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晌沙秀雲才喃喃地道:“你……你們剛才有沒有注意副駕駛上有什麽東西?”


    李丹紅手忙腳亂地掏出紙巾幫丈夫塞住出血的鼻孔,同時不滿地道:“你今天也沒喝多少酒啊,怎麽說醉話?這車裏就咱們三個人,我倆都在後麵,副駕駛哪有人啊?再說了,幸虧這裏來往車輛不多,要是在主路上以這樣刹車不是擎等著被人撞啊!”


    不過沙秀雲此時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會不會被人撞上,她依舊喃喃地道:“我絕對不會看錯的,剛才我的的確確在後視鏡裏看到副駕駛位置露出了一個男人的頭頂,小紅,你說……咱們是不是撞鬼了?對了,你家的車之所以無緣無故是無法啟動,難道也是因為撞鬼的緣故?”


    “媽,你可別說了,肯定是你剛才看花眼了。”雖然也經曆過怪事,但是沙秀雲的話並沒有得到李丹紅的讚同。


    見這兩個人都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自己,沙秀雲生氣了,直接下車,把後座上的女兒給拽了出來,說了聲:你去開車。然後就自顧自地鑽進了後車廂。


    李丹紅見母親這樣,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她尋思著自己丈夫就在身邊,也沒有感覺到害怕,於是就開門進了駕駛室。


    把車子重新啟動之後,車子繼續前行,雖說李丹紅並不太相信母親剛才的話,但是她從後視鏡中看著母親緊張的模樣,也不覺跟著緊張起來,眼見著就要到自己家了,她也沒有發現車裏有什麽特殊,於是她對沙秀雲道:“媽,我看就是太緊張了,你看,這車裏哪有……”


    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同時,她也是一腳刹車把車子停住了,不過這一回她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一輛緊隨其後的別克車沒有刹住閘,直接就把她們開的這輛車給撞了。


    那輛別克車的司機大怒,跳下車先看了看自己車輛的受損情況,然後上前拍著車門大罵:“尼瑪的,你們會不會開車啊?連個刹車燈都不給,就這麽直接停到路上了!”


    楊亮海知道這次己方沒理,現在也顧不上問李丹紅是怎麽回事,忙下車跟那位司機賠禮道歉。


    因為撞得不算是太嚴重,好話歹話說了半天,那位司機收了楊亮海給的五百塊錢罵罵咧咧地走了。


    回到車上,楊亮海怒問李丹紅:“你這又是怎麽回事?”


    李丹紅都快哭了:“我……我……我也看到副駕駛上有人了。”


    楊亮海看了眼後邊臉色煞白的沙秀雲,知道剛才自己下車的時候,這娘倆肯定在剛才已經溝通過情況了。


    這一回,楊亮海不敢說這娘倆都是出現幻覺了,不過他也不想承認這世界上真的有鬼,於是他讓李丹紅坐到後方,自己坐到駕駛位開車,這一回他開得很慢,一邊走,一邊注意著後視鏡的情況,果然,沒多久,在後視鏡裏一個長著花白頭發的頭頂從後視鏡中顯現了出來。


    即便是楊亮海早有準備,這詭異的一幕還是把他嚇得頭皮直麻,他不敢繼續向前開了,把車子聽到了路邊,然後招呼沙秀雲娘倆兒下車,沙秀雲問他:“小海,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楊亮海點頭:“你們先前沒有看錯,在副駕駛的位置確實有個什麽東西,讓猜我還特意往下看看,結果除了那個頭頂能看清楚外,其餘的部分都是迷迷糊糊的,不過看外形,應該是一個人。”


    “那……那可怎麽辦啊?”出了這事,誰也不敢再次上車了。


    楊亮海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反正咱們的車也被撞了,還是找個汽修廠讓人給開走,咱們這幾天還是找人看看是怎麽回事。”


    沙秀雲和李丹紅馬上點頭同意,李丹紅道:“看來廟裏的那些人也沒什麽能耐啊,錢收了不少,可是屁用沒有。”


    楊亮海道:“算了,誰讓你去了,既然錢都花了,怎麽的也不能要回來,下次你不去不就得了。”


    沙秀雲道:“那咱們怎麽辦?”沙秀雲這個人平時隻要遇到危急的事情就六神無主,以前老伴兒在時聽老伴兒的,現在老伴兒沒了這個時候,女婿楊亮海就成了主心骨。


    楊亮海想了想:“我看咱們還是找人看看,你們也知道,我認識的朋友多,我去找找他們,看看他們誰知道哪裏能請到這方麵的高人。”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楊亮海給汽修廠的人打了電話,很快就有人過了取車,因為是熟人,這個過程也沒有費多大的事,汽修廠的來過來後,看了一下車子的受損情況,然後就開著車走了。


