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扭頭走了之後就沒再管狼毅,狼毅他也是獸聯學院的學生,還是狼族的王子,本身實力也不會太差,白歌相信,隻要她把行屍引開,出去森林的路上也不點背的再碰上行屍群,即便是偶遇一兩隻,狼毅應該也能逃出去。


    夜色太深,又有樹木遮蔽,白歌也不清楚周圍到底有多少隻行屍。


    白歌一邊快速跑著,一邊砍倒身邊路過的行屍,盡量遠離狼毅,給他逃走的機會。


    她身上穿著特殊材質的衣服,不易被劃破,但也不是全然保險。


    劃兩下劃不破,劃多了還是會破的,畢竟行屍的利爪可是連金屬材質的氧氣罐都能一下捅破,足以可見行屍的爪子力道和鋒利。


    所以,白歌不打算和他們硬剛,得智取。


    她就一直跑著,臉上氧氣麵罩還沒取下,被捅破的氧氣罐裏還有些殘存的氣體,足夠支撐她繼續深入一段距離,不至於現在就開始在森林的一片區域內打轉。


    行屍原本是從四周包圍過來,白歌弄出大動靜之後,躲起來屏住呼吸不吭一聲的狼毅得以避開行屍的攻擊,在聽覺和嗅覺都很發達之後,行屍的視覺相對變弱,所以,他們被迫選擇性的忽視了狼毅,隻朝著白歌一人而去。


    白歌沒有顧及身後追著她的行屍,隻揮舞著手中菜刀砍掉從左右和前方攻來的行屍,身上衣服瞬間沾染上大片行屍的腐肉和血液。


    也不知道行屍之間有感應還是她這邊鬧得動靜太大了,即便已經砍掉了好幾隻行屍,依舊有源源不斷的行屍朝著她追來,明明她之前一路進來一直行屍都沒遇上!


    白歌眼看著距離跑得已經差不多了,這附近的行屍應該都被她吸引過來,狼毅有足夠的時間逃出去,這才抬眸四處看了看,瞅準一棵樹木,腳下方向一拐,衝到樹前,立刻往上攀爬。


    她可是連光滑的杆子都爬過的女人,表麵相對粗糙的大樹對她而言,爬起來更是輕而易舉。


    腳下有幾隻行屍伸手拽她,扒拉著她的腳,白歌看都不看,直接甩開。掙紮間,行屍的爪子部分卡進了她的鞋底。


    白歌隱隱感覺鞋底有異,怕行屍利爪戳穿鞋底傷了她的腳,趕緊蹭了蹭,將鞋子脫下整個甩了出去,赤著一隻腳繼續往高處爬。


    行屍再怎麽聰明,那也爬不了樹。白歌爬到差不多距離,轉身坐在了一根粗樹幹上,拿掉了已經沒有氧氣供給的麵罩,大口大口的囂張喘著氣。


    呼——終於可以休息了。


    第55章 緊緊抱住


    白歌坐在樹上, 往下看了一會兒,確認樹底下的行屍們爬不上來,這才調整了姿勢, 打算小睡一會兒。


    底下行屍雖然暫時夠不到白歌了, 但都沒有離去,依舊徘徊在白歌那棵大樹周圍, 有幾隻一直在用爪子扒拉著樹皮,樹皮都被扣爛了好幾塊兒,要不是這顆樹粗, 白歌真懷疑這群行屍狠起來能把樹都給磨斷了。


    伴隨著底下時不時的低吼聲和指甲磨樹的聲音,白歌漸漸睡了過去。


    這一覺沒有睡多久, 待天邊第一縷陽光透過樹木枝丫照進森林時,苦等了一晚無果的行屍們, 終於逐漸散去,隻留一兩隻繼續機械的磨著樹皮。


    白歌這一覺睡得並不是很安穩,底下斷斷續續聲音不斷,森林的淩晨時分又涼意十足,背後靠著的還是堅硬的樹幹, 最重要的還是心頭存著事情,睡睡醒醒,就這麽眯到了天亮。


    白歌坐起身來, 一邊坐在高處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一邊簡單的喝了點水吃了點壓縮餅幹, 看到水的那一刹那,白歌又想到了狼毅少年。


    昨晚見到狼毅實在很突然,也沒來得及跟他多聊聊,不知道他究竟進來幾天了, 當時情況危及,讓她一時間都忽略了狼毅在森林中可能好幾天沒吃飯沒喝水了,她應該先給他喂點東西,恢複一□□力的。


    可惜現在想起來也晚了,也不知道狼毅少年究竟有沒有成功出去。


    白歌並沒有愧疚多久,她吃喝完畢,迅速整理了東西,看了眼唯二的兩隻不肯死心守在樹下的行屍,終於掏出了槍,對著下方按動了兩下。


    彈無虛發,兩顆子彈準確進入行屍腦袋,不消片刻,兩隻行屍便倒在了地上。


    白歌冷酷的收回了槍,別在了腰間,從樹上靈活的滑了下來。


    她看了眼行屍的身體,昨晚夜色太黑,又忙著突圍,根本沒有注意到行屍身上的衣服,這會兒才有功夫好好觀察一下。


    其實也沒什麽好觀察的,一眼看過去就已經心底有數。


    一隻行屍的身上完全沒有了衣物,且身體幾乎已經隻剩下骨頭架子,隻有細碎的皮肉還占在骨頭上,那露出來的骨頭也泛著青黑,看起來年代頗為久遠,與其說它是行屍,稱之為骷髏可能更加合適。


