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得了溫熱之症,燒糊塗了才會胡說八道,還望王爺見諒。”


    既然他要論家世,那梁東揚就跟他捋一捋,“看人家世不止要看這一代,前後都得考量,方家這會子雖是沒落了,但不代表往後起不來,她家中還有個哥哥常信在撐著。”


    提起常信,衛瑜嗤之以鼻,“遊手好閑的公子哥兒,能成什麽氣候?指望他重整方家?不把家底兒敗光就阿彌陀佛了!”


    “人不可隻看表麵,常信看似一無是處,實則精明著呢!有一回我帶他去酒樓,那家掌櫃跟常信是老鄉,常信瞧著他愁眉苦臉就問了一句,掌櫃的說是對麵新開了一家酒樓,點菜送酒,雖說這酒不一定有多好,但大多數人慣愛貪小便宜,這麽一來,他家的生意大受影響。


    當時我忙著上樓赴約,也就沒在意,常信則給他出主意,讓他找幾位聲望頗高的文人雅士,由他們來評比,在這酒樓舉行一場詩文會。


    酒雖是個好東西,但世人更愛附庸風雅,一聽說這邊聚集數十位才子,立馬都過來搶位子訂廂房,一賭才子風采!如此一來,這家酒樓聲名鵲起,任憑對麵再怎麽想方設法的送東西也無濟於事。


    由此可以看出,常信還是繼承了他父親經商有道的頭腦,隻是欠缺磨礪的機會,隻要加以扶持,勢必能成氣候,那麽你娶他的妹妹,也不算吃虧。”


    捋著胡須點頭默讚著,忠銳公對此深表讚同,“實不相瞞,下官年輕時也是個紈絝子弟,後來娶妻生子之後才曉得身負重擔,開始發憤圖強。王爺言之有理,我也曾見過常信幾麵,感覺他並非庸碌之輩,應該可造之材。”


    深知自個兒今日所擁有的一切都離不開安妃娘娘和豫王的提拔,且豫王少年老成,深謀遠慮,他既這般安排,定有深意,盡管疑惑,忠銳公還是決定聽從豫王的安排,奈何衛瑜堅決不應,


    “我不娶!爹您若是執意結這門親事,哪個兒子都一樣,找其他兄弟即可,反正孩兒絕對不娶方悅容!”


    撂下狠話,衛瑜也不顧及梁東揚的感受,甩袖離去。


    忠銳公一再賠禮致歉,豫王隻道無妨,望著衛瑜離去的身影,他忽覺這麽多年的心血是白費了,年少的衛瑜柔弱易病,梁東揚就教他習武,強身健體,帶著他一起研讀兵法,他才逐漸變得身強體健,本想著兩兄弟一起謀大業,偏偏衛瑜為了許嬌荷一事跟他反目,不顧兄弟之情,分不清輕重,著實令人失望!


    透過此事看清他的斤兩,未嚐不是好事一樁,梁東揚也不惱,未免忠銳公起疑心,到底還是掩下心事,留在府上用了午宴。宴後品了會子茶,閑聊了幾句便就此離開。


    回府後,看到許嬌荷正在午歇,梁東揚也順勢在旁躺下。聽到一聲悶歎,許嬌荷忍不住詢問,“王爺可是有什麽心事?”


    在此之前,她並不敢主動詢問,生怕豫王認為他多管閑事,但自那日,兩人談心之後,她才覺得自己不該那麽懼怕他,畢竟他是她的丈夫,起碼的溝通還是應該有的,隻要不涉及公事,閑聊私語應該沒什麽。


    好在梁東揚並沒有打擊她這第一份關心,如實跟她講了今日之事。


    聞聽豫王打算將方悅容指給衛瑜,許嬌荷暗鬆一口氣,“那天王爺說我猜錯了,可次日就差人將瑤台玉鳳送了過來,妾身當時就糊塗了,不明白王爺的用意,如今看來,你是真不準備讓她進門。”


    未料她會誤解,梁東揚澄清笑道:“怪我沒說清楚,那花擺在我那兒也是浪費,我是沒空瞧它,皆由下人們侍弄,你既喜歡,我自當相送,料想你會用心照料,與輸贏無關。”


    提起衛瑜的婚事,她並無異常反應,梁東揚這才安心,看來她真的對衛瑜無心。而許嬌荷總認為此事不大妥當,


    “方姑娘鍾情於王爺,王爺卻將她指給旁人,豈不是傷了她的心?”


