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含糊不清，就是對方的機會，順勢纏上來，甩都甩不脫。
花雨算計的挺好，可惜遇到了言陌這個奇葩，賠了名聲又折兵。
那麽，問題又回來了，言陌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她費盡心計算計的？
如果，言陌是未來大佬，她提前抱大腿，感情投資，那還能說通。
但左看右看，言陌都是普通少年啊，頂多長的好看些。
言陌冷哼一聲，“我家是什麽情況，你還不知道嗎？我們祖孫就靠著奶奶的退休金過活，想吃頓好的得去你家蹭飯。”
話雖如此，他們祖孫倆都是要強的人，不願占人家便宜，就算推卻不過，也會想辦法還人情的。
花漾搭上的派出所、街坊、衛生部門都是言奶奶牽線搭橋的，是她老人家冒著酷暑帶著她一家家的跑，一遍遍的誇她的優秀，誇她品學兼優，訴說她年紀小小就出來討生活的種種艱難，說動了那些人。
光是靠她一個小姑娘，是沒辦法打入本地圈子的。
嗯，她父母就不要指望了，他們最大的優點就是老老實實幹活，不給她添亂。
話說回來，這半年來她從來沒見過言陌的其他親人，很奇怪。
言母出國了，言父在國內啊，怎麽連回老家看一眼老母親和兒子的時間都沒有？
但這種家務事，她不方便多問， “你家的位置很不錯，就不想做點生意嗎？”
就在學校旁邊，地理位置都是絕佳的。
她本來打算自家開一個點心店，但鹵味生意都忙不過來。
言陌漫不經心的反問，“怎麽做？我要上學，我奶奶年紀大了，腿腳不便，身體也不好。”
他勸過奶奶別做計件活了，但她就是不肯聽，他能怎麽辦？
花漾想了想，言家的情況特殊，老的老，小的小，不適合幹體力活。
“去市裏批點文具什麽的，還怕賣不掉嗎？言奶奶隻需要坐著收錢就行了，再怎麽著也比做手工強吧。”
她越想越覺得主意不錯，學校裏有一個文具店，每次都擠滿了人，生意可好了。
“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言陌神色有些異樣，“你真的很有做生意的天賦。”
花漾是真心希望言家的日子能好起來，言奶奶勞累一生能有一個幸福的晚年。
“那是，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我手頭有點錢，借你點沒問題。”
言陌也不跟她不客氣，一起吃過那麽多頓飯，革命情誼總有的。
“那，哪天陪我去市裏看看，我相信你的眼光。”
花漾回到家，看到花國慶在切肉塊，張嫂子在水龍頭下清洗食材。
張慧盯著灶台上熱氣騰騰的大鍋，手裏忙著處理薑蔥蒜。
“我回來了。”
“都考完了？”張慧回頭看了一眼，從不操心女兒的功課，她也不懂。
花漾應了一聲，翻出一個銅製木炭火鍋，洗清幹淨開始生火，“今天吃火鍋，媽，高湯給我一點。”
熱氣騰騰的大鍋裏燉著高湯，用豬骨頭和老母雞燉了很久，這是鹵汁的湯底。
“行，叫上隔壁言奶奶和阿陌。”不光是張慧跟言奶奶培養出了深厚感情，花國慶對言奶奶也很有感情。
在言奶奶的潛移默化之下，他對家庭有了責任感，懂得體貼妻女，對獨女傾注了更多的關注。
當然，花漾月月考第一，讓他臉麵有光，腰杆都挺直了。
一中的全校第一，約等於全縣第一。
“好。”
湯燉的奶白，加了處理幹淨的豬肚，慢慢的香氣蔓延開來，這一道湯最適合冬天養身。
一盤子手工肉丸子，一盤魚丸子，凍豆腐，白蘿卜，百葉，土豆，炸腐皮，包菜，將桌子堆滿了。
灑一點胡椒，先喝一碗湯，味道鮮香，喝下後身體熱乎乎的，從心到胃都暖和，整個人都舒舒服服的。
雞肉和豬肚煮了很久，但不爛，嫩嫩的，老人都能吃，言奶奶一連喝了兩碗湯。
可惜，沒買到牛羊肉，少了很多樂趣。
吃完飯，言陌負責洗碗，張嫂子將花漾拉到一邊，“小漾，鎮上有一家要賣房。”
派出所消息是最靈通的，哪家有幾口人，什麽時候遷出遷入，哪家買房子，都是最先知道的。
上次花漾拜托了張嫂子留意一下，隨著生意的紅火，這房子就不夠用了。
主要是這房子沒個院子，施展不開，洗點東西都不方便。
等了很久都沒有消息，現在賣房的人太少。
