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因為他們的爹和叔父太聰明了。”林寒接的迅速。


    楚修遠噎著了,“夫人,為夫在和你說正經事。”


    “我也沒不正經啊。”一見他瞪眼,林寒忙說,“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十分聰明用七分,要留三分給兒孫。老祖宗留下的名言警句。你把聰明用光了,還指望小輩比你聰明,比你穩重,你可真美。”說著,笑了,“夫君,請教你個問題,你與徐公孰美?”


    楚修遠下意識想說,不知道。話到嘴邊意識到徐公何人,瞪一眼林寒,“今天別讓我看見你。”


    “你說什麽?”林寒挑了挑眉,“夫君,再說一遍讓妾身聽聽。”


    楚修遠不禁後退一步,指著身邊的箱子,“這黃金是送去庫房,還是送去廂房?”往東南邊努一下嘴。


    林寒隨便指一箱對丫鬟道,“送去隔壁侯府。這一箱送去庫房。”


    楚修遠待丫鬟家丁把黃金抬走,小聲問:“東廂房還有?”


    “沒了。”林寒早把東廂房的黃金弄空間裏了,“我最近也沒做夢。”


    楚修遠放心下來,“經常做夢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林寒笑笑,把想解釋的話咽回去,“晌午吃什麽?”


    楚修遠仔細想想,“後麵的菜都長大了?”見林寒點頭,“炒幾個青菜煮點湯,我前些日子吃幹飯快吃吐了。”


    “那去後麵看看?”林寒問。


    楚修遠剛回來,政務還未交到他手上,暫時沒什麽事,就跟林寒一起去後院摘菜。


    林寒摘菜,他跟在後麵收拾。


    初夏時節,後麵菜地裏的蔬菜一天一個樣。不過四壟茄子,也沒多長,看著不多,然而,林寒拿著剪刀哢嚓一通,籃子滿了。


    楚修遠震驚,“這麽多?這得吃到猴年馬月?”


    林寒衝小廝招招手,挑出五個遞給他,“留你們晌午吃。告訴庖廚籃子裏的六個,四個切片曬幹留著冬天吃,剩下倆晌午做了吃。回頭我教他們怎麽做。”說著把茄子放地上,叫楚修遠跟她去摘長豇豆。


    楚修遠邊跟上邊問:“茄子燒肉?”


    “炸茄盒和蒜蓉蒸茄子。吃過加了蒜的茄子沒?”林寒回頭問,


    以前沒鐵鍋,菜不是烤就是蒸。


    楚修遠在鄉裏的時候經常能吃到蒸茄子,然而,加了蒜的從未吃過,便老老實實搖頭。


    “回頭我做。”林寒說著話剪掉兩根長豇豆。


    楚修遠伸手接過去,注意到藤上全是,有的都垂在地上,“明年少種點。”


    林寒想問什麽,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密密麻麻的豇豆跟蠶似的,忍不住笑了,“看著多,曬幹就少了。我還打算明年多種點呢。”


    楚修遠往四周看一下,看不見地皮,綠油油的全是菜,“你擱哪兒種?楚沐那邊?”


    “那邊也要種。回頭他老婆娶進門,讓我種我也不好意思過去。”林寒道,“不過不是他那邊,是咱們這邊。明年稍微種點玉米、花生和芝麻夠咱們自個吃的就成了。剩下的地全種上豇豆和茄子。曬幹了留著冬天吃。”


    楚修遠:“你不嫌累?”


    “我累什麽?”林寒失笑道,“我不過動動嘴。”


    楚修遠隨手指一下,“這麽多時令不同的瓜果蔬菜,不用你親自動手,你也得記住什麽時候種什麽時候刨出來換別的吧。”


    林寒搖頭,“還真不用,都是老何他們記住。”說著,老何拿著鐮刀過來,“不信你問老何。”


    老何一臉茫然,不知道問他什麽。


    楚修遠便把剛才說過的話重新說一遍。


    老何笑著說:“這些事哪用得著夫人提醒啊。”


    “都是你種的?”楚修遠問。


    老何:“不是。老奴跟老曾和老劉種的。”


    楚修遠不管府裏的事,乍一聽老曾和老劉愣是沒想起來誰是誰。楚修遠便問,“以前種種花便可,這幾年多了這麽多瓜果蔬菜,你們也多了很多活,不覺得煩?”


