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奇怪,因為我自打開始從事解怨人這個行業,就始終都在省內轉了,外省我根本就從來沒有去過,可是這個楊院長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呢?


    見我沉默不語,楊德昌道:“我跟你提一個人,你就知道我為什麽會找到你了。”


    “提一個人?”我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楊德昌之所以知道我,應該是接觸過的我以前的某個客戶或者朋友,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大老遠的跨省給我打來這個電話。畢竟陰陽術士這個行業不可能做廣告,隻能夠靠口碑宣傳。


    “薛紅文你還記得不,就是他跟我介紹的你?”


    “薛紅文……我自然是記得,怎麽我的電話是他給你的?”我愣了一下,但馬上就想起來,這個薛紅文是我在九七年末在一次解怨委托時接觸過的。


    那時候,薛洪文的一個侄子被一個讓車撞死的橫死鬼給纏上了,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後來是我把那個橫死鬼給送走,他才恢複正常。當時我雖然和薛紅文喝過兩頓酒,但是卻沒有深接觸,已經兩年過去了,要不是楊德昌這次提起,恐怕我的腦海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是啊!”楊德昌說道:“我跟他是大學時候的同學,雖然我們工作的地方相隔很遠,但是我們始終都沒有斷聯係。這次之所以能夠找到你,也是前幾天我在跟他打電話聊天的時候,說起了我們單位出的這些怪事,於是他就把這個電話號給了我,還說你的本領是他見過的那些高人裏最厲害的。肯定能幫我們把我們院裏的事徹底解決。”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就不再拒絕,然後對他道:“那你就把事情經過簡單的跟我說一下,然後我再決定什麽時候去你那。”


    “那好,我就簡單的說一下,不過具體細節電話裏也不太好說,還是你過來跟我們院裏的那些醫護人員接觸溝通能更直觀一些。”


    原來,從今年一月份開始,他們保健站的一些護士在值夜班的時候,經常發現值班室的門會莫名其妙的打開,剛開始他們還以為是某些同事或者病人家屬的惡作劇,可是經過觀察以後,卻發現值班室的門自己打開的時候,除了一陣涼風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人。醫院本來就是各種靈異傳說比較集中的地方之一,沒過兩天,醫院裏就開始有人傳說鬧鬼了。


    鬧鬼這件事自然不是什麽好事,於是院方馬上把這些工作人員集中起來,三令五申的告訴他們禁止傳謠,不過沒有壓製幾天,鬧鬼的傳言就在整個保健醫院流傳了開來。


    院方自然是不會承認這種定義的事情,不過隨著越來越多的住院患者,也說晚上看到病房門自動打開,這下院方徹底沒辦法坐視了,於是乎院方的領導班子成立了一個調查組,結果兩天以後,他們也得承認自己確實遇到了不可解釋的靈異現象。


    有些話傳到第三個人的耳朵裏,明明是一分了就變成了三分,沒超過半個月,他們這所婦幼保健院鬧鬼的傳聞就徹底在本地傳開了。於是,保健院接收的患者驟減,即便是本市政府出麵辟謠也沒得到任何效果。


    作為醫院的院長,楊德昌如果不能把這件事情有效的解決,那對他的仕途會產生最直接的影響,於是他開始托人打聽有沒有解決這方麵事情的高手,不過雖然接觸過幾個人,但是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


    就在前段時間,他給自己老同學薛紅文打電話,交談中他把這件事情說了,於是就薛紅文介紹我這件事情的發生。


    聽他把大致經過講完,我稍微思忖了一會兒,問他:“你們保健站醫院死沒死過人?”


    楊德昌到:“因為我們主要麵對的是那婦女兒童,所以死亡的概率極小,不過你要是把那些被打掉的嬰兒也算上,那我們出的人命就多了。”


    因為要堅定地執行計劃生育政策,所以那些意外懷孕的婦女,很多都要到保健站做人流或者引產手術,如果把這些小生命都算上的話,那確實是在他們那裏死了大量的生命。


    難道是嬰靈?


    我不由皺起了眉頭。


    嬰靈就是嬰兒的魂魄。在道術界,嬰靈是出了名的難對付,因為他們有很多沒有出生就死掉了,所以在他們意識中沒有好和壞的概念,做事隨心所欲,而且他們的怨念極深,如果處理不當的話,會出現很大的問題。


    不過我隨即又放下了這種猜測,如果真是嬰靈的話,應該不會隻是簡簡單單的半夜推開門。


    可是不是嬰靈又能是什麽呢?我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於是就對楊德昌道:“那好吧,你這單委托我接了,你給我一個確定的地址,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你們那去!”


    第二章 講述


    兩天以後上午十點鍾左右,我在遼北開平市的火車站下了火車,剛走出了出站口,我馬上就看到在出站口前七八米的位置,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高舉著寫著“葉師傅”三個字的接站牌在那站著,於是我走了過去,問道:“你接的葉師傅是不是從龍江省過來的那個?”


