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我施法之後,卻發現這裏的怨氣和昨天晚上那隻鬼魂都嚇的怨氣並不相同,也就是說,如果昨晚出現的那隻鬼魂就是這幾個月一直在村裏鬧騰的那隻的話,那和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我心裏越發的奇怪,按照這幾座墳墓怨氣的程度,應該也能鬧騰起來了,可是為什麽她們會隻是蜷縮在自己的墳墓當中呢?


    難道在村子裏殺人的並不是隻有一隻鬼魂?


    我越想越感覺到自己這個分析比較合理,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我托著羅盤開始擴大探測的範圍,結果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再一次出現了。


    因為我發現,這裏怨氣籠罩的範圍其實並不大,半徑超過十米,就感覺不到有任何怨氣的存在了。


    我在心理分析了一下,走向馬村長:“馬村長,你們村裏的人把那些女人埋在這裏的時候,是不是找人做過法?”


    馬村長的眉毛馬上就揚了起來,他驚訝地道:“葉師傅你竟然連這個都能看得出來?看來你是一個真正的高人啊!”


    一聽他這話,我馬上就知道被自己說對了,於是我接著問馬村長:“你們找的什麽樣的人給這裏的死人進行施法的?”


    第十九章 疑惑


    馬村長越說話越順溜,看樣子是完全放棄了心中的戒備:“是我們這裏的巫醫,當時他說這些女人是橫死的,如果不進行特殊的處理,會化為厲鬼報複村裏的人,所以在這些女人下葬的時候,他把死者臉朝下放著,同時又放進去一些我也不太懂的東西,據說這樣處理之後,死者的魂魄就會被困到棺材裏,就不能出來害人了。”


    把村長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的自然,還是那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看著他這種表情,一股怒氣情不自禁的在我心頭升了起來,要知道,這裏埋葬著幾個女人已經死得很冤枉的,可是他們竟然連死後也不得安生,被人下咒把魂魄困到這裏,我真是很難想象,這個表麵上看去很祥和的小村子,裏麵的人要對人命冷漠到什麽程度。


    為了避免把村長發現我心中的怒火,我努力裝作無事的八點轉到了一邊,然後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壓製著自己心頭的憤怒,過了好半晌,我這才說道:“既然這裏的幾隻怨魂已經被困在這裏了,那昨晚出現的鬼魂肯定不是他們幾個,看來我們還需要在別的地方找找。”


    即使馬村長早就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聽我這樣說,他馬上點頭:“那我們就趕緊走吧,這個地方這些年一直都沒有什麽事,既然昨晚那隻鬼沒有藏到這裏,那我們還是到別的地方找一找。”


    其實我現在哪都不想去了,我現在不但不想幫他們繼續抓住那隻怨魂,甚至還想把這裏的幾隻怨魂釋放出來,也讓那些作惡的人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報應。


    不過在現在人家的這一畝三分地,我還真的不能太輕舉妄動,在那裏暗暗思忖了一下,然後我對馬村長道:“除了這裏的幾座墳墓,咱們村裏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有類似的墳墓?”


    “咱們這個村子是沒有了!”馬村長順口答道。


    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我忙追問一句:“難道其他村子也有這種情況?”


    大概是馬村長自覺失言,他馬上矢口否認:“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村是這樣,對於其他村子有沒有同樣的情況,我也不知道。”


    馬村長肯定沒有什麽表演天賦,他這種欲蓋彌彰的比表情,很輕易的就能被識破。不過我也沒有想說破這件事,就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就沒這裏什麽事情了,看來昨天晚上那隻厲鬼之所以會在這附近哭,隻是偶然出現在這裏。”


    馬村長的臉上馬上露出了失望之色:“那我們豈不是還要等它出現?”


    “就是啊,又說我經曆過的詭異事情也不也不少了,但是像這麽難對付的還真不多見。現在我們除了等,根本就沒有任何好的方法。”


    “造孽呀,你說我們這些人怎麽這麽倒黴,竟然攤上了這樣邪乎的事!”馬村長歎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應聲。


    又在附近轉了轉,見實在是沒有什麽線索,我和馬村長隻能回到村子裏。


    回村的時候,有村民問我們兩個:“老國叔,你和葉師傅這次出去發沒發現什麽呀?”


    馬村長道:“別提了,白出去一趟,一點有用的都沒有找到。”


    那村民歎了口氣道:“這破日子什麽時候能到個頭啊!”


    那村長心有同感,也跟著點頭:“葉師傅說了,咱們村兒的這隻厲鬼不好對付,現在隻能等。”


    “葉師傅,你可一定要幫我們想想辦法,隻要你能幫我們驅了這隻厲鬼,我們永生永世都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看著這位村民有黑的臉龐,期盼的眼神,我現在真的很難把他和冷血聯係到一起。


    隨便應付了幾句,我和馬村長回到了他的家,我見他一直皺著眉頭,看來他正在為找不到那隻厲鬼鬧心。


    把村長的妻子見他這副樣子,不由數落他:“有葉師傅在,你有什麽好愁的?”