    老何的臉色變白,“大將軍,是是不是老奴哪裏做的不好?”


    “不是!”林寒說著瞪一眼楚修遠,別嚇唬他,“大將軍是怕你們麵上不敢講,心裏抱怨。老何,告訴大將軍,我待你們如何。”


    老何鬆了一口氣,試探著問,“說實話?”


    “你敢跟他撒謊,小心他一劍解決了你。”林寒笑著說。


    老何擦擦被楚修遠嚇出的冷汗,“這幾年是比早些年忙,不過吃的用的也比早些年好。”指著牆角的薄荷以及艾草,“以前府裏不種這個,她們都嫌這些東西味重。如今夫人讓種,老奴把艾葉弄下來,除了留夠夫人和大將軍以及小侯爺用的,便給大夥兒分分,每人一點係在腰間,晚上都沒遭過罪。”又指一下楚修遠提的籃子,“這個豆角外麵有錢買不到。咱們府裏的老老少少都能吃到。豬肉便宜,庖廚用這個燉豬肉,那味道,老奴不知縣丞家吃什麽,但總覺得比縣丞家吃得好。想到這些,夫人不給工錢,老奴幹的也高興。人這一輩子,活的忙忙碌碌,不就為了吃飽穿暖嗎。”


    林寒:“何況每年年底都有一筆賞錢,對吧?”


    整個大將軍府數老何最會伺候莊稼,恨不得把瓜果蔬菜當他孫子照顧,所以他的賞錢最多。


    然而,以前老何錢最少,以至於看到當家主母眼中的笑意,老何挺不好意思,“是的。”


    楚修遠天天出去,時常能聽到哪兒哪兒的奴仆又弑主,他剛才那麽問,就是擔心府裏的奴仆心生怨恨又不敢說,久而久之積攢太多傷著林寒。


    這會兒見老何的老臉都紅了,楚修遠提著的心放回肚子裏,“去年夫人賞你幾個銅板?”


    林寒瞪著眼睛看著他,“看不起誰呢?”


    老何笑道:“夫人莫生氣,大將軍逗您呢。賞了三個月月錢。”


    “三個月?”楚修遠很是吃驚,“所有人都這麽多?”


    老何搖了搖頭,“那倒不是。何安一個月,也有些人也是一個月,也有的兩個月。像夫人身邊的紅菱就得了兩個月。”


    楚修遠轉向林寒:“紅菱沒抱怨?”


    “抱怨什麽?我賞了她一對銀耳環。”林寒道。


    “是呀,還是夫人的嫁妝。”


    林寒和楚修遠循聲看去,紅菱拿著剪刀,提著籃子過來。


    林寒不禁問,“你來做什麽?”


    “您在這兒摘菜,我在屋裏坐著,您覺得我還能坐得住嗎。”紅菱走過來,“大將軍,夫人是越發會過日子了。”


    楚修遠樂了,“比如?”


    “林家那個夫人給夫人準備的嫁妝看起來挺多,但金不是足金,銀子挺好,可耳環和手鐲一個比一個薄。融掉會有損耗,夫人覺得不值得。不融掉夫人又看不上,就當做年底的福利,福利這倆字是夫人說的,賞給我和綠荷她們,然後扣我們的賞錢。您說夫人是不是天下最會過日子的夫人?”


    楚修遠點頭,“你們可以不要。”


    “要不是綠柳那丫頭說夫人賞個手絹,拿出去都能賣掉,我才不要呢。”紅菱說著,越過林寒去摘豇豆。


    林寒皺眉,“綠柳當真這麽說過?”


