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這麽說不就是見外了嗎?這件事對我來說還真的不是什麽大事,你就在家等著,隻要我找到明輝大哥,就馬上給你送回來。”


    又安慰了蘇大娘好半天,她的心情這才好一些。


    本來我是打算第二天一早坐客車回去了,可是跟蘇大娘聊天的時候,我這才知道,上午從縣城裏過來的那輛小客車下午這個時候正好返程,如果現在就去我來時下車的那個路口等著,應該正好堵到那輛小客車。


    既然這樣的話,我自然不會再多耽誤一天,於是我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又在拿大娘家拿了點兒幹糧,便坐著蘇大娘求來的一輛牛車,離開了蘇家坳。


    到了我下車的那個路口,我等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那天小客車終於晃晃悠悠的出現到我的視線當中,因為是返程,所以車上的乘客並不如來時那麽多,上了車之後,我便在一路顛簸中回到了縣裏。


    眼見沒幾天就要過年了,我不想太耽擱,到了縣裏之後,我並沒有直接找旅店休息,而是直接去了火車站,看了一下列車時刻表,剛好在淩晨兩點鍾有一趟去蜀都的慢車,這個縣城本來就不大,所以到了半夜之後,偌大的一間候車廳裏,除了一個車站的工作人員,就隻有兩三位乘客了。


    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坐在候車廳裏的座位上閉目小憩,大概是夜半十二點多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身邊好像有人在接近,我睜開眼一看,這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小青年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走到我身邊之後,其中一個叼著煙的小青年朝我背的兜囊打量了一下,問我:“這位大哥,你是做兩點車到蜀都的?”


    我看了這兩人一眼,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上看,似乎我不是什麽穩當人。


    “對呀?有什麽事?”


    那個小青年立刻滿臉賠笑,趕緊給我遞過來一根煙:“是這樣,我們倆是附近一個廠子的,我們剛來了一車貨,那貨車司機著急走,可是我們廠裝卸人手不夠,所以我們老板讓我們找幾個人幫忙,你看這半夜三更的上哪找人啊,我尋思著咱車站應該能雇到幾個人幫忙,你放心,這活半個小時肯定能幹完,絕對不會耽誤你坐車,隻要活幹完了,我們立馬付給你二百塊錢的裝卸費用。”


    我抬頭看了這兩個小青年一眼,馬上就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了。


    雖然我沒有親身經曆過這樣的事,但是我曾經聽我一個同學跟我說過:他以前在火車站等車的時候,也遇到過相似的事,那時他好心出去幫忙,結果剛跟那人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那人就從身上掏出了刀子把他逼上了,結果那一次,他身上帶的那點錢以及手表全被人拿走了,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我眼前的這兩個人,應該和我搶劫那個同學的劫匪做同樣的買賣。


    第四十三章 車站遇劫匪


    我看了一下候車室牆上的表,見時間還很充裕,我的心裏一動,便裝作很驚喜的樣子:“你們倆不會蒙我吧?”


    “哪能呢?你看我倆像蒙人的人麽?”那個小青年努力裝出一副忠厚老成的樣子。不過他身上的那種流裏流氣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本能,不管他怎麽裝,總給人一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那行,隻要你們不耽誤我坐車,就是少給我一點也行。”


    “開玩笑,我們廠子雖然不大,但是廠長那人最講信用,說給二百,絕對不會少給一分。”那個小青年拍著胸脯給我打保證。


    “那行,咱們趕緊去吧,要是晚了,我這趟車就坐不上了,我明天還要到蜀都給我二姨家買台大彩電呢。”我說著拍了拍自己的兜囊,好像裏麵全都是鈔票一樣。


    我眼前的兩個小青年相互對視了一樣,眼裏都閃出了興奮的光芒。


    在我和這兩個小青年說話的時候,候車廳裏的那位工作人員用眼睛一直盯著我們這邊,雖然我沒有去看他,但是也能看到他對我打了好幾個手勢。


    我知道肯定那位工作人員是在提醒我不要受騙,看來他還真是一個好人。不過我既然想給這兩個劫匪的教訓,自然不會接受他的好意。我裝作沒看到他的手勢,跟著那兩個小青年就出去了。


    事實果然沒有出我的所料,出了候車大廳後,我們三個剛走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裏,走到我身後的那個小青年上前一拍我的肩膀:“行了,不用往前走了,就站著吧!”


