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太太把事情經過說完,我沉默了一會兒道:“老太太,說的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對於你的事,我深表同情,不過我也想勸你,既然你已經和自己兒子陰陽殊途了,最好還是不要被這些仇恨蒙蔽了眼睛,能想開還是想開一點吧。既然你遇到了我,說明我們之間彼此還是有一定因緣的,要不這樣,你放下心頭的仇恨,我直接把你送入地府,然後讓你重新投胎轉世,隻要你重新投胎,現在的這些仇恨就徹底和你沒有了關係。”


    不過我的勸說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現在馮老太太恨極了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說什麽都想讓他們遭到應有的報應。


    我勸說了一會兒,見馮老太太執意如此,便對她道:“我們解怨人對於怨魂有三種對待方式:可解,不可解,可不解,而你現在的這種情況,就是屬於第三種,可不解。意思是說我可以不參與你們之間的恩怨。不過現在你既然落於我手,我卻不能馬上把你放開,隻有我真正確認你說的是真話,我才能放你去報仇。”


    馮老太太道:“那就謝謝葉師傅,你可以隨便找人打聽,我要是真的騙你,你就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


    跟她說的非常肯定,我點了點頭,並把她再次收入了黃布,然後回去開始找馮誌傑的鄰居打聽他們母子之間的情況。


    雖然有些人不願意參與這件事情,避而不談,但是還是有一些嘴快的人跟我說了一些我想了解的情況,通過和他們聊天,我終於可以確認,我先前聽馮誌傑和馮大嫂對我所說的那個故事,根本就是他們博我的同情在騙我。


    這下我心裏有了底,於是再次回到了馮誌傑的家,看到我回來之後,馮大嫂問我:“葉師傅,你把我婆婆的鬼魂送走了沒有?”


    我看了她一眼,道:“我已經把她送走了。”見馮大嫂麵露喜色,我又接著潑冷水:“送走了是送走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因為我沒時間化解她心中的執念,所以我現在根本就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回來或者什麽時候回來!”


    馮大嫂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臉上,過了足足三分鍾,她這才對我道:“葉師傅,你的意思是說,雖然我們花了錢,但是卻沒有把這災難去掉?”


    我歎了口氣:“你們之間已經勢成水火,而我又無法確認你們到底是誰在說謊,我隻能把她直接送到下麵去了。若是她真的罪大惡極,我想那邊會把她送入地獄受苦,不過如果她沒有什麽錯誤,恐怕她還會找機會重新返回陽世,然後對你們展開新一輪的報複。”


    聞聽此言,馮大嫂和馮誌傑的臉色都白了。不過他們是鴨子嘴硬,都是幹笑著對我說:“葉師傅,你放心,我們兩口子說的都是真話!”


    我道:“真話就好,那你們就不用擔心她再回來找你們了。”


    “我……”馮大嫂的臉色更白了,她嘴裏吭吭了半天,最後還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既然這樣,我這也算是大功告成了,是該離開了。。”我睜眼說瞎話。


    因為馮老太太的陰魂一直都在我身上的黃布存身,所以這段時間馮誌傑家裏自然不會鬧鬼了,我裝模作樣的在他家又住了一個星期,這才拿著他們給我的酬勞離開了馮家。


    之後的時間我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市裏找了一家賓館住了下來,眼見著半個月過去,我這才把馮老太太的陰魂從黃布中放了出來。這種事情並不算是她有錯,所以我把馮老太太的陰魂便直接放走。


    沒過兩天,我再次接到了馮誌傑的電話,電話中他告訴我,自己母親的陰魂再次出現了,我裝作好奇的道:“那真奇怪了,她既然犯了那麽大的錯,怎麽沒被打入地獄啊?”


    大概也是被自己母親的魂魄逼急了,宋誌傑直接承認上回他們夫妻騙了我。不過我卻以現在有生意在忙為借口,沒有答應他馬上出手,過了一個星期,我就聽說了他們夫妻得了重病雙雙住院的消息,我知道,這是馮老太太的陰魂吸收他們身上大多數的陽氣造成的,這種情況,即便是他們的身子再好過來,也會落下病根。


    我感覺時候差不多了,便再次出現在馮誌傑他家,然後做法重新把馮老太太帶走了。


    大概是出了心中的惡氣,我看到馮老太太的魂體上怨氣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於是便作法直接把她送入了地府。