    微側首,梁東揚笑她太天真,“旁人說什麽你就信,方氏說她女兒鍾情於我,就一定是真的嗎?我與表妹相處甚久,兩人時常見麵,從未在她眼中看出任何愛慕之情。”她的眼中,隻有另一種東西,不過此刻不是探討這個的時候,他也就沒再多提。


    這能瞧得出來嗎?許嬌荷甚感訝異,“也許是姑娘家害羞,故意掩飾,才沒被你察覺?”


    梁東揚自信一笑,隻道他看人大都很準。許嬌荷忽生好奇,想驗證一番,“那王爺能瞧出妾身的心思嗎?”


    第15章  表妹心思


    這倒難不倒他,畢竟許嬌荷是個簡單的女人,眼神清澈的能看穿她的喜怒哀樂,對於她的心思,梁東揚多少能感覺得到,打量著她,沉吟著猜測,


    “在你眼中,我是你的夫君,是你餘生的依靠,你敬畏我,也許也有一絲仰慕或是好奇,但你眼中並沒有愛慕。”


    她那吃驚的神情盡落在他眼底,梁東揚越發確定自己的猜測,“被我猜中了?”


    尷尬一笑,許嬌荷低眸不敢再看他,生怕又被他看穿,但又不能不回應,難為情的捏著衣帶子小聲解釋道:“現在的確還不敢,總覺得自個兒不配,但妾身會努力讓自己喜歡上王爺的,還請王爺給我一些時日。”


    他認為這無可厚非,翻了個身側躺著望向她,“你我之前素不相識,才成親沒多久,沒有愛慕也是人之常情,順其自然,無需強求,困了就休息會子,不必管我,我躺會兒還要去書房。”


    乖巧的點了點頭,許嬌荷垂眸不再言語,雖是閉著眼,但她曉得王爺就在身邊,總覺得不自在,側躺平躺都睡不著,最後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這才靜心,漸生困意。


    恍惚間感覺發絲被牽動,似乎是他在拿手指纏繞,偏她這會子十分困頓,若然說話打擾怕是又睡不著,便當不知情,繼續養神,很快便入眠。


    望著她側身時清瘦的肩頭,看起來瘦小又柔弱,梁東揚不禁在想,若是未聽道士之言而娶她,那她會不會嫁給衛瑜?如她所言,她是女子,沒得選擇,若然真的嫁給衛瑜,也許她也會認命,強迫自己愛上衛瑜,慢慢接受他吧!


    包括她方才說的,會努力喜歡他,也是一樣的道理,這隻是一種認命,不是真正的被吸引而愛上。這種認知雖清醒,但他很不暢快,但也深知不該強求,畢竟命運很難改變,他所能改動的,也隻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還是在意料之外,任其發展,掌控與意外並行,這才是人生的樂趣所在!


    豫王之言,起初許嬌荷並未太在意,直到次日方悅容求見,她才感歎王爺真是神機妙算!


    嫁進王府這麽久,這位表姑娘一直不曾與她說過話,今日主動求見實在稀奇,但許嬌荷清楚自己不能慌著接見,畢竟沒接觸過,不曉得這表姑娘是個什麽性子,她的衣著妝容都不可太隨意,以免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或是認為她不夠精致,潛意識裏不會將她當回事。


    前世的她並未注意這些,總以為平易近人才會讓人覺得她好相與,那麽旁人也會真誠待她,可惜事與願違,那些人隻會覺著她柔弱可欺,時常給她使絆子。


    而今嫁給豫王,豫王每次見客之前基本都會更衣戴冠,十分隆重,有次她好奇詢問,梁東揚便與她講了注意細節的原因。許嬌荷暗暗記在心中,也開始學著夫君的待客之道,與人相處時雖不可盛氣淩人,但也要端著王妃該有的架子,讓人心生敬畏,方可在不知不覺中主導交談的方向,如此才容易讓事情按照自個兒的意願進展。


