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麽問,他先是一愣,接著翹了翹唇:“為什麽好奇這個。”


    她表情認真:“你告訴我是誰害了你,沒準我可以幫你報仇。”


    這話的確出人意料。


    他眼裏劃過一絲訝異,繼而笑了出聲。


    宮盈有些不忿:“幹嘛呀,你不相信我嗎?我是真的在很認真地同你說這件事。”


    他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相信你。”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瞳裏麵多了一絲誠摯:“我知道你很厲害。”


    畢竟嘛,不厲害也不能將隻剩一口氣的人從鬼門關旁邊拉回來。


    雖然這些都是藥臼的功勞,可人都是喜歡彩虹屁的,聽他頭一次這麽認真誇自己,宮盈的小尾巴立刻就翹了起來。


    她內心得意,表麵平靜:“所以,少年啊,還請你將自己痛苦的遭遇和悲傷的事情告訴我,為師一定要為你撐腰。”


    前一瞬他還繃著麵皮,一臉的正經。


    後一瞬,臉上便有些繃不住笑意。


    他伸手,摸了下她的腦袋。


    宮盈抬眼,使勁抬眼,眼皮抬到最高處,也隻能看到他的袖口:“……”


    古代人的衣服似乎大多如此,袖口狐略寬。宮盈一直覺得,穿上這種衣服,帶去菜市場買雞都不需要多提一個袋子了。


    衛襄的衣服也是這樣。


    雖然比起其他人的袖子,要稍微正常一點,可這樣垂在她的眼前,還是遮住她的視線。


    衣袖隨著他的動作,晃啊晃,晃啊晃。


    以至於宮盈隻能夠感受到發頂上的輕柔觸感。


    摸上癮了是不是,上癮了是不是?


    幹嘛呢幹嘛呢?


    長得高了不起啊。


    不得不說,在衛襄麵前,她就是個小矮子。


    但是,視線望前一望,便能看到他袖口中露出來的白淨的手腕,能看到清晰的脈絡,帶著很淡很淡的清新氣味。


    堪稱秀色可餐。


    宮盈琢磨了下,舍棄掉了之前暴跳起來敲他腦袋的打算,稍稍仰了仰下巴,使壞一樣,對著他的袖口裏麵吹了一口氣。


    輕柔的,溫熱的風,撓癢癢一般,擦過他的手腕上的皮膚。


    ——


    靜默。


    靜默。


    摸腦袋的那人愣了好半晌,似乎完全沒有猜到她會來這麽一出,身子猛地一僵,下一瞬,後傾摔倒在地。


    他那好看的小臉被染上了濃鬱的紅色,結結巴巴:“你、你你……”


    宮盈:“?”


    至於這麽大反應嗎?


    豁,剛剛聽他說怕她偷窺她的時候,她還以為他長本事了,原來本性還在這裏,萬年沒法更改嘛。


    她的變態心理得到了滿足,笑意盈盈上前,居高臨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衛襄更呆滯,兩眼望著她,活像個即將被糟蹋的小娘子,俊秀的小臉上寫滿了緊張:“你、你要做什麽?”


    她哼了一聲,伸手,壓在他的頭發上:“不許動。”


    少年發質很好,烏黑濃密,細而幹淨,軟軟絨絨的,剛觸上去,宮盈就有了股想要將之rua禿的衝動。


    見她發號施令,他便蔫兒吧唧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唯有兩隻眼睛,一瞬不瞬望著她。


    他坐在地上,少年腿長,前方空間又不大,需要曲起一條腿,才能勉強再塞下一個她。


    她心滿意足,在他的腦袋上摸了又摸。


    但,摸著摸著,心裏就酸兒吧唧了起來。要說,古代人不咋熬夜,早起早睡,吃得還健康,全都擁有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


    回想起上輩子的自己,宮盈心裏那個酸啊。


    熬夜打遊戲,頭發掉一根少一個,到最後,恨不得給每一根逝去的頭發舉辦葬禮。


    她這麽想著,表情開始用力。


    嫉妒、羨慕、恨!


