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件事之後,隋猛再也不敢在這間病房住了,可是換房之後沒過三天,他再次從床上被一雙看不見的手給拉了下來。


    更加不幸的是,這次落床,隋猛的腳再次崩裂,大夫看過他的傷口,告訴隋景林的妻子,即便是隋猛以後能恢複,也不可能像正常人的樣行走了。


    不過對於隋猛來說,以後能不能正常行走已經不重要了,這兩次遭遇,讓他感覺到了極度的恐懼,他現在看都像是有鬼,說什麽也不敢在這所醫院住下去了,他央求自己的母親一定要轉院,他母親現在也是心裏晃晃的,於是很快給隋猛辦理了轉院手續。


    第六章 接連慘禍


    不過,很不幸,這娘倆在轉院的途中,他們乘坐的那輛救護車出了車禍,一輛十幾噸的重型卡車不知怎的直接衝向救護車,救護車避讓不及,被這輛卡車撞了個正著,車裏除了隋猛娘倆之外,連帶司機和醫護人員兩死兩傷,二那兩個死者就是隋猛娘倆兒。


    現場十分的慘烈,也不知道隋猛和他母親在臨死的時候經曆了怎樣的撞擊,等到隋景林趕到現場,他發現這娘倆的肢體破碎,血肉糅合在一起,也分不清誰是誰的,看到這幕場景,隋景林身子晃了幾晃,一下子就癱倒了事故現場。


    事後,當交警詢問肇事司機當時的情況時,肇事司機說他當時正往前開著車,然後不知道從哪飄過來一片灰蒙蒙的霧氣,正好把那邊救護車的位置給擋住了,等到他發現救護車的時候,再想刹車已經晚了。


    不過司機的說法警察不予采信,開玩笑,找借口也得找個像樣點的啊,用霧氣找借口,那得多大的霧氣能把一個人的視線完全擋住啊!


    不過那司機信誓旦旦說自己絕對沒有撒謊,他之所以沒有看到救護車,就是因為突然多了一層霧氣。


    而隋景林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卻沒有認為那位重卡司機是在撒謊,從這段時間他們幾家的遭遇上看,確實好像有一種看不到的力量在影響著自己整個家族命運。


    一時間,一種不安的氣氛籠罩在隋氏家族每個人的心頭,那段時間,誰也不願意出門,如果遇到了非出門不可的事,那個人也會注意再注意,唯恐飛來橫禍。


    不過就是這樣,他們也沒有擋住自己的厄運,隋景林老婆和孩子頭七剛過,老三隋景文也出事了。


    隋景文所在的單位是鶴城市某區的國營造紙廠,那日,他下去檢查生產情況,正在檢查的時候,生產車間裏用來粉碎廢紙的水力碎漿機突然出了故障,他是這次檢查工作的領導,當然要前去查看情況,可是當他走到那台水力碎漿機跟前的時候,他整個人好像被誰推了一下,一個站立不穩,翻身就折進了水力碎漿機裏,要說他也是倒黴,還沒等他從機器裏爬出來,那台機器突然間啟動,他整個人瞬間就被卷了進去。


    如果有在造紙廠工作過的人都會知道,水力碎漿機的馬力十分強大,若是機器運轉起來,別說一個人,就是一頭牛丟進去,幾下子也能被打得粉碎。所以隋景文悲催了,等他再次從水力碎漿機裏出來,已經是一塊一塊的了。


    連續三個人死於非命,而且一個個還死得這樣慘烈,隋景林再也不敢說這是巧合了,通過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介紹,他找到了一位本地非常出名的陰陽先生。


    那位風水先生姓喬,剛跟他見麵,喬先生的臉色就是一變。


    隋景林現在可以說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對喬先生表情變化非常的敏感,忙問喬先生:“喬先生,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喬先生沒有直接回答,他皺著眉頭端詳了隋景林好半天,這才對他道:“我看你現在眉心發暗,額頭帶煞,這是血光之災的前兆啊!”


