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瀟瀟接住玉佩,仔細端詳。


    隻見玉佩正麵,雕刻著團龍秘紋,中央位置好像有一小團紫氣在升騰,清涼之氣直透掌心,頗為玄妙。


    背麵則鑲刻著‘皇太孫’三個字,下方還有印璽紋樣。


    朱可炆得意道:“太初仙玉,孤出生的時候,皇爺專門令宮人打造了這枚玉佩,普天之下,僅此一枚。”


    顯而易見,玉佩不是凡物。


    封瀟瀟撇了撇嘴,表情很不屑,然而卻在暗中運功。


    咦?!


    剛運行一周天,心裏大吃一驚。


    獨尊功運行快了兩倍,果然是好寶貝。


    皇太孫表麵看似羸弱,難道是練家子?


    封瀟瀟忙收斂氣息,隨即訕笑道:“太初仙玉,吹牛吧?我見過羊脂白玉、和田玉、碧玉、墨玉……”


    林林總總,列舉了十幾種。


    朱允炆被氣笑了:“那些醃臢物,豈能與太初仙玉相提並論?你若想要和田玉、羊脂玉,改天孤送你一簍筐。”


    封瀟瀟一通胡吹海侃,成功轉移皇太孫注意力,然後將玉佩揣入懷裏,作出一副討好模樣。


    “玉石就算了,我想要源晶。”


    朱允炆見他還不死心,隻好道:“你有所不知,大明皇朝的源晶礦僅兩座,每年分配下來,所剩無幾。”


    “即使是我,亦不能隨便支取。”


    原來,大明立國時背棄了聖教,為求自保,無奈之下投靠了更強大的真武大教。


    源晶礦作為重要修煉資源,真武大教獨占八成。


    而大明皇朝,僅得兩成。


    封瀟瀟恍然大悟,上供?看來想搞到源晶,隻能另辟蹊徑,不能把希望放在這小子身上。


    “還皇太孫呢,真窮!”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太和殿。


    皇太孫朱允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頭疼不已。


    小瘋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誰給的狗膽?


    封瀟瀟沒能騙到源晶,心裏又有了新想法。


    他決定發展外向型經濟,巧取豪奪。


    俗稱薅羊毛!


    據皇太孫所述,兵部、東西兩廠、血滴子等,每年都可以分配到一定量的源晶,與其被別人貪墨,不如便宜自己。


    目前,兵坊司已盡在掌控,每個月可以貪墨2000源晶。


    如果再把東、西兩廠控製,財源滾滾。


    ……


    東廠大牢,審訊室偏殿。


    向雲戟負責接待了封瀟瀟,他們也算老熟人。


    “公公是太孫殿下身邊的紅人,以後若用得著向某的地方,還請不吝賜教,來……喝茶!雲頂山白茶……”


    封瀟瀟輕輕呷了一口,摸了摸鼻子。


    “三檔頭客氣,我與你一見如故,以後自然要多親近親近。”然後,他也不客氣,直抒來意。


    “聖教餘孽在哪?”


    向雲戟眉頭微蹙,東廠天牢關押的都是重犯,皇太孫竟派了個不會武功的小內侍過來複核,實在匪夷所思。


    但有令諭在,誰敢不尊?他無奈道:


    “封督辦,這邊請!”


    封瀟瀟在向雲戟帶領下,進入審訊室,其內五花八門的刑具,令人眼花繚亂。


    桑皮紙,三角馬,戒驢,庵割刀……


    流雲被綁在刑架上,全身血汙,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看到封瀟瀟進來,拚命掙紮。


    嗚~嗚~嗚~


    救命!救命!


    可惜,嘴巴被堵得嚴實,嗚咽聲像豬拱聲。


    向雲戟得意道:“此人名流雲,聖教掌旗使之一。”


    “但凡進入東廠大牢,不說點什麽,那是不可能的,向某已查明聖教幾處分壇所在,東廠即日將派兵圍剿。”


    “請督辦,如實回稟太孫殿下。”


    封瀟瀟暗道,流雲必須盡快救出去,免得留下把柄。


    至於向雲戟,控製目標之一。


    掌控東、西廠,從他開始。


    封瀟瀟想著,笑容止也止不住。


    “三檔頭好手段,如此甚好!”


    “太孫殿下派我過來,隻是走個過場,你不用緊張。”


    向雲戟瞠目結舌,我緊張了嗎?