    第一章 救救我女兒吧


    處理完了宋誌傑家的事後,我並沒在北岸市多耽誤時間,買了回程的火車票,便坐著火車往家趕。


    這時洪水還沒有完全褪去,到處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我在鶴城等車的時候買了張報紙,報紙上的內容幾乎都跟抗洪搶險有關,看著報紙上的各種數據,我心裏一時間也說不出是一種什麽滋味。


    鶴城以南到我家的這段鐵路受到洪水影響的程度不大,這回我沒有等那麽長時間,四個小時以後,我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因為縣內出現洪災的地方離縣城有一百多裏,所以洪水對縣裏的影響並不是太大。回到家之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柳鶯竟然也在我家裏。我感覺到很奇怪,因為我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往家裏打電話。


    我媽見我回來了,自然是非常高興,說這幾句話之後,忙下廚去給我準備我喜歡吃的東西。


    我問柳鶯:“你咋還來了呢?”


    柳鶯翻了翻眼睛,陰陽怪氣地道:“我到你家來咋地啦,難道你這幾天出去又找到了別的相好的?”


    我馬上陪上笑臉,非常諂媚地道:“那怎麽可能,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我一顆紅心早就奉獻給了我們的柳大小姐,再漂亮的女人在我眼前也都是紅粉骷髏。”


    柳鶯橫著眼睛看我,然後伸出手,用她那白嫩嫩的食指勾起了我的下巴,有一種電視上太監才有的動靜:“小葉子,看在你這麽忠心的份上,本女皇就饒恕你這一回了。”說完之後也感覺自己語氣不對,再也憋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我問她:“這麽長時間不見,你是不是想我了?”


    柳鶯看著我撇了撇嘴,道:“你就別自作多情了,我是想你家葉大娘了好不好。”不過她的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她眼中看向我的那絲絲情意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


    我看著她那張清秀的小臉,不由怦然心動,忍不住伸手捧住她的臉頰,照著她粉嫩的小嘴親了一口,這還是我跟她在確定情侶關係之後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感受到唇邊柔軟的觸感,柳鶯像觸電一樣,瞬間羞得整張臉都紅了。


    這個時候我媽從廚房走了回來,看到柳鶯滿臉通紅的跟我麵對麵的站著,哪裏還猜不到發生了什麽,就笑著道:“小飛,你是不是欺負我閨女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欺負我閨女,我直接用大笤帚疙瘩直接把你轟出去。”


    柳鶯馬上跑到她的跟前,挽住我媽的胳膊:“大娘,葉飛欺負我了,你趕緊打他!”


    於是我媽裝作找笤帚的樣子,四外掃視,我雖然知道她不可能真的拿笤帚打我,不過也作出害怕的樣子大聲求饒:“親娘,你還是饒了小的吧,我再也不敢了。”


    柳鶯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過多大一會兒,我爸也下班了,一進門他看到了我,雖然不像我媽表現的那麽明顯,但是我看到他眼底隱隱的喜意便知道他對看我回來也是非常高興的。


    吃飯的時候,我們談起了這次委托,聽我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完,我媽歎道:“都說養兒防老,要是真的攤上一個不孝順的,還是真可憐啊!”


    我爸也道:“現在這個社會上像馮誌傑這樣的人還真不在少數,要不怎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呢?”


    我媽頓時就不幹了:“我兒子和小鶯才不會那樣,三歲看老,他們肯定會孝順咱們一輩子的!小鶯,你說是不是啊?”


    柳鶯當時點頭:“到時候葉飛如果不孝順你們,大娘,咱就不要他,咱娘們兒一起過。”


    聽到柳鶯這話,把我媽歡喜得眉花眼笑,她一把抓住柳鶯的手,得意的對我道:“你聽到了吧,沒有你我們娘們照樣能過得好好的!我告訴你臭小子,以後你要是敢對我們家小鶯有一點不好,看老娘不直接撥了你的皮!”


    我趕緊投降:“好好好,都應你們!”


    到了九月中旬,那場轟轟烈烈的抗洪搶險終於到了尾聲,在這一場大災禍中,有的村莊被摧毀了,也有的人因為這場禍事丟了性命,不過在國家和人民的幫助下,又開始了轟轟烈烈的重建工作。就在這個時候,我接到了冰城市來的一個委托電話,我查了一下列車時刻表,跟那人約好的時間,便去了冰城市。


    在這次大洪水中,冰城市因為緊挨著鬆花江,所以是這次水災的重災區,雖然現在洪水已經過去,但是走在街上,還是能感覺到這次特大洪災給這座古老的城市帶來的巨大傷害。


    前來火車站接我的人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以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經過自我介紹,我知道這位老太太名叫沈秀英,是一位土生土長的冰城人,而他旁邊的這位中年男人名叫張博一,是沈秀英的女婿。