    那個年輕人一個勁兒的點頭,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操著濃重的遼北口音道:“莫非你就是葉師傅?”


    我笑著回答:“如果你要是替咱們市裏婦幼保健院的楊院長來接人,那就沒錯了!”


    青年人趕緊跟我握手:“我就是受到楊院長的委派過來接你的,本來他想跟我一起來了,不過今天市裏臨時來人檢查,他一時脫不開身,讓我跟你道聲歉。”


    “沒事,誰都有忙的時候,可以理解。”


    跟著他來到路邊,他指著路邊的一輛奧迪對我道:“就是這輛車!”


    開平市隻是一個縣級市,麵積也不算是很大,坐在車裏,我一邊跟這個青年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天,一邊看著車窗外的景象。


    大概二十分鍾以後,奧迪駛進了一家掛著“開平市婦幼保健院”牌子的大門,在旁邊找個位置停好車後,青年對我道:“葉師傅,咱們到站了。”


    這家婦幼保健院是一座三層的建築,我跟著青年一直上了三樓,然後在一個掛著“院長辦公室”牌子在門口停住,青年人對我點了點頭,用手輕輕地敲了幾下門。


    “誰呀?”裏麵有人大聲問道。


    “楊院長,你請的葉師傅我已經接過來了。”


    屋裏馬上傳來的腳步聲,隨著房門打開,以後一個滿麵油光,微微有些謝頂的胖子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你是葉師傅?”胖子笑著問道。


    “楊院長?”


    “哈哈哈”楊德昌一陣爽朗的大笑,伸出手跟我握了握::“可算把你盼來了。真是抱歉,剛才市裏臨時來人檢查,我沒法脫身,要不然我和小秦就一起去接你了。”


    進了辦公室之後,小秦很有眼色地去沏茶,我借著這個機會打量了一下這間辦公室,見門口有一個長條沙發之外,靠裏側有一個大型的辦公桌,辦公桌的後邊靠牆的位置,還立著一個文件櫃,裏麵擺著不少資料。


    “葉師傅應該還沒有吃飯吧,我已經訂好了地方,咱們一起出去吃個便飯。”


    我正好早上沒吃好,肚子裏有些發空,於是點頭道:“那也好,正好有些事情我需要了解一下。”


    “那我找再幾個人,讓他們的親口跟你說一下他們的親身經曆。”


    不久以後,我們來到了一家名為“天福園”的飯店,跟我們一起來的還有五個女人,據楊德昌介紹,她們都是婦幼保健院醫生和護士。


    在等上菜的空閑時間,楊德昌指著一個年歲比較大的婦女道:“這位是龔雪梅,是我們保健院的護士長,她知道的事情是最多的。”


    我的身份剛才楊德昌已經跟她們介紹過了,聽說我是一位能抓鬼陰陽術士,這幾位醫務人員都眼中露出了喜色。


    龔雪梅對我點了點頭,然後道:“既然楊院長讓我說,我就跟你把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說一下,要是我有遺漏的地方,她們幾個也能補充。”


    然後,龔雪梅就開始給我講述這兩個月在保健院發生的事情。


    最開始出現怪事的時間是今年的一月中旬,出事那天,二樓的兩個值班護士看沒有什麽事情了,就在值班室睡覺,大約睡到淩晨一點半左右的時候,其中一個姓丁的護士,被一陣涼風給驚醒了,她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值班室的門不知什麽時候被打開了,半開半閉的,涼風就是從那裏灌進來的。


    剛開始她還以為是跟著自己一起值班的那個小護士夜裏上廁所時沒有關門,不過隨即她就看到,那個小護士正側臥在門口的床上,睡得正香呢。


    當時丁護士也沒有太往心裏去,就下床把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


    把門關好,然後又在裏麵反鎖上,丁護士這才又重新上床睡覺。不過沒過多長時間,她再次被那股冷空氣給驚醒了。她睜開眼,見值班室的門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再次打開了。


    “小梅,你沒事總開門幹什麽呀?”


    因為剛才她已經把值班室的門關好並反鎖上,如果不是小梅做的,那才那才怪了。


    不想那個叫小梅的護士躺在那裏還發著輕微的鼾聲,丁護士連著喊好幾遍,小梅都沒有動一下。


    丁護士這回真的有些生氣了,於是重新跳下床,走到小梅的床邊,用力推著小梅的身子:“行了,別裝了,趕緊起來!”


    連著推了好幾下,小梅這才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她看著丁護士,足足過了半分鍾,她才徹底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丁姐,怎麽了,有情況?”


    “裝,你接著裝!”丁護士道。


    “你到底說什麽呀?”小梅一臉茫然。


    “剛才是不是你把這屋的門打開的?”丁護士問道。


    “我?”小梅愣了一下,隨即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一直在睡覺,我沒事開門幹什麽呀?”


