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兒這是做什麽?”嶽王妃細細回想了一番,“難不成是昨日咱們誰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叫他不高興了?還是錦兒走得早了?”


    婆子道:“主子這是當局者迷了,主子還記得昨個兒齊姑娘說了什麽?”


    嶽王妃一拍大腿:“她說郗兒跑得慢。”


    嶽王妃頓時哭笑不得了:“郗兒就是心思重,聽了話記在心頭,也不與旁人說,自己悄無聲息就動起來了。”


    婆子笑道:“是呢。世子這是不想失了哥哥的臉麵呢。”


    “那請武師傅恐怕也為的這個了。”嶽王妃又覺得心酸,但又覺得好笑,心底又寬慰極了。


    似嶽郗的性子,真得有個這樣的妹妹製著他,才能叫他逼迫著恢複過來。


    當日嶽王回來後,嶽王妃就同他說了,要教嶽郗的事。


    嶽王也高興不已,滿口應了。


    “他過去還不想跟他老子學呢!如今學了好,學了好,強身健體……”


    齊春錦回去琢磨了半晌,也不知怎麽就該去軍營探望齊王了呢?


    哦,是了。


    我如今是他的未婚妻了。


    未婚妻大抵都該做這樣的事吧。


    真是麻煩。


    齊春錦嘴裏嘟噥兩句,叫蓮兒來伺候著洗漱了,睡下了。


    這日齊春錦卻是又做了個夢。


    這次不再是那熟悉的屋中的場景了,她抬眼望去,隻見四下像是被一張巨大巨大的布裹起來了,裏頭則擺放了桌案、床榻等物……


    齊春錦一下回過神來。


    她上回和雲安他們一塊兒去獵場,不就見到了這樣的帳子嗎?


    齊春錦小心翼翼朝那床榻走近了些。


    隻見床榻之上,斜臥著一個攝政王。


    攝政王長發束起,身穿銀色盔甲。


    那盔甲看著又沉又重,還淩厲得很,穿在他的身上威勢懾人,……但又怪好看的。比齊春錦見過所有穿盔甲的都要好看。


    齊春錦咂了咂嘴。


    怕把夢裏的攝政王驚醒了,萬一又按著她親怎麽是好?那日在齊王府中,她的嘴就好像要被親腫了一樣,回了家還得躲著母親走,怕被人看見。


    於是她想了想,幹脆在攝政王床榻邊臥了下去。


    宋珩也做了夢。


    他今日處置了個人,回到帳中又處理了許多繁雜的政務,之後便倚著小憩了會兒。就這一閉眼,便見著了齊春錦。


    宋珩從床榻上下來,微一低頭,就見著了床邊蜷起雙腿,倚靠著閉上眼的齊春錦。


    看來不止在她的房中睡得極香,在夢中都睡得香極了。


    宋珩竭力壓了壓心底的欲.望,隻是終究沒壓住。


    他彎腰將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放置在床榻上。他未脫下盔甲,隻不自覺地抬手按了按齊春錦的唇瓣。


    他袖口的血沒有擦淨,就這麽蹭在了齊春錦的唇上、下巴上。


    她的唇一下變得更加殷紅。


    下巴也被襯得更是膚白賽雪。


    宋珩緊盯著她那一小塊兒肌膚,心底掩藏在最深處的暴.虐.欲與占有欲,陡然升起。


    他束住她的雙手,蒙住了她的雙眼,咬住了她的唇瓣,親吻。


    齊春錦在夢中睜開了眼。


    她驚了一跳。


    長長卷卷的睫毛輕掃過他的掌心,卻是什麽都看不見。


    他的盔甲好沉。


    還是冰涼的。


    涼得齊春錦肌膚上起了一層淺淺的雞皮疙瘩,連腳趾也不自覺蜷緊了。


    他親得又重又凶。


    比那日在齊王府裏,白日之下親吻她時,還要來得凶。


    果然是我在夢中將攝政王想象得太凶了……


    齊春錦心想。


    攝政王的手很快勾住了她腰間的衣帶。


    齊春錦不自覺地攀了攀他的肩頭。


    盔甲有些硌手。


    但是好看呀!


