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絕症嗎?那個女孩說的都是真的!”


    “吐那麽多血,肯定活不下去了。”


    “小孩現在活蹦亂跳的。”


    “我還是不信,可能那個女孩是病人的主治醫生?那也太年輕了?”


    圍觀的人群都絞盡腦汁自圓其說,卻找不到什麽合理的解釋。


    摩肩接踵的城隍廟裏,上香的遊客不斷,熱鬧看的差不多了,人也就散了。


    打人是不對的。


    小書聽著弟弟這麽說,他做壞事了,無地自容的低著頭,他默默的落淚,小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出生伊始,就被教導的道理,就連小孩子醒悟都會覺得羞恥的事情。


    卻還是有人鍥而不舍、冥頑不靈的使用暴力。


    輕輕摸了摸小書的發頂,小朋友抬起頭,唐心幼慢慢幫他擦去眼淚,“不是你的錯,是你爸爸騙了你,你很乖,以後不要打弟弟,好嗎?”石頭網


    “嗯!”小朋友迫不及待的點頭,像是抓住了一個千金不換贖罪方式。


    唐心幼忽然覺得背上的小背包裏有東西發燙,燒著一樣,她打開背包,摸了一通,發現是金箋。


    金箋上帶著淡淡的光暈,唐心幼不小心碰到,熱的像是燒紅的鐵片。


    鐵片溫度慢慢下降,等唐心幼拿在手裏,和碎掉的玉墜兒放在一起。


    城隍爺神龕中散發出淡淡的光暈,城隍爺的廟宇中,八條腿八隻腳一起用,躲避著人群,動作滑稽,他走到唐心幼的麵前。


    “神官昨夜公幹可還順利?”唐心幼問道。


    八條腿點點頭,伸出手不知道索要什麽,反正唐心幼手裏隻有一枚金箋,幾塊碎玉,一並遞了過去。


    陰司的神官人手也夠緊張的,當司機,索魂,值早班,都是八條腿一個人。


    接過兩件東西,八條腿,對著天空透光,仔細檢查了一遍,八條腿把兩件東西又都還給唐心幼。


    他指了指那些小孩。


    “您要帶走這些孩子?”


    八條腿又是點點頭。


    不僅工作多,他還是也啞巴,交流工作都難,唐心幼惻然,她又畫了一枚陰元符,送給八條腿,“您稍等,這些孩子天真爛漫,什麽也沒見過,我先跟他們做做思想工作。”


    八條腿像是自己按了暫停鍵,老老實實在一邊等著。


    小書為首的一群小鬼兒被眼前這個八條腿兒的怪物嚇得縮在一團,膽子小點的躲在其他小鬼兒背後,抽抽噎噎地哭著。


    “這個叔叔不是壞人,他隻是腿比較多。”唐心幼蹲下,溫聲細語的說。


    她話音一落,手裏的金箋一熱,金箋上浮現兩個字,【哥哥】。


    這是在說,他不是叔叔,是哥哥?


    唐心幼沒忍住,她打量起這位孩子們的“哥哥”,形狀有些像蜘蛛,人麵,五官陰氣森森,猙獰恐怖,長發從兩肩亂糟糟地垂下。


    觀察下,他腿上還帶著毛茸茸的倒刺。


    好歹是個為民為國的陰司公務員,麵子還是要給的。


    “這位哥哥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很喜歡幫助別人,你們願意跟著他走,去投胎嗎?”


    一群孩子中,小書是頭頭,小書回頭看看小冉,看看小冉媽媽:“我還能再遇見他們嗎?”


    “有緣分,會遇見的。”唐心幼說。


    千千萬萬年,世世代代人,輪回之中,有些的事情早有定數。


    “媽媽……”小書走近,扯著小冉媽媽的裙子,“再見,小冉,再見。”


    一群小不點,咋咋呼呼的,一個接著一個,開火車一樣,跟在八條腿後麵,走進城隍廟。


    小冉媽媽好像察覺了,她輕輕呼喚了一聲,卻再也沒有小書在身邊的感覺。


    現在小冉也已經好了,小冉媽媽支支吾吾地說道:“不知道要怎麽感謝你……”


