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遠:“她並未和我娘以及大寶、二寶的娘葬在一處,由不得他們不信。此事因我而起,我過去便可。”


    林寒樂得輕鬆,聞言連腳都沒動。可是想到大寶寶把她當親娘,什麽都不做林寒總覺得不安,便命紅菱把所有奴仆找來,禁止他們談論大寶寶的生母。


    如有發現,一律法辦。


    府裏人都清楚他們的當家主母連皇帝都敢嘲諷,想收拾他們,即便他們啥事沒犯,也能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至於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提三個孩子的生母。


    楚修遠也沒讓林寒等太久,大約一炷香,楚修遠回來了,臉上還有些許喜色。


    林寒瞧見這點頓時好笑,“把家醜說出去,你還高興起來了?”


    “我一直覺得他們會找來,如今把人解決,仿佛拔掉一根刺,換你也高興。”楚修遠睨了她一眼,“還是你想他們三天兩頭過來煩你?”


    林寒連連搖頭,隨他到中堂才問,“怎麽這時候找來?不年不節的。”


    “青黃不接。”楚修遠道。


    林寒恍然大悟,“打秋風?不對,我聽說她乃長安人氏,她爹還是個小官,按理說不窮啊。”


    “她有兩個弟弟,都到了成婚年齡,想一次在長安買兩處小院,備兩份彩禮


    ,對他們家來說有些難。”楚修遠想一下長安物價,“一大家子十幾口人,不能為了娶兩個兒媳就不過了,所以……”


    林寒笑道:“便想到您這隻大肥羊——用青黃不接這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騙點錢財。”


    楚修遠搖頭笑笑,沒有反對,而是說:“這種事以後可能還會有,再遇到直接把人打發了,不然這輩子都扯不清他們。”


    林寒想說,不是已經打發了。忽然想到他三個娃三個娘,大寶寶這邊解決了,那邊兩家更窮,找上門的可能性還真不小。


    不怪無論古今婚嫁娶親都講究門當戶對。


    “我知道該怎麽處置。”林寒心說,對她感恩戴德的,她可以送點東西,錢是不可能的。要是跟林家那群人一樣,林寒心底哼笑,不讓他們滾出長安,她都不姓林!


    楚修遠自是對林寒一萬個放心,說出來是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明天沐兒回來,咱們再吃次火鍋如何?”


    林寒愣住,反應過來驚了,“你還沒吃夠?”


    楚修遠摸摸鼻子。


    林寒:“哪道菜戳了你的心?”


    “你煮的那個麻辣鍋。”楚修遠很是不好意思的說出來。


    林寒笑了,原來是她的手藝收服了大將軍,“行,我等一下就把做法交給廚子。”


    翌日清晨,林寒把大寶寶哄去學堂,就去教廚子做辣椒油。


    做好之後林寒拿塊炊餅蘸點嚐嚐,頓時辣的臉通紅通紅,紅菱嚇得去舀涼水,“夫人,快喝。”


    林寒一口氣灌半瓢涼水,把廚子嚇得不輕,紛紛要把辣椒油扔掉。林寒連忙抬手阻止,“往裏麵加點醋和——”香油。可惜芝麻剛種下去,“算了,先加一點點醋。我覺得辣,將軍可能覺得剛好。”


    “夫人,我扶你回房歇會兒?”紅菱擔憂道。


    林寒頂著一張大紅臉也不好在府裏晃悠,同紅菱回到寢室,林寒讓她出去,就潛入空間找花生。


    末世前幾年林寒還種過花生,後來糧食緊缺,林寒又忙著打喪屍,就沒再種過瓜子、花生這些不頂餓的東西。


    而今吃穿不愁,林寒沒想到就算了,想到自然找出來種下去。


    府裏沒空,林寒就種空間裏,得到優良種子,想什麽時候種什麽種。


    在空間裏


    忙乎一通,林寒累得滿頭大汗,睡一覺醒來,楚沐回來了。


    不出林寒所料,楚沐人瘦了,精神了,看起來穩重多了。然而,也隻是看起來。跟大寶寶在一塊沒兩炷香,一大一小就叨叨起來。


    楚沐得知大寶寶不但進了學堂,還在學射箭,就花式嘲諷大寶寶。


    大寶寶如何讓他,揮著小拳頭就揍他。


    楚沐邊躲邊繼續嘲諷,“你得再練五,不,十年武功,才能追上我。”


    小孩兒停下來,轉身找他爹爹,“我要學武功!”認真而且很大聲說。


    楚修遠:“你太小,還得再過兩年。”


    “我不要!”小孩兒高聲道。


    林寒接道:“揠苗助長的故事聽說過嗎?”


    小孩兒下意識搖頭。


    林寒:“把苗拔出來,苗沒長高反而死了,我沒跟你說過?”


