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女孩子說。


    女孩子滿臉失望。


    接著明當當這個工具人就被時鬱拎走,裝模作樣排隊進場了。


    明當當生氣,難得講了一長串話:“竟然不收對方號碼,這種監視我的好事竟然放棄,心裏一定藏著更大的陰謀吧?我告訴你,我不怕你!”


    “你有什麽值得我監控?”彼此時鬱的魅力明當當半分領略不出,剛才人家對他搭訕,在小妮子眼裏竟成諜戰片,這令時鬱忍俊不禁,但也懶得解釋,輕描淡寫一帶過,拎起小孩裙子腰帶,拽進影院。


    觀影途中,無事發生。


    屏幕上的藍光在時鬱臉上打出微夢幻的顏色,她注視他時,他就笑著拿掌心擼她頭頂毛,“專心。”


    明當當專心不了,扭頭避開他的碰觸。


    時鬱被避開也不生氣,隻轉過頭來對她說,“知道這部電影講什麽?”


    明當當不答。


    他以為她不知道。


    “《愛樂之城》。”他眼底的星光倏地讓明當當內心產生一股罪惡感,關於那隻支離破碎的音響……


    時鬱笑著摸摸她頭,似擼上癮,與她對視笑了兩聲,轉回去,繼續看屏幕。


    明當當看著他陽春白雪般的側顏,得出一個結論:他喜歡音樂。


    ……直到暑假結束,明當當到底沒對他說出一聲抱歉。


    時鬱要離開了。


    石夏年和明江遠開車送他到高鐵站前,他邀請她,“願意來哥家住嗎,有警衛的大院,或者建在山上的城堡?”


    明當當覺得他吹牛,所以拒絕了。


    明當當趴在自己臥室窗戶裏目送。


    明江遠將一隻銀色的行李箱搬上車,石夏年依依不舍對時鬱說著什麽。


    這時候時鬱似察覺到她視線,突朝樓上看過來。


    莫名其妙的,明當當急急關了窗戶,因為急切甚至還壓到自己的手指,疼得眼淚掉下,她低頭,才慢慢靠著牆壁滑下去,說了一聲,“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謝,想睡陳偉霆的地雷!


    第5章 妹妹


    又一年。


    明江遠比較頭疼,因為他女兒在學校三天兩頭惹禍,甚至鬧到要轉學地步。


    這座小城轉學很複雜,明江遠一開始要找教育局的朋友活動一下,但石夏年另有安排,她笑著按下他打電話的手,對他說,“不如回我那兒,上上下下我都熟,有個照應。”


    “什麽意思?”明江遠明顯警惕的一挑眉。


    隻見石夏年微澀一笑,“這兩天我爸打電話給我,說時鬱在外麵闖禍,打傷他一個同學,事情鬧蠻大。”


    明江遠驚訝:“時鬱也有叛逆期?”


    “是孩子都有。”石夏年無言,“難道隻準你家孩子有?”


    明江遠笑,“不是。”


    所以石夏年的意思昭然若揭。


    她要回北方,帶著明當當一起,明江遠有考古任務在身,至少半年內離不開本城。


    她做為繼母,帶明當當離開情理之中,而且老婆孩子都離開了,要不了多久,明江遠的心也會跟著她回去。


    屆時,大家一起生活在北城,皆大歡喜。


    明江遠猶豫,但晚上石夏年給他吹一吹枕頭風他就從了,也沒考慮過明當當,在第二天早上直接對她宣布,“你去哥哥家,跟哥哥在一起,阿姨也陪你,我工作完畢就去找你們。”


    好似安排的很妥當,所有人都圍著她轉,該幸福無比。


    但是明當當明知道事實不是如此,卻沒有空間反對。


    她被像一件行李,裝進了石夏年的旅行箱,浩浩蕩蕩的坐上飛機往遙遠的北方飛。


    這一年的北城,時鬱的舅舅石凜冬在城市南邊買了一塊地,價值駭人,後來成為北城新地標;這一年的北城還發生一件事,新世紀地產顧家莫名其妙大肆售賣齊下地皮,坊間傳得沸沸揚揚說顧董事長得罪上頭,翻車跑路中。


    但到底哪種傳言,顧嘉致父親最有發言權,他鋃鐺入獄,顧家可想而知的氣數已盡。


    石凜冬石家的風頭一時被搶,倒也看在昔日薄麵上,不甚計較,並且石凜冬閑來了還會問自己外甥,“那個顧家小子在你們學校沒被欺負吧?男子漢大丈夫,誰幹你兄弟你就幹他,舅給你兜著。”