    從服裝打扮以及言談舉止上看,張博一應該是一個事業很成功的人,他沒像大多數人初次見我那樣,表現出那種不信任感,相反,他跟我談話的時候,親切自然,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很自然的就讓人產生好感。


    事實也真是如我判斷的那樣,張博一確實是一個事業成功的男人,此時的他,已經擁有三家品牌專營店,資產達到數百萬。


    數百萬資產放到現在也就是一線城市一棟房子的價格,但是在以前,八十年代的萬元戶,九十年代的百萬富翁,卻絕對是富豪的代名詞。


    不過我做解怨人這兩年,要說千萬富翁億萬富翁,我沒有接觸過,但是趁個幾百萬的,我還真的接觸了幾位。


    初次見麵的第一件事當然是找個地方給我接風洗塵,我們來到了一家飯店之後,在等飯菜上桌前喝茶的空閑,我問張博一:“你們這次找我來,到底遇到了什麽?”


    提起這件事,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沈秀英突然流下淚來,她看著我,哀求道:“葉師傅,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


    第二章 貪心


    可能是因為太激動的關係,沈秀英也不管這裏是什麽場合,起身對著我就做出了要下跪的姿勢,我自然不會接受我這麽大歲數的一個老人家給我下跪,忙起身一把攙住了她:“大娘,有話你好好說,千萬不要這樣。”


    沈秀英依然說道:“葉師傅,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我扶著沈秀英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然後安慰她道:“大娘,你別激動,既然我已經來了,肯定會盡自己所能幫助你。”


    張博一也跟著我一起勸她:“是啊,媽,咱們既然已經把葉師傅請了過來,我相信他一定能治好小蘭的。”


    沈秀英一個勁兒的點頭,然後歉意的對我道:“葉師傅,我現在想起我的女兒心裏就亂糟糟的,你別見怪!”


    我見沈秀英比較激動,便對張博一道:“張總,你們找我過來到底是因為什麽事?”


    張博一歎了口氣:“這話說來就有點話長了……”


    原來,在十年前,張博一和沈秀英的女兒李月蘭在大學畢業後,沒有服從分配,而是直接去南方下海開始做起了生意。


    仗著聰明的頭腦,以及過人的眼光,兩個人沒有幾年就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很容易的從萬元戶過渡到了百萬富翁,進入了我國最早富起來的那一批人的行列。


    不過因為知道創業的艱難,這對白手起家的青年夫婦一直都過著一種非常簡樸的生活,若是不知道的人,根本就不能把他們和百萬富翁幾個字聯係起來。


    李月蘭和張博一都是那種知恩圖報的人,自己富起來了,他們第一個自然是要回到東北老家報答自己的父母。


    李月蘭的父親李振國和母親沈秀英都是冰城市一家工廠的普通工人,兩個人加起來的收入也不過是一兩千塊而已。這些錢在冰城市這個擁有幾百年曆史的大城市裏,雖然能夠解決溫飽,但是但是想過進一步更好的生活,卻是萬萬不能的。


    九六年年底,李月蘭兩個人第一次放下手頭的生意回到冰城過年,幾年沒有回來,李月蘭發現父母竟然老了那麽多。


    這些年李月蘭和張博一在外奔波忙碌,一直都沒有時間回家,所以李振國老兩口子並不知道自己女兒女婿已經在外麵闖出了一個偌大的天地,看到他們身穿的比較樸素,他們還以為這夫妻二人過得很艱難呢。


    沈秀英埋怨李月蘭:“不是媽說你們,你說你倆當時大學畢業的時候直接服從分配那該有多好,看你們現在這樣子,在外奔波波的生活根本就不能保證。”


    李月蘭怕刺激到自己的母親,便沒有對她說自己在外麵已經事業有成了,就道:“其實我和博一在外麵挺好的,衣食不愁,還攢了不少錢。”


    因為這兩人結婚這些年,始終忙於事業,所以兩個人一直沒有要孩子。沈秀英道:“你們都這個歲數了也該要一個孩子了,你們的那些辛苦錢就不要往出拿了,還是給我沒出生的大外孫留著吧,我和你爸現在掙的工資足夠我倆花的了。”


    聽母親這樣說,不管是李月蘭還是張博一,都非常感動。


    回到了自己家,李月蘭對丈夫道:“父母培養我們不容易,咱們這些年一直在外麵奔波打拚,也沒有為他們做過什麽,現在條件好了,這次回來,我想盡孝心。”