    秉著這樣的理念,許嬌荷吩咐丫鬟為她更衣,方才的衣著太過素雅,便讓人換了身薔薇色繡連理枝的外袍,淺色唇脂也換成緋色胭脂,點抿於櫻唇間,微微變動,氣場便大有不同,整理好儀容,許嬌荷這才起身出去見客。


    這方悅容在外屋焦急的等待著,聽見珠簾響動的聲音,即刻側眸,便見一美婦人自簾後走出,以往離得遠,沒瞧真切,今日頭一回近距離打量,一看這派頭,她才發覺王妃雖是侍郎之女,但氣度不凡,不似小家碧玉的那種扭捏羞怯之態,反倒有種世家貴女的端雅傲然之姿,怪道王爺選她做王妃,想來定有過人之處。


    與此同時,許嬌荷也在暗暗觀察著方悅容,透過她的舉止神態,大概能猜出她的個性。家境落魄,寄養在王府,但性子要強,不願被人瞧不起,便故作冷淡,鮮少與人接觸,也許她的內心並不似旁人看到的那麽冷漠難以接近。


    此刻的方悅容眼神猶豫,似有話想說,但又在遲疑,不知是否該說出口,思及此,許嬌荷便主動與她說話,含笑招呼,稍顯熱情才能讓她放下戒心,


    “我初入王府,不大熟識,還有許多規矩要學,聽聞妹妹擅詩文,一直想去拜會,奈何總是沒機會,最近王爺身子大好,我也入宮見了母妃,這才漸漸安定下來,得空好跟妹妹以詩會友,把酒言歡。”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她,安妃那兒她去過,你母親的話我也聽到了,無需再隱瞞,直說了吧!


    被逼至絕路的方悅容也不好再猶豫,既然過來就已下定了決心,若再不找人申訴,她真的無處逃生!


    奉罷茶水,丫鬟剛退出去,許嬌荷正待招呼她品茶,忽見她驟然起身,在堂中跪下,言辭懇切,


    “還請王妃寬恕悅容冒犯之罪,我聽聞母親打算將我許給表哥,讓我做妾,可我實在不願意,又拗不過母親,無奈之下隻得向您求助。”


    這話倒是把許嬌荷給繞糊塗了,“不是說你鍾情於王爺,願意做妾嗎?怎的又變卦了?”


    “我娘說的嗎?她在騙人!”搖頭連連的方悅容極力否認,“我有自知之明,曉得自己的身份,父親早亡,沒有家世,根本沒資格做什麽王妃,是以從未沒對表哥生過什麽妄念,


    隻是我娘一直在做夢,認為做不了王妃還能做妾,隻要侍奉王爺,將來定有出頭之地,所以她總逼著我對表哥好,時常讓我為他做羹湯,


    但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表哥是要謀大業的,偏偏我害怕這樣的男人,隻想找個誌趣相投的,平靜度過此生即可。奈何母親根本不顧及我的感受,我也沒資格入宮見姨母,表哥始終是男人,跟他說話多有不便,更不敢將心裏話告知於他,思來想去,隻有跟王妃訴苦,但求您能幫幫我,莫讓我做妾!”


    這事兒可就有些棘手了,許嬌荷該怎麽告訴她,王爺沒有讓她做妾的打算,但卻想將她許給旁人。


    這事兒安妃和豫王都還在謀劃,並未真正公開,她若是多嘴說出來,萬一誤了豫王的事,又或者當中有什麽變故就不好交代了。思前想後,許嬌荷覺得還是把話往開處說的好,


    “若非你過來澄清,我還真不曉得你的真實想法,此事我會想法子跟王爺提一提,隻是咱們女人的婚事難由自個兒做主,你得做好準備,我也隻能盡力一試,不敢保證結果。”


    方悅容感激不盡,頷首致謝,“多謝王妃開恩!”