    這句話成了導.火索。


    時鬱一時沒控製住把對方幹進醫院,石凜冬都差點沒兜住,知道自己慣甥等於殺甥了,沒辦法,請自己姐姐回來收拾殘局。


    其實不用石夏年收拾,對方再怎麽牛氣離石時兩家還是有差距,隻是表麵上的事情石凜冬處理幹淨了,但時鬱這個人,這下去的狠手,得管管了,太毛骨悚然。


    石夏年就是回來幹這事的。


    這天,一下飛機,石凜冬就來接人。


    當第一眼掃到明當當時,石凜冬“呦”一聲,“這哪家姑娘,絕世小美人啊。”


    石夏年罵他,“你少囉嗦。帶我去見時鬱。”


    時鬱暫時休學。


    現在待的地兒七繞八繞。


    到晚上,才終於到達。


    明當當跟著石夏年的高跟鞋咚咚聲,被迫隨著她的手,跌跌撞撞上前。


    “我爸什麽意思,關這麽遠還真下基層鍛煉啊?也不看看這什麽地方,他老子時靳當時也沒被這麽折磨過!”


    時鬱的父親已經過世,在他出生前。


    石夏年久不提起,這會兒破例罵出來可見怒火攻心到一定程度。


    “本來還要說說他,看看這種地方,都心疼死了還教訓……”


    時鬱沒有第一時間出來迎接人。


    聽說正在負重跑十公裏。


    半個小時後,明當當見到了時鬱,第一眼沒認出來。


    “你誰?”石夏年同樣認不出。


    “嫂子,好久不見。”這時候一個身形比較壯實明顯成年男性的人進了院子,他同樣滿身漆黑,露著笑眼和白牙,跟石夏年打招呼。


    石夏年差點暈過去,“小宋到底怎麽回事!”


    “嫂子別急,我們路上遇到原油泄漏,我和小鬱跳進海幫忙清理,這孩子看著難看但洗洗還是一樣的。”


    “你真把我兒子當成你的兵訓練啊。”石夏年叫苦不迭。


    小宋原是時鬱爺爺的人現在在這地方當一把手,白天訓著自己的兵,下班回家屬院就訓時鬱,這是老爺子下達的命令,好好訓,把時鬱訓服為止。


    小宋也就照章辦事,對時鬱“盡心”的很。


    “盡心”到石夏年受不了。


    時鬱在院子裏粗略衝洗,石夏年屋裏頭鬧,電話打得起飛。


    冰涼的自來水從少年短得似要斷子絕孫般的寸發上,到脖頸,到略微展開往成年方向進發的兩肩,逐漸向下,向油黑分不出原來顏色的作訓短褲上流淌。


    ……這可真髒。


    明當當隻有這一個結論。


    等時鬱洗幹淨了,又從她麵前經過時,明當當發現自己還是認不出他。


    時鬱拿著臉盆,盆裏裝著香皂,毛巾,隻不過這兩樣都是黑漆,他端著兩玩意兒笑了,“好久不見,小丫頭。”


    他正兒八經打了招呼。


    明當當點點頭,意思表示聽到了還有何貴幹?


    這時,屋內傳來石夏年的大聲,“爸您不能這麽弄,他正長身體弄傷他……”


    “待會無論她怎麽安排,別答應。”他伸手摸了摸她頭頂,經過自來水長時間晾涼他掌心溫度仍是高,明當當甚至感覺到那粗瀝感磨痛她頭頂和去年夏年很不一樣……


    ……什麽?


    明當當懵。


    安排什麽?


    時鬱繞過她,去了屋裏。


    明當當還是站在台階下,石夏年喊她:“當當你進來!”


    進了屋裏顯然要多方會談。


    石夏年嚷著,“你怎麽就把人打成那樣讓爺爺生氣?”


    時鬱的回應“哐——”精鋼的臉盆摔在架子上瞬間把石夏年聲音壓得幾不可聞。


    石夏年:“……”


    短暫的靜止後氣得發抖:“別跟我擰,胳膊擰不過大腿,何況你是我生的。”


    時鬱回屋摔上門,那動靜恍若在拆房子。


    石夏年又氣又嚇到,“就這裏先待著吧!”怨聲載道出了客廳。


    小宋夫婦追出來安慰,說孩子青春期正值叛逆過了這會兒就好何況時鬱從小就懂事之類的話。


    石夏年冷笑,望著小宋,“你在時家的時候從小把他帶大,不知道他什麽性格?和他爸一樣!”


    最後一句咬牙切齒。


    說實話,石夏年這雞飛狗跳的樣子明當當還真沒見過。


    她覺得稀奇,這時石夏年在露台喊她,“當當你出來。”


    她隻好又折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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