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十八歲,是讓她成為地產富婆嗎?


    她淚眼迷蒙地看著這一片菜地,現在這裏還算是本城的郊區,後來直接擴成城區,成片的別墅,半山不再是惟一的高檔住宅區,甚至後來比半山更高一頭——她心思立即活了,再沒有那些苦逼的心思,得好好活著,兒子什麽的,有了錢,她怎麽就不能把孩子好帶大了?


    太給力了,她忍不住想,——手一抹眼淚,她再繼續想陳烈的住址,發現一無所知,好吧,她隻知道他後來住這塊地上建起的別墅裏,有些哭笑不得的拿出手機,將號碼翻了出來,給人去了個電話。


    “嗯?”


    電話等了些會,才被接起,落入她耳裏的是有些睡意的聲音,叫她有些意外。


    好像聽上去有種特別的味道,這種想法叫她露出驚訝的眼神,但還是下意識地呼一口氣,壓下心裏那些即將跳上喉嚨間的雀躍,“你住在哪裏,我好像不知道——”


    “華庭國際——”


    四個字就出現在她耳裏,就跟標誌性的東西一樣。


    羅方的地盤,他住在那裏,那裏不僅僅是個會所,那裏更提供總統套房供人享受,上輩子的景燦燦確實在這裏享受過,沒有錢的時候,她跟著羅方享受,有錢的時候,她自己出錢享受,反正她享受過——


    所以當她再次站在華庭國際外麵時,有種全新的感覺,她回來了,活生生的回來了,今天是一個起/點,明天她就一飛衝天,再不是叫人捏在手心裏不得動彈的小可憐,她要叫別人都對她刮目相看,而不是毀譽參半。


    抱著她兒子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著很幹淨清爽,更重要的是她兒子一點都不怕生,就讓人抱在懷裏,被人喂牛奶,瞧他個表情一點抗議都沒有,——她一走近,胸就隱隱的脹疼。


    “——”


    然後她兒子就哭了。


    正在喝的牛奶都不喝了,就曉得哭。


    抱著她兒子的女人表情頓時有些尷尬,還要哄,偏景燦燦個兒子一點都不聽哄,——哭得叫景燦燦心裏打顫的,其實她兒子哭的次數還真少,數起來都沒有幾次,像這樣不哭的兒子,她還怕兒子有些、有些……


    好像這麽想也不太好,咒自己兒子似的,因為上輩子的她兒子實在是個聰明的家夥,她趕緊去抱過兒子,那女人也放手,她分明是覺得兒子往自己身上嗅了嗅,才不哭的,難不成這麽個小家夥也曉得要聞味道?


    反正她不懂。


    “能出去一下嗎?”她抱著兒子,覺得胸更脹,好像突然要爆發似的,又不好意思當著人的麵喂奶,才開口讓人能不能出去一下。


    那人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景燦燦的錯覺,她覺得那個女人離開前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可她也沒有仔細多想,畢竟她才十八歲就有了孩子,不是件什麽光彩的事,不過她生了都生了,還能怎麽辦。


    可能這幾天攢了太多了,雖說她也有在家吸過,還是太多,兒子沒一會兒就飽了,在打飽嗝,她忍不住拿手指壓壓他個下巴,軟軟的、嫩嫩的,叫她都不敢太用力,他張著黑黑的眼睛,就看著她——


    惹得她想笑,但是他睡著了。


    不吃了。


    她還脹著,那種難受勁,她都不好形容。


    看了看那邊的小床,她進來時也有注意過,裏麵的東西很多,完全是給她兒子準備的,這讓她上輩子對陳烈的觀感有那麽一點點改變,但不至於完全改變——她小心翼翼地將兒子放回小床裏,一放下,她還仔細地看看兒子,他還睡著,叫她才有些放心,並為他蓋上小被子——


    這才躲在一邊擠奶,等擠了出來,她才發現沒地方可放,在家裏,她都是直接倒入馬桶裏,這會兒,她看了看房間,壓根兒就沒有找著衛生間,觸目所及,根本就沒有一個能放的東西,她看中了那個奶瓶,奶瓶裏麵還有奶。