    隋景林心裏一顫,忙問喬先生是怎麽回事。


    喬先生道:“所謂的血光之災隻是一個結果,原因有很多,比如說你以前的罪過什麽人,或者冒犯過鬼神,祖墳所在的位置不好不利於子孫安全……,都有可能導致血光之災。”


    隋景林道:“那你看我的……”


    喬先生道:“你家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既然整個家族都出現了橫事,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家的祖墳出現了問題,不過是不是,我還得親眼看到了才能下結論。”


    於是,隋景林馬上開車拉著喬先生去了埋葬老太太的墓地。


    看到隻有孤零零的一個墳頭,喬先生問隋景林:“你家祖墳怎麽就這麽一個墳頭,難道早幾輩的先人每葬到這?”


    隋景林解釋:“我們家情況特殊,在我們哥幾個很小的時候,就被我那個狠心的爹給趕了出來,沒多久,他娶了一個新老婆進門,而我們娘幾個也沒有再回去,這些年下來,我們和那邊的關係早就斷得一幹二淨了。”


    喬先生見隋景林說的有些語焉不詳,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涉及到一些隱私,就沒再細問,不過他還是對隋景林說:“既然這樣,我先看看老太太的陰宅,要是沒問題,那就有可能是你父親那邊的陰宅出了問題,如果是那樣,你們之間的事情隻能自己協調。”


    隋景峰忙點頭稱是。


    圍著老太太的墳墓轉了兩圈,喬先生又從墳頭上拔下幾根野草,放下鼻子下聞了聞,臉色變得很難看。


    隋景林見狀,忙湊過去,正想問喬先生發現什麽了,喬先生卻突然開口:“這原本的是聚氣養人、澤被子孫的寶穴啊,你們得罪了什麽人,竟然對你們下了這麽重的手?”


    隋景林腦袋一懵,眨巴了半天眼睛,這才為喬先生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喬先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著墳頭對隋景林道:“你隨便在墳頭上拔幾根草就知道了。”


    隋景林不知道怎麽回事,上前拔了幾根野草,不過拔完之後也不見什麽異常。


    見他一臉的迷惑,喬先生道:“別看上邊,看草根。”


    隋景林忙看草根位置,然後他就發現了異常,這幾根草的草根以及上麵帶出的泥土上竟然是暗紅色的,看著有些像曾經在血液裏浸泡過一樣。


    見狀,隋景林忙把手中的幾根野草扔掉,然後又換了個地方拔了兩根,結果,這幾根草的草根和剛才的那幾根都是一樣的顏色。


    這個墳頭是隋景林他們幾個去年親手堆起來的,有一些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本地的土壤是那種黑土地,雖然顏色較暗,但是絕對不是這種如幹涸血液般的暗紅。


    “這……這是怎麽回事?”隋景林嗓子突然有些發幹,心頭升起了一種極為不祥的感覺。


    第七章 又死一個


    “要是我沒看錯的話,你們家老太太的墓曾經被人動過手腳,愣是把一處聚氣養人的寶穴變成了一處大凶的血煞之地。”


    一聽這個名稱,隋景文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他忙問道:“先生,什麽叫血煞之地啊?我媽葬到這裏,會對我們有多大的影響?”


    喬先生往喬老太太的墳頭看了一眼,這才道:“我師父傳授給我陰陽風水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亡人若入血煞地,子孫斷絕人歸去’。多大的影響,你自己分析吧!”


    “啥?能斷子絕孫?”隋景林這下真的被嚇到了。


    喬先生點頭道:“不錯,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確實有這種說法,據說如果人埋在這種大凶之地,如果處理不及時,這墓主的後人都會遭難。”


    隋景林忙問:“那我媽這裏是不是還有補救的辦法?”


    喬先生搖頭:“要是這處墓地剛剛被破壞的話,還有可能補救。不過現在……已經晚了。”


    這話簡直跟死刑判決沒什麽區別,隋景林當時就傻了。


    看到隋景林這副樣子,喬先生歎了口氣,對於他說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關鍵的是你要找到給你家老太太改變風水的那個人。解鈴還需係鈴人,隻要那人肯放手,你們的事情還是可以解決的。”


    不過隋景林還是發蒙,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喬先生所說的那個人究竟是哪方神聖。


    隋景林問道:“喬先生,我們也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誰啊!你能不能給我們提個醒,他到底是怎麽給我家祖墳風水給破壞的?”


