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洪生,河北王柳村人。


    他是一名專門跑長途的貨車司機。


    雖然,貨車司機的工作非常的辛苦,但收入也算豐厚。


    沙洪生有一雙可愛的兒女,還有一位賢惠的妻子。


    他的妻子名叫戴春蘭,人不僅長得漂亮,又通情達理。


    村裏人常說,不知道沙洪生哪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娶到了戴春蘭這位大美人。


    一個勤勞能幹,一個美麗賢惠。


    他們的生活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算幸福美滿了。


    沙洪生每次外出拉貨都要一個月才能回家團聚幾天。


    俗話說的好,小別勝新婚,每次外出歸來後,沙洪生都會給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帶禮物,以表他的思念之情。


    他們家庭和睦,夫妻恩愛,生活裏充滿了歡樂。


    但世事難料,充滿了變數。


    貨車司機的工作不但辛苦,而且非常的危險。


    沙洪生經常自嘲自己是過著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一天,厄運突然降臨了。


    沙洪生出了車禍,被送進了醫院。


    當戴春蘭來到醫院的時候,沙洪生已經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生命危在旦夕。


    為了救丈夫的命,戴春蘭花完了家裏所有的積蓄。


    最後,沙洪生的命保住了,但他也失去了雙腿,更為要命的是他失去了作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功能——性能力。


    從此,他不僅要在輪椅上度過餘生,而且在妻子麵前將永遠抬不起頭,他認為他已經失去了一個男人的尊嚴。


    沙洪生的性情大變,他變得少言寡語,不想吃也不想喝,整天一個人發呆。


    無論戴春蘭怎麽安慰,怎麽規勸,沙洪生都是想不開。


    家裏的頂梁柱坍塌了,戴春蘭無奈地艱難支撐著。


    艱難的困境讓戴春蘭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她每日獨自一人躲在角落裏偷偷以淚洗麵。


    原本富裕小康的家庭,一下子落到了貧困戶的地位。


    在這極其艱難的時刻,另一個男人走進了戴春蘭的生活。


    他叫閆明成,是王柳村的村長。


    最初,閆明成是以村長的名義來幫助戴春蘭的。


    他不僅為她送來了油、米等生活用品,還每月都會準時送來生活費。


    在一個女人極度困難的時候,一個男人無微不至的關愛,一定能夠打動她的心。


    戴春蘭是一個女人,她也無法逃脫這種宿命的安排,她被閆明成的舉動深深打動了。


    雖然,戴春蘭為閆明成的舉動所感動,但她是一個明事理的女人,她心裏明白自己已經是有夫之婦,那種突破道德底線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可閆明成卻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每次來戴春蘭的家裏,他都會旁敲側擊地暗示自己的心意。


    閆明成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他的妻子名叫賈翠柔,她的名字雖然好聽,但與她的性格截然相反,她的脾氣極其凶悍暴躁,是村裏有名的母老虎。


    雖然,閆明成是一村之長,但在賈翠柔的麵前跟一隻小貓一樣,因此,他被村民戲稱為小貓村長。


    閆明成懼怕賈翠柔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賈翠柔的堂叔是縣裏的高幹,他這個村長也是依靠妻子的關係才上任的,為了保住頭上的烏紗帽,他不得不順從。


    小貓愛吃腥,這是村裏人都不言自明的事。


    閆明成在家裏乖如小貓,但到了外麵就沾花惹草,十分的風流。


    戴春蘭在村裏那是出了名的漂亮,閆明成早已垂涎三尺了。


    沙洪生沒有出車禍之前,閆明成無可乘之機。


    如今沙洪生殘廢了,所以閆明成就看到了希望,想方設法想要靠近戴春蘭。


    戴春蘭心裏也知道閆明成的為人,但一個女人在最危難的時候,能夠得到無微不至的幫助與關愛,也是非常感激的。


    閆明成的不請自來讓沙洪生非常的不痛快。


    “春蘭,閆明成這小子不懷好意,我們不能再和他來往了。”沙洪生堅決地說。


    “閆大哥,他沒有什麽歹意,他是真心幫我們的。”戴春蘭一邊忙著家務一邊說。


    “春蘭,你怎麽喜歡上那個閆小貓了?”沙洪生冷冷地說。


    戴春蘭愣了一下,回頭看著沙洪生說,“洪生,你別老是疑神疑鬼的,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閆小貓那個臭流氓。”沙洪生的醋意濃濃。


