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民間所謂的鬼壓床在醫學上稱為夢魘,多是由於疲勞過度,消化不良,或者精神緊張引起。一般來說,遇到鬼壓床最好不要緊張,因為越緊張越掙脫不出來,隻要全身放鬆,想一些輕鬆愉快的事,用不了多大一會兒,這種感覺就會消失。


    以前蘇東輝同樣的事,讓他明白自己是遇到了鬼壓床之後,馬上把自己的身心都放鬆下來,他相信,用不了幾分鍾的時間,自己身上這種濕重的感覺就會徹底消失。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十幾分鍾過去了,他身上那種濕重的感覺不但沒有消失,相反,竟然比剛才還要嚴重幾分。


    這下徐東輝感覺到不對勁了,他想起自己前段時間的詭異經曆,他心中一動,莫非這段時間那隻怨魂已經養好了傷,來找自己報複了?


    可是,餘觀主不是說隻要帶上他給的護身符又沒事麽,怎麽拿護身符一點都不好使?


    難道餘觀主根本就是在騙自己?


    不過隨即徐東輝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昨晚和唐嬈親熱的時候,為了避免汙穢觸怒神靈,他把自己脖子上的護身符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直到睡覺也沒有重新戴上,沒有護身符的保護,自己被怨魂纏上那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這一刻,徐東輝別提有多後悔了。


    就在這時,徐東輝突然感覺自己身上的重量又增加了幾分,然後他就感覺到好像有一個人慢慢的把頭探到了自己的耳朵邊,他似乎都能聽到那人微微的喘息聲。


    徐東輝被嚇壞了,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如同擂鼓一般劇烈的跳動,這一瞬間他有了窒息的感覺。


    “嘻嘻……”一陣輕輕的笑聲從耳邊傳來,然後那個人輕聲對他道:“跟我走啊!”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就是他前幾次在朱秀華死掉的大宅子裏聽到的!


    果然是那隻鬼魂來找自己了!


    徐東輝嚇得魂飛魄散,雖然想驚呼,但是口中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沒辦法,他隻好在心裏默念著自己知道的各種神佛名號,祈求他們能夠聽到自己的祈禱,釋放神力保護自己。


    不過臨時抱佛腳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用,他心裏默念了半天,身上的感覺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跟我走啊!”


    “跟我走啊!”


    這一聲聲的呼喚,就好像是地獄裏的黑白無常再召喚自己的魂,徐東輝有種感覺,如果再被這麽召喚下去,自己的三魂七魄就會被真的召喚走了。


    眼見著自己要挺不住了,徐東輝急中生智,他把舌尖兒慢慢的伸到了自己的兩齒之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咬,頓時一陣劇烈的痛感從舌尖處傳進了腦海,同時一股鹹腥的味道充滿了自己的口腔。


    這一下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徐東輝身上的濕重感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種輕鬆之感,讓徐東輝有一種吸一口氣都能從床上飄起來的錯覺。


    一骨碌從床上爬起,徐東輝大口的喘著粗氣,過了好半天,他這才逐漸重新冷靜下來。


    “唐嬈!去給我倒杯水!”徐東輝吩咐道。


    沒有回應。


    徐東輝轉頭朝床的另一邊看去,才發現那裏空空,根本就沒有唐嬈的影子。


    “唐嬈!你去哪兒了?”徐東輝一驚,馬上大聲喊道。


    屋裏依然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回應。


    難道唐嬈也出事了?


    徐東輝心裏咯噔了一下,他顧不上許多,趕緊翻身下地,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尋找唐嬈的影子。可是幾間屋子都走遍了,也沒有看到唐嬈,這下徐東輝的心徹底涼了,看來自己遭遇鬼壓床的時候,唐嬈遇到了更可怕的事情。


    就在徐東輝失魂落魄的時候,外麵的門一響,然後房門被人拉開,一個漂亮的女人拎著兩個白色的塑料袋從外麵走了進來。


    徐東輝一愣,過了好半晌他才喊出聲:“唐嬈,你……你怎麽到外頭去了?”


    唐嬈一臉訝然:“天亮了,我是當然出去買早餐,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臉色這麽白?”


    “買……買早餐?”徐東輝這時才發現,外麵的天色早已經大亮,剛才他實在是太害怕了,情急之下,竟然連亮天都沒有注意到。


    唐嬈舉了舉手中裝食品的方便袋,邀功地道:“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水煎包,我連走出好幾道街才買到呢。”


    第七章 半路出現的女孩


    “老公,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唐嬈進屋之後,把手中的食品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徐東輝身邊,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我沒事,剛才我確實做了一個噩夢,醒的時候發現你不在我身邊了,一時情急,竟然沒注意外麵天已經亮了。”徐東輝不想和唐嬈說自己撞鬼的事,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和自己最親近的兒女都不在身邊,能說說話,相互關心一下的也就隻有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連結發的夫妻都靠不住,眼前這個因錢才跟自己在一起的女人可信程度就更差了,他可不想這個女人聽到事情真相之後被嚇跑。


    唐嬈並沒有想那麽多,她聽說徐東輝真的是因為做夢而變成這樣,就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語氣輕鬆地道:“夢都是反的,你剛才雖然做了噩夢,在現實生活中你肯定會遇到非常好的事,沒準兒你的公司簽下一個大單子呢!行啦,咱們不說這個,現在早餐還熱乎的,咱們趕緊吃,再等一會兒就涼了。”


    “好吧,咱們一起吃早餐。”雖然徐東輝沒有一點食欲,但是為了不引起唐嬈的懷疑,他隻好硬挺著不適跟唐嬈吃了早餐。


    “今天我還有事,就不在家陪你了,中午和晚上你也不用等我,你自己吃吧!”


