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在一條田坎上相遇,春娟打量了她半天,才敢相信麵前站著的真是林仙月。


    她一把抱住林仙月,歡喜的大叫道:“小月兒,我想死你咧。”


    林仙月和她緊緊抱在一起,心裏也是萬分高興。


    她僅有的兩個朋友,就是大山和春娟兄妹倆。


    三人年紀差不多大,春娟和大山經常進山裏,每次都會小流雲寺找林仙月玩,感情很深厚。


    當初林仙月在c市過不下去的時候,就是悄悄寄信給春娟,讓她幫忙把信交給師傅。


    隻是……


    “小月兒,你長得好漂亮了啊。城市裏真的這麽好嗎,我看見去城市的女孩兒回來都變的好漂亮?”


    春娟想替林仙月拿行李箱,卻發現這個不大的箱子,比她想象中要沉了許多。她把臉漲的通紅,才勉強提起來。


    林仙月笑著接過箱子,微笑道:“你也很好看啊,我這次給你帶了很多護膚品哦,洗臉的擦臉的還有麵膜什麽的,你也會變的很漂亮。”


    “真的嗎?”


    春娟頓時興奮起來,她期待這些東西很久了。村裏出去打工的那些姐姐們回來,每個人都有好多化妝品,她也想要,可爸媽不給她買。


    “當然是真的,以後你想要什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寄過來。”


    春娟一臉期待,片刻後又搖頭道:“算了,太貴了。”


    林仙月笑。


    兩人走進春娟的家,是一間新修兩三年的平房。


    一個魁梧健壯長相憨厚的小夥子蹲坐在院子裏,正在編竹篼,正是大山。旁邊喂雞的是兩人的奶奶,見到林仙月,滿臉堆笑的看了過來。


    春娟和大山的爸媽在沿海城市打工,過年才會回來,平時就祖孫三人一起住。


    “阿婆,哥,小月兒來咯。”


    大山抬頭看到林仙月,不由愣了一下。


    麵前的林仙月和記憶中的小月兒大不一樣,變得太漂亮了。他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臉色漲紅的站起身,手腳無措的身上擦了擦。


    “大山,我是小月兒,不認得了嗎?”林仙月笑問道。


    “認得,認得,我認得到。”


    大山悶悶的說道,視線卻不敢和她直視。


    林仙月又看向兩人的奶奶,微笑招呼道:“阿婆,好久沒看到你了,身體還可以嘛,氣色好得很喲。”


    阿婆咧嘴笑著說:“好好好,都好。哎喲,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小月兒長乖了啊,我差點都認不到了。”


    春娟把林仙月引進自己的房間,大山站在外麵,想進來似乎又不好意思,就站在門外。


    “春娟,我師傅還好嗎?”林仙月問道。


    春娟給她倒了水,回道:“我和哥每個月上山的時候,都會去看寺裏看師傅。上次去看她的時候,她好像生病了。我們給她采了草藥,也不知道她現在好沒有?”


    林仙月一聽就急了:“師傅生病了?”


    “嗯,臉色很不好的樣子,一直咳嗽,可能是感冒了。”春娟說。


    林仙月坐不下去了,起身說道:“我立刻上山去看師傅,春娟,大山,等師傅好了我再來找你們玩。”


    她說著打開行李箱,把給春娟買的洗臉液護膚品一股腦的放到春娟床上,又拿出一個mp3,遞到給大山。


    大山麵紅耳赤,連連擺手:“我不要,我不要。”


    “我送你的,你做什麽不要?”林仙月瞪了他一眼。


    大山被她一瞪,乖乖的接過mp3,紅著臉朝她憨厚的笑。


    “小月兒,你至少吃了午飯再上山吧。”春娟連忙說。


    “不了,我擔心師傅。”


    林仙月拉著行李箱,背上背包出了房門。


    “等一哈,我們陪你上山。”


    春娟跑去廚房,拿了一些米麵和兩個大白菜放在籃子裏,又叫大山幫林仙月拿箱子。


    大山二話不說把林仙月的箱子往肩上一抗,當先就朝後山跑去。


    春娟跟奶奶說了一聲,和林仙月一起追著大山去了。


    從南山村到小流雲寺,成年人也要走四五個小時。山路並不好走,崎嶇不平荊棘叢生,四周都是高大樹木,空氣陰冷潮濕。


    大山走在最前麵,一手扶住肩上的行李箱,一手拿著一把砍刀,將攔路的樹枝砍斷,方麵後麵兩個妹子走路。


    春娟和大山本來就是山裏的孩子,身強體壯,爬山走路是常事。林仙月有修為在身,這點山路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三人一口氣也沒歇,隻用了三個多小時,就來到了孤雲峰的山頂處。


    一座破舊的寺廟隱藏在崇山峻嶺之間,看建築的年頭至少有三四百年了,門口掛著一塊牌匾,上書小流雲寺。


    終於到了。


    林仙月一把推開破舊的木門,穿過前麵的佛殿,朝後院的僧房跑了過去。


    “師傅,師傅,我回來了,小月兒回來了。”


