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賢者時間嗎?”


    我哪兒知道啊,“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頭發長了!”一睡就炸毛,一個好好的帥哥,早上起床醜成濟公頭,同一屋簷真是敗幻想。


    他雙手將過眼的頭發向後一薅,仰頭迷茫地看著我:“是嗎?”


    我咽了咽口水,無聲地點點頭。


    中午張鐸打了個電話給我,問候我中午吃的啥,我在同事八卦的目光裏,一本正經得像跟爸媽打電話:“紅燒肉、青菜、榨菜肉絲湯。”


    他在電話那頭低笑,大提琴般的聲音低得更厲害:“吃的很一般呢,想晚上調節一下口味嗎?”


    張鐸沒提昨晚過夜邀約後我拒絕的事,這讓我訝異,竟還生了點愧疚感。我掛完電話溜到茶話室,撥通韓徹的電話。


    他那邊很吵,一群男人很嗨的聲音,他沒有應聲,吵鬧聲越來越小,直至一道關門聲傳來他才開口:“想我了?”


    “......”我悄悄翻了個白眼,隨之歎了口氣,“你今晚自己去剪頭發吧。”


    他多玲瓏心的人啊,立馬怒道:“你為一個男騙子放我鴿子?”


    人家哪裏是騙子了!“我隻是去吃頓飯......然後順便找找他的破綻。”真是為自己的機智鼓掌,好個不重色輕友的理由。


    這次不是酒吧,是一家西餐廳,整個過程我享受了無微不至的紳士關心,這份溫柔有別於之前交流的曖昧,和他冷峻的外貌不甚相符,我努力提醒自己要清醒,然而吃到半程,我還是被蠱惑了個徹底。


    他說起自己的投資,問我這家環境如何,他也想開一家類似風格的西餐廳,小門店、精致小眾需訂位的風格。我馬上有種對麵不是個高級打工仔,而是未來小老板的感覺,淑女腿都在桌下自覺擺了出來。


    我承認,吃完飯他沒有再次邀約而是送我回家,這讓我有一瞬間的失落感。


    雖然他提我也定不會答應,可他沒再提,我一顆心便忽上忽下患得患失起來。


    待張鐸的車駛離視野,我招手打車去了韓徹那兒。


    一開門,我嚇了一跳。


    第21章 【入v】


    發型對女孩很重要, 換個發型便是換風格,但我第一次知道男人換個發型也能脫胎換骨。


    說完全不認識了絕對誇張,但第一眼真的錯覺是別人。


    韓徹理了個寸頭, 一洗先前的熟男精英痕跡, 清新利落如剛畢業的大學生。亮堂飽滿的前額露出,整個人白了兩個度。


    最邪門的是,他戴了個純銀耳釘,痞帥到我夾腿。天知道我以前審美定式般認為,男人戴耳釘娘裏娘氣的,而今隻一眼,便顛覆了我的認知。


    我傻眼良久,鞋都忘了換。


    韓徹身著白色工字背心,正站在客廳靠牆處舉鐵, 負荷運動後肌肉充血, 亮晶晶的汗液和悶哼的喘息迷人到近乎邪性。


    韓徹沒搭理我, 冷哼一聲, 故意別開臉看向露台。


    “健身的男人太帥了吧。”我裝出玩笑的口吻誇他,實際至少省略了二十個以上的形容詞。


    他放下啞鈴,牽起一側唇角懟我:“重色輕友的人不美。”


    明明是一個人, 怎麽連熟悉的表情與語氣都換了個調性。此刻的韓徹像是個年少輕狂的學弟。


    “我也覺得。”我認可地點頭,三步並作兩步行至他跟前, 拿眼近距離掃了個仔細。我失控地直接上手,穿過衣服摸上了腹肌,滑溜溜的汗液附上指腹,引導我在格子冰道上探索。“外麵的男人真的不如家裏的香。”


    如果沒有韓徹,我此刻應該在床上翻來覆去,揣測張鐸是個什麽意思呢, 到底是約|炮還會約會?但有了韓徹,我完全分心,酷得像個渣男,轉頭便扔了個一幹二淨,撫上眼前帥哥質感良好的寸頭。他理得很短,近看幾乎可以看到健康的頭皮,雄性荷爾蒙順著發根升騰的熱意灼熱了我的掌心。


    我仰頭望著他,滿目春|情,:“怎麽想到剪這個頭?”


