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盈盈愣了一瞬,這還真是說什麽就來什麽。


    她的嘴莫不是在淨業宗的菩薩跟前開過光?


    那修士手持一把寬刀,身材高大強壯,麵色也有些凶悍,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兒。見褚盈盈在比武台旁站定,他的視線順勢落在褚盈盈懷中的靈鼠身上,眼底多了幾分輕蔑。


    “道友小心了,我這異瞳白狼王實力不凡,比試起來收不住力,怕是一爪子便能將你那小鼠拍得稀碎。道友若怕靈獸受傷,不妨直接認輸。”


    “道友口氣不小,就是不知本事是否也如口才一般。”


    褚盈盈麵色冷了下來,腳尖在地麵一點,就輕身躍上了比武台。


    “蒼元宗褚盈盈,攜靈獸噬靈鼠,向道友討教!”


    “藏玄宗陳海良,攜二階靈獸異瞳白狼王應戰,承讓了。”


    陳海良將‘二階’兩字咬的極重,視線落在褚盈盈臉上,卻沒能見到她如自己料想那樣臉色大變,不禁有些失望。


    裁判宣布開始前,金寶跳上褚盈盈肩頭,湊到她耳邊‘吱吱’低語了幾句。


    褚盈盈有些擔憂地看向它,傳音道,“畢竟是二階靈獸,能應對得來嗎?”


    “吱吱吱!”


    別小瞧我!藏玄界普通妖獸馴化成的靈獸,哪比得上我們蒼元秘境裏的?再說鼠爺爺我比這小雜毛狼早投生了不知多少輩呢,哪怕打不贏,拖住它還不是輕而易舉!


    “……”


    小家夥的自信還挺有感染力,褚盈盈心底必勝的信念也不禁更加堅定起來。


    “坤五。藏玄宗陳海良,蒼元宗褚盈盈,比試開始!”


    隨著裁判宣布開始,褚盈盈便像離弦的箭一樣竄了出去,到了近前她手腕一轉挽出個劍花,幾道劍光順著劍尖所指的方向,朝陳海良胸口飛去。


    “雕蟲小技。”


    陳海良抬起寬刀,擋下幾道攻擊,穩如泰山般站在原地,嘴角漾起一抹諷笑,“小姑娘,就這點本事也好意思來參加交流會?你們蒼元宗怕不是沒人了吧!”


    “聒噪。”褚盈盈冷眼看向陳海良背後,心底默默數了三個數。


    三。


    二。


    一。


    幾株藤蔓已在陳海良身後悄然生長出來,當她數到最後一個數時,它們分作兩簇,猛地纏繞住陳海良雙腳。


    與此同時,站在肩頭的金寶也跳了下來,竄向陳海良身旁的異瞳白狼王,四隻小爪死死扒住白狼王頭頂的毛發。


    別看金寶個頭不大,爪子卻十分鋒利,尖利的小爪子紮在頭頂,疼得白狼王嗷嗷直叫,不停甩動腦袋。


    可它越甩,拉扯毛發的感覺別越發強烈,偏偏這時金寶站在它的頭頂,它最大的天賦‘異瞳’,對金寶根本派不上用場。


    趁著金寶拖住白狼王的時機,褚盈盈乘勝追擊,默念法訣,憑空凝聚起一道由水霧形成的猛獸。


    在她退向一旁的同時,這隻水獸就朝陳海良撲了過去。


    霎時間,陳海良被幻行術與藤繞術兩道術法夾擊,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褚盈盈不再給他任何機會,抬腳向他胸口踹去,一腳便將他踹下了比武台。


    比試至此已經結束,哪怕白狼王掙脫開金寶,也已無濟於事。


    “蒼元宗褚盈盈,勝。請雙方靈獸立即終止攻擊。”


    裁判的聲音在空中響起,緊接著一道靈力從空中打來,將正想要抬爪拍向金寶的異瞳白狼王隔了開來。


    陳海良這會兒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向仍站在比武台上的褚盈盈怒目而視,“你這是不戰而勝!”


