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傻……真的!


    當初就該想到,墨斐這樣一個貴公子,還親自為她去煎藥,想想就不對勁。那些藥,她不該喝的……


    陸吱吱越想越覺得害怕,隻覺得這汨羅山莊,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她喝了那麽多天有問題的藥,鬼知道她的身體還有什麽毛病?


    陸吱吱現在覺得自己特別像陸“大郎”,被墨“金蓮”喂了好久的藥……


    她不想死啊!


    春曉站在一旁,看到夫人在聽到公子親自為她煎藥之後,臉上出現了各種色彩,仿佛是打翻了調色盤一般……


    夫人這是太感動了?還是太太感動了?


    “夫人,公子說這是他作為丈夫該做的。公子雖然身體不好,但這點事情他做起來還是很輕鬆的,您不用擔心他累著了。”


    陸吱吱:……


    墨“金蓮”累死了才好呢!


    陸吱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現在很難過,都快要化身成為憂鬱少女了。


    所以,她再次主動轉換了話題:“春曉,你剛才遛狗去了?”


    “對呀夫人,您要不要看看大黑,大黑很想您呢!”


    春曉一邊說著,一邊牽過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奶狗。


    陸吱吱:……


    先不說大黑想她這個說法很有問題,這條狗……


    “你管這雪白的小奶狗叫大黑?”


    “對呀,這是公子起的名字。”


    陸吱吱:……


    行吧,她算是知道墨斐的惡趣味的。


    陸吱吱覺得,沒準,墨斐逗她,也跟逗著狗子一樣,覺得她是什麽好玩的物件吧?


    “汪!汪汪!汪汪汪!”


    大黑看著陸吱吱,發出了愉悅的叫聲。這叫聲又嚇了陸吱吱一跳,雖然是隻小奶狗,這聲音,還真是氣勢很足。


    陸吱吱本質上是有些怕狗的,所以她讓春曉把大黑先牽下去了。


    陸吱吱在心裏盤算著,狗洞她已經爬過一次了,想來墨斐也應該已經有了戒備,這次……換個方式吧。


    陸吱吱說自己晚餐想改善一下夥食,提了很多要求,就是想讓春曉在廚房多耽誤一些時間。


    趁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陸吱吱找了一處沒什麽護衛的地方,提著自己的裙子就準備□□。


    陸吱吱雖然不會功夫,但小時候她在鄉下住過一段時間,當初她可是個爬樹小能手,現在爬牆……應該不難吧?


    陸吱吱想法是挺美好的,然而她忘記了她已經宅廢了很多年,早已不是小時候的爬樹小能手了。蹦躂了半天也沒爬上牆頭,最後找了塊大石頭墊在腳下,好不容易爬了上去,當她站在牆頭看下麵的時候,陸吱吱又覺得自己有點恐高了……


    有點怕啊,萬一跳下去把腳給崴了,她一瘸一拐的,肯定逃不快。


    可是不跳,等到墨斐發現了,她就逃不掉了。


    陸吱吱在經過了內心的一番糾結之後,還是決定跳。


    跳下去,逃出去,才有希望。


    留在墨斐身邊,她真的不知道墨斐還會對她做什麽事情。


    陸吱吱把這稱之為信仰一跳,她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


    然而,明明隻有三米的高度,陸吱吱跳下來,後果卻比她想象得還要嚴重,她的身體,脆弱得超乎她的想象,這一跳,她卻像是全身都散架了一般,陸吱吱甚至覺得自己每一處關節都鬆動了,這種感覺,非常可怕。


    最要命的是,自己的右腿……


    陸吱吱覺得那裏傳來一陣陣的劇痛,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右小腿,從膝蓋處斷裂開來,血淋淋的一節小腿,正散落在自己身旁……


    陸吱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隻是從兩三米高的牆頭摔下來而已,為什麽會摔斷了腿?還斷得這麽徹底?


    “墨斐……”


    墨斐他到底還對自己還下了什麽藥?


    這一刻,陸吱吱很想拿把刀捅死墨斐。雖然她沒有證據,但她目前會出現這種情況,肯定更墨斐脫不了幹係。想想,一個正常人的腿,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摔斷了的?


    可是……墨斐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嗬嗬,娘子想我了?”


    依舊是輕柔的聲音,飄散在空中,讓陸吱吱差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她猛然抬頭向上看,就見一身玄衣的墨斐,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正獨坐牆頭。他一條腿搭在牆頭上,另一條腿自然的下垂,是大佬坐姿沒錯了。


    墨斐這樣一身黑坐在牆頭,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還有個人在牆頭……也就他手中拿著的那根玉笛稍稍顯眼一點。


    他在牆頭……多久了?又看了自己多久了?


    墨斐總是這樣,不聲不響地就出現了。之前還可以說是自己瞎,那現在呢?


    陸吱吱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自己逃跑,又被墨斐抓住了。這次甚至隻翻了一麵牆,比上次出逃戰果還差。而自己,則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一條腿的代價。


    “夫君,你……你在散步?”陸吱吱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幹。


    “當然不是,我散步也不至於散到牆頭來。隻是娘子與我約好一起用晚膳,怎的一個人偷偷爬牆了?”


