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炆帝天生好命。


    一直都是躺贏!


    有自己幫著他守護江山,現在又有武林正道聯盟支持,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想不躺贏都難。


    一道靈光閃過,封瀟瀟試探道:


    “慈航靜齋既然知道劍氣長城背後的秘密,那我們的目標其實是一致的,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加快一統邊荒的進程?”


    炆帝頜首,“正是!”


    封瀟瀟想不到,師妃媗竟有此眼光。


    原來,她也一直在籌劃著一統邊荒的大計。


    這叫什麽?英雄所見略同?


    顯然炆帝早就被她說服了,倒省了自己不少工夫。


    邊荒被封鎖上萬年,武道早已沒落,如今重文抑武之風盛行,如果要徹底改變天下格局,就得先從朝堂入手。


    巍巍金鸞殿,吵得不可開交。


    今日朝會,就像菜市口一樣喧鬧。


    果不其然,封瀟瀟剛提出一統邊荒大計,朝堂立即炸開了鍋,群臣激憤,開始圍攻他。


    “封軍主,你瘋魔了吧?你想打仗可以,兵餉、糧草自籌、反正我們戶部沒錢沒糧,供不起!”


    “諸王叛亂剛結束,應該休養生息,此時興兵黷武,智者不為,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主動挑起戰事,師出無名,乃兵家大忌,你不配領兵,應該主動交出兵權,以免荼毒天下。”


    “……”以兵部、戶部為首的官員,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紛紛跳出來指責封瀟瀟,罵他好大喜功,罔顧將士性命。


    封瀟瀟隻是冷笑,直接無視。


    這些人真夠無恥的,話裏話外,含沙射影,說他功高震主,希望他主動交出兵權,這不是卸磨殺驢嗎?


    諸王反叛的時候,一個個嚇得像龜孫子。


    現在平定了諸王叛亂,一個個又恨不得讓他立即交出兵權。


    想得美!


    冠軍侯等武將,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些文官也太不要臉了吧?


    長此以往,武將們還怎麽混?


    朝堂議事,他們還能說上話嗎?


    武將們難免生出兔死狐悲的心理,也跟著對罵了起來。


    “議事就議事,不要含沙射影。”冠軍侯冷笑。


    “軍主隻是提出議呈,你們……”卻想趁機解除他的兵權,那點小心思,誰還看不出來?


    “我等武將在外血染疆場,馬革裹屍,爾等坐享太平,卻隻會誇誇其談,本侯真是羞與為伍。”


    鐵膽神侯等人會意,紛紛加入罵戰。


    這下子,猶如捅了馬蜂窩。


    在首輔徐階,次輔高拱暗示下,文官紛紛加入討伐行列。


    鬥嘴皮子,武將哪是對手?


    炆帝被吵得頭暈腦漲,正想發飆,瞥了眼泰然自若的封瀟瀟,立即就不爽了。


    靠,小封子也太鎮定了吧?


    好啊,火力這麽猛,朕也不接。


    誰惹的禍,自個背著。


    炆帝來氣,耍起了小性子。


    哼哼,憑什麽每次朕都要幫你擦屁股?


    他邪性一笑,往龍椅上一靠,眯著眼睛開始裝睡。


    不聾不啞,不作癡翁。


    朕苦啊,苦不堪言。


    看似朕管著天下人,實則是天下人管著朕。


    小封子,朕就算想支持你,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你不是能說會道嗎?上啊……千萬別客氣。


    舌戰群儒,就靠你了。


    不知不覺,吵了半個時辰。


    武將們不服氣,文官們喋喋不休,越罵越有勁。


    “大明的朝堂,也太民主了吧?”封瀟瀟心裏嘀咕了一句,靈識籠罩著整個金鸞殿。


    遂將所有人的表情一覽無遺,很快發現炆帝撂挑子了。


    你敢裝睡?封瀟瀟恨得咬牙切齒。


    小炆子,越來越陰險了。


    朝會前二人就通過氣,他說會無條件支持自己。


    就這樣支持?


    真想抽死他!


    朝堂諸公,心思各異。


    首輔徐階這次學聰明了,不敢直接找封瀟瀟麻煩,免得被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顯得特別沉得住氣。


    炆帝不發話,他也不說話。


    反正呢,徐階已完全掌控了朝會,隻要拋個媚眼,自有一大批官吏站出來,想攻奸誰,就攻奸誰。


    誰讓他是首輔?