    馬村長歎了口氣:“你說的我也知道,但是不知道為啥,我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好像咱們這裏要出什麽大事!”


    聽他這樣說,我不由心裏一動,其實很多人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就是在某一個時刻,會突然對即將發生的事產生感應,而這種感應是非常準確的。


    看到我不說話,馬村長的妻子有些心虛的問我:“葉師傅,你說我們當家的是不是在自己嚇唬自己啊?”


    我對他的問話不置可否,隻是微笑著說道:“這件時間隻要你們不出村子,我保證不會讓你們出現危險。”


    馬村長的妻子用手捅了一下丈夫:“你看葉師傅都說了,保證沒事!”


    馬村長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狠命的吸了兩口,用一種非常遺憾的語氣說道:“要是早認識葉師傅就好了,估計那隻鬼早就被葉師傅給收服了。”


    “我現在來也不晚。”做出一副信心滿滿的神態。


    就這樣,我一邊說著安慰的話,一邊在腦海裏飛快地思忖在哪裏能找到突破口。說句良心話,這個村子我一天也不想多待,還是早離開為妙。


    尋思著這幾天在村裏做調查時接觸的這些人,再想著剛才看到的那幾座墳墓,我心裏一動,然後把一些事情給聯係了起來,不過是不是我想的那樣,我還得去證實一下。


    於是我站起身,對馬村長道:“馬村長,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我就再出去轉一圈,反正村裏人都熟悉我了,你就不用跟著我了。”


    “那多不好,還是我跟你一起吧!”馬村長說什麽也不讓我自己一個人走。


    若是先前的話,我還會認為他這是熱情的表現,可是到現在,我怎麽想都感覺他這是在監視。


    看馬村長的態度很堅決,我隻好妥協,於是又出了他家。


    在路上,我問馬村長:“咱們村裏識字的多不多?”


    馬村長歎了口氣:“雖然國家號召掃盲,因為我們村子實在是太偏遠了,再加上家裏窮,所以村裏的絕大多數人還是處於文盲狀態,也就是一些年紀小的娃娃,會到離這裏最近的學校上幾天學堂,不過學曆都不高,能把小學念完就算不錯的了。村裏學曆最高的就是大榮子,他曾經不過高中,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為赤腳醫生。”


    我驚訝地問道:“聽你這意思,村裏的絕大多數人都不識字?”


    馬村長點頭:“絕大多數都不識字,能認得自己的名就不錯了。”


    我看著馬村長:“那你既然能當上村長,學問應該也能不錯吧!”


    馬村長道:“我以前有一個長輩曾經練過私塾,我小的時候曾經跟著他認了幾個字。雖然沒有正式上過學,但是一般的字我也能認識七八成。不過就是這樣,村裏我這個歲數的,也沒有比我識字更多的,不怕你笑話,有時我傳達文件的時候,如果碰到我不認識的字,我隻能靠猜!”


    “其實如果有條件的話,這樣村裏的孩子到學校去讀讀書,這個年頭,如果沒有知識的話,恐怕一輩子隻能窩在這個窮山溝裏了。”


    馬村長對我的話深表讚同,不過他隨即又歎了口氣:“你說的這句話雖然有道理,但是在我們這個地方,思想實在是太僵化落後了,有很多的人都不認為讀書有用。”


    一邊說一邊聊,我抬頭一看,見前邊不遠處就是馬鐵柱的家,其實我這次出來,主要是想看一看馬鐵柱的妻子。因為昨天我在她他家的時候,在她的眼神中,總是能捕捉到一些很特殊的東西。


    若是以前的話,我大概會把她的這種眼神看做對自己生活的不滿,不過現在,我卻認為她在極力掩飾著什麽,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女人是在裝傻!


    如果她真的是裝傻的話,那麽讓她裝傻的原因是什麽?


    第二十章 真相


    本來我期待和這個女人私底下接觸一下,我看現在馬村長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我隻能換一種方法了。


    “馬村長,咱們再去趙鐵柱家看看!”


    馬村長瞪大眼睛,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眼神中似乎帶著某種戒備:“咱們昨天不是已經來過了嗎?怎麽還到他家?”


    “我隻是想和接觸過那隻厲鬼的人多接觸一下,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被自己忽略的線索。”


    幸好,馬村長剛才跟我說自己識字並不是太多,要不然我一時還真的沒有對策。


    到了馬鐵柱家,我們發現馬鐵柱根本沒有在家,他家裏隻有馬鐵柱的妻子。


    馬村長見狀,就對我道:“既然鐵柱子沒在家,那咱們先去別人家看看吧?”