    “夫君,如果我說,我是想在高處欣賞一下風景,然後一不小心摔下來了,你信嗎?”


    老實講,這個借口很爛,連陸吱吱自己都不相信。


    “娘子若這麽說,我就信。”


    墨斐依舊保持著笑容,黑色瞳孔中劃過一抹戲謔,然後陸吱吱就看著他從牆頭跳了下來。


    說是跳,其實更像是飛,他就那樣,輕飄飄的落下來,站在了陸吱吱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陸吱吱。


    墨斐這樣,明顯是會武功的,而且,這輕功一看就很好。


    “你騙我!你會功夫?”


    “我何曾騙過娘子?又何曾說過,我不會功夫了?”


    麵對陸吱吱的指控,墨斐半點不慌。


    “可是、可是……可是上次外出,你被那幾個壯漢打成那樣……”陸吱吱說到這,是真有些生氣的,那個時候,她是真的著急擔心了,她甚至希望,那些壯漢打得人就是自己,而不是讓身體不好的墨斐去為自己受苦。


    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當時的想法還真是可笑。


    “你在跟我玩苦肉計?”


    “我不過是想讓娘子知道,外麵的世道險惡,而有些事情,光是我說,娘子怕是記不住,而我又舍不得讓娘子受傷……”


    墨斐說話,自有他的一番歪理,反正他是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任何問題。


    “不舍得讓我受傷,還是想讓我愧疚?”


    墨斐明明就是會武功的,可陸吱吱到現在才知道這件事。陸吱吱相信這一定是墨斐在有意無意地誤導自己,讓自己認為他病弱無力,空有一身好醫術。


    墨斐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演的呢?也許……從她醒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演自己吧。


    “我自然是想讓娘子心疼我的,至於挨打受傷,也都是真的。”


    墨斐伸出那隻被到傷到的手掌,傷口雖然早已愈合,傷疤猶在,很刺目。


    “娘子,需要我把傷口弄開給你檢查一下嗎?”墨斐看著陸吱吱,表情很認真。


    “你、你真是個瘋子!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如果娘子長記性了的話,就有意義,不過現在看來,娘子還是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啊!”


    墨斐的笑容更加溫和,陸吱吱卻覺得,這溫柔中透出了一絲病態和瘋狂,這讓她猛然驚醒,自己現在的行為,明顯是在觸怒墨斐,這恐怕會讓這個瘋子變得更加瘋狂。


    現在墨斐在陸吱吱眼中就是個瘋子,他不是那種會大吼大叫直接使用蠻力暴力的瘋子,他的瘋狂,是那種不動聲色的,讓人不自覺間,就被他掌控了。


    想到這,陸吱吱迅速冷靜了下來。她低下頭一麵調整著自己的心態,一麵醞釀著情緒。等她再抬起頭來,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已經暈滿了霧氣,看起來楚楚可憐。


    曾經的陸小姐,現在的陸吱吱,有著一雙含情桃花眼,這樣的眼睛盯著人看的時候,就像是在對人放電一樣,很撩人。


    陸吱吱就這樣看著墨斐,眼淚要掉不掉,看起來可憐極了。


    她的聲音,更像是要哭出來一般,帶著絲絲顫音:“夫君,我疼。”


    墨斐:……


    “現在知道疼了?”


    墨斐的笛子在手中轉了一圈,被他插入腰間,接著,他蹲下身來,單膝跪地,小心翼翼的,將陸吱吱抱入懷中。


    他的動作一如既往的溫柔,沒有碰到陸吱吱斷裂的那條腿。


    而後,墨斐長長歎了口氣。


    這口氣歎得陸吱吱心下越發慌,她隻能抱著自己那條斷裂的血淋淋的右小腿,可憐巴巴地看著墨斐:“夫君,還有救嗎?”


    陸吱吱這麽問的時候,其實是沒抱多大希望的,畢竟這是在古代,想要把斷腿接好,應該不太可能,隻是她不懂,為什麽自己好好的一個人,會像個脆弱的瓷娃娃一般,一摔就把腿給摔斷了呢?


    “有救。”


    墨斐用溫柔的嗓音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陸吱吱覺得墨斐的身上仿佛鍍了一層光,將他整個人都照亮了。


    有救!


    她的腿,還能好!


    想到這,陸吱吱的眼睛都變得異常的明亮有神采,而此時,她感覺到墨斐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他湊到自己的耳邊,用溫柔到令人發抖的聲音說著:“娘子,第二次了。”


    陸吱吱:!!!


    “這是你第二次從我身邊逃離,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聽著墨斐這麽說,陸吱吱就真的抖了起來,她害怕呀。


    不逃跑是不可能的,留下來說不定什麽時候,墨斐就把自己給害死了。可是如果第三次逃跑再被墨斐抓住的話……下場似乎也會很淒慘。


    感覺到了陸吱吱的顫抖與害怕,墨斐單手抱著陸吱吱,騰出地另一隻手輕拍著陸吱吱的背,柔聲哄著她:“別怕,我會幫你把腿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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