    張博一本身就是一個善良豁達的人,他聽妻子這樣說,就對李月蘭道:“誰都有父母,咱們孝順父母是天經地義的,咱們現在有這個條件,也不差那點錢,你要想幫家裏改善條件你就隨便做。”


    聽丈夫這樣通情達理,李月蘭心裏暖洋洋的。


    過了幾天,借著給家裏買年貨的機會,李玉蘭直接先花了五千多塊錢,幫家裏置辦了冰箱彩電這些一般人家必備的家庭電器,然後又找人把家裏住的地方重新翻修加固,眼見煥然一新的家裏,李振國和沈秀英又是開心又是感動,認為有這樣的女兒女婿是自己上輩子修來的。


    九七年上半年,因為單位的效益實在是不景氣,李振國和沈秀英先後下崗了,因為不到辦理退休的年齡,所以兩個人一個月隻能領幾百塊錢的生活費,沒有了生活來源,沈秀英精神狀態一天不如一天,生活得非常的鬱悶。


    於是李振國就給李月蘭打電話,說明情況之後,然後讓李月蘭回來開導一下自己母親。


    李月蘭趕回來之後,勸自己母親道:“媽,你說你和我爸忙了大半輩子,也該歇歇了,趁這個機會,在家好好的過過清閑日子多好。”


    沈秀英道:“你說的倒是輕鬆,可是你想,我和你爸一個月才領幾百塊錢的生活費,這點錢去了吃喝,連人情往來都不夠,你讓我怎麽清閑得起來呀?”


    李玉蘭一聽笑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和你女婿在外麵過的不錯,你們這點生活費用,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要不這樣,從這個月開始,我每個月給你三千塊錢的生活費。”說著他直接從自己的包中取出了三千塊錢遞給母親。


    沈秀英一開始不太相信穿著這麽樸素的女兒真的有錢,在她的心裏,女兒和女婿一直告訴自己有錢,應該是怕自己擔心,報喜不報憂,在安慰自己。


    看到母親不相信,李月蘭就把自己和丈夫這幾年創業的過程簡單的說了一下,聽自己女兒似乎沒有撒謊騙自己,沈秀英這才把女兒的錢收下了。


    從那以後,李振國和沈秀英,就真的開始享受生活了,因為不再擔心自己的生活來源,沈秀英開始去扭秧歌,跳舞,而李振國這是和一幫鄰居以及老朋友,喝茶,聊天兒,打麻將。


    去年十月份,李振國過生日,他提前在電話裏告訴李月蘭,自己的這次生日不想在家過了,想在飯店把親戚朋友請過來一起熱鬧熱鬧。


    這是一個很平常的要求,李月蘭也沒有想那麽多,就直接點頭答應了。


    可是讓李月蘭萬萬沒想到的是,李振國所說的飯店竟然是市內的一家豪華飯店,在生日宴會當天,李振國在那家飯店擺了整整五桌,推杯換盞之際,李振國找到女兒,對女兒道:“小蘭,我和你媽窮了這些年,一直都在親戚朋友裏抬不起頭來,現在你有錢了,你就給我們長長臉,今天來的每個人你都發上一百塊錢的紅包。”


    當著諸多親友的麵,李月蘭不好拂自己父親的麵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按照父親的吩咐給每個人發了一百元的紅包。


    這次壽宴加上紅包,總共花去了一萬塊,在親朋羨慕的眼光中,李振國滿足地道:“這麽些年了,我可算揚眉吐氣一回。”


    看到父親這樣,李月蘭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這件事過了一個月以後,李振國一次在跟朋友打麻將的時候,他的一個牌友道:“你女兒既然這麽有錢,為啥不跟你換一個更好的商品房啊,你住在咱們這筒子樓裏頭,不感覺丟份兒麽?”


    這句話頓時說進了李振國的心裏,於是他打電話給自己的女兒:“閨女,我和你媽住了大半輩子的筒子樓,現在我們實在是在這裏住夠了,要不你給我們買一套好一點的商品房吧!”


    李月蘭愣了一下,對父親道:“你們現在住的房子我剛給你們裝修沒多長時間啊,怎麽又想到去買商品房了?買房子可不是一件小事……”


    李振國當時就不高興了:“不就是二三十萬塊錢嗎,你那麽有錢,又不是拿不出來。”


    見父親這麽不體諒自己,李月蘭不滿地道:“爸,你以為我們掙錢那麽容易呀,我和博一為了做成一樁生意,經常整夜的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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