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仙娥?跟我們一起上呀。”


    “不上,我婦人之仁,且不認為這裏所有的鬼魂都應該格殺。”


    “你這是要跟大家唱反調?”提著劍的道長怒目而視。


    我行我素的龍仙娥不以為意,她擺弄著自己身上的銀流蘇:“誰在唱反調,雲虛道長最年長,我聽他的。”


    這麽一屋子鬼怪,真要全部消滅,不是他們幾個激進分子就能辦到的。


    那隻撿眼珠的鬼,臉上兩個血洞對著大金表。


    將嘴裏叼著的胳膊放下來,幽幽地說:“我的眼睛掉在你腳邊了,麻煩幫我撿起來。”


    語氣還挺客氣。


    撿,還是不撿。


    一下成了一個大問題。


    ……


    唐心幼在手機的地圖截圖上,把陣法補全。


    “聚煞陣,顧名思義,就是就是將周圍的陰邪聚集起來,妖魔鬼怪,陰煞之氣,通常能造成大混亂,但這麽大規模,布置起來十分困難。”


    “真的假的?”宋樂清沒見過什麽聚煞陣。


    將這附近的幾個地點轉過來一圈,唐心幼將幾個慘死的人超度。


    既然是為了陣法建造的,就一定會有地方,是為了迎合陣法,刻意修建的。


    前邊路上,是一道綠化帶,綠化帶後麵有一扇牆。


    “把牆敲了。”唐心幼說。


    宋樂清在地圖上找到這扇牆,牆後麵是就是一條可有可無的路。


    “我安排人。”宋樂清說著,已經打電話找父親和大哥,安排人手了。


    這比挖山和扒樓的工程量小多了。


    畢竟要改風水,工程車都已經候著了,幾分鍾趕了過來,拆牆,廢棄物拉走,重新澆灌混凝土鋪路。


    一氣嗬成,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一條不算寬闊的路被打開,少了一個死胡同,迷路的事件概率可能會降低。


    ……


    “勞煩幫我把符發下去。”雲虛道長將手裏的驅邪符分發下去,盡可能護住多一個人。


    “趙大師隻擅長風水堪輿,你們別搶,給他一張。”


    “我就不用了,我有自己獨家的捉鬼術。”


    “給我一張。”


    “你不是天師府的人嗎?你還不會治鬼?”


    “這張符很不一般,我想研究研究。”穿著天師府獨有的土黃色道袍的大師,剛想把手裏的符紙塞進袖子裏收藏,就被他身邊的人掏了出來。


    “想要呀?找哪位唐小姐買去呀,你們天師府財大氣粗的,來來來,璿璣閣的孫老先生善專推卦衍算,拿著防身。”


    天師府的那位眼饞極了:“雲虛道長呀,勞煩引薦引薦呀!”


    “好說好說。”雲虛道長說道。


    最可憐的還是金表了,手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眼珠子,手感滑溜溜的,金表很害怕他一個沒拿穩,掉下來觸怒了這位鬼姐姐。


    “給……”金表說道。


    “太好了,謝謝你。”女鬼拿過那隻眼睛,放在血糊糊的瞳孔裏:“我去找下一隻了……不麻煩你了。”


    “嗯。”金表回應了一下,就見女鬼撿起她的那隻手,慢悠悠的轉走了。


    大師們陸陸續續從大樓裏出來了,驚魂不定的分散在大樓的周圍,打開天眼的諸位大師,也不打算關上了,安排隨從的小弟子趕緊撤離。


    雖然看不懂這些鬼聚在這裏幹嘛,看著是沒什麽危險,但誰都不能保證,他們不會突然凶性大發。


    “怎麽辦?”龍仙娥問道。


    “全收了唄,是天師府的舞台了,來來來,老黃,給你們天師府打電話,多來幾個捉鬼的高手。”說話的是茅山的一位道長。


    “你們茅山這是承認沒有我們天師府厲害了嗎?”老黃眼睛撇著茅山那位,頗有些看不上。


    “誰有你們天師府厲害,過兩天中元節,你們天師府自己忙吧。”


    老黃梗著脖子:“你當我們天師府做不到嗎?”


