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呀。”小魔笑,“不用擔心啦,你現在咖位是top級,不輕易露麵很正常。”


    “嗯。”明當當懶得管,反正趙立楠都安排好了,工作上她不操心,就是這個見家長……


    ……


    “見家長?”時鬱今天也挺晚,本來想去接她,結果被老友拖住差點喝到胃出血,好在他現在不是一個人,把她拎出來做擋箭牌,意外地好用,笑了笑,眼神清明,“去吧。沒關係。”


    她愁眉苦臉,“會不會生氣?”


    “誰?”他解著衣扣。


    “爺爺奶奶啊。”


    “為什麽?”


    明知故問。


    明當當忐忑,又佩服他的鎮定,“那是你的爺爺奶奶所以你不怕?我現在怕死了,我把他們孫子拐走了,小時候他們絕對想不到我會弄走他們家億萬財富。不,你比億萬財富還厲害。”


    襯衣扣子全部解除,從腰際拽出,漫不經心,“沒關係。他們很喜歡你。”


    明當當羞紅了臉,心說談正事兒呢怎麽脫衣服?


    脫完衣服還走過來瞧她,指腹熱熱擦著她耳垂,眼神微醺看人更加有魔力,明當當直接踮起腳,伸手攬住他後頸,“昨晚很乖。”


    “嗯?”他摟她腰,往自己懷裏貼緊。


    明當當在他耳邊吹氣,“沒給我弄出痕跡。”


    “那你不乖。”他聲音曖昧。


    明當當狂摟他,她的,她的,都是她的……他的聲音,他的胸膛,他胸膛上的吻痕,他一舉一動,他一顰一笑,沒有哪個地方不屬於她。


    “我快樂死了。”她閉著眼睛幸福說,“明天被打都沒關係。我愛你。”


    他身體倏然顫了一下,好像是一個開關,她試著再喊一聲,“我愛你啊,哥哥。”於是他心跳也無章法起來,明當當聽到了,大到好像要拆房子的動靜。


    “我真的愛你。你也愛我好不好?”她請求。


    “為什麽說我不愛你?”他笑。


    “你是我強求過來的啊。”她說,不自信的樣子。


    “裝傻。”他輕咬她耳垂。


    耳垂是明當當超級敏感的地方,她輕笑著躲避,無濟於事,越躲他越壞,兩人在光可鑒人的餐廳吻鬧。


    保姆,管家,工人,通通離開,這棟房子隻有他們兩個,卻足夠完整。


    ……


    時家住在某委大院。


    在市中心。


    區別於現在大多北城人所圍繞的新市中心,這個市中心在幾十年前是真正政治與經濟的中心,現在仍然在北城主幹道上露出一道恢弘雄偉大門,進出警備森嚴。


    時鬱的爺爺奶奶早年喪子,那時時鬱還在石夏年的腹中,屬於三代單傳,他父親去世後,老兩口所有精力都放他身上,因而石夏年如何再婚,時家唯一血脈也隻能住在時家。


    明當當下了車,看到曾經自己住過好些年的房子,一時內心複雜。


    “來了。”到家中,爺爺正在給草坪灑水,半年沒見,老人仍是健氣,隻不過看人的眼神有些冷硬。


    明當當迎著這樣的視線反而不怕了,沉靜喊了聲,“爺爺。”


    “你說實話,是不是他逼你?”老人家單刀直入。


    明當當愣了愣,搖頭,“不是。”


    “他是不是以前就對你不好了?”老人不知道怎麽說,花白的眉簇得十分緊,最後挑了一個說詞:“……別有用心?”


    “啊?”明當當聽出話音,哭笑不得,忙搖手,“沒有爺爺。”今天不該是她負荊請罪麽,怎麽變成對時鬱的批判了?


    她真心出乎意料。


    老爺子丟下管子,拿桌麵的毛巾擦了擦手,請她坐。


    明當當坐地心驚肉跳。洗耳恭聽。


    老爺子手背在後頭,對她苦口婆心,“你還是小姑娘啊,他比你大六歲,馬上三十的人了,沒做過一件讓我順心的事。”時家家教嚴,尤其時靳死得不光彩,老爺子向來痛恨娛樂圈,萬萬沒想到時鬱還是進去了。


    “我不知道你們那個圈子有什麽吸引力,前赴後繼,你一個,他一個,當年他逃到國外,我是拿他沒辦法,他奶奶在我麵前要死要活,他這幾年才能進家門,否則,我早沒這個孫子了。”


    明當當眼睛睜大,這是時家長輩第一次對她發表,對時鬱進娛樂圈的看法。比她想象中的嚴酷萬分。


    “我隻有一個孫子,做錯一樁暫時算了,但是,你九歲進我們家門,我和老太婆對你怎麽樣,你心裏有數。”


    明當當附和,“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比她親爺爺奶奶還親。


    “就因為這樣,我不能讓他胡來,是孫子也不行。當當,你說,老實說,他以前有沒有對你不軌?”


    爺爺的眼神太過嚴重了。


    明當當心疼時鬱,忽然一顫聲,自己也控製不住的哭腔出來,“爺爺,你別怪他。他一直很好,沒他,我早就不知道在哪裏流浪了。”


    “所以你因為感恩就答應他的蠻橫追求了?”老爺子氣憤,“這是身為時家男人的恥辱!”


    “沒有!”明當當著急,“哥哥從來沒強迫過我,一直像真正兄長關心我,我在他那邊隻有舒適,沒有除了我個人心理負擔以外的不安。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如果我眼瞎錯過,那真是……”


    她選了一個詞,“終生追悔。”


    老爺子凝固住了,猶疑道,“他真那麽好?”