    “洪生,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戴春蘭堅定地說。


    “好了,不要說了,今天我告訴你,我不準閆明成再來我們家,我也不允許你再和他見麵。”沙洪生大吼。


    看到沙洪生如此的態度,戴春蘭哭著跑出了房間。


    剛跑到門口,戴春蘭就與閆明成相撞了。


    “哎呦!春蘭,你跑什麽呢?”閆明成一把抱住了戴春蘭。


    房間裏的沙洪生看的真切,頓時,他就火冒三丈,“閆明成,你再做什麽?你放開我老婆。”


    閆明成身體一抖,他立刻鬆開了戴春蘭。


    戴春蘭不顧一切地狂奔了出去。


    “洪生,你這是幹啥呢?”閆明成責備地說。


    “滾!閆小貓,你給我滾!我們家不歡迎你。”說話間,沙洪生隨手抓起了身邊的掃帚就向閆明成狠狠地丟了過去。


    “沙洪生,你就是一個混蛋!”閆明成罵了一句就離開了。


    戴春蘭委屈地跑走了,房間裏隻剩下了兩個哇哇大哭的孩子和一個又氣又惱的沙洪生。


    閆明成緊追戴春蘭而去。


    戴春蘭跑到了村東頭的一個麥場裏悲傷地痛哭著。


    閆明成緩步走到了她的身邊。


    沉默了片刻之後,閆明成安慰地說,“春蘭,我知道你的心裏苦,但我還是勸你想開點,洪生畢竟是殘疾人了,鬧點脾氣是正常的,你心裏不要怨恨他。”


    話音剛落,他就掏出紙巾遞到了戴春蘭的手中。


    戴春蘭不說話,隻是傷心地哭泣。


    閆明成見戴春蘭悲痛難消,他想把她攬入自己的懷中,她狠狠地推開了他。


    “春蘭,你怎麽還是拒我千裏之外呀!難道我的心你不明白嗎?”閆明成誠懇地說。


    戴春蘭抬起了頭,對閆明成說,“閆大哥,我明白你的心,但我們都是有家室的人,我們不能做哪些對不起家人的事……”


    話音未落,閆明成一把抱住了戴春蘭,“春蘭,你就從了我吧,我等不及了,我想死你了。”


    戴春蘭奮力反抗,閆明成卻死死地抱著她不肯鬆手,於是,兩個人抱著在麥場上糾纏著。


    “閆明成!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跑到這裏偷吃腥來了!”正當閆明成激情萬丈之時,一聲大吼像是一盆冷水一樣澆滅了他內心的欲火。


    母老虎賈翠柔不知道什麽時候趕來了。


    一聽賈翠柔的聲音,閆明成瞬間就慫了,他邊提褲子邊說,“老婆你啥時候來了?”


    “我來到的不是時候是嗎?”賈翠柔凶悍地回應。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閆明成聲音顫抖地說。


    賈翠柔沒有再理會閆明成,她大搖大擺地走到了戴春蘭的身邊,惡狠狠地看著她說,“真是沒有想到呀!戴春蘭你竟然是這種貨色,你家男人不中用,就來勾引我家男人!”


    戴春蘭邊係著胸前的衣扣邊解釋,“翠柔大嫂,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不是那種關係,是什麽關係?褲子都脫了,難道你們兩個在玩過家家呢嗎?”賈翠柔不依不饒地說。


    “不是我,是閆大哥他…..”戴春蘭一句話未說完。


    “哎!我說春蘭,你可不要亂講話呀!今天這事要不是你勾引我,我哪能做出這等蠢事。”閆明成反咬了一口。


    戴春蘭傻掉了,她實在想不到,平日裏對他無微不至地關愛的男人,竟然說出了這種有背良心的話。


    戴春蘭又一次感覺了委屈,“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勾引你。”


    “你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野狐狸精,一個專門搞男人的賤女人,走,我帶你去見你家男人去。”話音剛落,賈翠柔就強拉著戴春蘭往村裏走。


    賈翠柔邊走邊大喊,“父老鄉親快來看呀!我捉到了一個狐狸精!……”


    聽到賈翠柔的喊聲,村民們都紛紛走出了家門看熱鬧。


    戴春蘭已經驚恐萬分,不知所措,她連連哀求,“翠柔大嫂,你就放過我吧!你就放過我吧!”