    “那好,你有事就忙你的,出去開車的時候注意一點!”唐嬈像一個小妻子一樣殷殷叮囑。


    出了這個家,徐東輝開車直接去了老君觀,再次看到餘觀主之後,他把今天早上遇到鬼壓床的事詳細細點說了一遍。


    餘觀主皺起的眉頭,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東輝:“我給你的護身符難道你沒有貼身帶著?”


    “平時都是貼身帶著,不過昨天晚上洗了個澡,睡覺的時候忘帶上了。”徐東輝自然不會跟餘觀主說起自己和唐嬈親熱的事,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


    餘觀主也不疑有他,他點了點頭:“我就說麽,給你的護身符已經在老君神像前加持了一年多,根本就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把裏麵的靈氣耗光。”


    “餘道長,那隻鬼又來找我了,麻煩你現在幫我想個辦法,如果不把這件事解決掉,我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哎呀……”餘觀主也很為難:“這天底下的陰陽術士倒是不少,可是他們分散得太厲害,如果沒有固定的聯係方式,想找到他們太難了!”


    徐東輝道:“餘道長,你本身也是做這行的,不能連幾個陰陽術士都找不到吧?”


    餘觀主歎了口氣:“其實我們這個門派以前也是非常厲害的,不過在建國前的戰亂裏,死的死逃的逃,連最重要的傳承都丟失了,傳到我這一代,所學到的本領還不如以前的一成,哪管我能掌握我們這個門派本領的兩成,那隻怨魂也不可能從我的手上逃掉。”


    “那我現在可怎麽辦啊?我總不能就這麽等死吧!”老君觀以前的傳承再厲害,對於現在的徐東輝也是屁用沒有,想起那隻一直纏著自己不放的怨鬼,他就愁眉不展。


    “我送你的護身符這一段時間你千萬不要離身,另外在日常生活中,你看到什麽很怪異的事,也不要上前湊熱鬧。千萬要記住,跟你沒關的事情千萬不要沾邊,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後你和我一起打聽哪裏有真正的陰陽術士。其實像你這種做生意的大老板,應該比我好打聽,尤其是那些和你合作過的生意夥伴,最好一個都不要放過。現在這社會,越有錢的人越注意這方麵的事,沒準就能打聽到什麽。”


    餘觀主的話讓徐東輝茅塞頓開,他一拍自己的大腿,後悔地道:“我先前怎麽就沒想起那些合作夥伴,要是早跟他們開口,我大概早就早都找到人了!”


    今天徐東輝雖然滿世界的跟認識的人打聽厲害的陰陽術士,不過那些人不是他的朋友就是他的下屬,之所以沒有想到那些做大生意的合作夥伴,他是怕被那些人知道自己妻子的死因,而被那些人看不起。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麵子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還是先找到人把自己的事情解決再說。


    再說了,自己妻子的死因除了自己,也就隻有那些接手這個案子的警察知道,隻要自己不說,那些警察應該不會在這社會上散布對自己不利的消息。


    想到這兒,徐東輝告別的餘觀主,然後駕車往自己公司所在地駛去,他一邊開車,一邊在腦海中想著自己應該聯係哪些人。


    眼見著馬上就要到市區了,徐東輝突然發現在路邊站著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正用一隻手直直的指著她身旁的一個岔路口,也不知道他做出這個手勢是為了什麽。


    車越行越近,很快,徐東輝的車就靠近了那個女人,直到這時,最終會才發現那個女人竟然長得十分漂亮,要說唐嬈就已經是個美人了,不過這人和唐嬈相比,卻有明顯的高出了一個檔次。


    好色,是大多數男人的通病,而徐東輝在自己發達之後,接觸過女人更是連自己也沒法記得清。


    這一刻,徐東輝突然精蟲上腦,他鬼使神差地把車開到那個女人身邊停住了,他放下了車窗玻璃,然後伸頭問道:“這位大妹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那是女人抬頭看了一眼徐東輝一眼,先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她身邊的那條岔路,臉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難道她是個聾啞人?


    徐東輝心裏一動。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徐東輝加大了聲音的音量。


    那個女人沒有絲毫反應,就是用一雙美麗的眼睛看著徐東輝,過了半晌,她好像明白過什麽,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用力擺了擺手。


    沒錯了,這個漂亮女孩真的是一個聾啞人!


