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悠悠轉醒,“媽媽,你手裏拿的什麽?”


    “沒什麽?”李曼雪緊忙把離婚證收起來。


    “媽媽,你和爸爸離婚了是嗎?”女兒唇色還有蒼白,但是比起白天那種青灰的,像是死人似的臉色,已經還太多了。


    “是。”李曼雪啞然,她這十幾年,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像是結婚前那樣笨嘴拙舌。


    “媽媽不要傷心。”女兒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滿滿是安慰。


    眼淚已經快湧出來,李曼雪硬生生擠回去:“媽媽會保護好你,媽媽不會讓別人欺負你了。”


    說好離婚後,財產分割,互不相欠。


    但是現在是邱玉書想先害人的。


    “你在睡一會兒,媽媽出去辦點事兒。”李曼雪說道。


    ……


    衛生間裏沒人,邱玉書撥通大師的電話。


    “法師!出事兒了!你救救我!”


    “大驚小怪,細細說來。”對麵是一個聲音沙啞的老人,語調不緊不慢,普通話並不標準,聽口音像是東南亞地區的人,他身邊似乎還有篤篤篤木魚聲。


    “法師,我養小鬼兒的事兒被人發現了,現在那人要置我於死地!”他說道。


    隻聽得那邊老人停住敲木魚的手。


    “發現你養小鬼兒,你不能用小鬼斬草除根?阿彌陀佛,罪過了。”


    “這人不是比一般人,我養的三隻古曼童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對手,她還能安撫失控的古曼童。”


    “安撫失控的古曼童?”他從來沒聽說過誰有這種秘法,古曼童都是未出生的小孩,在供養之下化成的精靈,能跟供養他的人產生聯係,達成交易。


    想要養得好,前提是不貪心,但凡是貪心的人,被古曼童反噬是常有的事兒,說著不貪心,但何其的難呀。


    “對!那個女孩邪門的很,我細心教養的三隻古曼童,都對她親近。”


    “是個女孩!”那邊人很驚詫。


    “是……”邱玉書不知道女孩怎麽了……


    “最近我們聯盟在a市的,很多布局都被打亂,也是一個女孩,興許是我想多了,a市距離京市不近。”老法師說道。


    “那個女孩就是a市來的!”邱玉書覺得這是引導法師對唐心幼出手的契機。


    “這個女孩跟玄學協會的會長,周老的關門弟子,宋樂清是一起來的,她也是在a市加入的玄學協會。”


    “你說的是真的!”老法師的語氣陰沉。


    “千真萬確,他們自報家門時說的。”


    那邊沉默片刻:“她的命,我取了。”


    ……


    邱玉書再出現時,又得意起來。


    酒會上,燈紅酒綠,楚蓉替他跟諸位大佬打著招呼。


    見他過來,楚蓉說道:“今天怎麽了?你的那些商業夥伴,態度都淡淡的。”


    “這是宋家的主場,我們稍微收斂一些。”邱玉書囑咐道。


    嘴炮大開的宋樂清嗤之以鼻:“你還說他不是蛆,進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就抖起來了。”


    無話可說的唐心幼笑彎了腰。


    “你們別得意,我一定笑到最後。”邱玉書挺著啤酒肚,麵容陰鷙。


    翻了翻手機,新聞已經發酵,唐心幼說道:“你馬上就笑不出來。”


    第44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邱玉書還在逞強:“我到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兒?”


    “昨天晚上等著我死的消息時,你是不是沒想到, 我能現在還活著?”唐心幼問。


    “你仔細想想,除了我, 你還想殺誰來著?那個人死了嗎?你為什麽想要殺她?”


    他還想殺誰……


    對了,李曼雪……他還派了一隻古曼童去殺李曼雪。


    他跟李曼雪離婚,被分走了一半財產,他跟公司女明星有染,傳授給公司其他人養小鬼的訣竅,這些事情被李曼雪知道了。


    李曼雪就是用這些事情威脅,他才願意,這麽輕易離婚。


    隻要這些消息還在李曼雪手裏, 就像是一顆□□, 隨時都能把邱玉書炸的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唐心幼為什麽能知道, 他讓古曼童去殺了李曼雪和他們的女兒的事兒……


    李曼雪還沒死嗎?