    “輸了便是輸了,你若還想再戰,我隨時奉陪。”


    說話間褚盈盈見異瞳白狼王朝陳海良身旁湊去,卻沒引得陳海良半分關注,微微蹙眉道,“還是說你覺得有了隻相當於築基境實力的靈獸,便能在同階修士中再無敵手?堂堂大宗弟子,連幾道粗淺術法都無法防備,我勸你還是勤加修煉,多提升下自己的實力吧。”


    “你……”


    陳海良指著褚盈盈,還想再罵,褚盈盈卻沒理會他,抱起金寶轉身看向浮在比武場中央的石碑。


    三塊石碑上都已經顯示出名字。


    她的名字排在煉氣後期組的第二十一個,前麵大部分與她一樣,也隻累積了六分,隻有最前麵的三個分數較高些,排名最高的那人名叫夏雲枝,已累積了十五分。


    第15章


    “夏雲枝是劍心穀弟子,和你一樣修為都是煉氣境九層,已經接連打贏了好幾名煉氣大圓滿的對手。”


    宋師姐也剛結束一場比試,走過來便見褚盈盈正仰頭看著石碑最高處,“現在才剛開始沒多久,你別著急,分數一會兒就能追上來了。”


    參加煉氣境後層比試的,單單是八大宗門弟子就有兩百餘位,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散修和中小型門派弟子。


    褚盈盈前兩場抽簽的運氣都算不上好,第三場開始卻順利起來,連著幾場都沒有抽到什麽厲害的對手。正如宋師姐所說,分數很快就追了上來。


    截止至第一日比試結束,她已經累積了九十三分,排在總榜第三,距離排名第一的夏雲枝,僅剩下最後十二分的差距。


    照著這個勢頭下去,她保住前三沒多大問題。


    可她的期望,卻不僅止步於此……


    回去別院的路上,褚盈盈和喬雙兒並排走著。


    喬雙兒不停晃著酸澀的手臂,嘀咕道,“一天連著打這麽多場可真是太累了,我剛剛已經服了回靈丹,也抹了潤骨膏,可這會兒還是覺得胳膊和腿都特別酸。”


    “今晚歇一歇,再堅持一天就好了。”褚盈盈輕聲道。


    煉氣中期的比試隻有兩天,喬雙兒現在排在第二十八名,隻要再堅持一下,穩住前三十的名次還是沒問題的。


    馮瑞端和丁吉言就走在兩人前麵,聽到她們的對話,馮瑞端回過頭來朝喬雙兒做了個鬼臉。


    “人家那些在珩斷山脈抵禦魔修的師叔、長老們都沒喊累呢,你這剛參加個交流會就喊累,就是嬌氣!你看我怎麽不喊累?”


    “你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喬雙兒狠狠瞪了回去,她擅長的是步法和鞭法,和馮瑞端這種擅於術法攻擊的能一樣嗎?這一天下來,腿都快跑斷了!


    ——


    前兩日的比試很快便結束,煉氣境初期與中期這兩組的最終結果已然揭曉。


    在修煉之初,有無宗門培養的差距十分明顯,從兩個排名榜上就能體現出來,其中八大宗門弟子的名字足足占據了九成之多。


    蒼元宗弟子取得的成績也算不錯,進入煉氣初期組前三十的,共有四人,中期則有五人,隻可惜都沒有拿到前三的名次,接下來就要看這第三日上半日結束比試的後期組了。


    比試臨開始前,帶隊的炳榮尊者還特意將褚盈盈找去鼓勵了一番。


    巳時,比試開始,褚盈盈第一把就抽中了‘乾一’這張簽。


    乾字一號這張比武台位置很妙,就在八大宗門帶隊長老們所在看台的下方,可以說是全場最受矚目的一張比武台了。


    褚盈盈走到比武台旁,就見一名身形纖瘦卻十分挺拔的女修迎麵走來。


    女修身著灰袍,手持一柄看上去最普通的長劍,身上也沒有多餘裝飾,一行一動宛如她手中的劍般,十分幹脆利落。


    看到她的一瞬間,褚盈盈就想到了自己的祖母。


    顯然,這也是名女劍修。


    她心頭順勢浮現出一個名字——


    夏雲枝。


    不出意料,這位便是那占據排行榜第一的劍心穀弟子吧?