    遞了一個眼神,許嬌荷示意清歌將她扶起,招呼她坐著,“一家人甭說見外話,往後喚我嫂嫂便是。”


    看來王妃也不是端架子的人,方悅容頷首笑應,繃直的肩膀終於舒展,兩人又說了會子話,忽聞外頭下人在請安,猜測是王爺回府,方悅容微垂眸,立即起身告辭。


    許是走得太快,掀簾的時候兩人一進一出,正好碰頭,撞了個滿懷,嬌小的方悅容就這麽撞在了身形高大的梁東揚懷裏,驚嚇之際胡亂抓扯,抓住他臂膀,站定後驚恐抬眸,神色慌亂的凝向他,眸光微閃,狀若驚弓之鳥,後退兩步,連連道歉,聲顫氣喘。


    第16章  帳間蜜語


    負手垂眸打量她一眼,梁東揚微眯眼,眸帶不悅,麵上還是浮出了一絲笑意,“不妨事,倒是你,走路小心些,又沒人攆你,慌什麽?”


    “呃……來時燉了湯,我娘隻喜歡喝我燉的,丫鬟們掌握不好火候,我得趕緊回去瞧瞧,是以才慌了神。”心虛的方悅容不敢多呆,找了借口告辭,梁東揚淡應一聲,先行入內,她才掀簾離開。


    人走後,丫鬟都在屋裏伺候,跟著又上午宴,許嬌荷也就沒提,直至午歇時,她才說起方悅容來此的因由,斜倚在榻上的梁東揚正研讀著一本《易經》,聽罷她的敘述,唇角勾起一抹笑,心道這個表妹還真是不省心,但麵上沒什麽太大反應,


    “曉得了,此事你不必管,本王自會處理,她若是再問起,你讓她直接找我。”


    許嬌荷不由感歎,女人的命運總是身不由己,對此梁東揚頗有微詞,“有時候天意安排的未嚐不好,許是驚喜也未可知。”


    意識到他可能是誤解了她的意思,生怕王爺不悅,暗咬唇的許嬌荷當即改口,笑嗬嗬奉承著,“可不是嘛!就像我,也不知前世修了什麽福分,今生才會嫁於王爺您。”


    難得見她笑得這麽開,梨渦盡顯,甚是動人,微傾身,盯著帳中的她瞧了好一會子,梁東揚搖頭嗤笑,“你這拍馬屁的功力還不到家,得練練。這方麵德望可是好手,你可以偷師。”


    說話間,他已自榻上起身,放下書本來到床畔,隻因那笑容如此明媚,暖進了他心底,下意識的想靠近她,汲取更多的溫暖。


    還以為他過來是有重要的話說,未料才坐下竟俯身湊近,在她唇間印上一吻,猝不及防的許嬌荷尚未反應過來就被他推至枕邊,吻如雨落,驚得她懷疑自己記錯了時辰,可望了望窗外,依舊透著亮光,的確是白天啊!她瞬間慌神,下意識推拒,


    “王爺,青天白日,萬萬不可!”


    興致來時,他可不會管什麽晝夜,“你閉上眼睛就當天黑。”


    這不是自欺欺人嘛!她一直以為隻有晚上才能親近,燭光朦朧,看不真切,她才能稍稍安心,這麽亮堂著實在難以接受,許嬌荷惶恐難安,不時的望向外頭,“可萬一丫鬟們進來……”


    說是害怕,聲音倒不小,梁東揚輕笑道:“你再大聲些,她們就該來聽牆角了!”


    意識到自個兒一時情急聲音太大,許嬌荷羞得沒臉見人,緊抿著唇不敢吭聲,惹得梁東揚更想品嚐,低首便將唇瓣準確無誤的粘在她唇間,她越是想逃離,他越緊追不舍,甚至霸道的將舌相纏!


    之前的幾回,他隻是輕吻帶過,沒這麽仔細,不知為何今日竟特別鍾愛她的唇,總覺香甜可口,一嚐再嚐,舍不得分開。


    頭一回被這樣親密深吻的許嬌荷不覺驚詫,居然還可以這樣?蘇蘇的感覺忽然侵襲,令她發軟無力,緊張的閉上眼睛,明知反抗無用,何必白費力氣?


