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挖開是積德行善。”唐心幼也說。


    聽宋樂清說,那墳包包前,有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鬼……


    “你們說的我信。”林澤宇也不怕真得罪鄉民,反正三年不回來一趟。


    他帶著唐心幼回到祖墳的清理現場。


    “帶著一台挖掘機,跟著我一起過去,那邊有座墳要挖。”林澤宇說著,在村民驚詫的目光下,真要去挖墳。


    眾人一看,那不是三年前,死後才結婚的鄭家,跟林家兩個小孩的墳嗎?死都死了,林家做什麽孽,要去掘人家墳?


    已經有多嘴多舌的,通知的鄭林兩家,說的添油加醋:哎呦喂,不好了,你家鄭德跟圓圓的牧被林澤宇家挖開了,了不得了不得,棺材都快挖出來了。


    主謀唐心幼不在乎他們咋呼。


    唐心幼找了幾個村民,旁敲側擊問問這座墳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倒也有熱心的人,細細說了一通。


    林彎彎的母親,並不是一個疼愛女兒的人,在家裏什麽事情都會先緊著兒子林飛揚,家裏大女兒乖巧懂事兒,三年前考上大學,卻不幸身亡,怎麽死的外人也不知道。


    “剛好鄭家大兒子鄭德剛死,臨死前托夢,說死了以後在地下寂寞,想要一個媳婦,十裏八村裏,沒有比林圓圓合適的了。”


    “兩家禮金媒人,喜宴,一點都沒少,倆死人結婚操辦的比活人還要風光,說到底也是鄭家有錢。”


    “當時林彎彎的媽哭的梨花帶雨,說什麽林圓圓死了,孤零零一個人下葬多可憐,這下好了,有鄭家的老大陪著,倆人在地下有個伴,互相照應,林圓圓在地下也沒人敢欺負。”


    “說的頭頭是道,催人淚下,但說到底禮金她都揣進腰包裏了,酒宴辦的在風光,是人家鄭家在做麵子。”


    跟唐心幼說話的大嬸翻了一個白眼,壓低聲音:“林圓圓死了以後,就連一點微末的陪嫁都沒有,我可是聽說了,兩個新人入葬前,有個喝醉的男的還看見林圓圓的鬼魂回來了,穿著一身紅色的嫁衣,哭得嗓子都劈了。”


    “我猜呀,肯定是死的太寒酸來找彎彎媽,再要不就是死的不安寧,來找彎彎媽,但是圓圓那個孩子生前就是個懂事兒的孩子,從來不給大家添麻煩,也就沒人忌諱她。”


    “可憐呀,死的時候才十八歲,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大嬸說著就止不住的歎氣。


    第53章


    唐心幼正和大嬸聊著, 旁邊一位胖乎乎大叔湊了上來。


    大叔模樣老實敦厚,憨實中帶著一些拘謹,他跟唐心幼說話有些害羞,裝作拉著大嬸說:“那天撞見圓圓的就是我, 我喪宴上喝的頭昏眼花, 我家婆娘沒搭理我, 就把我扔在酒桌上了, 盤子都撤了,就剩我一個人了。”


    “就看見穿著血紅嫁衣的圓圓跟一陣風似得, 躲著人跑,我當時嚇得血都涼了。”


    “喜宴剛散, 鄭家一圈一個人都麽有, 我聽見圓圓喊什麽, 聲音跟哭一樣,要不是鬼幹嘛躲著人,當時鄭家媳婦就在我跟前,嚇得我掉頭就跑了。”


    “這麽好一個孩子, 要去打工掙錢, 將來上完大學,在大城市找個工作,不比我們麵朝黃土背朝天,過得舒坦。誰提起來不說一句可惜了。”


    大叔也是很歎惋, 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


    聽完大叔這一席話, 唐心幼半垂著眸子, 像是在思索什麽。


    她問道:“那天你是看見林圓圓一陣風似得跑過去的?”


    麵前憨實的大叔點點頭,那可是見鬼了呀。


    挖掘機在鄭德跟林圓圓的墳上挖了一半,整個墳頭都被挪開了, 還沒往地下挖,石碑就倒了。


    帶著丈夫兒子的林母,小跑著趕過來,“這是什麽事兒呀,我可憐的圓圓呀!掘墳的人不怕天打雷劈嗎!”