她的眼睛一亮，“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想賣房子？在哪個位置？”
張嫂子已經打聽過了，那家人的兒子考上了名牌大學，畢業後留在大城市定居成家，想讓父母賣了房子過去一起生活。
花漾有些奇怪，“一家人家都不願意離開故土吧，頂多去探探親。”
將家搬到一個新的城市，意味著所有的人脈資源重新開始，語言的不通，生活環境的陌生，對一般人來說，太痛苦了。
張嫂子微微搖頭，“據說兒媳婦懷孕了，他是獨子，小夫妻倆的工作都不錯，得找人看孩子，找保姆不放心。”
人往高處走，不知有多少人向往大城市生活。
花漾也不多問了，索性先去看房子，發現地段相當不錯，就在集貿市場附近，隻要去集貿市場的人都會經過，臨街是兩間平房，後麵有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裏有兩間正房。
這個好，前麵能當店麵，後麵能住人，院子雖然不大，但有一口井，洗洗刷刷特別方便。
就是開價很貴，一張口就要五千二，嚇了花漾一跳。
鎮上的房子不貴的，一兩千左右，像她家的房子離一中這麽近，也就二千塊。
但房東一點都不肯讓，說是要去大城市買房子，大城市的房子貴啊。
張嫂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是獅子大開口，“老王啊，大城市的房子是貴，但我們小縣城的房價就這樣，五千二能買二套這樣的房子了。”
像她四十塊的工資，不吃不喝也要攢十年。
房東嗬嗬一笑，“產證沒有糾葛的，地段這麽好的，你找找，還有第二家賣嗎？我要是願意便宜賣，早就賣掉了，還能等到現在？”
張嫂子默然了，買賣自由，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看了看花漾，房東也看了過來，忽然叫了起來，“小姑娘，我認識你，你家是賣鹵味的，確實蠻好吃的，是你家要買？你家生意那麽好，一定賺了很多錢吧。”
他當花漾是不懂事的孩子，想從她嘴裏套話。
來看房子的人挺多，但一聽他開價都嚇跑了，有些還數落一通，真是莫名其妙。
花漾眨了眨眼睛，很天真的可愛模樣，“就賺幾個辛苦錢，全拿來給我交學費了，我家底子薄，哪買得起房子？對了，房東大叔，聽說你兒子是名牌大學畢業的，是哪家大學呀？”
房東提起兒子一臉的驕傲，滔滔不絕，“是h城大學，國內排名挺靠前的，一畢業就包分配，去了銀行呢，我兒媳婦也是銀行的，他們是同事……”
花漾不停的點頭，聽的津津有味，從中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你兒媳婦快生產了吧？在這個時候讓你們賣了房子去h城，一定是想讓你們侍候做月子，你們一直拖著會不會讓人誤會呢？”
房東愣了一下，“誤會什麽？”
花漾微微一笑，“你們故意拖延，不願意侍候兒媳婦做月子，或者是不看重肚子裏孩子。不知道你兒媳婦性子怎麽樣，若是個心胸狹窄的，那就麻煩了，你們隻有一個兒子吧，養老得靠兒子兒媳婦呢。”
房東：……
花漾笑眯眯的揮手，“再見。”
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能省則省。
再說了，太過豪爽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張嫂看著房東僵掉的臉，忍不住笑了，花漾精的要命，把她當成小孩子哄騙，那才是最愚蠢的。
她家老張說過花漾是他見過的最有靈氣，最有天賦的女孩子，不要因為她年紀小就輕視她。
吃晚飯時，花漾宣布要去市區一趟，捧著飯碗的花國慶愣了一下，“有事嗎？快過年了，沒事別亂跑，不安全。”
張慧也不放心，小漾再聰明也隻是一個小女生，要是遇到壞人怎麽辦？“是啊，坐車過去二小時，太遠了。”
花漾挾了一筷子小炒豆腐，笑眯眯的道，“沒有去過市區，想去轉轉，順便買點年貨，哦，言陌也一起去。”
一聽言陌也去，花國慶夫妻倆就放心了，那孩子靠譜，能打！