    “不用,舉手之勞。”唐心幼道。


    在乾陽山下,遇見不平事,伸人不平,算是福緣。


    唐心幼看過了,玉心裏有一個借命的法陣,那是能通過血緣,借走別人壽命的法陣。


    借用壽命這個過程需要法陣維持,法陣也需要運行能量,所以借用的過程,不可能借別人一年,自己就得到一年的壽命。


    陣法對生命消耗的程度,看得就是陣法的高明程度。


    像是男人借用小書的生命,小書當年才四五歲,借了他的一生,卻隻得到三年壽命。


    顯然這玉中的陣法非常低劣。


    這是邪術,玉碎了,邪術也就破解了。


    “這本書裏的玄學界,對包藏禍心的術者,約束力太差了。”唐心幼由衷的感歎。


    兩個假道士就敢用控製鬼魂的本事欺負女鬼。


    一個人因為怕死就能用奪人壽命的法陣續命。


    山嵐吹拂,唐心幼背著小背包,沿著熟悉的山道上山,山道邊上設置圍欄,她扶著圍欄往山下看,小李坐在車上等她,山下熙熙攘攘,熱鬧喧嘩。


    走到山腰道觀前,唐心幼摸了摸門上髒舊的楹聯,院落有人在說話。


    唐心幼推開門,看見有兩個小道士,身上穿著洗的發白的道袍,恭恭敬敬站在後院門口。


    “這位施主……”


    “遊客!”唐心幼脫口說道。


    這兩個小道士她都不認識,物是人非的感覺更強烈了。


    院子裏還站著一個人,又矮又胖,一口金牙。


    “早就聽說聶老板重病後,在這裏養傷,怎麽出來見客呀?”


    “聶老板!躲什麽呀!”


    “出來讓我看看你的斷腿!”


    乾陽山?聶姓……唐心幼記得師父說過,整個乾陽山,都是聶家的祖產,他們師門受這位老房東照顧多年。


    “是那個聶家嗎?”唐心幼皺眉。


    金牙幸災樂禍地說:“聶先生最近倒楣的厲害,家裏破產,車禍殘疾,你住在人家道觀,別讓人家道觀跟著你倒黴!”


    是不是房東聶家都好說,隻是唐心幼看不慣,害了人家不算,還落井下石的混蛋。


    不過是走進院子,唐心幼就吸引了全部人的視線。


    “小姐是來找聶先生的?”大金牙愣怔地看著唐心幼。


    “對。”


    “聶先生還真是豔福不淺,以前他俊美多金,有美人投懷送抱就算了,現在他毀容斷腿,也沒有錢了,還有像小姐這樣的美人願意看他。”


    唐心幼冷笑:“我不是來投懷送抱的,我是來……”


    金牙被她看的一抖。


    “幫他奪回無往不利的運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陰司八條腿兒其實是個大帥比!


    第19章


    唐心幼壓低聲音:“我先進去跟他談談報酬,是讓他給我市中心的樓呢?還是要城外的畜牧場?”


    金牙覺得沒由來的心驚,聶逐烽曾經擁有過的市中心的樓,城外的畜牧場,現在都在他手裏!


    他就是來痛打落水狗的,聶逐烽現在的人力財力,都不足以支撐他翻身……


    這個女孩到底是從哪裏來的自信心,言之鑿鑿的說要替聶逐烽奪回一切。


    他還信了,他一定是傻了,最近睡的太少了?


    金牙拍拍自己胸脯,暗忖著,女孩是聶逐烽的親信,才會對他了如指掌。


    是他們搶了聶逐烽的東西又如何,聶逐烽現在一無所有,想要翻身比登天還難。


    更何況聶逐烽如今倒楣透了,喝口水能可能被嗆死,他倒要看看,聶逐烽怎麽把東西奪回去。


    道觀的布局與當年一樣,就是破舊多了。


    兩個道童攔著去後院的門。


    見唐心幼懟大金牙,也不知道該不該放行。


    倒是唐心幼身材小巧,動作靈巧,就那麽三繞兩繞穿了過去。


    這邊是待客的偏廳小廂房,院子裏照舊種著一片竹子和一棵百年老梨樹,七月石榴,八月梨,眼下陰曆七月,院子的梨樹上墜著一個個青果子,密密麻麻,煞是好看。


    梨樹下,輪椅上坐著一個男人,天氣還很熱,他的腿上卻蓋著一個毯子。


    “聶先生!”唐心幼見過房東一家的照片,老房東跟這位聶先生相貌相似。


    這讓唐心幼對他很有好感。


    “你是?“聶逐烽慢慢抬起眼,他眉眼深邃,山根高挺,嘴唇是精致的菱形,隻是有些的不修邊幅,胡子邋遢,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將俊美掩去大半。


    他坐在梨樹下,樹上有顆果子沒長結實掉了下來,嘭得一下砸在他的頭上,他額頭上瞬間紅了一塊。


    大水梨摔在地上,都開裂了。


    他與唐心幼麵麵相覷,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石頭網


    “見笑了,我最近確實倒楣。”


    他坐在小院裏,道觀大殿外說那些話,聶逐烽都能聽見。


    “您介意讓我替您算一卦嗎?卦金和改命的錢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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