    沙秀雲想起今天的遭遇就感到毛骨悚然,她不敢自己回去,於是就在李丹紅家住下了,那一夜,沙秀雲做了一宿的噩夢,隻要一閉上眼,她馬上就能看到一個迷迷糊糊的影子圍著自己轉,連著嚇醒兩次之後,她連臥室的燈都不敢關了,就這麽捱到了天亮。


    第五章 耿大師


    第二天早起,楊亮海還沒有吃晚飯,就被沙秀雲娘倆兒給攆出去找人了,等楊亮海走後,剩下沙秀雲和李丹紅兩個人在那麵麵相覷,愁眉不展。


    李丹紅問母親:“媽,你說咱們是不是真的被鬼纏上了?”


    沙秀雲苦澀地道:“這都出幾次怪事了,我說不是撞鬼你信麽?”


    李丹紅看著窗外,喃喃地道:“也不知道亮海的朋友準不準成,要是找個騙子回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


    沙秀雲道:“騙子也不把‘騙子’兩個字寫在臉上,不過既然是熟人介紹的,總比自己冒蒙兒在社會上打聽的要穩當些。”


    到了中午的時候,楊亮海回來了,跟著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子,楊亮海介紹:“這位是耿大師,我朋友跟我說了,這是咱們市裏手段最厲害的幾個人之一,不管什麽樣的遊魂野鬼,隻要耿大師出馬,就沒有解決不了的。”


    沙秀雲趕緊請耿大師坐下,然後對他道:“耿大師,這次可真的要麻煩你了。”


    耿大師用手捋了捋下頜的長胡子,笑著道:“我就是幹這一行的,也沒什麽麻煩不麻煩的。病治有緣人,就看你們該不該在我手裏出災了。”


    沙秀雲愣了一下,忙問:“耿大師,難道你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耿大師道:“這位大妹子,這話你就說錯了,這天底下哪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你就記住了,不管是誰,隻要跟你說自己能百分之百地幫你辦成事,那基本上就是一個騙子。”


    耿大師的這番話馬上博得了沙秀雲的好感,她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給耿大師倒了一杯茶,然後道:“就從大師你的這兩句話,我就承認您是個真正懂行的。”


    耿大師哈哈大笑:“大妹子你這麽說就抬舉我了,別看我馬上就是七十的人了,但是在這條道上,我還不算什麽,比我厲害的人多了去了。”


    沙秀雲一臉的羨慕神色,奉承道:“沒想到大師你竟然這麽大歲數了,剛才一見麵我還以為你也就比我大三四歲呢!這要是在古代,那豈不是人人喊你一聲老神仙啊!”


    耿大師非常受用這樣的吹捧,手撚胡須哈哈大笑。


    因為馬上就要到午飯時間了,楊亮海張羅出去吃飯,沒想到耿大師的酒量極好,52度的瀘州老窖不一會兒就被他喝去了大半。


    楊亮海讚道:“沒想到大師你的酒量這麽好。”


    耿大師吃了一口生魚片,道:“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我這輩子沒什麽愛好,就是得意這一口。這些年幫人做法事,每家都是好酒好菜地招待著,把嘴都養叼了。”


    楊亮海道:“人各有一好,有喜歡煙的,有喜歡玩的,這太正常了,我沒事就尋思,人這一輩子晃一晃就過去了,怎麽的也得真正享受一回才行,要不然將來兩腿一蹬,就什麽都沒有了。”


    耿大師朝著楊亮海舉起酒杯:“你這小夥子說話我願聽,你這麽想就對了,人啊,就得及時行樂,今天考慮這個,明天考慮那個,累不累啊!不說別人,就說我的一個老鄰居的老伴兒,以前過日子那個仔細,這個舍不得,那個也舍不得的,兩年前突發腦出血,雖然在醫院搶救了兩天,但是還是沒有搶救過來,最後走了。結果再整理她遺物的時候,她生前兒女給她買的那些好衣服,都整整齊齊地在櫃子裏放著呢,有的甚至都沒上過身。你說她這麽仔細有啥用,最後還不是都便宜了別人。”


    沙秀雲讚同地道:“耿大師您不知道,我以前也是這樣,後來我老伴死了,我也想開了,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現在的日子過得老瀟灑了。”


    耿大師朝沙秀雲翹起了大拇指:“那說明大妹子你是明白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沙秀雲這才問:“耿大師,不知道我們的事情你聽小海跟你學過沒有?不知道你怎麽看?”