花國慶扒了兩口飯，慢三拍的反應過來，眼巴巴的看向女兒，“小漾，你能幫爸爸買一套新衣服嗎？好看點的，回家過年穿。”
花漾很驚訝，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要求，他這人吧，平時不講究穿戴，每天有肉吃就很滿足了。
轉眼一想，她就明白過來了，自古以來都有衣錦還鄉的典故，她爸估計也是這種心態，“可以啊，我給你買市裏最時髦的衣服，讓村民們都羨慕你，媽媽也有。”
她的每一句話都說到花國慶心坎上，樂的直點頭。
有些話他說不上來，不知道怎麽表達，但小漾總能理解，不愧是他親生的。
人都是有虛榮心的，窮人乍富都有些飄，這也能理解，有花漾盯著，時不時潑點冷水。
張慧就比較想的開，“我也無所謂，你給自己多買兩件，不要心疼錢，要比花雨的漂亮。”
花雨在家裏挺受寵，過年時總有新衣服穿，穿就穿吧，非滿村子的亂竄，四處炫耀，還拿穿舊衣服的花漾當陪襯，如今想想蠻惡心人的。
花漾嘴角抽了抽，她沒有那麽幼稚，但聽著張慧憤憤不平的話，隻好答應下來。
花國慶吃完飯就圍著花漾打轉，花漾看著父親憨憨的樣子，特別無奈，問他到底怎麽了？
花國慶的皮膚很黑，就算臉紅了也看不出來，他支吾了半天，“小漾啊，年底了我能領工資了嗎？”
花漾給父母也開工資，統一50塊，每個月給花國慶夫妻各十塊錢的零花錢，其他等年底領。
她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可以，半年三百塊，已經預支60，應該還有240，我給你湊個整數。”
她數了三十張大團結，遞到他麵前，花國慶不禁喜上眉梢，心裏樂滋滋的。
半年就賺了三百，一年就是六百，啥都不用操心，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花漾準備。
他累死累活種地，一年下來存不下錢，還東拆牆壁補西牆，每年年關難過，過年時隻能看著別人穿新衣吃大魚大肉，自家是糊弄過去的。
花漾也給了張慧三百塊錢，“媽，過年給外公外婆買點東西吧。”
記憶中，除非有事才會走動，過年倒是會去一趟。
花雨算計的挺好，可惜遇到了言陌這個奇葩，賠了名聲又折兵。
那麽，問題又回來了，言陌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她費盡心計算計的？
如果，言陌是未來大佬，她提前抱大腿，感情投資，那還能說通。
但左看右看，言陌都是普通少年啊，頂多長的好看些。
言陌冷哼一聲，“我家是什麽情況，你還不知道嗎？我們祖孫就靠著奶奶的退休金過活，想吃頓好的得去你家蹭飯。”
話雖如此，他們祖孫倆都是要強的人，不願占人家便宜，就算推卻不過，也會想辦法還人情的。
花漾搭上的派出所、街坊、衛生部門都是言奶奶牽線搭橋的，是她老人家冒著酷暑帶著她一家家的跑，一遍遍的誇她的優秀，誇她品學兼優，訴說她年紀小小就出來討生活的種種艱難，說動了那些人。
光是靠她一個小姑娘，是沒辦法打入本地圈子的。
嗯，她父母就不要指望了，他們最大的優點就是老老實實幹活，不給她添亂。
話說回來，這半年來她從來沒見過言陌的其他親人，很奇怪。
言母出國了，言父在國內啊，怎麽連回老家看一眼老母親和兒子的時間都沒有？
但這種家務事，她不方便多問， “你家的位置很不錯，就不想做點生意嗎？”
就在學校旁邊，地理位置都是絕佳的。
她本來打算自家開一個點心店，但鹵味生意都忙不過來。
言陌漫不經心的反問，“怎麽做？我要上學，我奶奶年紀大了，腿腳不便，身體也不好。”
他勸過奶奶別做計件活了，但她就是不肯聽，他能怎麽辦？
花漾想了想，言家的情況特殊，老的老，小的小，不適合幹體力活。
“去市裏批點文具什麽的，還怕賣不掉嗎？言奶奶隻需要坐著收錢就行了，再怎麽著也比做手工強吧。”
她越想越覺得主意不錯，學校裏有一個文具店，每次都擠滿了人，生意可好了。
“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言陌神色有些異樣，“你真的很有做生意的天賦。”
花漾是真心希望言家的日子能好起來，言奶奶勞累一生能有一個幸福的晚年。
