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間,我仰起臉感慨道:“我一直沒有機會吃回頭草,因為以前分手的時候,我從不會覺得可惜,今天謝謝你,機長先生,我圓夢了。”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我也沒分過這麽特別的手。”


    無甚尋常的一個夜晚,我打開《尋媽記》追最新的一季,這季網絡留言爭議變大,玩咖男和玩咖女戀愛了,而這兩人還是男主的好友和前女友,關係成狗血亂燉。


    我津津有味,又五味雜陳。


    劇對我來說依舊好看,但wingman的榮譽圓號擺在麵前就像一個諷刺,讓你玩,讓你玩,看你能玩出什麽花兒來!


    我上網百度了一下,發現有一個詞叫“石女”,越看越慌,與自身狀況完全無關的情況也往自己身上帶,最終我掛了周六下午的婦科門診。


    天要亡我的是,診室裏居然坐著個男醫生,我站在門口敲敲門,小聲問:“不好意思,有女醫生嗎?”


    “去急診手術了,如果要找女醫生可以明天上午過來,號去窗口退一下。”那男醫生頭也沒抬,仿佛這是個很常見的問題。


    想到怎麽也是個省級三甲招牌,碩士起步價。看個病而已,沒必要這麽放不開,於是我深吸一口氣,大步邁到他辦公桌前,“醫生我看病。”


    他抬起臉,一雙俊美的桃花眼就這麽看向了我。


    我菊花一緊,天哪,老天在玩我嗎?知道我不行,所以連醫生都給我安排這麽帥的?


    他合上那本全英文的書,讓我坐,問我:“哪裏不舒服?”


    “性生活不和諧。”我小聲說。


    他很淡定:“怎麽不和諧?”


    “痛。”


    “每次都痛?”


    “根本進不去,”我想到韓徹那王八蛋秉持的破處長痛不如短痛原則,補充說,“除非特別狠心,不管我痛不痛。”


    醫生露出點不解,我歎氣,這得問到什麽時候,遂直接自我診斷:“我好像是石女。”說完更傷心了。


    他依舊淡淡,“月經有嗎?”


    “有,正常的。”


    我大概說了一下自己三次糟糕的破處經曆,第一次我記不清進沒進,但痛是痛死了,第二次韓徹是壓根沒管我,當捅破就好,第三次我好像外麵都堵住了。越來越嚴重了。


    他問我要檢查嗎?醫生認真向我說明,看了可能會影響它的存在。我巴不得它不在,擺手說沒事。


    於是帥哥醫生給我開了個小處方,排隊交了十八塊八毛後,我非常羞恥地躺在了操作台上,兩腿架起。


    為了避嫌,他讓一個護士進來,那護士就站在我邊上,讓我別緊張。她越說我越緊張,感覺拿了張癌症診斷報告,正在讓醫生看分期。


    “陰|dao形狀很正常,黏膜完整,”他頓了頓,我則吊起一口氣,等待下文,他低笑了一聲,“放心,處|女|膜|沒了,讓你男朋友慢一點,你太緊張了。如果你緊張,心理狀況會影響生理狀態,放鬆點,前戲時間長點。”


    走出醫院我也高興不起來,直到走進一家奶茶店,喝了點甜才算恢複心情。


    肥仔問我,韓徹是今天回來嗎?


    我說是啊,怎麽了?


    他說這小子居然沒約局。


    我沒什麽心情,隻回複,可能累了,想歇一晚吧。


    韓徹這種精力過盛族會歇息才怪,他16點下的機,坐單位車回了趟家便去健身房虐腹了。


    我18點約了私教打拳,在健身房碰到的他。


    我戴著拳擊手套,兩腳分開與胯齊寬,膝蓋微曲,拳頭與麵頰平行,拳心向內,收緊下頜,眼睛緊盯“對手”,一拳一拳打向靶子。


    跟著私教的好處是他盯得緊,沒法劃水,壞處便是因為沒法劃水,所以能累癱。


    韓徹抄手,虛倚著沙包,一動不動地盯著我,我想說句你知道你黑了嗎,都喊不出來。終於在教練說休息五分鍾的時候,我直接躺倒,大口喘氣,望著健身房的天花板說:“你變醜了。”話咽了會,再出口,整個意思都變了。


    韓徹走近身旁,抄兜俯視我,“是不是看慣了開飛機的,就看不慣我們路橋搬磚的了?”


    “瞧你這酸的,”我翻了個白眼,“我是上天多還是走路多啊,當然是看你比較順眼。”


    “喲,”他兩手塞進運動褲兜,臉色一下活了過來,撇嘴壞笑,“容我算算,這次還是沒超過三個月?”


    我緩緩眨了下眼,重重歎了口氣,“嗯。”


    韓徹抱腿坐下,推推我:“怎麽?吻技不好?”


    我兩眼放空:“賊好。”


    他眯起眼睛:“活不好?”


    我嘟囔著臉,沉默了,這個不太清楚。


    韓徹沒追問,直到教練喝完水,笑嘻嘻地喊:“林吻,再來五組。”


    我耍賴:“啊——不要。”


    “快點,不是你說的嗎?時間就是金錢。”


    私教的時間就是我的金錢啊,可是太累了,我像被狐狸精吸幹元氣的書生,死躺在地上不肯動彈,“我不要錢了。”


    說完這話,自己數到五秒,還是站了起來。


    打完這幾組,我汗如雨下,整個人粉撲撲的,韓徹就這麽看著,中間我扯開嗓子問他:“這麽好看?你不用鍛煉?”