    我見他們沒有動家夥,所以便沒有急著出手:“這位兄弟,你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想用我了?”


    “你個傻叉,到現在你還沒明白啊?來來來,廢話少說,把身上的錢和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那個小青年罵了一句,然後伸手就要搶我的兜囊。


    我捂著兜囊退後一步:“你別鬧,要去幹活趕緊走啊!你們廠子不是挺著急的麽?”


    “臥槽,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趕緊地,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你要是敢叫喚一聲,別怪我們哥倆不客氣。”


    我出門的時候為了方便,基本上都會在兜囊中放上四五千塊錢,於是我打開兜囊,把裏麵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了,我拿著錢在他們麵前晃了一下,道:“我身上就這麽多錢,你們看給誰好?”


    那兩個人顯然沒有想到我身上竟然還帶著這麽多的錢,他們的嚴重頓時就閃出了貪婪的神色,都不約而同地伸手,喊道:“給我,給我!”


    “我憑什麽給你們啊?”我嗤笑了一聲,回手就把錢重新塞到了兜囊裏。


    “臥槽,你他娘的消遣我!識相的趕緊把錢拿出來,要不然……”其中的一個小青年從腰裏拔出一把匕首,他惡狠狠地道:“看到老子這把刀沒有,小心老子給你來個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我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用手一拍自己胸口:“光說不練假把式,那你就給我來一刀試試!”


    “臥槽,竟然還是一個滾刀肉,你這是要錢不要命啊!”


    “我就是要錢了能怎麽著?你倆要是有能耐的話,就往我身上整!”


    見我軟硬不吃,兩個小青年對視了一眼,就見另一個微微地點了一下頭,那個手持匕首的小青年手一抖那把匕首就朝著我的小肚子紮了下去。


    我沒想到這兩個人真的敢下死手,頓時收起了戲謔的心,把身子微微一偏,然後進步抬膝,一膝就頂到了他的肚子上。


    那個持刀的小青年沒想到我反擊這麽快,等他意識到不妙的時候,想閃身已經來不及了,就聽他“哎呦”一聲慘叫,整個身子向後飛了出去,無巧不巧,在他落地的地方正好有一塊磚頭,等他身體結結實實的砸到地麵之時,那塊磚頭正好個到了他的尾巴根上,也不知道這一下把他磕得多疼,他隻是在那慘嚎了半聲,竟然直接痛得暈了過去。


    從那小青年用匕首攻擊我,到遭到我反擊小青年昏過去,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個小青年都躺到地上不動了,我旁邊的另一個還傻傻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呢。


    我自然也不會就這樣放過他,他不動,我可沒有閑著,把那個小青年兒一膝蓋撞飛之後,我揮起右拳,照著旁邊的這個小青年一拳就打了上去。


    以我現在的這種速度他自然是無法避開,他張嘴隻是剛剛驚呼出聲,我拿一拳就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那個小青年兒一個倒仰,向後踉蹌了幾步之後,等他再站穩身子,等到殷紅的鮮血已經從鼻子裏像小溪一樣流淌了出來。


    “唔——”這個小青年捂著鼻子說不出話來。


    “來來來,你那不是要錢嗎?錢就在我兜裏,你倆就過來取吧!”我也並沒有乘勝追擊,最後這兩個小痞子我還真的犯不上用全力。


    那個鼻子出血的小青年捂著鼻子嗚嗚了半天,這才對我道:“大哥,今天是我倆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我冷笑一聲:“本來我琢磨著你們兩個要是隻拿刀子嚇唬一下人,我就給你們一點教訓算了,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事,你們真的敢下手……”


    “大哥,我們根本就沒有下死手啊,我們隻不過是想在你的肚子上輕輕的來一下,讓你見一點血,也沒有想往你的要害上捅啊?”


