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能好好商量,用彼此都同意的方式,非要一個想看,一個偏不給看,造成擠兌現場般的後果?


    “麻煩大家讓開!”混亂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聽起來是個女聲,好像是趙立楠。


    連趙立楠都驚動,場麵有多被動可想而知了。


    明當當在擁擠中被人抓了胸,抓了胳膊,還有肩膀,在臉被抓花前一秒,倏地有了靠山接近。


    那是一堵比小魔挑的保鏢還要寬闊充滿安全感的胸膛,男性的,有著淡淡似尼古丁又比尼古丁好聞的清香氣息,一下子這股味道就包圍了她。


    她的臉被男人寬大的手掌扣住後腦勺,然後按進了那堵胸膛。


    接著是腰,對方摟著她,扣著她後腦,一下就把她從混亂中摘了出去。


    接著是地下停車場冷冽的味道遠離,到了電梯間簇新且擺著香薰瓶的空間。


    眾人的喘息此起彼伏。


    電話溝通聲雜亂。


    有趙立楠的罵聲,也有尋找小魔等人的動靜。


    明當當腦袋後的手掌倏離。


    她帽子壓到鼻尖的程度,視線所及隻看到一個男人著黑色西褲的小腿和被踩亂的皮鞋。


    但是他給人的氣勢就是多混亂的場麵都不值一提,解救她如解決一隻小鳥,大掌一招,她就過來他身邊,接著轉眼間,由通天混亂到了安靜安全地方。


    對方想走,也許想走了,腳步動了那麽一小步,卻又停下,在她麵前站定。


    “當當,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趙立楠結束通話,緊張的問著她。


    明當當卻怒不可撤,她胸脯起伏,劇烈的,比方才陷於混亂中還情緒上升,就這麽連外人都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狀態下,她抬頭,視線從帽簷下窄過一線天的視角中,對上那個人處變不驚的英俊臉孔……


    ……明當當驚著,雖然他氣息早被她聞出來,可還是不敢相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行的星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墨荷聽雨 10瓶;45901169、小乖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章 哥哥


    “當當, 你冷靜!”趙立楠先發製人,將她一把摟住,剛好樓層到推著往外走。


    她腳步被人推著動, 視線卻一直盯著那人。


    那人迎著她視線,竟也一言不發, 和那晚初見一樣沒有絲毫感情的起伏。


    明當當爆炸了,“滾開!”將趙立楠一推,接著隨手拂了一樁東西,嘩啦一聲巨響, 玻璃碎片在地上炸裂,很快,鬱香散發, 整個空間被擴滿。


    原來是香薰瓶。


    “怎麽回事?”如果她不開口, 她懷疑這現場所有的人都能對她打馬虎下去,沒有任何人要向她解釋的意圖,包括這個分別六年的男人。


    他眉間微微蹙,當那瓶濃香在空中散滿時。


    “就你看到的這樣,公司是哥的。”


    清冷的聲線和昔日不同, 昔日是會帶她偷喝綠豆湯的溫暖哥哥。


    現在的不是。


    “你誰哥?”她覺得好笑,諷刺地翹唇角, 直勾勾盯他。


    他並未因這句諷刺生氣,隻滾了下喉結,對她說,“來辦公室, 我們好好聊。”


    “不用了。我根本就不會進去。”她說完將又安撫過來的趙立楠拂開,自己走進電梯,不耐煩盯他一眼, “還不下?”


    時鬱一個眼神給旁邊的保鏢,保鏢立即領悟,欲將她從電梯內弄下去。


    “你動動試試看。”明當當一點不怵,那帽簷下的冷冽目光如刀鋒在人身上刮著。


    保鏢本來也不敢大動,這會兒一聞言更加不敢動了。


    他尷尬立著。


    同趙立楠的尷尬一樣無所遁形,趙立楠隻能硬著頭皮上,對明當當好言相勸,“外頭這麽多人,你下去也不安全,況且事已成定局無論發多大脾氣,你已經是next的人,現在這樣衝出來,要被媒體寫成什麽樣子,得考慮下後果?”


    “閉上你的嘴。”明當當懶得和這女人講什麽道理,直接按關門鍵,按了好幾下,那煩躁的頻率顯示她的心緒。


    他憑什麽?


    憑什麽騙她?


    那六年什麽後果他不知道?


    他們形同陌路,何必又強行粘合在一起,還是以這種欺騙的方式?


    她真的快氣爆炸了,所以無論表麵多麽強勢,內心都一塌糊塗。


    “當當……”


    他每叫她一次名字,她都感覺窒息。


    倏地,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人攔腰扛上肩,在怔忪的毫無動作的七八秒後,後知後覺自己被怎樣對待了,她驚怒地一口咬上他左側脖頸,書裏常有妖精吸書生血的描述,這下明當當算體會到這種誘惑了,他的血是甜的……


    混合自己眼眶莫名其妙掉下的一滴鹹的東西,相纏入味變成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但她的情緒在這種味道的刺激下,高昂亢奮像在集中全部力量飆一個轉音,落成時必然天崩地裂。


    “時鬱你這個騙子!”她被扛進一個滿是軟包牆壁和地板的空曠房間,連東西都沒辦法砸,隻有痛快的罵他,指著他鼻尖叫他滾,“離開我的視線範圍,看見你就惡心!”