    反正王爺之前就說過,他決定的事不能反駁,那她幹脆任命吧!閉著眼自欺欺人的當這是夜晚,任由他帶領著在情海遨遊。


    梁東揚驚喜的發現,那晚溝通過後似乎有些效果,這回的她不再像往常那般扭捏,害他總有種欺負小姑娘的錯覺,現下她漸漸放鬆,雖仍有羞澀,但能明顯感覺到她在盡量配合,對此他很滿意,也不著急,慢慢來,他有足夠的耐心去引導……


    被折騰得太久,後來她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待醒來已是日落時分,抬眸就見豫王正坐在桌前揮筆疾書,頗為認真,許嬌荷不由懊惱,


    “歇了太久,今晚又該失眠。”


    正垂眸寫字的梁東揚頭也不抬的接口道:“那正好,今晚繼續。”


    嚇得許嬌荷捂緊被子慌忙改口,“當我沒說。”


    瞧把她嚇得!梁東揚這才擱筆,笑嗤她膽小,“你就不會說一句:有種你繼續!興許我就慫了呢?”


    堅決的搖了搖頭,她才不敢冒這樣的險,“萬一王爺應了,倒黴的還不是我?”


    這丫頭果然不知天高地厚啊!坐於桌畔呷一口茶湯,梁東揚挑眉輕哼,“多少人想爬上本王的帳中都沒機會,你居然認為這是倒黴?”


    也不曉得這是生氣還是玩笑,許嬌荷歉意一笑,辯解道:“王爺也曉得我柔弱無力,經不起折騰,妾身雖然也想伺候您,但也得節製,好好將養,如此才能更長久的服侍您。”


    驚訝的望著她,梁東揚嘖嘖歎道:“我發現你也開始油嘴滑舌,居然會哄本王了?不老實!”


    還不是為了保住小命,為了能在王府生存下去才不遺餘力的討他歡心,“這不是怕您嫌妾身愚笨嘛!嘴巧的總是討喜些。”


    “知道本王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嗎?”梁東揚隻是閑問一句,未料她竟答得認真,“妾身不知,妾身隻知道,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以往所設想的一切關於愛人的模樣都是虛幻,皆可忽略不計,眼前的這個人,不管是否符合原先的標準,都會接受,這便是所謂的,難以掌控的愛吧?”


    驚詫於她竟能有這樣的認知,梁東揚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比他想象得更有意思。許久不聽他應聲,許嬌荷不禁擔心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麽,主動詢問,


    “妾身失儀,一時有所感悟,多說了幾句,王爺還請繼續說,你喜歡什麽樣的?”


    凝著她稍顯不安的眸子,梁東揚唇角微彎,“如你這般,乖巧又有趣的女人。”


    話雖好聽,可惜不實在,許嬌荷隱約能猜到,他原先想說的肯定不是這句,星眸微轉,她始終不大相信,“王爺慣會哄人。”


    他可不是嘴甜如蜜喜歡逗女人開心的男人,“你錯了,本王最不愛哄人。”不過她方才的話倒令他心生好奇,“你的意思是,本王並不符合你心中的設想?”


    笑容微滯,許嬌荷頓感懊悔,這不是挖坑給自己跳嘛!輕抿唇,她心有顧忌,“王爺要聽實話嗎?”


    這還用問?梁東揚很想上前賞她一個栗子,到底還是忍住了,故作寬容的笑笑,“你也可以說假話,後果自負。”


    第17章  食髓知味


    得!小命隻有一條,還是甭冒險的好!求生心切又膽小的她果斷選擇說實話,小手捋著垂於一側的青絲,輕繞著與他說起自個兒的小心思,


    “在未出嫁之前,妾身也曾幻想過將來那位夫君的模樣,想象中的那個人該是一身書卷氣,他讀詩書我添香,偶爾為我畫眉梳發,夫妻二人整日相伴,恩愛和美。”


    她所想象的,豫王都給不了,畢竟他是王爺,整日繁忙,在家待著的時辰少之又少,大部分的時刻都是她一個人在家,隻有下人們相伴。


    會意的梁東揚望向她,目光帶著一絲探究,“可是在怪我陪你的時候太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嬌妃如荷(重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香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香竹並收藏嬌妃如荷(重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