    他冷眼瞥我,“帥嗎?”


    我舔唇,含笑反問:“你覺得呢?”


    在他麵前,我表達欲|望愈發直白,此刻想把他生吞活剝的想法直勾勾圈在烏瞳裏。他居高臨下地看我發|情,眼神複雜。


    在我踮起腳尖、撅起嘴巴靠近他時,他幽幽伸出一根手指抵上我的額頭,記仇地說:“我並不覺得家裏的女人香。”


    月光湖有一家特色臨湖清吧,就在韓徹小區附近,他拉我出去尋歡。此刻他的耳釘換成了一顆灼目的藍鑽,與我保持一臂距離。


    出門前他讓我幫他挑耳釘,我盯著那一排耳釘,指了個粉色的,他鄙視我:“挑耳釘的眼光和挑男人一樣不行,戴這個我不被當成基|佬才怪。”


    我瞪他:“那你幹嘛買這個?”


    他得意洋洋:“以前扮gay的時候戴的。”


    真是低估了他的浪蕩事跡。


    路上我問他扮gay的事兒,人家最後知道了嗎?他緘口不說,表示保密。


    我說:“扮gay還挺適合你的,親親摸摸,止步於此,免於露短,女孩還會把你列為死黨。”


    他意味深長地看我:“和現在一樣是嗎?”


    我被他痞氣的外表蠱惑,完全沒明白其中關聯,傻乎乎地點頭。


    清吧叫“night breeze”,非常小清新,入門便可窺見一斑,小型演出台下環著兩排桌椅,地方小略顯擁擠,卻不見煩躁。酒精將疲憊卷走,大家微醺著隨音樂打拍。


    一圈落地玻璃外是幾張臨湖的露天座,十一月的天氣坐在外麵多少有些冷,我倚著玻璃看韓徹端了杯mojito走近那位獨坐在風中的姑娘。


    他說那姑娘情緒不好,去勸幾句,我看他躍躍欲試的模樣,諷刺他,別勸得兩張嘴巴黏在一起了。


    他冷哼一聲,你以為都跟你一樣?


    外麵應該很冷,我在窗玻上呼出一片白霧,待我用紙巾擦淨,韓徹已由對麵坐在了姑娘旁邊。我眨眨眼,這什麽神級進展,好奇得抓耳撓腮,恨不得放個錄音筆聽現場直播,轉播也行。


    我目不轉睛地盯了一會,那個憂傷的姑娘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我隻能看到背影,隔著並不單薄的衣料,她的背脊的弧度較前舒展。


    忍不住了,我掏出手機:【你使了什麽招?】


    韓徹沒回複,直到半小時後兩人眉開眼笑的進來了,我以杯掩唇,定睛追隨。


    他走到吧台打了個響指,應該是問喝什麽。那姑娘托腮沉吟後,附至韓徹耳畔,捂嘴說了句什麽。兩人在溫暖的酒吧親密交耳,畫麵美好。


    男歌手在台上唱《我愛的人》,音樂催動下,要說心理完全沒有波動是不可能的,我有一刻覺得自己是被丟棄在角落的動物,類似“單身狗”之類的。幸好,手機震動時我意識到我並不孤單,體會到左右逢源的美好之處,難怪渣男總是那麽快樂。


    張鐸發來:【睡了嗎?】


    十點一刻,怎麽可能睡,我可是夜貓哎。【沒呢,剛洗完澡。你呢?】這不明擺著兩人都沒睡嗎?但我還是秉持隻要我不想結束話題,便拋一個問號出去的原則,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麵對麵那聊的都是正經話題,畢竟沒有剛認識並且修飾“性”意圖的人會大喇喇開黃|腔,於是網聊便成了釋放真我、擦邊欲|望的好地方。