    鄭家的人來了,鄭父鄭母用眼睛睨了林母一眼,像是被罵了一樣。


    有好湊熱鬧事兒的人說道:“是昨天你介紹對象那個閨女,攛掇著林澤宇帶人掘墳的。”


    “又是她,她這人缺了大德了!”林母哭天抹淚的,偷偷在後麵用眼睛紮唐心幼。


    “那你還給她介紹對象。”有人呦來問林母。


    “你知道啥。”林母嘰嘰哇哇小聲說道:“我家圓圓嫁給鄭德的時候,鄭家給媒人包了一個大紅包,這兩年鄭家一天比一天有錢,鄭錢要是娶媳婦,媒人紅包不得上萬,我聽說最近鄭家可是發大財了,也不知道走了什麽運,掙錢的事兒什麽時候才能輪到我家呀。”


    “你這不就想著掙人家鄭家的錢呢?我聽說鄭家當初給圓圓的彩禮可有二十多萬呢。”那人又說。


    “那二十萬我留著呢,以後我家飛揚娶媳婦,養孩子用的,夠不夠都不好說呢,我不得多攢點。”


    “你就沒想著彎彎?圓圓也是彎彎的姐姐,她還活著的時候,多疼彎彎呀,她的彩禮錢肯定想著彎彎呢。”


    林彎彎活不過今年的話就在嘴邊,但是林母不能說,就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哎,你提她幹嘛,她上大學我少出錢了?學費生活費幾千幾千往外扔。”


    “讓彎彎上學這事兒你辦的確實厚道。”


    草草翻篇,不再多言。


    比起林母這邊潑婦似得又哭又罵,鄭家好像著急的多,鄭錢衝上去,擋在挖掘機前麵,鄭父鄭母多少知道林家要是想折騰人,必定是隻手遮天的。


    他們夫妻倆隻能好言好語的上前,鄭父心裏不是滋味,手上卻先準備了一根好煙遞上去。


    “林叔……”鄭父忝著臉叫了上。


    林澤宇推了鄭父的煙,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唐心幼為什麽要挖人家孩子的墳。


    “哎呀我的老天爺,造了孽了……林叔,您這是鐵了心要挖?那您能說說為什麽嗎?叫我心裏有個明白。”鄭父眼裏含著眼淚說,他也是個溺愛孩子的人,要不怎麽會想到孩子死了,也要給他結門親,叫他地下不寂寞。


    常年不在家裏的林澤宇不知道這些,他說道:“我哪裏知道這是為什麽呀,你瞧,那邊那個姑娘,她是我請來的陰陽先生,說你家墳前站了一個女鬼,就說讓我挖開墳墓,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林圓圓變成鬼的事情,鄭父鄭母多少也聽說了些,林圓圓的性格跟林彎彎很像,她老實,靦腆,沒壞心眼,不記仇,這都三年了,變成鬼也聽說害了誰。


    她能這麽乖巧,反而讓鄭父鄭母安心不少。


    看,人死後是能變成鬼的,他家鄭德變成鬼以後,有人陪著的。


    唐心幼觀看這兩人,尖嘴猴腮,滿臉市儈,不像是什麽好相與的人,被掘了墳,還能在林澤宇麵前這麽伏小做低,看得出也算有心機了。


    這也是為什麽唐心幼讓林澤宇出麵調動挖掘機,這些村民害怕林澤宇,可不怕唐心幼,雖然唐心幼是主謀,但明麵上的主使者是林澤宇,有錢有權,他們都怕這樣的人,省了些麻煩。


    挖掘機還在繼續施工,不是鄭錢一個人能阻擋的,讓鄭錢去阻擋,也是鄭父鄭母的聰明之處,他們在後麵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鄭錢再怎麽鬧,他們大人的臉皮都沒撕破,到時候輕飄飄一句“孩子還小,不懂事兒”,就能揭過去,哪怕鄭錢已經二十三四歲,足夠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


    “拉開他,繼續挖!”唐心幼說。


    “繼續挖。”林澤宇給她撐腰。


    唐心幼也知道,她是來解決林家麻煩的,要是有人撫了唐心幼的麵子,就是不給林家麵子。


    挖掘機一層層深入,一層層深入,都挖了一人深了,棺材還不見蹤影。


    “棺材呢?”鄭父表情張皇,鄭母則神情也很不自然……


    但在一邊,默默觀察著一切的唐心幼大概也發現了,不過是鄭母的演技沒有鄭父好罷了。


    “這裏原本有兩人合葬的棺材,三年前,我們親眼見到埋下去的呀……”


    “這邊都是墳墓,村裏人也很少到這邊來……什麽時候丟的?誰知道?”