    “肚子不算是要害?”我對這個小青年的邏輯思維感覺到徹底無語,不錯,在一般人的心裏,真的心肝脾肺腎幾乎都長在腹腔的上方,至於小腹部位,除了一根腸子似乎也沒有什麽太要緊的器官,可是他們卻不知道,一般人被刀刺傷腹部沒有生命危險,那隻不過是因為受傷的人隻是被刺穿了腹部的表皮和脂肪,實際上並沒有傷及動脈和髒器,一旦被刀刺傷了髒器或者動脈,照樣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讓一個人斃命。


    我自然不會跟這倆子普及生理上的知識,我冷冷的對他道:“那好啊,既然你說腹部不是什麽要害,那把匕首就在地上扔著呢,你撿起來對著自己肚子來兩下,隻要你按照我的說法做了,明天我就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


    我對麵的那個小青年自然不會傻到用刀子捅自己,他看了我兩眼之後,口中繼續服軟:“大哥,這次真的是我錯了,你大人不見小人怪,就把我們倆當成一個屁放了吧。”


    我根本就不為所動,站在那冷冷的盯著他:“你想把我找出來就找出來,想拿刀捅我就拿刀捅我,現在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想讓我放了你們?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傻子!”


    那個小青年喉頭動一下,眼底也隱隱閃過一道寒芒,不過他嘴裏依然求饒:“大哥,其實我們也就是混口飯吃,咱多個朋友多條路,你就放過我們吧,聽大哥的口音好像是東北的,我想你應該是來我們這串親戚吧,要不這樣,隻要你放過我們這一走,下次你到再我們這裏,我們兄弟的給你擺三天酒賠罪。”


    現在雖然很想把這兩個家夥送進派出所,不過想著即便他倆被抓進去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也會被放出來,我可不認為他們被放出來之後就會變成好人,可是用什麽樣的方法,才能讓他們得到一個應有的懲罰呢?


    我眯著眼睛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我伸手在兜囊中掏出了一把經過特殊方法祭煉的墳頭土,和一般的粉土土不懂,我手裏的這種墳頭土充滿了極致的陰氣,如果普通人不小心沾染上這種陰氣,用不了多長時間,這種陰氣就會浸入骨髓,然後他的後半輩子就會在一種無法抑製的痛苦中度過了。


    第四十四章 達到西山


    我伸手在兜囊裏抓了一把墳頭土,然後走到兩人身邊,揮起老拳,照著這兩人的胸口分別又給了一拳,借這個機會,我把墳頭土裏麵蘊含的陰氣直接送入了這兩個人的身體。


    那個昏過去的小子,受到陰氣的刺激,身子哆嗦了一下,慢慢的醒了過來,我恨他下手狠毒,站起身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大哥,大哥,別打了,求求你別打,我真的真的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幹這種缺德的事兒了。”


    我冷眼看著他倆:“這話恐怕你倆當著我的麵說完,回頭就找別的人下手了吧?”


    “不會,不會!這次我們說話一定算話,如果我們以後還幹這事兒,就讓我們倆吃飯噎死,喝水嗆死,走路被車撞……”


    “你不用說這沒用的,現在你倆當著我麵發一個誓,隻要發完了,你們倆就趕緊滾蛋,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大哥,現在我倆都聽你的,你讓我們說什麽我們就說什麽。”


    “那好,你倆就說,隻要你倆再做傷天害理的壞事,就一輩子疾病纏身,怎麽治都治不好!”


    這倆人沒想到我讓他們發這樣的聲音,他倆互相對視了一眼,按照我的要求把誓言發了。


    “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好好,我們倆現在就滾!”見我真有放他倆的意思,這倆人自然不敢在這裏繼續耽擱,轉身互相攙扶著朝遠方走去。


    我直接喊出了杜雪梅:“杜姐,麻煩你件事,你把這兩個人身上的陰氣處置一下,如果他們不做壞事,就讓他陰氣始終處於潛伏狀態,一旦做了壞事,別人的怨念作用到他們身上,馬上就要陰氣爆發出來。”


    杜雪梅一笑:“沒想到你考慮的倒是很周全,倒是給他倆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不過我可真的不看好這兩個人,因為這兩個人身上的怨念實在是很多,我估計他倆這種攔路搶劫的事情沒少幹,如果因為你一頓胖揍他們就改過自新了,那你也太高看他們的人品了。”


    其實我也對這兩個人能否改過自新持保留意見,不過機會已經給了他們,他們還依然無視我行我宿,那他們遭了報應就是活該了。


    我看了一下表,見還不到一點半,你是又回到了火車站的候車廳。


    見我回來,那位火車站的工作人員向我後麵看了幾眼,見那兩個人沒有跟過來,於是便錯過來:“這位師傅,剛才你沒看我給你打手勢麽,是不是被這兩個人給搶了?”