    徐東輝的眼珠轉了轉,心裏開始尋思,自己活了這麽大,什麽樣的女人都見識過,年紀大的玩過,年紀小的也玩過,長得漂亮的玩過,長的難看的也玩過,不過唯獨身上有殘疾的自己沒有玩過。


    自己走了這條路比較偏僻,平日裏除了那些去道觀上香祈禱的香客,幾乎沒有多少人會來這邊,如果自己拉著這個女孩找個沒人的地方……


    想到這兒,徐東輝突然感覺到自己整顆心都跟著癢癢起來,有時人的欲念一旦爬出來,就好像是洪水猛獸,控製都控製不住。


    現在的徐東輝就是如此,至於會有什麽後果,他現在也不想考慮,在他看來,隻要事後給這個女孩一筆錢,那就沒什麽擺不平的!


    至於這個女孩去報警,開玩笑,她一個說不了話,也聽不著聲音的殘疾人就算是給他一支筆她也不見得能畫出自己的準確容貌來。


    大概這女孩唯一能夠提供給警方的線索就隻有這輛車的車牌啦,不過徐東輝這輛車平常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在用假牌子,所以就算是警方按照車牌找到了車主,那也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徐東輝越想越興奮,大概是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嚇到了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向後退了幾步,一副轉身要跑的樣子。


    徐東輝怎麽可能讓到手的鴨子飛掉,他馬上裝出一副非常和藹的笑容,連比劃帶說,表示可以用車載著那個女孩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第八章 詭遇


    那個女孩似乎被徐東輝這幅忠厚的外表給騙到了,她遲疑了半天,最後還是上了車,不過那女孩沒有坐到副駕駛位置,而是直接坐到了後座上。


    徐東輝對坐到哪兒都保持無所謂的態度,見那個女孩坐好之後,他把方向盤一轉,車子馬上就上了那位女孩先前用手指的那條路。


    徐東輝車速並不是很快,就是在那條路上慢慢悠悠的向前行駛著,他一邊向前開車,一邊試著和那個女孩交流,不過那個女孩兒似乎很不習慣別人跟她說話,所以大多時候,都是徐東輝連說帶比劃,而那個女孩隻是靜靜的坐在那看。


    車越往前走,人跡就越少,大約前行了三四裏之後,一個三岔路口出現了,那個女孩見狀,用手一指右邊的路口,不過徐東輝卻好像沒看到一樣,把方向盤向左一轉,車子直接上的左側的路。


    那女孩發現車子行駛的方向不對,忙伸手在車椅背上敲著,然後用手指著另一個方向,似乎是在告訴徐東輝路走錯了。


    不過徐東輝就像沒有看著看到一樣,不但沒有拐回去,反而腳下一踩油門,車子瞬間就躥了出去。


    那女孩似乎意識到了危險,拚命的在後邊敲著座椅靠背。不過徐東輝可不管這些,依然駕著車在向前快速地行駛,到了前方一片樹林上時,徐東輝也放慢車速,慢慢的把車子開到了樹林當中。


    等到徐東輝把車子徹底停下之後,他再看一下那個女孩,臉上露出了大灰狼一般的笑容。


    那女孩好像感覺到了危險來臨,不再掙紮,隻是嚇得蜷縮在座位裏麵,眼睛裏充滿了哀求神色。


    不過這女孩兒就是這樣,越是刺激徐東輝那根敏感的神經,他不顧一切的從駕駛位置跳了下去,然後打開車後門朝那個女孩撲了上去。


    那女孩開始還掙紮反抗幾下,但是她孱弱的身體怎麽可能和徐東輝相比,別看徐東輝現在已經是快到六十的人了,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他自忖絕對不輸於那些年輕力壯的年輕人,所以那個女孩掙紮還沒有幾下,就被徐東輝徹底解除了身上的武裝,一時間,車廂內隻剩下徐東輝急促的喘息聲……


    等徐東輝心滿意足之後,他滿意係上了褲帶,然後回到前方駕駛室,從前方的儲物空間中拿出一遝百元大鈔,粗略看了一下,這些錢最起碼也得一兩萬。


    徐東輝看也沒看,直接把這些錢丟給了車後座上的那個女孩,那個女孩隻是神色木然的掃了一眼,然後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蜷縮到車後座的一角不動了。


    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徐東輝重新把車從樹林裏開了出來,順著原路往回走,等再次到達那個三岔路口的時候,徐東輝把車停下了。


    見那個女孩還是不動,徐東輝開門下車,然後打開了車後門,把那個女孩兒從車裏拖了出來。


    女孩被拖出來之後,依然是神色木然的站在那裏,好像整個人都失去了靈魂。


    徐東輝此時已經不在意這些了,他把後座上的那些錢收斂了一下,然後直接塞進了那個女孩的口袋,就好像完成了一次交易一樣,蘇東輝拍了拍那個女孩的肩膀,然後重新回到了車上。


    剛把車打著火,蘇東輝突然聽到一陣“嘭嘭”的撞擊聲,他回頭一看,見那個女孩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車窗外,此時她正在用雙手一下又一下地在車窗上拍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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