    明當當笑了,“您為什麽不相信?”


    老爺子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說他金屋藏嬌,從別的公司手裏把你搶來。”


    “這個……”明當當為難,“這個真的。”


    “那你還說從來沒強迫你?”


    “可這個是為我好。”她想到當時自己對這件事的抗拒,不好意思笑了,“也可能他其他地方太好了,我真的忘記這段往事。隻記得他的好。”


    “丫頭,你要弄清楚愛和親情的區別,盲從對你和他都不好。”老爺子歎息,希望她慎重考慮。


    明當當皺眉,沉默半晌才說,“您對他意見很大,是誰在您麵前說他壞話了嗎?”


    “多著呢。”老爺子說。


    明當當一下就惱了,盯著老人家本該智慧善於獨立思考的眼,氣憤連連說,“您太不公平了,別人說他不好您就不信他,他可是您的親孫。況且,我才是當事人,我說他好他就好,就連您……”


    “什麽?”老爺子笑了,隻不過那笑讓人不敢對視,隻要你一點點底氣不足的話。


    明當當脖子梗了梗,豁出去道:“在我心裏,全世界他最好!沒有哪個男人為我撥過蟹腿,擦過嘴角的醬汁,也沒有一個男人嘮叨過我衣服過於暴露,要我藏起來遮起來,旁人都隻會占我便宜,眼睛瞄個沒完!哥哥真心為我好,還給我當愛情指導,說不定他那時候已經喜歡我了,但我喜歡別人,他就把自己真心藏起來,寧願自己受苦也不會驚擾我,嚇到我,他就是這麽……”


    “……無微不至,”說到這四個字,明當當自己也受觸動,眼圈全紅了,“這樣的男人,我丟了……我才真該天打雷劈。”


    老爺子沉默。


    不知是被說服了,還是覺得她無可救藥,所有話不可信,但他已經懶得再反駁。


    明當當紅著眼圈說,“我去找哥哥。”音落,抬腳就走,氣呼呼的那背影。而且氣得重點好像不是老爺子反對他們在一起,而是說時鬱那麽多壞話的關係。


    老頭兒落單在草坪又重新澆水,須臾,小徑上走來一位老太太。


    滿臉愁容,一來就問,“怎麽樣?”孫子可在裏麵等著呢,給了天大的麵子才讓當當和他爺爺單獨聊兩句,也不知老爺子說錯話沒有,惹了當當不高興,就等於惹時鬱不高興,那後果不堪設想。


    老太太焦慮,“當當從山裏回來發燒,說時鬱講了我倆抵抗力差,不能接觸她,她才等了好幾天才來的。你看著吧,你再惹他生氣,他下次就不讓當當再來了!”


    老爺子氣呼呼,“他不來拉倒!自己幹得那事,我老臉在院裏丟盡了!”人家退休到他這個年紀,抱曾孫的,忙著旅遊的,不知道多逍遙快活,他倒好,孫子是鐵樹開花談女朋友了,結果對象什麽人?


    在他們家住過五六年的如親妹妹的小丫頭!


    “這地方,走哪兒去別人不說當當是我孫女,他的妹妹,他自己呢?啊?能下得去手!真不要臉!”


    “誰不要臉?”老太太不可思議,“你這糟老頭子,有你這麽嫌棄自己孫子的?”


    老爺子有高血壓,前些日子揍時鬱的時候就飆上來過,老太太此時也不敢得罪他,盡量勸,“你就得了吧,我看兩人配得很,又知根知底,哥哥妹妹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太太一不小心就露出了笑容,氣得老頭兒一個瞪眼兒。


    時鬱奶奶盡量收笑,“剛才當當怎麽說的?”


    老爺子歎氣,不住搖頭,“除了一個好字,沒其他話。”


    “那你還不放心?”老太太笑,“時鬱就是好,你非要當當說出一個不好,也確實說不出來。”


    “最好是如此。”老爺子已經快要妥協了。


    他老伴兒勸,“放心吧。我們家這一對,絕對會和我們一樣白頭到老,不會和兒子兒媳那樣胡鬧的。”


    老爺子歎息,內心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就是好!


    第79章 哥哥


    “哥!”明當當在下麵叫了幾聲沒人, 咚咚上樓。


    經過她原先的房間時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衝進他房間。


    他房間朝南,有一個大露台, 站在窗前可以看到不遠處有幾隻羊駝在草地行走,黑天鵝在湖心嬉戲, 陽光燦爛。


    “怎麽了?”他躺在床上看書,因為有潔癖,已經換了家居服。


    明當當翹著嘴巴,滿臉的不高興, 伸手解了自己外衣外褲,赤腳踩上床,倏地倒立。


    滿頭黑發垂下, 兩條瑩潤手臂支撐全身重量, 鎖骨突出,雪色山峰後平原舒緩,漸漸至同樣白色的丘陵,修長筆直的兩條阡道並行。


    床鋪發出沙沙動靜,明當當眼前突然被遮住光。


    他兩條肌肉結實的腿跪姿在床, 離她鼻尖隻有半寸,呼吸忽然急促, 感受著那雙手掌該落去哪的動靜,接著,原來不是手掌,而是他吻, 蜻蜓點水,在她膝頭。


    聲音穩重,“爺爺氣著你了?”


    “嗯!”明當當氣憤, “他把你說的一無是處,暗示我,你是不是強迫我了。”


    他笑了。


    她臉色開始漲紅,是血液倒流結果,義憤填膺,“外人也和爺爺一樣想的那麽……不堪?”


    他繼續親親她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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