    她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


    寺院深深,她的聲音在安靜的寺廟中,徘徊往複。


    師傅沒有回應她,林仙月越發焦心。


    “砰。”


    林仙月推開師傅居住的僧房,她曾在這個房間裏飲食起居了十五年,房間裏任何擺設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哪怕隔了一世,也不曾有絲毫忘卻。


    因為這個房間裏,有她最尊敬最難忘的那個人。


    房間擺設很簡單,一張掛著蚊帳的矮床,一張舊四方桌,旁邊立著臉盆架。在正門的牆上,掛著佛祖的畫像,下麵則是一排經書。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林仙月走進房裏,腳步很輕。她站在矮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睡著了的老尼姑。


    蒼白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瘦小的身子在被子裏都看不到明顯的隆起。師傅沒有任何高人氣息,也沒有絲毫出塵不俗的風範,容貌氣質甚至還不如尋常的老婦人。


    然而林仙月看到她,焦躁的心瞬間平靜下來,如同迷途的羔羊,尋到了媽媽的味道。


    她握住師傅瘦如鳥爪的手,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


    師傅受了風寒,加上營養不良思慮過重,平日又勞累過度,這才一病不起。林仙月進來那麽大的動靜,都沒吵醒她。


    林仙月將靈力緩緩的輸入師傅體內,用神識控製靈力沿著師傅的經脈緩緩運轉。一個周天過後,師傅冰涼的手腳開始有了暖意,微弱的呼吸也漸漸有力起來。


    春娟和大山走了過來,林仙月朝兩人做了個手勢,示意兩人在外殿等她。


    兩人點點頭,放下行李箱就去了寺院廚房做飯。


    林仙月繼續以靈力在師傅體內運轉大周天,她能感覺到,師傅的身體底子已經垮掉了,虛弱的像是一道千瘡百孔的堤壩,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想要修複師傅的身體,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靈力運轉三個大周天後,師傅的眼皮輕輕一動,緩緩的張開了。


    林仙月把師傅的手心放在臉上,蹭了蹭,眼中淚光閃爍,微笑著說:“師傅,我回來了。”


    過了好久,她聽到師傅沙啞溫柔的聲音:“小月兒,我的小月兒。”


    作者有話要說:小天使們不要急,認親會認的,還是得有個過程不是?我保證很快的,不會拖的哦。


    第五十九章


    等林仙月和靜嫻師太敘完了話, 春娟和大山已經將做好的飯菜端了上來。


    靜嫻師太吃素,所以春娟隻炒了白菜和土豆絲。大山把熬好的白粥端了上來,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


    林仙月不停的給師傅夾菜, 靜嫻師太微笑的看著她, 也不拒絕, 慢慢的吃著。


    “娟妹,山哥, 謝謝你們了, 讓你們跟著跑一趟。”


    靜嫻師太語氣溫和的說道, 又對林仙月說:“別夾了, 我吃不下了。”


    “師傅,小月兒聽說你病了,可擔心了,一刻不停的就要上山, 我和哥哥就陪她上來。好在你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好好休息兩天, 很快就沒事了。”


    “應該是你們給我采的藥起了效果, 我今天睡了一覺起來,身體大好, 跟沒事人一樣。”


    春娟說道:“都是我哥在山裏采的藥, 都是老輩人傳下來的山藥方子。”


    靜嫻師太看向大山,微笑著說:“謝謝你啊,山哥。”


    大山咧嘴傻笑,憨氣十足。


    春娟忍不住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以前也沒發現自家哥哥這麽傻氣啊,今兒是怎麽了?


    靜嫻師太又道:“吃了飯你們就下山吧,時間不早了, 晚上下山不好,看不見路。”


    “好咧,小月兒回來了,我和哥哥也放心。”


    春娟和大山吃過飯之後,靜嫻師太從佛像處拿了兩個福袋,打算送給兄妹倆。


    林仙月接了過來,在每個福袋裏放了一枚聚靈符,這才送給春娟和大山。


    等兩人走後,林仙月先把碗筷洗了,回來打開行李箱,將給師傅買的衣服褲子一件件的拿了出來,擺在師傅的床上。


    靜嫻師太神色很平靜,語氣淡淡的說:“你這孩子,給我買這些衣服幹什麽?我用不上。”


    林仙月是師傅養大的,對師傅的性格脾氣知之甚深。


    她隻聽師傅說話的語氣,就知道師傅心裏不高興。


    林仙月說道:“山裏冷,您年紀又大了,應該穿的保暖一些,不然很容易感冒生病。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您的身體扛不住。”


    靜嫻師太固執的說道:“我自己有衣服,就算沒有,我也會做。倒是你,雖然林長峰是你爸,但也沒有用他的錢來給我買衣服的道理。”


    林仙月愣了愣,心裏有些明白師傅為什麽如此抗拒她買的衣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修真大佬成學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滑溜的魚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滑溜的魚兒並收藏修真大佬成學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