經很久了,都是可靠的人,薄言辭稍稍放心,上車後忽然問道:“周溫雅最近在做什麽?”


    管家道:“薄言辰已經……去世,周溫雅女士這幾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並沒有什麽動作。”


    薄言辭聽後並沒多大觸動,薄言辰從小病病歪歪被周溫雅捧在手心裏長大,脾氣自然嬌縱,難以相處,慣子如殺子就是那對母子的真實寫照。


    因為周溫雅並不怎麽管薄言辭,在薄言辭八歲的時候被薄家老爺子接過去親自教養,後來才有能力從老爺子手裏接管下薄氏這個龐大的帝國。


    周溫雅和薄言辰對薄言辭來說可以稱得上是有血緣的陌生人了。


    而對於黑.薄言辭來說,那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陌生人死了幹他屁事!


    “你讓人把我已經找到女兒,並且拿了指甲去做dna鑒定的事情透露給周溫雅。”停了會兒,薄言辭吩咐道。


    管家怔了下:“您……為什麽要這樣做?”


    薄言辭冷哼:“就她那惡毒的德行,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能殺,隔代的孫女算什麽,老子留著她也沒指望能從她嘴裏知道老子女兒在哪裏,老子就想弄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果妙妙真是我女兒,那麽不是那女人把妙妙扔了,就是這周溫雅扔的,那女人找不到,周溫雅可就在眼前。”


    管家聽的張口結舌:“那,那她知道後會做什麽?”


    薄言辭靠到了座椅後背上,本就銳利的眉眼現在像淬著刀子:“如果真是她扔的妙妙,現在聽說我把人找到了,一旦dna鑒定是真的,她對於我來說,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了,畢竟這是她自以為能威脅我的把柄,你說她會怎麽辦?”


    管家立刻明白過來:“她肯定要去醫院!趁著dna還沒鑒定出來做手腳!但是……”他問道:“薄言辰先生已經去世,周溫雅女士現在應該沉浸在悲痛裏不可自拔,或許……或許不會在意這件事情。”


    薄言辭冷笑出聲:“你以為她會傷心的恨不能跟了她兒子一起死去嗎!”


    管家遲疑的點點頭,周溫雅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畢竟她大半輩子都在圍著薄言辰轉,現在薄言辰沒了,對她來說,世界應該和崩塌了一樣,不會在意外界的事情了吧。


    薄言辭嗤了聲,閉上雙目沒有說話了。


    在療養院的時候,除了威脅他讓他找醫生來給他兒子治病,要的可還有被沒收的房產銀行卡。


    薄言辰性命垂危,她都還能想到這些東西,現在人死了,這些東西可才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由奢入儉難,周溫雅做了一輩子的貴婦,隻知道花錢不知道掙錢,怎麽可能會去過貧苦的日子!


    說不定後麵還會再找個□□,王大師從地府裏召召她的兒子,一人一鬼再重聚什麽的!


    勞斯萊斯停在了別墅門口,正午的陽光炙熱非常,有侍者舉著黑傘過來開車門。


    “午餐已經準備好了,先生吃過後回房間裏休息一下吧。”


    “休息?”薄言辭坐在車裏沒動:“艸!這麽長時間那弱雞肯定得出來!”


    他對管家說:“如果那弱雞出來了,你就拿棒子照著他的頭悶一下,我要是還沒出來的話,你就再多悶幾下!”


    管家:……


    不,臣妾做不到啊!!!


    第28章


    白.薄言辭還是出來了。


    管家可不敢真的照他頭上悶一棍,要知道這一棍下去,不等黑先生出來,他就得先去了。


    現在是晚上八點鍾,薄言辭揉了揉脖子,見自己已經置身在自家別墅裏了,想起暈倒前的事情,他連忙問管家:“他出來了?妙妙呢?妙妙怎麽樣了?我記得那時候我被一個怪物抓住了,沒見到妙妙,妙妙還好嗎,沒有受傷吧?”


    鏡妖的事情,管家沒有跟去,但從黑先生穿著緊身背心,拿回來團子的指甲去做dna鑒定來看,那怪物肯定是被團子給擺平了。


    親眼見過團子厲害的管家對小大師的本領十分有信心。


    “小大師沒事,先生,您還記得您臨走前,我跟您說了什麽嗎?”他提醒薄言辭。


    “我當然記得,你說妙妙很有可能會是我的女兒!”薄言辭站起身就往外走:“我還沒拿到妙妙的頭發!”


    “拿到了!”管家趕緊拉住他,把事情都說了一遍,其中包含黑.薄言辭的推測。


    說完又道:“剛才我正在跟黑先生匯報這件事情,然後您就回來了,現在跟您匯報也是一樣,周……咳,夫人她確實有動作了,現在人已經往做dna的醫院去了,您看……”


    管家傳達的信息量太大讓薄言辭一下愣在了那裏。


    從他被趙光亮下厭勝術在酒店裏差點死去開始,他的身體大部分時間都是由黑.薄言辭支配,拿到妙妙指甲已經在做dna鑒定、薄言辰去世,妙妙很有可能是被周溫雅丟掉的……等等這些信息,他都是剛剛得知。


    甚至連他被下厭勝術是他的親生母親周溫雅親手找人下的,他也是剛剛得知。


    他的親生母親為了救另一個兒子要殺了他!