    他沒有立即滾,而是單手撫頸側,那裏血糊糊,有鮮血從他指縫流下。


    趙立楠和一眾人都嚇崩,倒處找著止血的東西手忙腳亂,他在一片混亂的動靜中,淺褐色眸子一瞬不瞬側頭盯著她,連氣息都未劇烈起伏,著襯衫的胸膛隻是偶爾稍稍躍動一下,表示他還活著的平淡信號。


    “你走了為什麽要回來呢?回來了又為什麽要騙我呢?”她狂躁,終於找到角落裏的幾把椅子,全部扔在地上,扔在牆上,朝著他的方向,他仍無動於衷,任由一眾人給他手忙腳亂拿東西止著血。


    似乎要讓她發泄夠,他站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


    直到她終於不再砸東西,而是開始往門的方向跑。他輕而易舉把她扯過來,扣著她手腕往後推了幾步,接著彎腰撿起一張椅子,把她扣在椅子中。


    “別跑了,先想想違約金。”這話無疑火上澆油,明當當眼神幾乎將他盯出一個窟窿。


    他任她盯了幾秒,繼而放下她,自己轉身離去。


    明當當又開始砸東西。


    趙立楠在旁膽戰心驚,想離開,又怕這姑娘傷著她自己,簡直難受到不知如何是好了。


    ……


    樓下,瘋狂的樂迷仍在聚集。


    辦公室內,男人的肩膀衣料上染著星點狀的血,觸目驚心。


    白色與紅色的碰撞,令人思緒都失控。


    他擰著眉,打算處理一點公事,結果滿腦子她剛才的話:


    你走了為什麽要回來呢?


    回來了又為什麽要騙我呢?


    ……


    不單單是指今天,還有六年前他的言而無信:


    我們一起到那邊生活。


    對不起哥這邊出了點意外……


    ……


    放下筆,時鬱倒回椅內,拇指食指按摩太陽穴,無限歎息。


    ……


    “這首歌叫《動物園站下》,我很多年前寫的,下一首叫《空頭支票》也是同時期的歌曲。”排練房內,明當當從櫃子裏找到一把吉他,她掛著吉他坐在地板上打開手機直播,從早上九點已經唱到快十二點,仍在繼續。


    原本明晰的聲線已經沙啞,卻不妨礙她情緒的完美,一旦碰觸音樂,她似乎都有著令聽眾沉迷的魔力,包括她自己都仿佛被感染,於是這場線上演唱會時長足足朝著三小時進發。


    趙立楠在另一個辦公室和原本今天該跟明當當見麵的主創人員們開會。


    他們同樣把手機打開,並且投送到大屏幕,一起欣賞了這場長達三小時仍在繼續的演唱會。


    “覺得怎麽樣各位?”她問同事們。


    列席人員當然無可挑剔,“她真的很不錯,在節目時就耀眼,仿佛金子,但是脾氣很差,不然她一早就被簽了,而不是我們來撿漏。”


    “請別搞錯,”趙立楠聲明,“她不是漏,是時總親妹子。”


    “真親的?”製作人有點疑惑,“隻知道時總有個七歲的同母異父妹妹,沒聽到有個這麽大的啊。”


    趙立楠笑,“沒聽過不代表沒有。今兒的事大家也知道了,咱們那間還沒起用的排練室已經成廢墟,不止如此啊,時總這邊,左頸這邊,一排小牙坑,他當時哼都沒哼一聲,這意味著什麽?”


    眾人表示搖頭,並洗耳恭聽。


    趙立楠嗬嗬賊笑,“就是各位以後得捧著的意思。沒到性命攸關程度,都給把姑奶奶伺候好了。”


    “我看不一定。時總對作品要求很嚴格,明當當拿不出實力,咱一味吹捧未必令時總開心。”


    “這就不要你管了。反正明當當,是公司嶄露頭角的第一炮,在處理好她和時總的關係上要出力,在作品上更要出力,辛苦大家了,就這樣吧。”趙立楠吩咐散會。


    大家零零散散的聊著這事兒散開。


    趙立楠回到樓上向時鬱匯報,幾位主創對明當當規劃問題,雖然這事早在簽明當當前就做過係統的討論與總結,但今天是不一樣的,明當當正式成為next的人,怎麽也得慎重和專業一點。


    辦公桌後的男人左頸側貼了一塊紗布,白色的,襯衫換了一件新的,黑沉沉的顏色襯得他俊顏更加立體與不容忽視。


    他對這份策劃內容沒太多異議,隻劃走一項泳裝拍攝項目。


    此時,明當當的直播已進行到將她過去的私藏歌曲全部大放送的地步。


    “下麵還有一首《狼心狗肺》,不知道你們聽不聽呢?”她隨意在直播間問著,然後被一排聽聽聽的字眼刷屏。


    趙立楠察言觀色,鼓起勇氣說,“她好像在罵人,歌名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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