    見她否認,丁護士數落她:“你這樣玩有意思嗎?第一次你把這屋的門打開,我可以當成被風刮開的。可是第二次我明明都把門反鎖上了,你還把它打開,是不是感覺我智商沒你的高啊?”


    小梅臉脹得通紅,她一個勁的擺手:“丁姐,我一直都在這睡覺,這屋門真的不是我開的!”


    丁護士嗤笑:“不是你開的,也不是我開的,難道還能是鬼開的?”


    小梅的臉開始漸漸發白,她萬分忐忑的往門口處看了看:“你別嚇唬我,我心裏瘮得慌。”


    看她不像在騙自己,丁護士緊盯著小妹,心裏琢磨:難道小梅有夢遊症?所以她對自己做的事情一無所知?


    “小梅,你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夢遊症?”


    “你開什麽玩笑啊!我哪有夢遊症!”小梅堅決的否認。


    “算了算了,不跟你糾結這個問題,現在咱倆去查一次房,然後回來,你上我床上睡去,我在門口這張床上睡。”


    兩人在自己負責的這層樓上轉了一圈,見沒什麽異常,於是再次往值班室那邊走,不過剛到值班室門口,兩人就驚訝的發現,值班室的門竟然再次被人打開了。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跟著,你可別把這件事賴到我頭上。”小梅趕緊說道。


    “我也沒說是你開的呀,可能是有風從走廊裏刮進來,把咱們這件值班室的門給鼓開了!”


    這個猜測實在是太勉強了,因為此時正值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所有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根本就不可能進來什麽風。


    “丁姐,咱們……不會是真的撞鬼了吧?”小梅越想越覺得恐懼。


    “你瞎尋思啥呀?這天底下哪有什麽鬼呀,都是自己嚇唬自己。”其實丁護士心中也發毛,但是當著小梅的麵,她又不好露出膽怯的神色,若她也開始害怕慌張,那兩個人這一夜就不用值班了。


    再次回到值班室,兩個人雖然插好了房門,但是誰都睡不著了。


    小梅看到丁護士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由問道:“丁姐,你是不是也有點害怕了?”


    “你瞎說什麽呢,我是因為咱倆剛才出去轉一圈,精神了,躺一會兒就好了,你啥也不用想趕緊睡覺去!。”


    小梅雖然還想說什麽,但是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在床上躺著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丁護士終於感覺一股困意慢慢的湧了出來,就在半夢半醒之間的時候,她耳中突然聽到房門處傳來的一聲很輕微的“卡啦”聲音,她瞬間就從半夢半醒中驚醒了,她轉頭向房門那個方向一看,卻見值班室的門好像被誰慢慢推動一樣,正慢慢地打開了一道縫,最後打開一個人頭的距離再次不動。


    在這一刻,丁護士突然在心中生出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有一種感覺,在門口處,有一個無形的人正伸頭向屋裏靜靜的看著。


    “小梅!”那一刻,丁護士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怔了半晌,她終於想到這屋裏還有一個伴呢,大喊一聲後,剛剛睡著的小梅一下子被驚醒啊,她噌的坐了起來,然後看著丁護士,非常不滿意的:“丁姐,人家好不容易睡著,你幹嘛又招呼我啊,嚇我一跳!”


    “門,你看咱這屋的門!”丁護士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


    小梅也想起了剛才的事,趕緊轉頭看向門的方向,一看之下,她頓時就睜大了眼睛:“這門怎麽又開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剛才我聽到門上發出來“卡啦”一聲,然後它就自己打開了。我聽得清楚,這期間,走廊裏根本就沒有人在走動?”


    “不會真的有鬼吧?”小梅得臉色煞白,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跑了下來,然後跑到了丁護士的身邊。


    本來丁護士就害怕,這下,恐懼更加嚴重了,她感覺自己好像在心裏揣了五十隻小兔子一樣,“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第三章 鬧鬼傳言


    “你別瞎說啊,這天底下哪有鬼啊!”話雖然如此,但是丁護士卻感覺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心裏無比的發虛。


    “丁姐,要不咱們趕緊出去吧,現在我怎麽感覺咱們這個屋裏特別的瘮人啊!”


    “可是……”丁護士看了看門口,心裏非常忐忑。因為她不知道現在門口那裏,是不是站著一個自己看不到的東西。


    小梅明顯沒想那麽多,她對丁護士道:“你要是不出去,我可要自己出去啦。我寧肯在走廊上站一宿,也不想在這個值班室裏待著了!”說著,也沒等丁護士同意,起身拉開門就衝了出去。


    “別——”見小梅這麽莽撞,丁護士剛想喊住她,不過看見小梅已經安然無恙地跑出去了,於是她也趕緊跟在小梅後麵跑到了走廊裏。


    剩下的這半宿,兩個人就是坐在走廊上供人休息的座椅上待了一宿,期間有上洗手間的病人看出她們倆有些異常,但兩個人誰把剛才的遭遇對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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