    耿大師放下筷子,用手捋了一下胡須:“要是光憑著你們的遭遇分析,那絕對是撞鬼無疑了。不過撞鬼也有很多種,比如說無意中撞到的是遊魂野鬼;或者是你有仇人死了,不過他死後放不下對你們的怨念,所以化為怨鬼過來找你們報仇;再或者是有人使壞,在背後用邪術驅鬼來對付你們;也有可能是你的親人死後想回來心裏放不下,自己從陰曹地府回來看看你們……,各種各樣的,例子我都舉不過來。”


    沙秀雲把坐下的椅子朝耿大師跟前拽了拽,問道:“那……耿大師知道我們這些日子遇到的鬼到底是哪種類型的嗎?”


    耿大師搖頭:“如果我直接了說了那是在騙你們,跟你說,要想知道那隻鬼是那種類型的,我必須要用法器試一下,然後我才能告訴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麽。”


    楊亮海道:“那等一會兒就麻煩您了,先前我跟您說了,為了這件事,我嶽母和我媳婦整宿都沒睡好,要是再這麽折騰幾天,那不得把人折騰出病啊!”


    “大妹子,你攤上了一個好女婿啊,你看看,為了你忙前忙後的,比有的人家親兒子都上心。”


    沙秀雲點頭,看著楊亮海滿意地道:“還真被您說對了,我雖然就一個女兒,但是這兩口子絕對不比兒子差,有事情都不用我張嘴,他們自己就把事情辦得妥妥的。”


    耿大師把酒杯裏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道:“我已經喝好了,走,我跟你們回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作妖兒。”


    一行人回到了李丹紅的家,耿大師讓沙秀雲她們三個人搬三把椅子坐在客廳中間,然後從隨身的兜子裏掏出一個羅盤,一邊圍著她們三個人轉圈,一邊嘴裏念念有詞。


    大概是轉了七八分鍾的樣子,耿大師停住了。沙秀雲見耿大師皺著眉頭,不由問道:“耿大師,不知道你看出了什麽?”


    耿大師道:“有點奇怪了,雖然我在你們身上感覺到了鬼魂的陰氣,但是陰氣並不是很重啊!”


    沙秀雲她們不懂這裏麵的道道,不由茫然問道:“大師,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懂,您就直說,我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就行了。”


    略沉吟了片刻,耿大師道:“人生而為陽,死了化為陰魂,所以隻要是鬼魂,身上或多或少地都會散發陰氣,遊魂野鬼也好,冤魂厲鬼也罷,差的隻不過是陰氣的多寡罷了,但相同的是它們散發出來的陰氣都應該是純陰無陽,可是你們身上的殘留的陰氣若說是一隻鬼,但是陰氣不足,若說不是鬼,你們遭遇的卻明明是隻有鬼魂出現才有的情況,怪哉,怪哉!”


    沙秀雲她們本來就不懂這裏的說道,被耿大師這麽一說,被弄得更糊塗了,楊亮海道:“大師,咱就別管到底是怎麽回事了,我是這麽尋思的,不管我們遇到的是鬼也罷,不是鬼也罷,反正也不影響您施法驅邪,隻要您施了法,不管什麽妖魔鬼怪肯定都會被趕走。”


    耿大師卻搖頭:“你這麽說就不對了,看病還得需要辨證施治呢,其實捉鬼驅邪也差不多,我必須要知道那隻鬼為什麽會出現並且纏著你們,要不然恐怕就算我把那隻鬼給趕走了,過一段時間他還會回來。”


    “還會回來?你們不是能把鬼魂打得魂飛魄散嗎?”李丹紅的話一直都是很少,她聽到耿大師這樣說,不由想起以前看過的鬼片。


    “哈哈,你這孩子是不是以前不少看鬼片啊?哈哈,你沒經曆過這方麵的事情也不怪你,告訴你,你看電影裏那些道士捉鬼時的打鬥場麵都是為了吸引人的注意力,增加看點的,實際情況怎麽可能有那種情況啊?你想,鬼就是一股陰氣,就算是它打人一拳,一般人頂多是感覺一股寒氣對著自己吹了一下,怎麽可能會把人給打傷啊?”


    “那……電影裏把那些鬼打得魂飛魄散……”


    耿大師捋著胡子道:“那自然也是假的,隨意把陰魂給打得魂飛魄散那是最傷陰德的,不是那種罪大惡極的惡鬼,極少有人會這麽做。”


    沙秀雲一家人見耿大師說得頭頭是道,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無形中,她們對耿大師的信任更是添加了幾分。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說這些外行話給您添亂了,反正我們就信到您了,您說怎麽做,我們就怎麽配合。”


    耿大師露出了一絲難色:“這件事恐怕……”


    沙秀雲等人一下就緊張了起來,忙問:“耿大師,您是什麽意思?”