    男人的動作頓了下。


    似是被齊春錦主動攀來的動作刺激到了,“嘶啦”一聲……


    齊春錦的夢戛然而止了。


    宋珩的夢也戛然而止了。


    宋珩被成湘叫醒了。


    “邊關急報。”成湘道。


    宋珩坐起身來,銀色盔甲襯得他本是疏淡俊美如玉的麵容,竟有一分淩厲羅刹的味道。成湘隻看了一眼,就覺得心要被嚇得裂開了。他倒也不是沒見過攝政王這般模樣,隻是殿下大多是疏淡君子的姿態,少有將煞氣殺氣擺在外麵的……


    這模樣,不禁叫他想起那回在滇州時,殿下性情大變坑殺數人的時候。


    成湘喉頭緊了緊,一下畏懼地躬了躬背。


    “呈來。”宋珩啞聲道。


    成湘應聲,忙不迭呈上來了。


    如此過了小半時辰,宋珩瞧著也就不那樣可怖了,隻是多少還有些淩厲。


    處理完了緊急軍務,成湘就替代了伺候的宮人之責,親去打了水來,伺候宋珩重新換了衣裳。


    見宋珩不複先前的模樣,成湘才有膽子問:“殿下似是不大高興?”


    宋珩沒出聲。


    他難得夢她一回。


    這也罷了。


    也不知這小姑娘的心是什麽做的,倒好像比他的心還要硬,自拿了字據後,就將他忘到腦後去了……不夢見倒也罷了,一夢見,他心下便陡然湧起了思念。


    想要將人按在懷中欺負一番。


    “無事。”宋珩道。


    齊府裏。


    齊春錦歎了口氣,翻了個身。


    心底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可惜。


    她還不知道穿盔甲的攝政王,脫完衣服,是不是和之前一樣呢。


    明日去看看吧!


    齊春錦咂咂嘴。


    反正也沒人知道我在想什麽。


    齊春錦閉上眼,隨即又心安理得睡了起來。儼然對那樣的夢,也不覺得如何畏懼了。


    第二日說要去軍營,齊春錦便真叫蓮兒準備了茶水點心,又叫上了雲安、嶽郗一同往軍營去了。


    雲安本來是怕去的,但是想著好不容易嶽郗也要一同去一回,那就還是一塊兒去吧,何必掃了興呢。


    就不說雲安郡主府上和嶽王府上都各自有多高興了。


    他們分坐了三駕馬車,接近晌午的時候,抵達了京城外駐紮的軍營。


    齊春錦已有些時日沒出過城了,一時新鮮得厲害。


    把守營地的士兵遠遠便看見了馬車。


    等馬車近了,立即將人攔住了:“何人敢闖軍營?”


    齊春錦愣了下,這才有點發愁。


    是啊,怎麽進去呢?


    我若說我是齊三姑娘,可誰曉得齊三姑娘是個什麽人呢?


    雲安郡主卷起車簾來,怯聲道:“我是雲安郡主。”


    士兵絲毫不讓,沉聲道:“郡主千金之軀,怎能來這樣的地方?請回吧。”


    嶽郗隻好也卷起了車簾,出聲道:“我是嶽王府世子。”


    士兵聲音更冷了:“世人都知嶽王世子足不出府,怎會來此地?”他喉頭已經憋了一句“若是再不走,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齊春錦眼見他們都吃了癟,隻好猶猶豫豫地探出頭去。


    那士兵乍見一個小姑娘,生得還這般漂亮,不由愣了愣。


    齊春錦厚著臉皮,細聲道:“我是……齊春錦。是……是齊王的未婚妻。我們能進去麽?”


    士兵驚住了。


    齊王殿下……有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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