    他還點評起來了,“還不錯,我以後女朋友也要練這個。”


    我練得腦袋充血,沒好氣朝他虛晃兩拳,啐他:“當你女朋友可真倒黴。”還要被按頭練拳。


    教練喊下課,我張開雙臂,終於解脫,朝韓徹說:“來,帥哥,抱一個。”


    他嫌棄地上前兩步,“這汗出的,”說是這麽說,仍是將我抱起空轉了兩圈。我環住他的脖頸,將額角的汗都蹭給了他,低落地說,“韓徹,我發現我有心。”


    “嗯?”


    “這次分手還是有點難過的。”


    韓徹冷哼一聲:“等你把‘有點’這種無情的形容詞去掉,再說自己有心。”


    “唔......好吧。”


    韓徹帶我去吃了意餐,挺不好吃的,趁他去打電話,我把賬結了。


    他意外,臭屁道:“這麽主動?我是不會給你報銷的。”


    “不用報銷,”我撐起臉蛋,手指在臉上點動,躊躇半晌,還是不要臉地說了出來,“就是今晚借住一下你家。”


    “......”他將手機放下,慢慢靠近我,直到我看不清他的五官,隻一雙黑梭梭似能洞察人心的眼睛直勾勾凝住我,“那我問你個問題。”


    我背脊一僵,兩手下意識就摳緊凳子。有一種暑假作業沒做,課代表走到我麵前要我交作業的緊張感。


    我狀態明顯下風了,他還不依不饒,鼻尖用力地抵住我,唇往下一壓,朝我吹氣問:“你和機長......做了嗎?”


    第40章


    我產生過一瞬的悲哀, 是不是鑰匙和鎖真有尺寸匹配這一說法,是不是那五厘米三下就是為我配的?


    我越想越覺得對,不然萬物守恒, 五厘米三下這一恒誰來守, 可不就是我這種窄道嘛。


    可憐我多年雄心壯誌,今年還妄想大殺四方,卻遭遇最難置信滑鐵盧。


    沒有男人希望自己五厘米,就像沒有女人願意相信自己隻能進五厘米。


    韓徹挑眉問我:“你和機長......做了嗎?”


    不能再壞了,我在絕望的頂峰放棄掙紮,索性閉上眼睛縱身一躍,“你猜啊。”


    韓徹直起身,輕哼一聲,“我怎麽猜?”


    我抓起他的手, 往自己大腿上一放, 曖昧地挑逗他:“你說呢?”


    我倆各懷鬼胎, 相視一笑, 都有一種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慶幸。


    男女在這種事上,有時候隻是需要一個借口。


    車子駛上高架,路燈一重一重劃過臉龐, 我打開車窗,任風吻麵, 揚起發絲,“韓徹,沙漠美嗎?”


    “比城市美。”


    我轉頭,“是嗎?”


    “是,”他騰出一隻手,將我的手捉住, “隻是沒有妹子,有點寂寞。下次我們一起去。”


    我頹肩,喪氣道,“還有下次嗎?”


    “有個項目在那兒,估計還得跑幾趟,但不會這麽久了。”他搖搖我胳膊,“有興趣嗎?妹妹?”


    “再說吧。”猴年馬月呢。何況,我不確定韓徹對我和機長發生關係這件事是否介意。


    由於關係的難以界定,由於對感情的遊戲態度,我無法用常人的思維去解讀他的占有欲和接受度。當然也有便利,可以占此中空子的便宜。


    不是名義戀人,何來道德束縛。


    行至小區門口的24小時便利店,我叫住韓徹,讓他停個車。


    衝進便利店,我徑直走向計|生|用品架子。


    小時候超市結賬櫃台上擺的都是箭牌口香糖,什麽綠箭藍箭黃箭,不知什麽時候被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給占領了。


    略微對這一晚的戰況進行了計算,我伸手拿了兩大盒(每盒7個裝)。


    站在身後的韓徹賤兮兮地發出了聲“嘶”的聲音,我轉頭打量了他一眼,搖搖頭,故作失望,重歎了口氣,送回去一盒。


    營業員是個胖哥哥,非常專業地控製表情,握著掃描槍等待我們結賬。


    我先丟了一盒給他,指尖在潤滑油間徘徊,這種超市非成人用品專賣店,我帖子上看到的那種潤滑成分分析用不上,頂多挑個顏色。韓徹的注意力則在我放回去的那盒套上。


    “買!”他取了我擺回去的套子往胖哥哥麵前一丟。


    我“哎喲”了一聲,嫌棄道:“你行不行啊。”


    那胖哥哥再也忍不住了,顫抖著肉軀笑了出來,這激發了韓徹的耍貧欲,強調道:“男人不可以說不行!”


    我當即毫不猶豫把四管潤滑油都拿了,丟到營業員麵前,豪氣地說:“結賬。”


    營業員胖哥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不忘很專業地問我,“確定......都要嗎?”


    我豪氣道:“都要!”


    韓徹拒絕:“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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