    耿大師道:“剛才我已經跟你麽說了,你們現在身上的陰氣挺奇怪,我從來沒有遇到過,暫時我還沒想到使用什麽辦法。”


    沙秀雲她們見耿大師似乎有推脫之意,不由都急了:沙秀雲道:“耿大師,你看這件事我們隻能麻煩你了,你放心,隻要解決了這件事,該多少費用我們絕對不會差半點兒。”


    第六章 這輛車以前是不是撞死過人?


    耿大師用眼睛掃了屋裏幾人幾眼,慢慢地道:“不是錢的事,實在是因為你們現在遇到的這個陰魂我沒有遇到過,雖然他身上的陰氣不重,但是我可不敢輕易對我不了解的東西出手,因為未知的東西最可怕咱們打個比方,就像一個孩子拿了一把槍,你不能說拿槍的是孩子,他就傷不了人。”


    楊亮海道:“大師,我們沒有讓你冒險的意思,我明白你剛才說的,可是您換個角度考慮一下,既然您現在弄不明白纏著我們的是什麽,那以您的能耐,把這件事情弄明白應該不費什麽事吧,反正這件事情已經出了,我們也不差這兩天,你好好給我們看看不就行了。”


    耿大師捋著自己的胡子,思忖了片刻,這才道:“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以答應幫你們看看,不過話說回來了,我隻能答應你們盡我所能,如果到最後也沒有幫你們把這件事情解決,你們幾個可不能怪我。”


    楊亮海滿臉賠笑:“有您這一句話就說明你是不想騙我們,得嘞,這幾天我們就不出去了,剩下的事情就看大師您的了。”


    耿大師道:“那這樣,你們不是說這幾次撞鬼都是在你們的車裏遇到的嗎,那你們領著我看看你們的車,我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哎喲,那可不巧了,昨晚上我們家的兩輛車相繼出事,現在都在汽修廠呢。”


    耿大師朝窗外看看,道:“反正時間還早,咱們就一起去汽修廠看看。”


    李丹紅問:“大師,我們所有人都要過去嗎?”


    耿大師看了她一眼:“最好是都過去,畢竟你們一家人都看到那隻鬼了,如果我能找到那隻鬼,有你們在身邊,我也能看出來那隻鬼是之所以會出現,是找你們其中的一個人,還是幾個人。”


    聽耿大師這樣說,沙秀雲一家人隻好都出來,領著耿大師出門,一起去了汽修廠。


    幸好昨晚李丹紅家的車被追尾後,楊亮海為了省事,找的是同一家汽修廠,要不然他們還得兩處奔波。


    到了汽修廠之後,楊亮海很快就看到了自家的車,此時他家那輛奧迪還沒有修完,正有兩個工人在車輛受損部位忙活著,看他們的進度,估計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徹底修好。不過沙秀雲的那輛別克卻沒有維修工人在附近,也不知道是修好了,還是沒有修。


    楊亮海和這家汽修廠的老板是朋友,看到他們來了,汽修廠的老板從裏麵迎了出來,他高聲跟楊亮海打招呼:“海子,怎麽沒有給你打電話你就過來了?”


    楊亮海笑道:“我們就是過來看看,哎,我嶽母的那輛別克,你們檢查出毛病沒有?”


    汽修廠老板道:“說起這件事,我感覺挺邪門的,你昨天送來的時候,不是不管怎麽啟動都啟動不了麽,等你走了之後,我讓我們廠裏的師傅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半,結果還是沒有看出哪裏有半點毛病。


    我先前還以為師傅的手兒不行,今天早上特意把我們廠子師傅的師傅給請了來,結果你猜怎麽著,那位師傅過來後什麽都沒做,上車就把車給啟動著了。


    我們廠的師傅見了,把那輛車熄火然後又重啟了一下,結果,連啟動了好幾次,都是好好的,那輛車就和沒出毛病一樣。”


    “沒有修,自己就好了?”楊亮海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可不是,你要是不信的話,自己上去試試。”


    於是楊亮海走到了那輛別克車跟前,開門上車,果然,很輕鬆地就把發動機給啟動了。


    下車後,楊亮海問汽修廠老板:“任哥,能不能這車有什麽隱患啊?”


    任老板道:“我也怕這事,就請今天來的那個師傅給檢查了一下,結果檢查完,那位師傅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告訴我,這輛車的狀況好得不能再好,絕對沒有問題,至於昨天晚上為什麽熄火後無法啟動,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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