    她自己喝,喝完了再把吸奶器裏的東西倒進去,再接著一邊一邊的吸,再沒有脹痛的感覺後她才罷手,眉頭皺得死緊,在別人的地方擠胸,她忽然間覺得有些羞恥,尤其是還放在奶瓶裏頭,更叫她想把證據藏起來,最好是能把奶瓶帶走。


    她思索著,怎麽樣才不動聲色地把東西帶走——就聽見門被人在敲。


    她急得就要把奶瓶放入杯裏,但是——包裏東西太多,塞來塞去,怎麽都拉不上拉鏈,叫她更是心急,聽得敲門聲還在響,她臉色微變,迅速地將奶瓶再度放回原位,迅速地整理好衣物,才去開門。


    是剛才的那個女人。


    她朝景燦燦露出善意的微笑,“陳先生說讓我跟你回去。”


    景燦燦有些不懂,“啊?”


    “陳先生說你需要一個懂得照顧孩子的人,所以就讓我跟你回去。”那個女人微笑地說著,神情自然,“我叫張情,我丈夫是陳先生的司機,我們家跟著陳家已經好多年了。”


    景燦燦有些赫然,平白無故的好意,她有些接受不來,陳烈給她錢,是因為衛殊,所以她覺得受之無愧,可陳烈要給她安排一個人照顧孩子,她有些不能適應,——要說陳烈是一個慈善家,她也能相信,但是對她,她還是覺得有些怕怕的。


    不過想想她自己又沒有什麽值得陳烈惦記的,心裏頭那些躊躇的想法一下子就沒有了,上輩子她跟陳烈都不知道是有什麽交際,反正陳烈差點叫她跌了好大一個跟頭,她至今不明白——


    問過羅方,羅方那個混蛋沒留一句話就自殺了。


    景燦燦點點頭,但是她還是小心謹慎地問了句,“工資不是我付的吧?”


    讓她帶個人回去,她自然是歡欣鼓舞,帶人回去是要付錢的,她沒有錢,就身上那點錢,上回付了月嫂的錢,再加上月子裏用的錢,她其實沒有多少了,——直到這時候,她發現自己身上連掙第一桶金的錢都沒有。


    成為地產富婆難道隻是個想象?


    怎麽才能有錢?


    她冥思苦想,等張情出去收拾東西後來回來,她抱著兒子離開時發現自己沒帶奶瓶,想想覺得也是無關緊要,就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她主要想的是怎麽有錢,怎麽有錢投資,——不是光有想法就行的。


    張情跟著景燦燦到出租房,小小的房子叫她有些意外,還以為是陳先生養在外麵的女人,一看這房子,她立即收起心裏那些想法——陳烈一向大方,更何況他還有個未婚妻,設計師張天愛。


    盡管張情對設計師張天愛也沒有多少在意,因為那不過是過程,陳烈先生的主意,誰又能猜得透,於張天愛家裏來說那是個大好事,但是於陳烈先生來說不過是件不值一提的事,張情對這種事並沒有反感,也輪不到她反感,當事人不介意,她一個吃人頭路的,更沒有必要介意。


    房間太小,張情隻能睡在一張簡易床裏,與景燦燦同睡一間,床一鋪下,房間裏更沒有多少空間了,顯得特別逼仄,——她親眼看著這個十八歲的女孩子照顧著她的兒子,有些稚嫩,可更多的是學著照顧,有時候有手忙腳亂,張情就上前幫忙,有時候她自己能應付得了,就讓她自己照顧。


    兩個人處得還好。


    景燦燦學得還挺快,可能是與張情處了幾天了,就有些熟,——她也敢將吸奶器交給張情了,她一手抱著熟睡的兒子,還想去衛生間倒東西,確實有些不方便,張情也不說將她手裏的兒子抱走,到是去接她的吸奶器。


    這舉動,景燦燦開始還有些難為情,幾天來就習慣了,當然,她也吩咐過張情把東西倒掉,——隻是,她剛給張情吸奶器後就覺得自己……


    呃,想去解放一下。


    就把兒子放在床裏,自己起身去衛生間,才走出房間,她驚訝地發現張情並沒有在衛生間裏,而是站在廚房間,並將吸奶器的口子對著一個保溫杯——


    她瞪大眼睛,張大了嘴,整一個蠢樣——


    腦袋感覺都當機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麽,也不知道得往哪裏想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張姐,你這是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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