    他說:【睡不著,你呢?】


    我瞥了眼韓徹,敲下:【我也是,準備找部片子來看。】我特意沒用電影這個詞。


    【一起啊。】


    【好啊,你說看什麽呢?】


    他分享了種|子給我,電影名兒叫《安娜情|欲|史》,聽著不像什麽正經電影。我手邊沒有電腦,也不想暴露自己還在外的事實,佯裝正在下載。他說去調杯酒,等會一起。


    我隨手百度,找到了在線資源,快進進度條大概瀏覽,嘴角浮動起詭異的笑意,還真不是正經片子。臭男人。


    韓徹回頭的時候,我正隱在黑暗裏偷笑,他發消息來:【喲,我泡妞你這麽樂?】


    【我在找下一個接吻對象。】


    【?】


    【畢竟你馬上要髒了。】


    以韓徹的尿|性,泡妞不上手下嘴那簡直是不可能,誰費那腦力功夫逗姑娘隻單純為博美人一笑,睡不了那啃一啃是必然的,不然嘴上功夫沒可能練得那麽溜。可想到他親了人姑娘,我無縫下嘴多少顯得難受,說不出個所以然,但心頭擰巴得慌。


    【那你今晚想親我怎麽說?妹妹,你怎麽雙標呢?】


    我哪有。我嘴上罵罵咧咧:【我哪有雙標。】


    他過了好一會回複:【那行。】


    約莫一刻鍾,他坐到了我對麵,我慌張地看向那個女孩卻發現人已經離開了。


    我疑惑道:“結束了?”


    他懶洋洋地轉了轉脖子,“不然呢?”


    《安娜情|欲|史》的進度條走過三分之一,我和韓徹才晃至家中。由於不專心,我路上不知道回了些什麽,一進門便上滑聊天記錄開始回憶重點。


    張鐸可真是個妙人兒,在女主和男友邊刷牆邊快樂:)的時候,他發來:【站著很考驗腰胯力量。】


    我非小白,他又健身,這時候問“你的腰胯力量如何?”最帶感,不負深夜聊天的刺激感。


    韓徹眼尖瞥見了,嘴角不屑撇起:“要不要現在送你去試試?”


    我扶住額頭,弱柳扶風狀:“太晚了,而且我不勝酒力,就嘴炮嘴炮罷。”


    他清清嗓坐下:“那你準備怎麽嘴炮?”


    他假裝板臉,我卻敏感捕捉到其間濃厚的興趣。“你覺得呢?”


    “你回‘如果腰胯力量很強的話,核心力量也不能弱,不然撐不住’”。他控製不住笑意,人輕顫起來。


    我一邊打字一邊問:“什麽是核心力量?”


    “你想象一下,如果腰胯撞擊凶猛,那麽人不是要歪倒嘛,控製你平衡的是哪裏?”


    我低頭打量了一圈,嘴角沒繃住,試探地指了指腹|部,他讚許地點了點頭。果不其然,剛發出去,張鐸便迫不及待地回複了:【那你......核心力量如何?】


    “說很弱。”


    軍師指揮不用動腦的感覺真好,我跟著韓徹的指導回複,笑得不能自已,也不知道笑點在哪兒,我們笑到了一塊兒。


    【那我改天帶你練練?】


    我抓著手機尖叫,“他要帶我怎麽練?實戰還是健身啊?”


    韓徹挑眉,“你問啊。”


    我問:【怎麽練啊?】


    【明晚帶你?】


    “你問的是方法,他回答時間,真是個老司機,避重就輕。”


    “我覺得他也把我當老司機了。”


    我回複張鐸:【怎麽帶?】


    “你不是嗎?”韓徹斜睨我,“如果不是的話,那你很有天賦。”


    我開心地抱住他胳膊:“是嗎?你覺得我要修煉多少年?”女孩屬性甜美保守居多數,這源自中式傳統教育對女性的規訓,我原先也屬這類,可接觸韓徹、接觸渣男後,感受到與這類人棋逢對手擦撞技能的刺激,突然不想要乖順屬性了,我要狂野!我要劍走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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