    “放過你?哼!下輩子吧!我要讓你知道勾引我家男人的嚴重後果!我要讓你這隻騷狐狸生不如死!”賈翠柔惡狠狠地說。


    戴春蘭實在沒有辦法,她隻有求助閆明成,但她環顧四周,閆明成已經沒有了蹤跡。


    賈翠柔強拽著戴春蘭的頭發在村民們的簇擁下,走進了沙洪生的家門。


    來到沙洪生的麵前,賈翠柔狠狠地把戴春蘭甩到了地上,“洪生,你家的狐狸精出去亂搞,你說怎麽辦吧?”


    火氣未消的沙洪生,一聽賈翠柔的話,立刻轉動輪椅,來到了戴春蘭的麵前,二話不說狠狠地打了她一記耳光。


    戴春蘭捂著自己的臉,痛哭流涕地說,“洪生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你還說沒有做什麽事,你們褲子都脫了,還說啥事都沒做,恐怕鬼都不相信,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們恐怕把孩子都造出來了。”賈翠柔毫不留情地說。


    一聽賈翠柔的話,沙洪生心中的怨恨更加強烈了,他立刻抄起了身邊的一根鐵棍,狠狠地砸到了戴春蘭的頭上。


    戴春蘭立刻頭破血流栽倒了地上。


    雖然,戴春蘭昏倒了,但沙洪生心中的怒氣依然難消,他高舉著鐵棍,一次次用盡全力捶打著自己的妻子。


    賈翠柔見戴春蘭已經遭到了毒打,轉身就離去了。


    村民們見賈翠柔已經離去,也都紛紛散去了。


    麵對戴春蘭的不幸,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她,也許村民們對她這種蕩婦是深惡痛絕的。


    人們都散去後,隻剩下了沙洪生和一個渾身是血,遍體鱗傷的戴春蘭,還有兩個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孩子。


    沙洪生不知打了戴春蘭多少棍,直到打累了,他才停手獨自睡去了。


    兩個孩子也哭著趴在地上睡著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戴春蘭漸漸蘇醒了過來,她感覺自己的頭非常的疼,自己的皮肉也像裂開了一樣的痛。


    她艱難地抬起了頭,看了看兩個可憐的孩子,然後,她強忍著疼痛慢慢地爬了起來。


    她把兩個孩子安頓好後,找到了一條繩子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戴春蘭死後,她被草草地埋葬了,也沒有埋入沙家的祖墳。


    事情似乎到此就算結束了。


    但人們萬萬沒有想到,戴春蘭死後,一場劫難悄然降臨到了村莊。


    最先遭遇不測的是閆明成,他得了一種怪病,症狀是通體發黑,逐日消瘦,直到枯瘦如柴而死。


    閆明成死後,賈翠柔又患上了同樣的怪病。


    賈翠柔死後,又傳給了其他人。


    就這樣,村裏接二連三死了十幾個人,死因都是患上了同樣的怪病。


    王柳村發生的怪病驚動了當地政府。


    有關部門派來了專家組進行了調查研究,但怪病依然成謎。


    王柳村的村民們懼怕怪病纏身都紛紛搬遷到了其他地方,隻剩下了沙洪生和他的兩個可憐的孩子。


    奇怪的是村民都搬走後,沙洪生和他的兩個孩子卻安然無恙。


    後來,有人講,得怪病的人都說看到過戴春蘭的鬼魂。


    也許戴春蘭為了報複村民才把怪兵帶進村莊的。


    現在王柳村已經成了一座荒村,隻有沙洪生和他的兩個孩子生活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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