    小孩想起來了,癟癟嘴帶著哭腔說:“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娘,我不要死……”


    楚修遠瞪一眼楚沐,看你幹的好事。


    楚沐:“你不會死。我也是七歲才學武。我學了十三年,肯定比你厲害。等你——”


    “我也要學十三年。”小孩不等他說完就大聲嚷嚷。


    大寶寶太嬌氣,楚修遠一直擔心他變成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紈絝,聞言放心下來,笑著說,“你學十五年,比他多兩年,定能把他按在地上揍。”


    小孩兒想象一下,他把楚沐踩在腳下,破涕為笑,“我學十五年。”


    “大將軍,夫人,小公子,學武也得用飯啊。”綠荷開口道。


    林寒猛然想起晌午了,“對對,擺飯。”隨後把麻辣鍋和辣椒油放在楚沐和楚修遠那邊。


    林寒擔心兩個飯量大的吃太多上火,見楚修遠從鍋裏夾塊肉就刷辣椒油,忙提醒,“這東西上火,飲去火茶也沒用。”


    楚修遠知道林寒極少在吃食上麵開玩笑,連忙從清湯裏夾幾塊肉,把上麵的辣椒油分去一些。


    楚沐摸一把額頭上的汗,舒服的歎了一口氣,“還是家裏的飯好吃。”


    “能回來過幾天?”林寒問。


    楚沐伸出四根手指。


    飯畢,林寒吩咐庖廚,明兒多買些羊肉、雞肉和魚,少買點豬肉。羊肉、雞肉和魚肉都不怎麽長膘,所以小侯爺在家呆四天人也沒


    胖,自然也沒引起同僚的羨慕嫉妒,皆以為他回城有事。


    隨著楚沐回去,天也變暖了。


    楚家一眾脫掉厚厚的冬衣,換身輕薄款,林寒種下去的棉花也活了。


    幾個孩子上課的時候,林寒就把棉花種植手冊翻出來,把上麵的種植方法用繁體抄下來,交給何安,讓他念給他爹老何聽。


    何安年紀不小,林寒不想再養出個有二心的奴才,就在府裏給他挑個年紀相仿的丫鬟,讓兩人在府裏成親。


    何安想攢點錢,給爹娘買塊地,種些紅芋和玉米留他們吃,再在城外買個小院給妻子住,所以一家四口不但幹活賣力,何安也沒敢要孩子。雖為夫妻,也一直分開住,他在庫房,他妻跟府裏的丫鬟住一起。


    林寒頭天把種植手冊給何安,老何當晚就搬去他兒子那兒,父子倆點燈熬半宿把那本書吃透,翌日清晨,老何就去收拾棉花。


    在老何的精心照料下,棉花一天一個樣。沒過多久,棉花長出花骨朵,種在牆邊的小麥也抽穗了。


    某天清晨林寒起來,看到滿院子果子,才意識到夏天到了。


    夏天到了,也預示著冬小麥要收割,匈奴蠢蠢欲動。


    不出林寒和楚修遠所料,五月底,皇帝商曜收到邊關急報,楚修遠剛端起碗就被禁衛宣進宮。


    林寒見狀也吃不下,命紅菱給楚修遠收拾行囊。


    楚修遠回到家看到什麽都準備好,頓時哭笑不得。


    “怎麽了?”林寒被他笑的一頭霧水。


    楚修遠:“為夫要不是知道夫人賢惠,還以為你巴不得我早點走。”


    “是你說的,匈奴再來就出兵。如今萬事俱備,難道不是擇日出發?”林寒不信,退讓妥協可不是商曜。


    楚修遠點頭,“但這次我不去。”


    “那誰領兵?”林寒更想問,還有誰能帶兵。


    楚修遠:“陛下撥給沐兒一萬騎兵,命他急行軍,來回頂多兩個月。”


    “啊?”林寒驚呼,“急行軍?!追那股侵擾邊關的匈奴?”


    楚修遠點頭,“後天出發。”


    還真是急行軍。


    林寒忙問:“那你有沒有跟陛下說火藥的事?”


    “我——我忘了。”楚修遠當時隻顧得跟他皇帝姐夫商量出兵策略,連口水都沒喝。


    出了宮門才發現自個餓的前胸貼後背。


    林寒就知道是這樣,“那我那些東西怎麽辦?”說著,眼中一亮,“讓沐兒帶去邊關?”


    “不可!”楚修遠斷然拒絕。


    林寒也知道不可,“可是——”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那東西做好要放置一段時日,那要是放個兩三年,還能用嗎?”楚修遠問。


    林寒想想,“可以!”


    “那就行了。”楚修遠道,“以後有的是機會。我明兒便同陛下說這事。”


    林寒:“記得張淮。”


    楚修遠點頭,翌日見到商曜就試探著問,可不可以把術士發現的火藥用在戰場上。


    商曜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當時就說不可能。待楚修遠離去,商曜越想越覺得不可能也可以試一下,下午就宣張淮,命他煉製火藥。


    沒過幾天,林寒從楚修遠口中得知此時,就開始算日子。


    一個月後的一天,楚修遠前腳進宮,林寒就駕車出城,直奔離長安最近的山頭。


    巳時三刻,商曜指著地圖正同楚修遠說,楚沐應該到哪兒哪兒,就聽到轟隆隆一聲——天塌地陷。


    皇帝商曜愣了一瞬,反應過來跳上禦案,拽著楚修遠往外跑,“地龍翻身,速去椒房殿,保護太子!”


    楚修遠倉皇跟出去,到外麵停下來,房屋未塌,四周安靜,一切都很好,頓時有個不好的預感,“壞了!”


    “怎麽回事?”商曜懵了,餘光注意到楚修遠神色不對,“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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