“那是，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我手頭有點錢，借你點沒問題。”
言陌也不跟她不客氣，一起吃過那麽多頓飯，革命情誼總有的。
“那，哪天陪我去市裏看看，我相信你的眼光。”
花漾回到家，看到花國慶在切肉塊，張嫂子在水龍頭下清洗食材。
張慧盯著灶台上熱氣騰騰的大鍋，手裏忙著處理薑蔥蒜。
“我回來了。”
“都考完了？”張慧回頭看了一眼，從不操心女兒的功課，她也不懂。
花漾應了一聲，翻出一個銅製木炭火鍋，洗清幹淨開始生火，“今天吃火鍋，媽，高湯給我一點。”
熱氣騰騰的大鍋裏燉著高湯，用豬骨頭和老母雞燉了很久，這是鹵汁的湯底。
“行，叫上隔壁言奶奶和阿陌。”不光是張慧跟言奶奶培養出了深厚感情，花國慶對言奶奶也很有感情。
在言奶奶的潛移默化之下，他對家庭有了責任感，懂得體貼妻女，對獨女傾注了更多的關注。
當然，花漾月月考第一，讓他臉麵有光，腰杆都挺直了。
一中的全校第一，約等於全縣第一。
“好。”
湯燉的奶白，加了處理幹淨的豬肚，慢慢的香氣蔓延開來，這一道湯最適合冬天養身。
一盤子手工肉丸子，一盤魚丸子，凍豆腐，白蘿卜，百葉，土豆，炸腐皮，包菜，將桌子堆滿了。
灑一點胡椒，先喝一碗湯，味道鮮香，喝下後身體熱乎乎的，從心到胃都暖和，整個人都舒舒服服的。
雞肉和豬肚煮了很久，但不爛，嫩嫩的，老人都能吃，言奶奶一連喝了兩碗湯。
可惜，沒買到牛羊肉，少了很多樂趣。
吃完飯，言陌負責洗碗，張嫂子將花漾拉到一邊，“小漾，鎮上有一家要賣房。”
派出所消息是最靈通的，哪家有幾口人，什麽時候遷出遷入，哪家買房子，都是最先知道的。
上次花漾拜托了張嫂子留意一下，隨著生意的紅火，這房子就不夠用了。
主要是這房子沒個院子，施展不開，洗點東西都不方便。
等了很久都沒有消息，現在賣房的人太少。
她的眼睛一亮，“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想賣房子？在哪個位置？”
張嫂子已經打聽過了，那家人的兒子考上了名牌大學，畢業後留在大城市定居成家，想讓父母賣了房子過去一起生活。
花漾有些奇怪，“一家人家都不願意離開故土吧，頂多去探探親。”
將家搬到一個新的城市，意味著所有的人脈資源重新開始，語言的不通，生活環境的陌生，對一般人來說，太痛苦了。
張嫂子微微搖頭，“據說兒媳婦懷孕了，他是獨子，小夫妻倆的工作都不錯，得找人看孩子，找保姆不放心。”
人往高處走，不知有多少人向往大城市生活。
花漾也不多問了，索性先去看房子，發現地段相當不錯，就在集貿市場附近，隻要去集貿市場的人都會經過，臨街是兩間平房，後麵有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裏有兩間正房。
這個好，前麵能當店麵，後麵能住人，院子雖然不大，但有一口井，洗洗刷刷特別方便。
就是開價很貴，一張口就要五千二，嚇了花漾一跳。
鎮上的房子不貴的，一兩千左右，像她家的房子離一中這麽近，也就二千塊。
但房東一點都不肯讓，說是要去大城市買房子，大城市的房子貴啊。
張嫂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是獅子大開口，“老王啊，大城市的房子是貴，但我們小縣城的房價就這樣，五千二能買二套這樣的房子了。”
像她四十塊的工資，不吃不喝也要攢十年。
房東嗬嗬一笑，“產證沒有糾葛的，地段這麽好的，你找找，還有第二家賣嗎？我要是願意便宜賣，早就賣掉了，還能等到現在？”
張嫂子默然了，買賣自由，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看了看花漾，房東也看了過來，忽然叫了起來，“小姑娘，我認識你，你家是賣鹵味的，確實蠻好吃的，是你家要買？你家生意那麽好，一定賺了很多錢吧。”
他當花漾是不懂事的孩子，想從她嘴裏套話。
來看房子的人挺多，但一聽他開價都嚇跑了，有些還數落一通，真是莫名其妙。