    紅菱點了點頭,“您的東西她都存一箱子了,就在她房裏放著。”


    楚修遠不禁轉向林寒,“夫人,你又——”


    “閉嘴!”林寒知道他想說什麽,說她招蜂引蝶,“老何,找個人把綠柳給我找來。”


    老何:“夫人,綠柳還小,不懂事,你——”


    “我不是要罵她。”林寒道,“我想問問她我的手絹能賣多少錢。”


    楚修遠頓時明白過來,“夫人,凡事適可而止。”


    老何聽糊塗了,“大將軍,夫人也是剛知道,您怎麽能怪夫人啊。”


    楚修遠瞬間覺得心累,“還沒聽明白?你夫人打算把她的破衣裳破手絹全拿出去賣掉。還是受綠柳那丫頭啟發。”


    “啊!?”


    老何和紅菱同時張大嘴。


    楚修遠:“啊什麽啊?為了錢她什麽幹不出來?你們信不信,她改天見著陛下,能讓陛下給她寫幾個匾額,然後刻在木板上,對外號稱禦筆親題。”


    “不怪父皇常說,世間最不了解彼此的是夫妻,最了解彼此的也是夫妻。”


    夫妻二人心中一驚,轉身看去,皇帝商曜笑吟吟走過來,常喜一臉的抱歉——奴婢不是不想提醒您二位,是陛下不準奴婢說的。


    林寒連忙把剪刀遞給老何,楚修遠把籃子塞給老何,夫妻倆走出來同時道,“見過陛下。”


    “免禮。”商曜抬抬手,盯著林寒,“剛才是不是在想,哪天見到朕,非讓朕給你寫幾個字不可?”


    林寒實話實說,“還沒來得及想那麽遠。”停頓一下,“這都晌午了,您怎麽來了?”


    “皇妹病了,聽說很厲害,朕過去看看她,不是什麽大病,又不想在她府裏用飯,到宮裏禦膳房準備的飯菜又該涼了,便來你家蹭口吃的。不舍得?”商曜問。


    林寒:“妾身不敢。不過長公主既然不是大病,怎麽還說厲害?”


    商曜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厭惡,不答反問,“她病了你不該高興才是?怎麽反而關心起她來了。”


    林寒笑道:“妾身關心的是陛下的妹妹。”


    “這話你們家大將軍都不信。”商曜把玩著扇子,衝楚修遠使個眼色,君臣二人回主院。


    林寒扯一下常喜的胳膊。


    常喜無聲地吐出兩個字,林寒腳下一踉蹌,險些摔倒。


    常喜慌忙扶著,“夫人小心。”


    林寒站直,穩住心神,“怎麽可能?”


    “陛下也不敢信。”常喜小聲說,“陛下一生氣,受罪的就是奴婢這些人。奴婢就對陛下說,您家的荔枝可以吃了,夫人還是天底下一等一賢惠的女子,您家大寶寶知道自己如今是小侯爺,也不知得高興成什麽樣。陛下被奴婢說動心,就拐到您家。其實出宮之前,禦膳房還沒準備飯菜呢。”


    林寒:“我聽太子說過,通常都是未時左右用飯。陛下此時回去正好用飯。”


    常喜點頭,“夫人等一下見到陛下,權當不知此事。”


    林寒微微頷首,“你進去吧。我吩咐庖廚再加幾個菜。”


    皇帝商曜注重養生,麵對喜愛的菜也不多吃,林寒也沒特意讓廚子做他喜歡的,隻是加了幾道時苓蔬菜而已。


    午時三刻,飯菜上桌,皇帝商曜看到一大半素菜,清清爽爽的,心情大好,逗埋頭大吃的大寶寶,“楚白白,以後朕是不是該喊你小侯爺,不能再喊你大寶寶了?”


    第125章 紅顏知己


    楚大寶寶抬起頭,“不要喊我小侯爺。”


    “為什麽?”商曜捏個炸茄盒,“你們家五個侯爺,數你最小,你不是小侯爺是什麽?”


    大寶寶使勁搖頭,“才不是。我都聽大兄說了,朝中沒有女子當官,陛下不可以封娘親才封我們。我這個侯爺是娘親的,所以陛下不可以喊我小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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