    “我……我上次過來,這邊墳上一根雜草都沒,我還猜應該是新翻過。”


    “鄭家的人呢?這邊還有他家上供的東西,墳被動過,他家裏人不會不知道吧。”


    鄭父緊忙接上去話:“墳土是新的,但彎彎媽每次提起圓圓都哭,我還以為是她見墳上長草,替圓圓清理掉了。”


    “不是我,不是我……今年我還沒來過呢。”林母緊忙撇清關係。


    “棺材現在肯定是丟了。”


    “丟哪了?”


    “誰挖這個出來,又沉又晦氣。”


    一群人吵吵嚷嚷,眾說紛紜。


    “唐小先生……你這真是料事如神!”林澤宇這邊悄悄誇上了。


    唐心幼讓挖開墳包,肯定知道這底下有異常,說不定她還知道那具棺材,為什麽沒在墳包底下,還知道現在棺材在哪裏?


    她露一下,林澤宇就明白周老和宋樂清,為什麽這麽推崇唐心幼了,要是可以,唐心幼絕對是他下次合作的對象呀。


    “鄭先生,你說棺材呢?”唐心幼問。


    她明明溫聲細語,鄭父聽聞如臨大敵。


    “我怎麽知道!”鄭父突然很大聲地說道。


    “你猜猜,大膽些。”唐心幼循循善誘。


    “誰有功夫跟你玩?我兒子的棺材丟了,我都記得烈火澆油了。”鄭父轉頭,像是覺得唐心幼很無理取鬧,他被惹怒了,生了很大的氣。


    倘若是唐心幼讓人挖墳包的時候,他表演這一出,還能展現一個慈父的憤怒,但是他在唐心幼拋出問題的時候這樣,就總讓覺得他欲蓋彌彰,稍顯做作。


    村民們淳樸,在場的林澤宇可是人精。


    唐心幼給林澤宇一個眼神。


    林澤宇立刻就能體會,鄭父鄭母心底裏有鬼!


    “走,我們去您的祖墳那邊看看。”唐心幼說道。


    “你挖了我兒子的墳,就想這麽一走了之嗎?”鄭母哭著說。


    停住腳不,唐心幼說道:“這是你兒子的墳嗎?這是你們家給你兒子選的墳址嗎?這裏沒有你兒子的棺槨,也算是你兒子的墳?”


    “奉勸兩位一句,悄悄做缺德事兒,別人不知道,鬼神可是能看的一清二楚,你們的每一筆賬,都樁樁一件件,被記著呢……”


    唐心幼輕飄飄的話,聽的兩個人牙根發冷,渾身打顫,他們想起林圓圓變成了鬼,她不會想來害他們吧……


    這是他們的早逝兒子的墳,還經常來拜祭,真的出了什麽事兒,當然是他們第一時間知道,但是墳被人動過手腳的事兒知道以後,還能隱忍不發,就隻有一個解釋,棺材丟了,原本就是他們自己搗的鬼。


    還一直隱瞞著不想讓林澤宇知道,那就是侵害林家的事兒。


    挖掘機在前麵開路,一群閑來無事兒的人,又跟著去看林家祖墳這邊,算命的鬥法,可比看電視劇還要精彩。


    唐心幼好整以暇,在林家祖墳比了比遠近,她的慧眼一眼就能看出方位,前幾日她和宋樂清一起看出此地有一件邪物,正是曆練宋樂清的好時機。


    “你來看看,那件邪物的具體位置。”唐心幼招來宋樂清,她背手站在哪兒,像是一個世外高人。


    周老的意思也是曆練宋樂清,能長本事,宋樂清也甘之如飴。


    “昨天見的那件邪物嗎?”宋樂清抬起腳,開始走步,用腳步丈量。


    堪輿之術,也是遵從五行八卦的,但是安置邪物的地點要妨害林家的人,妨害的是什麽呢?


    假使有人想對宋家不利,破壞的肯定是財位,這樣就有跡可循了。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宋樂清就找到了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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