    自從嚴氏一黨倒台,徐階迅速坐大,在朝堂上的威望無人能及,可謂是一呼百應。


    “要是借機除掉封瀟瀟,那就最好不過了。”


    “一個內侍出身,憑什麽占著高位?”


    軍主?統領天下兵馬?


    大明皇朝創立至今,從未設定這種官銜。


    炆帝越寵信封瀟瀟,徐階越擔心。


    萬一封瀟瀟造反,誰來節製?


    作為先帝托孤重臣,他絕不允許兵權獨攬。


    “這叫什麽事?”張居正眉頭緊鎖,一會兒瞅著炆帝,一會兒瞅著封瀟瀟,幾次欲言又止。


    哎,功高震主!


    封軍主啊,以你的才智,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你實在太能幹了,僅用兩個月就平定了諸王叛亂,任誰都會忌憚,文官肯定要節製。


    值此關鍵時刻,提什麽一統邊荒?


    快點主動交出兵權,明哲保身要緊啊。


    封瀟瀟無視張居正哀怨的眼神,群臣不就是怕他坐大?孰不知,隨著劍氣長城破封,邊荒靈氣風暴席卷,大爭之世已經來臨。


    以文抑武,隻是笑話罷了。


    一旦劍氣長城完全破封,真正的強敵降臨,邊荒子民,恐怕全部淪為奴隸,可憐他們卻不自知。


    好在炆帝知道其中厲害,不然就麻煩了。


    封瀟瀟想了想,不怒反笑。


    “徐階,你過來。”


    他的聲音不大,卻震懾全場。


    沒激怒他吧?群臣麵麵相覷。


    這個狠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據說平定諸王叛亂時,殺了數十萬大明精銳。


    好在朝堂議事不殺言官,否則……


    脖子涼嗖嗖!


    封瀟瀟盯上了首輔徐階,他沒時間和文官們扯皮。


    擒賊先擒王!


    先把首輔搞下去,誰敢再興風作浪?


    眼見徐階有些懵,封瀟瀟朝他招手,笑容更加燦爛:“哎,首輔大人,過來啊,和你商量個事。”


    原以為他會發飆,沒想到卻如此溫和。


    徐階看著那惡魔似的笑容,隻覺得後背發涼。


    想到曾經兩次交鋒,一次被氣得吐血,一次被打吐血,心裏那個恨啊,這廝從不按常理出牌,到底想幹啥?


    好在……自己剛才沒罵他。


    總不會無緣無故,又打自己吧?


    沉住氣,不能輸了氣勢。


    “封軍主有何指教?”徐階畢竟是首輔,見慣了大風大浪,強行壓下心裏的不安,怔忡道。


    封瀟瀟歎了口氣,慢悠悠地向前兩步,顯得誠意十足,在別人看來,他分明是主動放低姿態,妥協了。


    “首輔大人,別緊張!”


    “本軍主向來以德服人,不搞陰謀詭計。”


    “不知今日議程,首輔大人支持嗎?”


    群臣聽了,相當無語。


    以德服人?要臉麽!


    誰不知道你殺人如麻?


    徐階更是氣得肝疼,右眼皮直跳。


    可惡!誰緊張了?


    你說的是人話嗎?


    我是首輔,緊張個屁。


    政見不同,你還能吃了我?


    徐階為官百年,曆經三朝,從地方小吏做起,直至位居首輔,就沒見過封瀟瀟這種人。


    除了不要臉,就是胡說八道。


    殺起人來,更是眼睛也不眨一下。


    這種人,必須把他搞下去。


    心思數轉,徐階硬氣道:“哼,你不用套近乎,我們之間沒交情。”在文官希冀的目光下,他知道自己必須頂住。


    “群臣的心聲,就是本輔的心聲。”


    “大明百業待興,正該勵精圖治,此時興兵黷武,荒唐!”


    說完,跪了下來,望向炆帝。


    “本輔今日死諫,吾皇……”


    炆帝被這群作精,弄得哭笑不得。


    哪還能裝睡?實在繃不住。


    撲哧一聲,沒忍住笑了。


    群臣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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