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不用把他們放出來,然後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一直好奇這些鬼為什麽一直都會在城市和那處聚陰之地之間兜兜轉轉,所以想把他們叫出來問一問。


    毛文斌翻了翻眼睛:“那著啥急啊,都已經把他們抓住了,你還害怕他跑了哇!都這時候了,還是趕緊睡覺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他說著,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把身上的兜囊往床頭櫃上一扔,把身上的衣服脫吧脫吧,便直接上床睡覺去了。


    見他這樣,我不由搖了搖頭,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也上床睡了。


    這回是真正的完成了任務,睡覺也開始踏實起來,這一覺我睡到了日上三竿,早上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竟然到了上午10點。


    此時的毛文斌早就起來了,因為他閑著無事,手裏正捧著一份報紙在那塊翻著。


    見我睜開眼睛看他,毛文斌道:“早餐我早給你帶回來了,你對付一口,中午我們再出去吃。”


    第二十七章 偏執的男鬼


    我看自己床頭櫃上用方便袋裝著幾個水煎包,用手摸了一下,早就不熱乎,感覺一下自己還真的有點餓,於是便三口兩口把這些水煎包都造了進去。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杜永剛和杜永強就全都來了,看來杜永強還沒有從宿醉中徹底緩過來,坐到屋裏的床上,他還一個勁的用手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杜永剛狠狠的瞪他:“讓你喝!咋不灌死你呢!”


    杜永強道:“我昨天不是高興嘛,自然需要好好的喝一回,你不用管我,等到晚上自然而然就好了。”


    毛文斌道:“正好你哥倆過來了,我們現在就把那兩隻鬼放出來,問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就麻煩二位兄弟了。”杜永剛忙客氣地道。


    我現在房間裏布置了一個困陣,然後又插了引魂香,這才讓毛文斌把那隻男鬼放了出來。


    大概是受到那處聚陰之地的影響,那個男鬼被放出來時便直接顯露了人形,我一看他的形體,立刻看出了他胡子拉碴的形象。


    這是男鬼的身上的戾氣明顯很重,看到我們之後,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猙獰的表情,看樣子如果沒有引魂香的束縛,他都能直接撲到我們身上。


    看到這隻鬼這副模樣,杜永強兄弟二人嚇得連忙往後退,我安慰他倆:“別怕,你看到我在周圍顧了一圈紅色的朱砂線麽,這東西叫困靈陣,隻要被圍在這裏的陰魂,不管他有多厲害,都跑不出來。”


    杜永強看了看那個人細細的朱砂線,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就這麽細的一根線,能把鬼困住?”


    旁邊的王文斌道:“看來你還是不了解他們解怨人啊,告訴你們,在道術界,別的我們都可以不服,但是他們解怨人的三根香一根線,那是我們道術界公認的對付鬼魂的無上利器,隻要他們肯出手,不管什麽樣的冤魂怨鬼都能夠被他們控製。”


    聽毛文斌這樣說,杜永剛和杜永強看向我的目光又是不同,杜永剛道:“怪不得開宇這麽推崇葉飛小兄弟呢,原來還有這方麵的原因!”


    剛才的那隻男鬼因為引魂香的束縛根本就動彈不得,毛文斌看了看他,然後冷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麽又害人?”


    那隻男鬼再次猛烈地掙紮了幾下,竟根本就無法移動,臉上的恨意就更加重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不達話。


    我問毛文斌:“先前他上你們車的時候,也沒有說話嗎?”


    毛文斌搖了搖頭:“他招手我們就停下了,他上車之後也沒說要去哪,就是用手指了一個方向,然後就被我直接拿下了。”


    我回想了一下,轉頭問杜永強:“杜二哥,我記得你在第一回 遇到他的時候,好像他曾經跟你說過話。”


    杜永強點頭:“當時他讓我去安平村,我說我等人所以沒有拉他,然後他就自己走了。”


    既然他會說話,為什麽他現在一聲不吭呢?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內情?


    我正在琢磨,王文斌那邊卻動手了,他冷冷得看著那隻男鬼:“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都幹了什麽,但是有件事我卻知道,在前一天你曾經迷戀了一個出租車司機,然後把前麵的那輛車撞了,幸虧那時兩輛車所處的位置比較偏僻,如果在鬧市區,很可能就會出現車毀人亡的悲劇!我問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你還不回答的話,別怪我讓你吃苦頭。”


    這個男鬼依然一聲不吭。


    見他這樣,王文斌的眼睛一瞪,直接從自己的兜囊裏掏出了一卷長鞭,隻見他用手一抖,鞭稍劃過空氣發出了一聲脆響。


    “看到沒有,我這是打鬼鞭,用各種陽性材料煉製過,他對你們這種陰魂身上,絕對讓你們終身難忘!”毛文斌拎著打鬼鞭向前走了兩步,大概感受到鞭子上的陽氣,那隻鬼的臉上馬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毛文斌對這是男鬼的反應感覺到很滿意,拿著鞭子在空氣中晃了兩下,這才又冷冷的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嗎?”