    少年看了她的表情,眼瞳裏露出疑惑與委屈:“怎麽摸我的頭你還不高興了。”


    宮盈憂愁不已:“我這是不高興嗎,我這是嫉妒,嫉妒你的頭發。”


    “……”他沉默了片刻,“你頭發明明比我多。”


    宮盈適時看了一眼自己。


    哦對哦,她這會兒也是古代人。


    那好吧,她做出歉意的表情,將rua亂的頭發捋回去,真誠道歉:“是我的錯,我忘記了。”


    忘記了什麽?


    忘記自己也有頭發了?


    雖然衛襄沒有說話,但是宮盈能猜出,他這會兒想問的一定是這個。


    她收手之後,還是有些不舍。


    少年人的頭發啊,摸起來真的很舒服,怪不得他剛剛摸上頭就不肯收手。


    他別開視線,聲音哼哼唧唧的:“好了,摸夠了吧。”


    要是說沒摸夠,難道咱還能繼續摸?


    宮盈戀戀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惡魔之手,決定將已經跑到了爪哇國的話題給強行扯回來。


    “打住,打住,你還沒有和我說你的遭遇呢。”


    在宮盈的腦補當中,她認為,可憐的小少年一定是經曆了什麽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不是背叛,就是利用,不是利用,就是欺騙。


    可能這會兒他臉上掛著笑容,轉頭就要一個人躲到屋子裏麵,咬著被子偷偷哭泣。


    當然,以上隻是她電視劇看多的結果。


    腦補是病,是病就需要治療。


    隻不過,該病無藥可治


    少年的眼裏露出笑意來,搖了搖頭道:“哪有你想的那樣,就是普通的江湖廝殺而已,沒你想得那麽誇張,再說了,報仇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好,哪裏用得著你。”


    宮盈離得近了些,盯著他的臉,有些不相信:“真的嗎?”


    他點頭:“嗯啊。”


    隻是,她怎麽都想不通。這次他出事之後,他背後的勢力難道一點兒都不知道嗎?


    都不為他擔心嗎?


    還有靈山派那邊呢?


    他正色:“等我身體稍微恢複一些,我會寫信報平安,隻不過現在敵在暗我在明,不適合露麵。”


    “那……你記得,傷害你的人到底是誰嗎?”


    “他們武功路數比較複雜,判斷不出究竟是那一夥兒的人,不過等我回了燕錦城,一定能找出他們。”對於這些,他似乎並沒有多擔心。


    宮盈覺得他這說法完全就是為了敷衍自己。


    她不依不饒:“你過去有得罪什麽人嗎?”


    “沒有。”他老老實實搖頭。


    最起碼,相比起宮盈的反應來看,他是真的沒有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眼裏。


    不僅如此,他還反過頭來安慰宮盈:“你不需要擔心我,這些我心裏都有數。”


    宮盈看他一眼,抬了抬下巴:“我這不是擔心你,是擔心我的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要不要喊一聲父親讓我聽聽。”


    他被她堵了一下:“師父乖,不鬧了。”


    算了,人家不願意說,她也不該緊緊逼問。


    宮盈決定將這件事拋到腦後。


    她看了一眼他的頭發,決定和他揮揮手告別:“那我去睡覺了。”


    見她要走,他抿了下唇:“你不要生氣。”


    宮盈:“咦?”


    她有說自己生氣了嗎?


    難道她現在表現得很像是在生氣的樣子。


    他將聲音稍稍放軟了一些,略有些緊張地看著她:“我不想讓你為我擔心,那些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好,所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宮盈靜默一會兒。


    雖然很想說,自己並沒有生氣,但是,她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利用起來就是個啥瓜。


    她輕咳一聲,故意板起臉,表現出不太高興的樣子:“要想讓我不生氣也行,但是我有個要求。”


    “你說。”


    宮盈朝他勾了下小拇指:“你靠近些。”


    說著,她五指張開,手心朝下,做出“摸腦袋”的動作。


    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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