    跟這隻相比,另外一隻就顯得格外“英俊”了。


    皮肉相對完整,臉上在髒兮兮的又是血又是泥,看不清樣貌,身材也很高挑,身上穿著的衣物白歌十分熟悉,這兩天看到最多的就是穿這種製服的人——這應該是最近參加任務才被感染的新行屍。


    白歌沉默站立片刻,為他默哀了一會兒,心底忍不住生出絲絲害怕。


    獨自在黑夜中行走她不怕,被行屍包圍她也不怕,但此刻看到被感染成行屍的士兵時,她怕了——她怕她找到喵喵時,喵喵也變成了這幅形態。


    白歌沒有耽擱,也沒有沉溺在恐懼中多久,她要相信喵喵,雖然沒有跟喵喵交過手,也沒看過喵喵出手,但她相信喵喵是隻聰明又厲害的小腦斧,他一定能夠保護好自己。


    白歌收拾好心情,繼續上路了。


    沒有了氧氣罩,她雖然出不去迷途森林,但還是能在相對比較大的範圍轉悠。


    剛剛白歌在高處看了一下,不知道行屍是不是有什麽藏身地,天一亮,昨晚那十幾隻行屍居然在視野範圍內都消失了。


    雖然迷惑,但這十分有利於她的行動。


    她不知道喵喵如果還活著會藏在哪裏,所以,她隻能一路走一路找,她下意識地想到了之前她和喵喵一起住過的飛船。


    那架飛船因為係統已經徹底損壞,再加上體型大,不方便搬運,所以並沒有被回收,喵喵隻是派人把飛船裏的有用物品收了回去。


    所以,那飛船的軀殼還在森林裏,白歌打算去那裏碰碰運氣——如果能讓她成功摸過去的話。


    森林裏樹木眾多,乍一看上去,好像沒什麽區別,但仔細觀察一下還是能看出一點不同,比如樹木的稀疏程度,地上的草木狀況,都能讓她在一定範圍內辨別方向。


    現在地上還多了些其他痕跡,比如——血液。


    白歌一路跟著些許痕跡,順著一個方向一直往前,中途她還看到了一個已經散架的無人機,那無人機應該是被行屍拽了下來,外殼表麵有一道很深的劃痕,一些零部件也散落在地,壞得徹底。


    白歌一直走,從清晨走到了正午,再沒遇到一個活物,倒是還碰到一些已經被擊斃的行屍,應該是後來進入的隊伍擊斃的。隻是那些行屍的屍體中,也不乏穿著西盟學院製服和穿著聯盟正規軍製服的人,可見當時雙方相遇時的戰事慘烈。


    一個上午,毫無所獲,甚至也沒有走到自己熟悉的地界,白歌皺眉,有些急躁。


    正當她準備再爬上樹四處張望一番時,“砰”的一聲,在寂靜的森林倏然炸起。


    聲音從遠處飄來,隔著一段距離,再傳到白歌耳朵裏時,隻剩下微小的動靜,不過對比起一直以來的安靜到詭異的氣氛,這“砰”的一聲,足以炸裂白歌的聽覺。


    白歌頓時眼睛亮了起來,腳下沒有絲毫猶豫,朝著聲音的方向迅速奔了過去。


    那是槍聲!


    有人在森林裏開了槍!


    這代表什麽?!代表森林裏還有大活人!


    第一聲槍響之後,隨即又響起了幾聲槍響,隨著白歌距離的越來越近,聲響也越來越大,除此之外,還夾雜著動物的吼叫和嘶鳴。


    待白歌跑近時,便看到兩個人形生物和一隻大狗被一群行屍包圍,吼叫聲就是從大狗喉嚨裏發出來的。大狗黃色的毛皮被血浸染,大型身軀擋在兩個人形生物麵前,一邊不要命似的揮舞著爪子,一邊低聲吼著,似乎在對兩個人形生物說著什麽。


    兩個人形生物被大狗擋得很嚴實,白歌看不到臉,隻能看到一個隱約露出來的半邊背影,那兩個人形生物手裏正舉著槍,攻擊著不斷朝他們撲過來的行屍,顯然,槍聲正是從他們手裏發出來的。