    這下那隻男鬼有些恐懼了,過了半晌,他這才說道:“我要報仇!”


    “你說什麽?”


    “我要報仇!”男鬼的聲音開始高昂起來。


    這下我們幾個都愣住了,我們麵麵相覷,最後杜永強問道:“你要報仇為什麽又跟我過不去?我又沒有招惹過你!”


    那隻男鬼冷冷的道:“你們這些司機沒有一個好人,我不找你又找誰?”


    他這是話裏有話啊。


    毛文斌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如果能說出說出個子午卯酉來,我們不在不知問你以前做過的事情,還會幫你一把。”


    不想這男鬼卻一陣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一夥的嗎,幫我……,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會這麽好心!”


    “你怎麽就知道我們沒安好心?”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幫我又對你們沒什麽好處,你們憑什麽要幫我?”


    看來這個男鬼在生前就是一個偏執的人,這種人非常以自我為中心,認準了什麽事情之後誰勸都不聽,是那種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人。用老百姓的話來說,那就是拔強眼子。


    跟這種人沒辦法溝通,毛文斌看了看我:“這種怨鬼如果按照我的方法,就是直接把他身上的陰氣給打散,趁他虛弱直接丟入地府,我看還是你用你們解怨人的手段處理他吧!”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沒有更好的處理辦法,不過我看到這隻男鬼身上的煞氣比較重,我估計在他的身上應該有人命。


    又想起前些日子杜永剛和杜永強打聽到的一些關於出租車司機撞鬼的消息,再加上那次他負責那個出租車司機身上撞我們,我就懷疑這裏麵有很多事情都跟他有關。


    畢竟,那個懷了孕的女人頂多是行為有些怪異,但是似乎從來沒有害人的意思。


    第二十八章 原來如此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就不必顧及太多,直接用解冤咒強行化解他身上的怨氣就可以了,雖然這樣會損害他的一部分魂魄,但是總比留著他在這世界上害人好。


    當然,這隻不過是我的猜測,具體是什麽情況我還需要調查,這件事如果放在以前我大概還要為難一些,不過現在好了,那個懷著孕的女鬼我已經帶回來了,有些問題問問她就應該能得到答案。


    直接用黃布把這個男鬼收掉,然後我又放出了那個懷了孕的女鬼,和那個男鬼一樣,直接把這隻女鬼放出來之後,他也是直接顯出了完整的人形。


    女鬼被放出後,當她發現自己被束縛的不能動的時候,也露出了驚駭的神色,不過這種驚駭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她的表情就變得很坦然了。


    因為我們知道的信息是這個女鬼從來沒有害過人,頂多是讓人受到了一些驚嚇,所以我們自然不用嚇唬她。


    因為剛才點燃的那張通冥符的功效還沒有過去,所以我們跟她的溝通一點障礙沒有。


    因為不知道她已經死了多少年,我直接問她:“這位大姐,你不要害怕,我是一位解怨人,我們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隻要你能如實的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幫你了解一些心願,然後順順利利送你進入地府。”


    女鬼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她抬頭看著我:“解怨人?我以前聽過你們的名頭。”


    “那太好了,既然你早就知道我們解怨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會輕易的去傷害任何一隻魂魄,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可以幫你解決你一些心裏放不下的事情,然後送你進入地府順利的投胎轉世。”


    那女人做出了一副黯然的神色:“這位師傅,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恐怕根本就進入不了地府。”


    她沒說自己不想進入地府,而是說怕入不了,看來這中間就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情況


    “為什麽?”我問她。


    這女鬼告訴我們,她的名字叫白曼,是十五年前因急病去世的,死後就葬在那處聚陰之地附近,因為感受到那裏強烈的陰氣,所以她沒有進入地府,反而留在那裏成了一隻遊魂野鬼。


    剛開始的時候,聚陰之地很多隻鬼魂,有男有女,有古代的人也有現代的人,還有一些牲畜家禽的魂魄,他們聚在一起,雖然說不上多麽融洽,但是也能相互慰藉。


    本來她以為這種日子會長久的過去,不想在十年之前,那處聚陰之地不知從哪裏跑來的一隻極為厲害的陰魂。


    和以前在這裏居住的那些陰魂不同的是,這隻極厲害的陰魂竟然可以吞噬其他的魂魄,沒過多長時間,聚陰之地裏的陰魂就被它吞噬了大半。


    雖然白曼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但是看到這種情況她依然感覺到恐懼,她能想得到,人死了可以變成鬼,但是如果鬼魂也被吞掉了,那麽她在這個世界上可能就再也不會存在了。