    我攔住他:“你先不用著急,我先看看,在這裏有沒有那隻厲鬼留下來的陰氣,我總感覺到那隻厲鬼不會平白無故的跟著馬鐵柱的。”


    我說這話的時候,馬鐵柱的妻子根本就沒有搭理我們的意思,隻是在那裏冷冷的看著我和馬村長二人。


    我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從自己的兜囊中掏出了一張空白的符紙,然後用草書在上麵寫了“你認得這幾個字嗎”幾個字,然後我問馬村長:“馬村長,你看我這道符畫的怎麽樣啊?”


    馬村長接過符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眼,然後讚道:“葉師傅畫出來的符紙自然沒得說,隻是不知道這道符紙有什麽用?”


    馬村長果然不認得草書,這下我徹底放了心,然後我把符紙有字的那麵朝著馬鐵柱的妻子,同時笑著道:“我這道符紙主要的作用是幫人消災解難。”


    馬村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在我說話的時候,我把注意力集中到馬鐵柱妻子的臉上,就見她看到我符紙上內容時,眼中的光芒突然一閃,隨即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的心頭大震,看來我真的猜對了,馬鐵柱的妻子實際上並不傻,她表麵上雖然是一副傻愣愣的樣子,實際上都是裝的。


    因為馬村長剛才曾經跟我說過,在這個村子裏,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文盲或者半文盲,他們連端端正正的楷書都認不全,更別說更加難以辨認的草書了。


    這個女人身上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掏出打火機把這張符紙點燃,裝模作樣的把紙灰灑向屋子的四周,然後又掏出一張空白符紙,在上麵寫出了“需要我幫忙嗎”。


    馬鐵柱妻子的眼中頓時出現了強烈的波動,大概是害怕被馬村長發現,她馬上轉過的身,抄起立在牆邊的笤帚,是在地上動一下西一下地掃起地來。


    馬村長頓時對她的行為大為不滿,不由沉下臉開口嗬斥道:“鐵柱子媳婦,難道你不知道家裏來客人了麽?趕緊把笤帚扔了。”


    不過馬鐵柱的妻子根本就不理他,既然拿這笤帚在地上東一下西一下的掃著,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是我卻發現她看似淩亂地揮舞笤帚,實際上竟然是用笤帚在地上寫字,她寫的同樣是草書,連看她在地上劃拉了三遍,我終於認清她到底寫的是什麽,卻原來是“救我,我是被人販子賣到這裏來的!”


    認清這幾個字之後,我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揪了一下,以前我就在一些報紙雜誌上曾經看過拐賣婦女兒童的內容,說是一些人販子,把一些婦女和兒童騙到山區賣掉,沒想到今天我竟然在這裏碰到了一個。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對依然在大聲嗬斥的馬村長道:“算了,就別跟他一般見識,跟她一個缺心眼兒的女人說這些根本就沒用。”


    “沒出息的玩意!要不是……”把村長說了半截話,便不再開口說了。


    “再稍等我一會兒,我在這裏畫兩道符燒了,然後咱們再去別的地方。”


    我口中說著,一次在幾張空白的符紙上分別寫了“你這樣的多不多”;“把你的遭遇寫紙上”;“偷偷交給我”;“我會想辦法救你”。


    看到馬鐵柱妻子點頭之後,我這才裝模作樣的在屋裏用桃木劍比劃了幾下,又貼了一張真正的驅邪符,這才離開了馬鐵柱家。


    出門的時候我們兩個正好看到馬鐵柱從外麵回來,看到我們,馬鐵柱臉上馬上露出了一絲警惕的神色,然後問馬村長:“老國叔,你們怎麽又來了呢?”


    馬村長根本就不知道我剛才已經跟馬鐵柱的妻子交流過了,他笑著道:“剛才我和葉師傅給你驅驅邪氣。”


    馬鐵柱立刻釋然,她感激的看我:“葉師傅,我剛才去外麵了也不知道,真是太謝謝你了。”


    我強忍著對馬鐵柱的憎惡,笑著擺了擺手:“沒什麽,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離開了馬鐵柱的家,我又去了馬景誌的家,記得昨天,我想知道妻子曾經對我喊過:“求求你,放我回家吧,我家會給你很多錢”,現在看來,這個女人誰有八九應該也和馬鐵柱的妻子一樣,也是被人販子拐賣到這裏來的。


    不過到了馬景誌家之後,我卻發現那個女人對我符紙上的字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看她的表情和眼神,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女人的精神真的出現了問題。


    隨後我又走了幾個村民家,不過發現這幾個受害者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並沒有什麽異常,他們應該真的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不過有了這樣的收獲我就心滿意足了,在馬村長家吃了中午飯之後,我對馬村長說自己需要休息一下,然後就真的在他家睡著了。


    我這一覺睡了三四個小時,等我醒來的時候,把村長的妻子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


    “看來葉師傅這兩天也是累壞了。剛才家裏來了兩個人不然都沒有把你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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