    白歌腳下沒有停頓,一邊看著局勢一邊朝他們衝了過去。


    在外圍的行屍似是感覺到後方也出現了新鮮血肉,腦袋猛地一轉,距離白歌比較近的幾隻行屍就朝她撲了過來。


    白歌剛剛就發現了,這些行屍們的速度並不統一,有的搖搖晃晃很慢,有的卻能很快,行屍之間果然也有差距了。


    速度快的已然到了白歌麵前,朝著白歌伸出了利爪,嘴巴大張,就等著把白歌這塊鮮嫩的肥肉塞入肚裏。


    可惜它沒有這個機會,白歌身形一閃,手起刀落,行屍腦袋就已經落地。


    白歌沒有停頓,繼續向前,很快,攻擊她的行屍就被她清理幹淨。


    白歌用得是刀,沒有聲音,那邊的兩人一狗又自顧不暇,起初根本沒有注意到白歌,一直到白歌已經一路殺進了包圍圈,他們才注意到來人。


    那隻大狗直接把白歌當成是行屍中的一員,一爪子揮了過去,好在白歌反應快才沒有被傷到。


    白歌一邊躲避著大狗的攻擊,一邊準備開口喊一嗓子證明自己活人的身份,嘴巴剛張了張,還沒來得及出聲,另外一道聲音搶在她麵前開了口。


    “鴿鴿!!”熟悉的清朗男音,向來都是在她耳邊柔聲細語的低聲說話,此刻因為震驚而提高了音量,不過白歌還是一下就聽了出來,而且,除了他,也沒有人會叫她鴿鴿了。


    白歌頓時驚喜的扭過了頭,對上了喵喵熠熠發光的藍色眸子,白歌也情難自已的叫了一聲,“喵喵!!”


    如若不是此刻血腥暴力又可怖的背景,就衝這兩人飽含感情的兩聲叫喚,妥妥的瓊瑤劇經典場景。


    在場的其他二位也很震驚,這居然是個小雌性?!而且,看虎珀殿下激動的樣子,怎麽還有點像是虎珀殿下的那個未婚妻呢?!


    兩位還想再仔細看看虎珀殿下的未婚妻,隻是當前形勢所迫,沒工夫讓他們細看。


    虎珀以為自己可能再也沒機會見到白歌了,沒想到居然在這種危急時刻看到了她的臉,虎珀一瞬間差點以為自己在夢裏。


    看到白歌那一刹那的欣喜是抑製不住的,等到理智回神,反應過來當前的情景之後,欣喜頓時消失,複雜的滋味湧上心頭。


    不過也沒時間讓彼此慢慢體會這種複雜的感覺,行屍可並不會給他們騰出時間敘舊。


    虎珀看到白歌身後朝她撲過去的行屍,立刻舉起手中的槍,大喊一聲,“蹲下!”


    白歌下意識地聽從,身子一矮,虎珀朝著白歌身後開槍,行屍倒在白歌腳邊。


    虎珀趁機將白歌拽到了身側,那姿態儼然是要把白歌貼身保護起來。


    他餘光看了眼也有些出神的隊友,厲嗬了一聲,“集中精神!”


    那一人一狗被虎珀這麽一吼,果然精神了,重新將注意力投放到麵前的行屍上。


    虎珀卻是沒能一下子完全集中起注意力,他分出了一部分精神在白歌身上,盡管他知道自家小雌性打架貌似挺厲害的,但之前那種不痛不癢的決鬥在真正的戰爭麵前,根本不算什麽,他也沒有親眼看到白歌之前一刀一個行屍的場景,所以,下意識的還是把白歌當成柔弱小雌性保護起來。


    片刻之後他就傻眼了。


    ……他家小雌性砍起行屍來可比他們都厲害多了。


    手起刀落,爽快利索,一刀一個,看起來簡直比剁大白菜還輕鬆。


    這哪兒需要他保護,反倒是虎珀手裏隻有一把槍,子彈還有限,更需要白歌保護才是。


    饒是這種嚴峻的氣氛下,虎珀也忍不住嘴角微抽,雄性自尊受到一萬點暴擊,但同時又有點驕傲欣慰。


    這麽難能寶貴的小雌性是他的!


    自家小雌性這麽厲害,虎珀王子當然也不能示弱,精神一凜,專注的對付起了麵前的行屍。


    三人一狗身手都不錯,又被白歌這個突然加入的小雌性刺激到了,再打起行屍來都格外勇猛,在彼此緊密配合之下,這群行屍很快都被解決幹淨。


    此處血腥味和腐臭味很濃,很容易再把其他行屍給招來。


    白歌和虎珀對視一眼,沒有急著敘舊溫存,而是默契的選擇換個地方。


    虎珀牽住白歌的手,另外一人一狗跟在身後,迅速轉移了陣地。


    途中幾人都莫名的沒有開口說話,可能是在醞釀情緒,可能怕聲音又會引來其他行屍,也可能隻是單純的不能開口——比如那位一直保持著大狗形態的兄弟。


    白歌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大狗身上的傷,傷口不止一處,他的黃色毛發也大片被染紅,不用想都知道,在這種情境下受傷,多半,是被行屍傷到的。


    但大狗老老實實跟在了他們身後,臉色沒有任何異常,跟他並排走著的同伴,臉上也沒有絲毫畏懼或擔憂。


    白歌心底有些不解,但這會兒也沒有問出來,心底暗自猜測到底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大狗被行屍抓傷了,還是……這隻大狗對行屍病毒免疫?


    白歌覺得多半是後者,畢竟大狗身上那明顯的血跡,隻要不瞎,肯定都能看到。


    若真的是這樣,那是不是代表,仔細研究一下,就有機會研發出克製屍毒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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