    眼前的年輕督辦,腦回路清奇啊。


    就在這時,隔壁審訊室傳來刺耳慘叫聲,緊接著,一陣燒焦的烤肉味,飄出老遠。


    封瀟瀟正想找麻煩,不由靈機一動,佯怒道:“大膽!天牢重地,你們竟敢在這裏烤肉,簡直豈有此理!”


    “玩忽職守……玩忽職守……”


    向雲戟聽了,差點瘋掉。


    烤肉?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封瀟瀟不容辯解,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走,一起去瞧瞧!”


    向雲戟心裏哀歎,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想要撈好處,手段也恁卑劣了些。


    他苦著臉,訕訕然道:


    “封督辦若有興趣,咱家陪著你就是。”


    隔壁審訊室,63號牢房。


    一名獐頭鼠目的魁梧男子,四肢呈大字狀,由玄鐵鏈捆綁著,直接釘在牆上,兩邊的琵琶骨,被鐵鉤倒扣著。


    隻見他喘著粗氣,拚命掙紮,疼得齜牙咧嘴。


    赤裸的上身,濃密的胸毛。


    血水不停往下滲,看上去好生淒慘。


    某三十歲左右的東廠刑官,左手握著倒刺玄鐵鞭,右手持紅通通的烙鐵燙,陰森森地笑著:


    “妙手空空,進了東廠大牢,不吐點東西,那是不可能的,我勸你最好識趣點,免得吃苦頭。”


    向雲戟幹咳了兩聲,打斷了刑官繼續逼供。


    “你先下去……”


    東廠刑官深深打量了一眼封瀟瀟,心裏閃過一絲疑惑。


    宮裏來人了?


    瞧這架式,身份還不低。


    他不敢遲疑,忙應諾,主動退出了審訊室。


    向雲戟解釋道:“此人乃江湖上有名的大盜,前不久,竟潛入齊王府偷盜,不巧被抓了個現形。”


    “東廠審訊,亦隻是例行公事而已。”


    弦外之音,你不要仗著背後有皇太孫做靠山,就胡說八道,大家是自己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別搞得最後都下不了台。


    大盜‘妙手空空’,名動江湖。


    即使封瀟瀟,亦有所耳聞。


    空空兒之神術,人莫能窺其用,鬼莫能躡其蹤。


    據說,他從未失手。


    江湖上,亦無人見過其真麵目。


    不曾想,竟落到了東廠手裏。


    正所謂,人有失算,馬有失蹄。


    空空兒露出一口陰森白牙,咧嘴笑道:“嗬嗬,若不是齊王那小王八羔子,使用了陰險玩意兒,老子才不會被抓。”


    齊王朱允孝,自從花滿樓事件後,每日提心吊膽,主怕有人刺殺他,於是,花高價買了迷煙‘七步幻蘿’,布置在寢宮內。


    空空兒也就倒了大黴,直接被生擒活捉。


    封瀟瀟聽了有些傻眼,齊王那個二楞子,竟也有立功的時候?當真不能小瞧任何人。


    神偷空空兒,來無影,去無蹤。


    打探消息,絕對是把好手。


    是否收為己用?


    就在這時,向雲戟冷笑:“嗬嗬,嘴巴挺硬的,東廠有三百六十道刑具,等都用過一遍,你若還撐得住,咱家定給你點三十六個讚。”


    說完,瞥了眼封瀟瀟。


    警告有之,威脅有之,意味深長。


    封瀟瀟知情識趣,豎起大拇指。


    “三檔頭,厲害!”然後,話鋒一轉。


    “皇太孫最近賞了咱家一座宅子,我邀了些朋友,三檔頭若不介意,晚上過來喝兩盅?”


    向雲戟知道他受寵,但沒想到竟如此受寵。


    紫都風華,寸土寸金。


    隨便一座府邸,價值十萬金。


    即使普通四合院,三品大員的俸祿,恐怕一輩子都買不起。


    皇太孫,就這樣賜下了?


    人比人,氣死人。


    向雲戟想著,越發不敢得罪封瀟瀟。


    “督辦相邀,哪有不去的道理?”


    “雲戟正好有幾個知交好友,屆時引薦給你。”


    連好朋友一起送上門?封瀟瀟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興奮之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檔頭,真是個妙人。”


    “我就喜歡交朋友,人多熱鬧。”


    說完,與向雲戟有說有笑,離開了東廠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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