    “難道這兩個人經常來咱們車站搶劫?”


    “也不是經常來,十天半個月就來那麽一回。”


    “難道警察不管?”我有些好奇,如果按照這個頻率,那栽到他們手上的人絕對不會少,可是他們在這裏明目張膽的搶劫過往乘客,難道警察就不管嗎?


    “這位兄弟,這事你就不知道了。這兩個人一般都是趕在半夜三更動手,而且動手之前都要把人騙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得手之後就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些受害人被搶劫之後,報警的極少。本地的怕報複,外地的不願多事,而且這倆小子搶劫的時候還留一些餘地,多多少少還是留一些錢,就是因為這一條,那些被搶的人都選擇息事寧人。即便有人報警,但是那些被搶的人都不願作證,民不舉官不究,警察沒有切實的證據也沒法給這倆小子定罪。”


    聽這位工作人員這樣說,我也感覺到有些無奈,目前的國情確實是這樣,很多吃虧上當受到侵害,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選擇息事寧人,而旁觀者絕大部分人都選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正是因為這種怯弱的行為,把那幫犯罪分子縱容的無法無天,甚至在有的地方明目張膽的進行犯罪。


    見我沉默不語,那位工作人員問我:“剛才你跟這兩個家夥出去,是不是也搶了你身上的東西?你要是實在有困難話,我或許能幫上一點忙。”


    沒想到這位工作人員倒是一個熱心腸,我笑了笑,感激地道:“不為別的,就衝你這兩句話,我也得謝謝你。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以前曾經練過,這兩個小子根本就不是對手,在外麵我把他倆揍了一頓之後,把他們打跑了。”


    “那你可得注意一點了,這兩個小子挺記仇,既然在你手上吃了虧,別回頭找人過來報複你。”工作人員好意的提醒。


    “沒事,就他們這樣的身手再來十個八個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估計他們也不敢在這裏動槍吧!”


    “那倒是不可能,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我謝過了他的好意提醒,想了一下,我從自己的兜囊裏取出了一個桃木掛件兒:“這位大哥,不是一個護身符,是我一個師門長輩專門製作的,今天咱們也算有緣,我就把這個送給你了。”


    川蜀佛道兩家都很盛行,所以信奉這兩個宗教的人也不少,我拿出這個桃木掛件根本就不稀奇。


    “那你是……”眼前的這位工作人員看向我的眼光變得有些不同。


    我隻是從這一走一過,以後也不可能跟他有什麽接觸,所以沒想解釋自己的具體行業,隻是微笑道:“我是道門弟子。”


    工作人員恍然大悟:“我說你的身手怎麽這麽好呢,原來有師門淵源啊!那我可就太謝謝了!”


    我道:“我這個護身符和那些廟裏賣的不同,帶在身上不但有辟邪護身的功效,如果發現什麽親朋好友被鬼附身了,把這護身符直接帶到他的脖子上,我敢保證他馬上就能恢複正常。”


    “哎喲,這個是件寶貝,這位師傅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跟這位工作人員聊了一會兒,我也沒見剛才被我打跑的那兩個小子回來找場子,看來這倆小子被我打怕了。


    有人陪著聊天,時間過得很快,好像沒過多大一會兒,就到了該上車的時候,跟那位工作人員告辭之後,我坐上了去蜀都的火車。


    到了蜀都,天還沒有亮,到時候票大廳排隊買了去西山省的火車票之後,我見還有一段時間,於是便出站找了一家旅店睡了一個好覺。


    此時還差幾天就過年了,該返鄉回家過年的基本上也都回來得差不多了,雖然車上還是很擠,但是和我來的那一天相比,明顯要鬆快了很多。


    經過了十多個小時之後,我終於到了西山省境內。


    又經曆了三四個小時,我終於到了馮建國所說的那個縣城的車站。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自然不是去山裏的最佳時機,我的縣城裏轉了半天,這才找到一家看上去不錯的旅店住了進去。


    進入了客房之後,我沒有著急睡覺,而是直接把馮建國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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