    唐心幼閑庭信步,遠遠的就聽見兩位大師快吵起來了。


    “你說陣眼在這裏,我倒要看看像不像你說的那麽厲害。”宋樂清像個愣頭青似得衝進了大樓。


    各位大師都沒來得及攔住他。


    從小見鬼長大的宋樂清,可是嚇大的,一般是不會害怕的,但是這也太不一般了。


    唐心幼跟進去的時候,宋樂清打腫臉充胖子,狀作不經意地說:“不過是數量多一些。”


    小孩子總是自尊心過強,唐心幼並沒有戳穿他。


    “外麵的陣法我已經破解了,這裏的鬼魂全部超度,問題就全部解決,一千萬,承蒙惠顧。”


    “這麽多鬼魂,你要怎麽超度?”宋樂清說道。


    神打符咒中,有一種是專門召喚陰神的。


    這種符咒,唐心幼恰好也掌握了,將符咒點燃,片刻後,地下冒出一叢叢的煙。


    煙中隱隱約約露出一個身形的時候,唐心幼喃喃:“不會吧。”


    煙氣散去一半後,處變不驚的唐心幼也有些頭大。


    “又見麵了。”貝勒爺揮著手,他身邊還站著長著八條腿兒的那位神官。


    “你一定很多疑問想問,但是宿朝是個啞巴,就剩下我能解釋了。”


    囉囉嗦嗦,嘴碎的貝勒爺開始前,唐心幼先道:“陰司缺人,抓了你的壯丁。”


    “對。”貝勒爺更欣賞這個小姑娘了:“宿朝帶我熟悉工作呢,以後我就負責京市片區,不過京市比那會兒大多了,就你腳下這片地兒,放在一百年前就是荒郊野嶺。我還去我以前貝勒府看了,謔,全給拆了,建了好幾棟大樓,聽說房價十來萬。”


    他一個人就能嘮嘮叨叨說好大一會兒,這麽一對比,他身邊的八條腿兒越發文靜。


    京市的鬼多慘呀,死了還要被嘮叨。


    “你讓我說正事兒?”貝勒爺看了眼宿朝,不知道他們陰司神明之間有什麽聯係方式。


    “哦,這次可是你叫我來的,說吧,什麽事兒?”被唐心幼攆走過一次的貝勒爺,登時支棱起來了。


    “帶著您轄區的鬼去城隍廟報道吧。”唐心幼說道。


    這一屋子鬼道行低微,看見百年老鬼、身負龍氣的貝勒爺都有點害怕。


    “沒料到啊,上任第一個工作,就是你給我找的。”貝勒爺說著,拿出陰司發的工具,矜矜業業收拾殘局。


    那群鬼都有些怕他,老老實實的等著他過來,自動往套裏鑽。


    “苦了你的。”唐心幼對宿朝說道。


    八條腿搖搖頭。


    “琵琶,二十萬。”唐心幼提醒道。


    八條腿圓圓的眼睛看過來。


    那就沒錯了。


    “看您修為長進,是不是升官了,陰元符,要嗎?一張一萬塊。你要的話,我給你準備好。”


    八條腿兒點點頭。


    陰司在帶走鬼魂上專業對口,那邊貝勒爺輕鬆將全部的鬼魂捉住。


    “你們聊什麽呢?對了,唐……唐心幼,我在陰司一天算是看明白了,陰間不太.安穩,聽說我認識的那個唐心幼,就死於多管閑事兒,她本事大的都能上天了,所謂淹死會水的,你也別仗著有幾分本領,就為了掙錢攬活兒。”


    貝勒爺還在絮叨,話不吉利,卻確實是好心。


    “我記住了。”唐心幼說道。


    “行了,我回去複命了。”


    隻剩下各方大佬目瞪口呆。


    “誰家還會溝通天地神靈的符籙?”天師府也教這個,但是老黃學不會。


    說起來一百年前鬧那一場,算是玄學界的一場浩劫。


    小輩中天賦卓絕者再也尋不著,年老的前輩們,閉關的閉關,殞命的殞命。


    二十多年前,還有龍神頂著,後來龍神戰死,隻能陰司自己頂上。


    別家傳承斷代,都覺得是自家流傳下來的修行法典有紕漏,隻有天師府這般大門庭的知道,起因都在一百年前。


    說出來在座各位就能把那對兒,作天作地的師徒罵死。


    隻有個別震驚的人沉浸在不敢置信中,像是高瞻遠矚的,已經開始下一步了。


    “這位小友?你家師父還收徒弟嗎?”


    “別聽他的,這位前輩,你還收徒弟嗎?”


    多是些沒有師門,學百家藝的道長,這種通天徹地的手段,誰見過?誰都沒見過!


    雲虛隻覺得這群人太無恥了,他要是年輕個十歲,這話還輪得到你們先說嗎?


    第38章


    這些大師如狼似虎, 分不清他們的話是真心假意。


    小少爺宋樂清掄眉豎眼,骨氣呢?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


    不就是陰司的神官嗎?大驚小怪的。


    不驕不躁,虛懷如穀的唐心幼略微羞窘:“諸位抬愛了, 我師父早就明言, 我是他的唯一的真傳,也是關門弟子, 我還沒出師,不敢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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