    那個女人瘋了, 古曼童傷害女兒的事兒如果被李曼雪知道, 那個瘋子一定會跟他同歸於盡的。


    “你跟李曼雪串通好了?不, 不會, 她是蠢了點,但也不是別人說什麽都信的性子。”邱玉書千算萬算,沒算到李曼雪這一步。


    可能是錯覺,邱玉書總覺得身後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


    “不是錯覺,你做的全部事情,都已經東窗事發了。”唐心幼施施然說道。


    酒會上邱玉書帶在身邊的手機是私人用的,他工作用的手機常年在秘書哪裏。


    他打開手機, 手機上推送的爆點新聞。


    就是邱玉書謀財害命,跟一姐楚蓉有染,除此之外,邱玉書還拉皮條,他公司裏有不少男明星,跟豪門太太勾搭。


    公司上上下下封建迷信,供著奇怪的神龕,邱玉書經常一個人在神龕麵前念念有詞,詛咒者阻擋他利益的人,如果說不是邪.教,那就隻能說明邱玉書是個神經病,一個神經病領導的公司,上梁不正下梁歪。


    幸好現在收盤,作為一家上市的娛樂公司,接連不斷傳出這麽多問題,始作俑者的邱玉書,無論如何也搪塞不過去。


    他苦心孤詣經營多年的公司,眼看大廈將傾。


    這一切的開始,都源於麵前的女人。


    他撥通秘書的電話。


    “公司發生這麽大事兒!你為什麽不通知我。”邱玉書顧不上什麽麵子,什麽莊重,他已經準備離席,回公司了。


    “什麽事兒?我什麽都不知道。”秘書驚訝的說。


    同樣遭受騷擾的秘書,巴不得公司早死,她才能從這個魔窟逃出去,通知邱玉書?她恨不能邱玉書永無翻身之地。


    “我要你有什麽用!”邱玉書氣急敗壞地掛斷秘書的電話,他撥通受輿論波及最嚴重的,那個男明星,羅信凱的電話。


    說著什麽都不知道的秘書,輕巧的掛斷手機上的董事會的來電,將手機卡抽出來。


    邱玉書這次一定要死,死透,公司上下,還有些良知的人們,一起想著。


    不等邱玉書離開晚宴會場。


    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的雲虛道長,堵住他的去路。


    “搞封建迷信,你被捕了。”他身上穿著道袍,如是說。


    事先玄學協會已經跟宋家通知過,要在晚宴上逮捕邱玉書,而且是不通過國家正常的監察機構。


    現場的安保人員雖然不明所以,但都清楚有保密任務這一說,都積極地搭把手。


    還想會公司力挽狂瀾,安排水軍黑讓唐心幼的邱玉書,就這麽被幾個大漢按住,準備帶走。


    “抓了我又怎麽樣,你也會死,你等著,你等著,厄運降臨到你頭上那一天!”


    說完這些邱玉書就被捂住了嘴。


    江天隅聽著他狺狺狂吠,有一瞬間想要敲斷邱玉書的所有牙齒,剪斷他的舌頭,一張嘴不會說人話,留著沒用。


    他打斷跟他侃侃而談的商人,三兩步走到唐心幼麵前。


    “別聽他的胡說。”江天隅說道。


    “我沒聽,他說那些話也就是死鴨子硬。”唐心幼不想讓江天隅擔心。


    這人用一種關切的眼神看著她,赤.裸裸的,弄的唐心幼不看著他都不好意思,但是對視以後,總感覺怪怪的,那種感覺說不上來。


    從胸膛裏泛著癢。


    但唐心幼隱而不談,剛才邱玉書去搬過一次救兵,一般人怎麽可能會古曼童這種邪法,邱玉書自己也說過,他背後還有一個什麽大師。


    有大師最好,唐心幼對這些背地裏搞事情的大師非常好奇。


    原先幫著孫家偷竊聶逐烽運氣的道士,被玄學協會帶走,也不知道能從他身上查出點什麽,現在又多出來一位大師。


    手裏掌握邪法的大師們,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關聯。


    唐心幼心想著。


    “你不放在心上就好。”江天隅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她的頭發,被唐心幼驚疑的一看,手硬生生轉到她的手包上。


    輕輕地挨個摸摸三隻小肚兜。


    “咳……怎麽了,一個個都委屈巴巴的。”


    清了清嗓子,江天隅強行關心這些小團子。


    事情已經處理幹淨,唐心幼說道:“這三個小東西,是邱玉書養的,幫著他作惡的。”


    三隻小團子齊刷刷的縮成一團,想起以前的所作所為,無地自容。


    “邱玉書伏法,玄學協會的力量,高於普通的公序良俗,他肯定不能再禍害其他人了。”唐心幼說道。


    “那他們三個?你不會打算真把他們養在身邊,當兒子吧?”江天隅說道。


    “生即是生,死即是死,他們死了,就不該強行留在這個世上。”唐心幼說,她憐愛的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


    “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我都會送你們去往生,運氣好,來世你們會遇上愛你們,疼你們的爸爸媽媽,而不是把你們當成工具的這種渣滓。”


    小小的人露出迷茫的神色。


    一點點溫情,一點點牽絆,就讓他們甘之如飴的付出,去害人,所以他們並不懂所謂疼他們的爸爸媽媽具體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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