花漾眨了眨眼睛，很天真的可愛模樣，“就賺幾個辛苦錢，全拿來給我交學費了，我家底子薄，哪買得起房子？對了，房東大叔，聽說你兒子是名牌大學畢業的，是哪家大學呀？”
房東提起兒子一臉的驕傲，滔滔不絕，“是h城大學，國內排名挺靠前的，一畢業就包分配，去了銀行呢，我兒媳婦也是銀行的，他們是同事……”
花漾不停的點頭，聽的津津有味，從中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你兒媳婦快生產了吧？在這個時候讓你們賣了房子去h城，一定是想讓你們侍候做月子，你們一直拖著會不會讓人誤會呢？”
房東愣了一下，“誤會什麽？”
花漾微微一笑，“你們故意拖延，不願意侍候兒媳婦做月子，或者是不看重肚子裏孩子。不知道你兒媳婦性子怎麽樣，若是個心胸狹窄的，那就麻煩了，你們隻有一個兒子吧，養老得靠兒子兒媳婦呢。”
房東：……
花漾笑眯眯的揮手，“再見。”
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能省則省。
再說了，太過豪爽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張嫂看著房東僵掉的臉，忍不住笑了，花漾精的要命，把她當成小孩子哄騙，那才是最愚蠢的。
她家老張說過花漾是他見過的最有靈氣，最有天賦的女孩子，不要因為她年紀小就輕視她。
吃晚飯時，花漾宣布要去市區一趟，捧著飯碗的花國慶愣了一下，“有事嗎？快過年了，沒事別亂跑，不安全。”
張慧也不放心，小漾再聰明也隻是一個小女生，要是遇到壞人怎麽辦？“是啊，坐車過去二小時，太遠了。”
花漾挾了一筷子小炒豆腐，笑眯眯的道，“沒有去過市區，想去轉轉，順便買點年貨，哦，言陌也一起去。”
一聽言陌也去，花國慶夫妻倆就放心了，那孩子靠譜，能打！
花國慶扒了兩口飯，慢三拍的反應過來，眼巴巴的看向女兒，“小漾，你能幫爸爸買一套新衣服嗎？好看點的，回家過年穿。”
花漾很驚訝，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要求，他這人吧，平時不講究穿戴，每天有肉吃就很滿足了。
轉眼一想，她就明白過來了，自古以來都有衣錦還鄉的典故，她爸估計也是這種心態，“可以啊，我給你買市裏最時髦的衣服，讓村民們都羨慕你，媽媽也有。”
她的每一句話都說到花國慶心坎上，樂的直點頭。
有些話他說不上來，不知道怎麽表達，但小漾總能理解，不愧是他親生的。
人都是有虛榮心的，窮人乍富都有些飄，這也能理解，有花漾盯著，時不時潑點冷水。
張慧就比較想的開，“我也無所謂，你給自己多買兩件，不要心疼錢，要比花雨的漂亮。”
花雨在家裏挺受寵，過年時總有新衣服穿，穿就穿吧，非滿村子的亂竄，四處炫耀，還拿穿舊衣服的花漾當陪襯，如今想想蠻惡心人的。
花漾嘴角抽了抽，她沒有那麽幼稚，但聽著張慧憤憤不平的話，隻好答應下來。
花國慶吃完飯就圍著花漾打轉，花漾看著父親憨憨的樣子，特別無奈，問他到底怎麽了？
花國慶的皮膚很黑，就算臉紅了也看不出來，他支吾了半天，“小漾啊，年底了我能領工資了嗎？”
花漾給父母也開工資，統一50塊，每個月給花國慶夫妻各十塊錢的零花錢，其他等年底領。
她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可以，半年三百塊，已經預支60，應該還有240，我給你湊個整數。”
她數了三十張大團結，遞到他麵前，花國慶不禁喜上眉梢，心裏樂滋滋的。
半年就賺了三百，一年就是六百，啥都不用操心，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花漾準備。
他累死累活種地，一年下來存不下錢，還東拆牆壁補西牆，每年年關難過，過年時隻能看著別人穿新衣吃大魚大肉，自家是糊弄過去的。
花漾也給了張慧三百塊錢，“媽，過年給外公外婆買點東西吧。”
記憶中，除非有事才會走動，過年倒是會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