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聽到大臣們誇獎他的話也十分欣喜——太子之位已經近在眼前了。


    他一高興胃口就更好了,什麽都覺得好吃,大肉吃膩了,又一連吃了十幾隻蟹。不一會兒,他的肚子就有些不舒服了。


    為免出醜,趙澤隻好放下筷子悄悄起身去了淨房。


    趙沅嘉倒是沒怎麽關注他的動向,不過她卻注意到了陸闊望過來的眼神。


    這是有話想立馬對她說?


    趙沅嘉沒怎麽猶豫,隨即找了更衣的借口離了席。她帶著小荷走出暢秋園,慢悠悠地散著步,陸闊就追了上來。


    小荷捂嘴偷笑,不待公主吩咐,就自行退到了十步開外的地方。


    “你想和我說什麽?”趙沅嘉好奇地眨了眨眼。


    陸闊拉著她的手腕,神秘一笑,“我們去看好戲。”


    因為不想遇到人,趙澤便多跑了幾步去了離得遠一些的淨房。半刻鍾之後,他才腳步虛浮地走了出來。


    “殿下,您要是不舒服,不如請太醫來看看吧?”小太監李貴連忙上前扶住他。


    趙澤一把甩開他的手,“我沒事!不就多吃了點嗎,看什麽太醫?”


    李貴也不敢再勸,隻能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趙澤往前走了一段路,又覺得肚子有些難受,正打算倒轉回淨房,麵前就衝出來了一個人。


    “七殿下,你臉上流了很多汗,快擦擦!”阮才人拿著手帕就要給他拭汗。


    趙澤果斷避開,警惕地睨了她一眼,聲音冷冷的,“不用了!我有宮女太監伺候,就不勞才人費心了。”


    感覺到親兒子對自己的排斥,阮才人既尷尬又痛心,委屈巴巴地解釋:“我沒有別的心思,我不會害你的。”


    趙澤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才人說笑了,這宮裏頭的事可說不準。”


    以為他是三歲小孩嗎?宮裏最近的風聲他也聽說了,這阮才人可不像表麵上的那麽與世無爭。現在突然跳出來對他示好,指不定想打什麽鬼主意呐!


    趙澤懶得搭理她,捂著肚子就往回走。


    阮才人不依不饒地跟了上去,她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個機會,她不想輕易放棄。她知道現在不是告訴他身世的時候,她就是想和這個兒子多說幾句話。


    都說母子連心,也許他們接觸多了,澤兒就能感覺到她這個親生母親的不同。


    “七殿下,你可知你和深兒是同一日出生的?這可真是天大的緣分啊!”


    “深兒總是在我麵前提起殿下,很是感激你對他的關照。”


    “聽說殿下喜吃辣,我們家鄉有一道小菜,應是合殿下的胃口。”


    ……


    阮才人絞盡腦汁地套近乎,但趙澤都沒有回話,腳下也越走越快,她有些跟不上了,下意識伸手攔了一下。


    “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麽?你想要搞什麽鬼?”趙澤忍無可忍了,整個人都處在暴怒的邊緣。肚子的疼痛,更是讓他臉青唇白、汗如雨下。


    阮才人也終於發現他的異樣了,“七殿下,你這是怎麽了?可是哪裏不適,我馬上讓人去請太醫。”


    “不用你假好心!”趙澤根本不領情,態度越發冷淡,“我的事輪不到你操心!”


    阮才人的心又被狠狠紮了一刀,對沈貴妃的怨恨也越發強烈,嘴快道:“可貴妃娘娘也沒把殿下照顧好。你都難受成這樣了,她都沒有察覺到。”


    趙澤倏地停下腳步,轉過身,滿臉戒備地盯著她看了幾眼,冷冷一笑,“才人這是想挑撥我和母妃的關係?你今日如此反常來接近我,莫非是你在我的菜裏做了什麽手腳?”


    阮才人目瞪口呆,這孩子在說什麽?


    趙澤越想越覺得自己可能猜對了——


    朝臣們對他讚不絕口,他儲君的位置幾乎已經板上釘釘。可這阮氏不甘心,便在自己的飯菜裏搞鬼,又一直攔著自己去如廁,肯定是想要自己當眾出醜。


    “你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趙澤對她怒目而視,“我定會把這事告知父皇,讓他知道你的真麵目!”


    “七弟,你幹嘛對著我娘大呼小叫?”趙錦歡快步跑了過來。


    趙深也緊隨其後,小臉很是嚴肅,“七哥這是做什麽?我娘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麽能如此輕慢於她?”


    聽到趙深質問澤兒,阮才人頓時不樂意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和七殿下隻是有點誤會,要你多什麽嘴?”


    “阿娘!”趙錦歡一臉恨鐵不成鋼,“弟弟說的對,七弟若對你無禮,我們找父皇評理去!”


    阮才人緊皺眉心,“都說了是誤會了!七殿下素來克己複禮,不許你們出去胡說破壞他的名聲!”


    趙澤隻覺得這一家人在唱雙簧,正打算再罵幾句,腹部卻猛地傳來一陣絞痛,讓他噗嗤噗嗤放了一連串響屁。


    趙澤隻覺得丟了大臉,捂著屁股一邊往前跑,一邊放狠話,“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告訴父皇和母妃你們的把戲!”


    阮才人:……


    在假山後看了全場的趙沅嘉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趴在陸闊的肩頭,低聲問:“這都是你安排的?小八也是你叫來的?”


    陸闊笑而不語,拉著她離開了這片林子。兩人沿著湖畔走到一片開闊的地方,確定不會有人偷聽後,陸闊才緩緩開口,“不是特意安排,隻是暗暗觀察再順勢而為,小八倒確實是我叫來的。”


    趙沅嘉勾住他的小手指,“你是怎麽察覺到……”


    陸闊自是能領會她未問出的話,連忙把開宴前的那點鬧劇說了出來,“趙澤對她很是輕蔑,我覺得任何一個母親應該都無法忍受。”


    “原來是這樣。”趙沅嘉點點頭。


    她那時正被姐姐們拉著逼問新婚之夜的感受,又被迫聽了不少心得體會,倒是錯過了這一出。


    陸闊順勢牽著她的手,微微躬身在她耳畔問了一句,“阿沅有沒有想過撥亂反正?”


    趙沅嘉的心猛地一跳,握著他的手都不自覺收緊了些。


    這個問題她當然是想過的。先不說證據證人已經找不到了,換孩子的事是狗皇帝做的,若把這事戳穿,那就等於是和狗皇帝正麵開撕了。


    陸闊自然知道她在顧慮什麽,安撫地在她手背捏了捏,“我們可以從阮氏身上下手。她知道趙澤對她的態度,心裏一定很急。”


    隻要她急,他們就能找到機會揭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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