    管家見他久久不語,也才意識到自己麵前的這位先生幾乎什麽都不知道,一下子全部告訴他,他恐怕難以接受,尤其是他不同於黑.先生的冷酷桀驁,他對周溫雅還是存有母子親情的,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都一直養著她和薄言辰,甚至都是有求必應了。


    “先生……”管家試圖安慰,薄言辭卻整了整衣服率先往外走:“去醫院。”


    ——


    “把樣本換了!”


    主做dna鑒定的醫生滿頭大汗:“不行啊夫人,薄總如果知道,我肯定就要完了!”


    周溫雅一臉疲倦頹然,好像老了幾歲的樣子,現在橫著眉眼,顯得有些老氣刻薄狠毒:“你敢不換?我現在就能讓你卷鋪蓋走人,並且在業內封殺你!可用不著等他了!”


    醫生額頭上的汗更多了:“您……您不要為難我啊。”


    周溫雅看了看他,語氣又放的溫和了些:“你不要有什麽負擔,這個樣本本來就不可能和我家言辭對上!我的兒子,我能不知道嗎,他沒結婚,人品端正,又整天忙於工作,哪兒會有什麽女兒!


    肯定是那些覬覦我們薄家家產的女人給他下了套,我這你在幫他!”說著她遞了張銀行卡給醫生:“這裏麵是五十萬,隻要你肯換,後麵還有五十萬等著你,而且我家言辭性格溫和有禮,即使知道,他也是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你不必有什麽顧慮。”


    周溫雅軟硬兼施,醫生被她說的心動,伸手去拿那張卡。


    “那張卡裏恐怕沒有五十萬了。”忽然有人說道。


    醫生大驚,連忙縮回手,抬頭一看,見薄言辭進來了,身後跟著管家。


    醫生全身顫抖:“薄總,我……我沒有……”


    薄言辭頷首:“出去吧,你的工作會有人另行安排。”


    這是要降級的意思了,但好再沒有直接裁員封殺。


    醫生道了謝,趕緊出去了。


    整個辦公室寂靜下來,周溫雅看著麵前俊美的男人,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我,我隻是身體不舒服來醫院谘詢一下醫生,你也知道,你弟弟剛去世,我心裏真的特別特別絕望……”


    她開始賣慘轉移話題,絮絮叨叨說她有多麽絕望難過,有得抑鬱症的傾向,需要來醫院檢查。


    薄言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一向溫和理智的目光也有些淩厲了:“給你兩個選擇,一:繼續胡編亂造,你名下的房產首飾鞋包以及銀行卡將被全部收走,今天晚上你就會睡大街;二:說實話,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孩子到底在哪裏,我會讓你留一所房子。”


    周溫雅聽後臉色霎時變的慘白,叫道:“睡大街?一所房子?你就是這麽對你親媽的?”


    “我數三聲,三聲過後,你要是還沒有做出選擇,會有人請你出去,今後你是睡大街、睡公園長椅,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薄言辭臉上沒什麽表情,說完也沒有停頓:“1。”


    周溫雅渾身顫抖:“你,你這麽對我,就不怕再也找不到你女兒了嗎!你現在鑒定這個可不一定就是你的女兒!”


    薄言辭不為所動:“2。”


    周溫雅臉上汗如雨下,腿都有些軟了,在薄言辭要說出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她終於扶著桌子叫道:“我,我說!我說!”


    薄言辭看她一眼,坐去了辦公室裏的小沙發上,長腿交疊,雙手交握,俊美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這個辦公室是醫生的辦公室,條件雖然不錯,但總是不如薄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顯得有些狹小,但他坐在這裏卻把這裏都帶的昂貴了起來。


    周溫雅看著自己麵無表情的大兒子,更覺得陌生,不是上一次桀驁暴躁的仿佛換了一個人的陌生,而是從溫和有禮,有求必應變成了生意場上毫不留情麵的陌生。


    他已經不再拿她當母親了,她麵對的是一個殺伐果決的總裁。


    心中再悔恨也沒有用了,周溫雅隻能用實話來換取她今後的生存之地。


    抱著嬰兒找來的女人叫雲安,獨自產下孩子後,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天了,十分憂心自己剛生下來的孩子,但她是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沒有娘家親人,沒有人可以托付,福利院的苦她吃過,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再吃一次,想來想去,隻好厚著臉皮,拖著病體找到了薄家。


    周溫雅說了許多難聽的話,雲安受不了抱著孩子走了。


    本來到這裏就應該結束的。


    但上一任管家為周溫雅分析了利弊。


    薄言辭一心工作,沒有任何雜念,所以對周溫雅和薄言辰能有求必應,但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有個女兒,很有可能就會把重心全部放到女兒身上。


    到時候,她的生活水平必然會下降,薄言辰的病恐怕也要被延誤。


    所以一定不能讓薄言辭知道這件事情。


    正好雲安也快要死了,隻要她過去假裝認下孫女,穩住雲安,等過幾天雲安死了,她再把孩子扔了,就誰也不會知道了。


    事實也是如他們所計劃的這樣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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