    就在她計劃著要逃跑的時候,那隻厲害的陰魂竟然神奇的停止了吞噬別人魂魄的行為。用那隻陰魂的話來說,他以前沒有神智,不過現在已經清醒了,再也不會吞食這裏的魂魄了。


    白曼想著自己如果離開也沒有別處去,也隻好留下,不過觀察了一段時間,她發現那隻陰魂確實不再對聚陰之地裏的陰魂動手,這才漸漸放下的心。


    不過那隻陰魂似乎吞魂魄有些上癮,雖然他不再吞食本地的魂魄,但是他有時也會跑出去去找一些新死人的魂魄當做零食。


    雖然白曼看不慣這些,但是以她的那點能量,根本就無法插手。


    因為聚陰之地的陰氣特別重,時間長了,白曼發現自己好像具備了某些能力,竟然可以做到一些可以影響正常人五感的事,從那以後,她便學著走出這片聚陰之地,不過她生性善良,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害人的事情。


    我指了一下杜永強,問白曼:“那以前你坐他車的時候,遇到了岔路是怎麽回事?”


    白曼搖頭道:“那天他趕的時間不好,是一年中陰氣最盛的那一天,所以神智受到的影響,其實那天他如果停在原地不動,等到下半夜自然就一切恢複正常了。”


    我又問:“那你為什麽不告訴他實情?”


    白曼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這位師傅,我是一隻鬼!”


    我一拍自己的腦袋,因為和白曼的溝通幾乎和正常人相同,竟然忘了她是一隻鬼的事情。


    我道:“那好吧,畢竟是陰陽不同路,你如果總是滯留在陽間,對你其實沒有什麽好處,你現在有沒有什麽放不下的事情,如果我可以幫你解決的話,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隻要你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執念,我就可以幫你進入地府重新投胎轉世。”


    白曼歎了口氣:“現在我們根本就無法擺脫那隻厲害陰魂的控製,而且我還聽說那隻陰魂說自己可以自由的出入地府,我怕我進入地府也不會安生。”


    我告訴她那隻陰魂我們已經處理了,現在她根本就不用顧及。


    這下白曼高興了,告訴我們她經曆了這十五年的時間,早已經把一切看開了,如果現在能讓她進入地府投胎轉世,那是最好不過。


    然後我又問起了那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的情況,不過白曼告訴我們,那個男人因為以前被一輛出租車給撞死了,所以非常仇恨出租車司機,後來那隻鬼將出現後,他又變成了那個鬼將的爪牙,沒少幫著那個隻鬼將為虎作悵,那天她之所以讓杜永強用車撞他,就是因為他想出去害人,也是幸虧那是杜永強沒有讓他上車,否則的話,你給杜永強就會遇害了。


    聽他這樣說,杜永強不由一陣後怕。


    問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後,我直接點燃送魂香,把白曼送入了地府。至於那個男鬼,我就隻能用解怨咒徹底化解他身上的怨氣,再把他送走了。


    事情到底,這裏的事便算是結束了,又在這裏待了幾天,我把安魂木人祭煉得差不多,然後去苗家靈坊把李秋偉的魂魄轉到安魂木人身上,這才動身回家。


    第一章 柳鶯生了


    我在盛京市待了半個多月,回來看到柳鶯,發現她的肚子又比以前大了很多,我問我媽柳鶯肚裏胎兒的情況,我媽告訴我,她前幾天剛領著柳鶯去醫院檢查過,大夫說一切安好。


    雖然平時我的電話也在天天打著,但是電話裏說的太好,也不及我親眼看一眼,看著麵色紅潤,身材微微有些發胖的妻子,那種幸福的感覺,好像都能沁入到骨髓裏。


    我媽跟我說:“現在你媳婦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我看你還是安安穩穩的在家裏待一段時間,他有你一個大男人照顧,總比我們這些老家夥要強的多。”


    其實我也不想丟下妻子往外跑了,於是就點頭答應,在後來的那段時間,確實接到了不少的委托,不過全被我推脫掉了。


    這種安靜平和的生活過得特別快,轉眼之間就到了2003年,原來按照時間推算,柳鶯這預產期應該是1月10號左右,可是過了一個星期,她的肚子還是沒有反應,這下我們著急了,找輛車把柳鶯送到了我們本地的婦幼保健站,那裏的大夫檢查完之後,告訴我們,孕婦的羊水都快幹了,必須馬上實施剖宮產手術,否則的話胎兒就可能會有危險。


    我們聽了,頓時大急,快速辦理了住院手續之後,柳鶯又被推入了手術室。


    手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在其間,我甚至能聽到手術室裏柳鶯因為疼痛發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那一刻,我的心裏感覺到好像被什麽揪著一樣疼,當時我的眼淚控製不住地落了下來。


    我媽看到我這樣,忙上前抓住我的手安慰我:“沒事沒事,女人生孩子都要經曆這一關,說起來小鶯做手術雖然痛苦一些,但是還打著麻藥呢,也可以忍受。你是不知道想當年我生你的時候,你足足折騰了我一天一宿,那種痛苦,絕對不是你們男人能夠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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