    “方法很簡單,你不是說你們老太太的屍體埋了十年沒變麽,他隻要直接破壞你們老太太的遺骨就可以解決了。”


    聽完喬先生的話,隋景林頓時傻了。因為喬先生所說的那個破壞自家風水寶穴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們自己!


    到了這個時候。隋景林知道不能再瞞著喬先生了,於是一臉苦澀的對他道:“喬先生,那個人不用找了,我知道是誰。”


    喬先生感覺很奇怪:“這麽快你就想到誰是凶手了?是誰幹的?這麽狠?”


    隋景林差點哭出來:“不是別人,就是我們自己。”


    喬先生一愣,脫口道:“你們自己?這怎麽可能?”


    於是隋景林就把遷墳的經過跟喬先生說的一遍。


    喬先生聽完,用手指著隋景林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隋景林道:“喬先生,你別生氣,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快幫我們想想辦法啊!”


    喬先生道:“我算是服了你們了,本來好好的一處風水寶地,愣是被你們瞎折騰變成一個大凶之地。你們笨尋思啊,自從你母親藏到這裏。你們家一個一個又升官又發財的,是個有腦子的人都會想到是祖墳影響的。可是你們呢?不但把好好的一處寶穴給破壞了,還破壞了自己老娘的屍身。她沒有怨氣才怪呢!不找你們麻煩找誰去?你們家又不是沒有錢,找一個明白人跟你們過來會費多大事啊!”


    隋景林苦澀的道:“現在我們後悔不是晚了嗎?先生,你是這方麵高手,還是想辦法給我們指條明路吧。”


    喬先生說道:“我這個人才疏學淺,現在什麽辦法都沒有,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他說什麽也不給看了,隋景林沒有辦法,隻能把喬先生重新送回市裏。


    這事情發展到現在,隋景林現在隻能跟老二隋景峰商量了。隋景峰這些日子過得極為不好,二次截肢之後雖然殘肢沒有再加重傷情,但是他的那條好腿卻出了問題。


    據醫院檢查,大夫說是大腿部分供血係統出現阻塞,已經出現了肢體末端壞死的跡象。隋景峰問過醫生,如果現在要是控製不住,那他的這條好腿也可能要麵臨截肢的後果。


    隋景林見到隋景峰之後,就把喬先生所說的跟他說了一遍,隋景峰聽完,半晌無言,過了好半天他才對自己大哥道:“大哥,你說我這麽一截一截地被截肢,是不是媽恨我們把她的屍體給砍碎了,她也想讓我們也嚐嚐她當時的滋味啊?”


    隋景林道:“都這時候了,你說這個還有什麽用,既然事情我們已經做了,咱們還是想想辦法躲過這一劫吧,不是我咒你,看你現在這情況,如果再不把祖墳的事情處理好,我看你遲早得被一截截地給截死!”


    隋景峰現在最害怕的就是這個,現在聽自己大哥這麽一說頓時感覺自己脊背直冒涼氣。能好好地活著,誰想死啊!他看著隋景林:“大哥,喬先生不行,不代表別人也不行!要我看,咱們還是再找找別人,沒準這個喬先生隻是名頭響,但是真本領不行呢?”


    可是隨後事情的發展並沒有任何好轉,雖然隋景林花了大價錢請人幫著處理這件事,但是各種法事都做完了,隋景峰病情該惡化還是惡化,兩個月之後,不但左腿截肢到了大腿根,就連原本無事的右腿也因為肢體末端壞死開始截肢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隋景峰越來越感覺到絕望,而他的妻子更是終日以淚洗麵。


    一個月後,隋景峰終於無法承受這樣的心理壓力,自己偷摸攢了一些藥片,趁自己老婆睡熟,在一個晚上吃藥自殺了,自殺的整個過程,隋景峰近在咫尺的老婆一點都不知道,等她發現自己丈夫異常的時候,她發現隋景峰的屍體都硬了,不過事後大家都發現,隋景峰的臉上竟然沒有任何痛苦的神色,相反,而是一種解脫。


    隋景峰兩口子結婚這些年,始終沒有生下一兒半女的,見自己老公一死,隋景峰的老婆馬上把家裏東西收拾了一下,該送人的送人,該賣掉的賣掉,然後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這下,老隋家就剩下了隋景林和隋勇父子,以及老三隋景文的遺孀白靈和女兒隋媛媛了,白靈這人雖然性格溫和,跟誰都能處得來,但是一旦遇到重大的事情就顯得很沒主見,所以解決問題的主要任務還是放在了隋景林的身上。