    兩人同時向對方拱手福了一禮,接著腳尖輕點地麵,飛身登上比武台。


    裁判的聲音也適時在上空響起。


    “乾一,蒼元宗褚盈盈,對劍心穀夏雲枝,比試開始!”


    拋開禦獸與術法不談,褚盈盈最擅長的也是劍法,從還沒開始修煉起,祖母便親手教導她使劍,如今已有十年之久,學過的劍法早就一招一式刻入了骨子裏。


    當夏雲枝飛身落在身前,提劍直朝麵門刺來時,褚盈盈幾乎是下意識地揮出一道劍光,將其隔開。


    夏雲枝的反應速度不比褚盈盈慢,一個轉身便利落地躲開劍光,繼續著先前的攻勢。她的招式格外犀利,每一劍都來勢洶洶,不留絲毫餘地。


    兩人從比武台正中央一直打到邊緣處,局勢幾乎呈現出一邊倒的架勢,有好幾次,褚盈盈都險些被打落台下。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夏雲枝的劍法鋒芒畢現,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她很難找到空隙還手。


    再次險險躲開一劍,褚盈盈已經退至比武台最邊緣,她右手猛地向前一伸,手中長劍脫手飛出,將夏雲枝逼得後退半步。


    借著這一瞬空隙,雙手結印,用幻形術凝結出一隻水獸,代替她站在原來的位置,而她自己則借力騰入空中,落在夏雲枝身後。


    她伸手一抓,先前脫手飛出的長劍落回手中,緊接著一邊退後一邊操控著水獸展開攻勢,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便退回至比武台中央,與夏雲枝拉開一段距離。


    而另一邊,夏雲枝被由水霧凝結出的幻形水獸纏上後,不退反進,動作幹脆地朝水獸發起進攻,緊緊三招,水獸便在她的劍下散成一團水汽,消失無蹤。


    當夏雲枝轉過身,再度提劍朝褚盈盈襲來時,褚盈盈的第二道術法也已凝結成型,六枚拳頭大的火球浮現在她身前,一字排開。每當夏雲枝揮出一劍,一枚火球便飛出去與之相抵。


    當最後一枚火球與劍光消融,褚盈盈終於提劍上前,腳下步伐變化,幻化出兩道虛影,同時手中揮出的劍光也一分為三,從不同方向向夏雲枝擊去。


    夏雲枝的招式中似乎根本沒有‘後退’二字,麵對這樣的攻勢,也毫不閃躲,而是提劍揮出三道劍光,迎麵對了上來。


    隨著她的逼近,褚盈盈越發感覺到壓力。


    這種近在咫尺的鋒芒,便是夏雲枝身上散發出的劍意。


    僅僅煉氣後期,便已凝聚出了自己的劍意。


    假以時日,夏雲枝又將成為何其厲害的存在?說不準,便是這片界域中又一位女劍尊。


    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褚盈盈心中的戰意也愈演愈烈,她深吸一口氣,靜下心來,摒除一切雜念,將全副心神投注入自己的劍中。


    她周身的氣息似乎也隨之平靜下來,當夏雲枝的攻勢襲來,褚盈盈並不硬抗,而是以劍氣相抵,將之逐漸消融。


    兩人的劍法,一個鋒利,一個圓融,一時之間竟也打得不相上下、難分敵手。


    直到進行了一炷香時間,兩人體內的靈力都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這場比試仍舊未能分出勝負。


    上方,各宗長老的目光早就其中在了‘乾字一號’比武台上。


    在看台坐席最上首,坐著幾位合道境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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