    不過還沒等隋景林找到能解決問題的人呢,一場大禍就降臨到他的頭上。


    第八章 找人


    先前我們說過,隋猛出事後隋勇曾經找過兩個人想要對付傷害自己兒子的凶手,不過那兩個人收到錢之後就直接跑路了。


    也不知道這事情是怎麽走漏消息的,那天隋景林領著隋勇從自己的公司出來,就被兩輛麵包車一前一後給堵上了。


    隋景林見下來的都是流裏流氣的小青年,猜測到可能是自己找人的事被人知道了,於是對那些小青年說道:“你們別動手,咱們有話好好說。”


    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小青年聽了,嘿嘿笑了兩聲:“既然隋老板都這麽說了,咱就不動手了,不過你得跟我們走一趟,我們老大等著請你喝茶呢!”


    隋景林見這些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的這些人也會逼著自己答應,就對這些人說:“跟你們去也行,不過我兒子年紀小,去了也是累贅,你們讓他先回去行不行?”


    那個黃毛皮笑肉不笑地道:“就是請你們去喝杯茶,也不是讓你們上鬼門關,你這麽緊張幹嘛啊放心,費不了你們多大時間,喝完茶之後你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


    說完,也不管隋景林父子願不願意,直接把這二人塞進了麵包車,然後絕塵而去。


    誰也不知道他們之後遇到了什麽事,不過隋景林父子再次出現在別人視線中的時候,卻已經是兩具死屍了。


    事後,白剛曾經托警局的朋友打聽過,不過據那位警察說:隋景林父子這兩個人死的有些很蹊蹺,因為從當時的情況看,隋景林父子雖然都是死於非命,但是他們身上卻沒有任何能夠致命的傷口,解剖後也沒在他們體內發現什麽有毒的成分。如果非要給這二人找個致死的直接原因,那就是都經受過極度的驚嚇,被活生生嚇死的。


    可是白剛知道,隋景林和隋勇都不是膽小的人,能把他們給活活嚇死,那得是多麽可怕的事情啊!


    此時的老隋家,就剩下了白靈母女了,雖然她不想參與到這樣恐怖的事情中去,可是厄運明顯是對著他們老隋家的每一個人的,她不想死,更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死,所以,雖然她心中充滿了未來充滿了恐懼,但是她現在就是不想出頭也不行了。


    白靈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女兒隋媛媛參與到這件事裏,可是誰能幫她的忙呢?白靈念頭一轉就想到了自幼跟她關係最好的表弟白剛,她這些親戚裏,要說能有一個真心幫她的,那肯定就是白剛莫屬。


    老隋家的事,白剛早就有所耳聞了,不過因為跟自己的關係不大,他也沒想到要參與進去,不過既然表姐求到了頭上,他當然是義不容辭。


    跟著白靈到了鄉下的事發現場,白剛這才知道出事的地點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隋景林老娘的墳墓。


    看到現場模樣,饒是白剛以前在社會上行走這麽多年,也被震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現場一片狼藉,原本的墳頭已經不見了,四周到處被都是挖出的墳土,正如隋景林先前所說的,被挖出來的這些土都是那種刺目的暗紅色,更加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原本隋老太太埋著棺材的墓坑裏蓄滿了紅色的液體,乍一看,就像是滿滿的一坑鮮血。


    看到那一灣詭異的如同血液般的液體,白靈當時就被被嚇得癱到了地上。


    事情發展到現在,白剛發現自己除了能幫表姐壯一下膽,似乎也沒別的作用,於是勸了白靈幾句,就開車拉著失魂落魄的表姐重新回到了市裏。


    回到家之後,白靈顯得很焦躁,坐到那裏一直在走神,看到自己表姐被嚇成這副模樣,白剛雖然心疼,但是他並不認識那些能解決這方麵事情的人。於是他開始聯係自己的朋友,不過匆忙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結果。


    也是機緣巧合,第二天晚上,他一個朋友找他喝酒,本來他是不想去的,不過想到自己跟這些人打聽一下,沒準還能有意外的收獲,於是他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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