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大家把這件事當做趣事告訴後來上山的信徒，尤其是那些去捆野豬的人，更是把這件事吹得神乎其神。
“我跟你們講，當時野豬衝向小月兒，隻見一道佛光落下砸到野豬頭上，直接把野豬砸暈了。當時天上的雲彩全是金光，看上去就像是佛像一般，可神奇了。”
“對對對，當時我也看見了，我聽著好像還有念經的佛聲。”
“何止啊，我還看見有花瓣從天而降，落地之後直接化作一朵金蓮壓在野豬身上，好半天才消失呢……”
林仙月聽的目瞪口呆，深深的為村民們的想象力折服。聽聽，什麽天花亂墜，什麽仙音佛唱，什麽金蓮鎮世……她差點都以為自己還在修真界呢。
那野豬也是倒黴，被關在草棚子裏了還不得安寧，信徒們一波一波的跑來圍觀指點，還有人非要說它是什麽野豬精，所以被佛祖鎮壓在寺裏。
村民們圍觀討論滿意了，又跑去給寺裏的神佛都燒了一炷香，請求菩薩保佑。然而另一批得到消息的村民拜完佛之後，不約而同的也跑去圍觀被佛祖鎮壓的野豬精。
野豬：“……”
一天下來，小流雲寺仿佛成了一個動物園，無償接受所有來燒香拜佛的村民們慘無人道的圍觀。野豬嚇得瑟瑟發抖，一整天都精神惶恐的顫栗不止。
終於等到晚上，林仙月走進草棚子裏把野豬的繩子解開。
野豬得了自由，一個翻身爬起來就躲在草垛子後麵，戰戰兢兢的望著她。那形象可憐、無助、又弱小，任誰看了都心疼。
明明草棚門大開著，它卻似乎沒想過要跑。
林仙月看了野豬一眼，明顯感覺它瑟縮了一下，也有些無語。
不是說野豬連老虎和狗熊都不怵嗎？怎麽那麽怕她？難道她比老虎狗熊還凶猛嗎？
“你就待在這裏，不準跑出去，不然我就打死你。”
林仙月隨口威脅了一句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從廚房裏拿了一個冬瓜和一個南瓜過來，扔到野豬麵前讓它吃。
野豬餓了一天，頓時吃的狼吞虎咽。
林仙月神色若有所思，這隻野豬這麽怕她，顯然智商比較高，會不會是受到了靈氣浸染的原因？
她決定留下這隻野豬就近觀察，沒準兒以後能夠培養一批靈獸出來。培養不出靈獸也無所謂，想必蘊含靈氣的獸肉，應該會賣出大價錢。
第二天林仙月起床的時候，便看到野豬在寺門外的山地裏到處亂拱，從土裏找東西吃。靜嫻師太、蔣風蘭和張嬸就站在寺裏看著，也不敢靠近，怕野豬傷人。
那野豬竟然真的沒跑？
更奇怪的是，吃過早飯之後林仙月照例去山裏搜集有價值的種子，那隻野豬見了，也噗嗤噗嗤的跑過來，跟在林仙月身後。
蔣風蘭見了大覺有趣，又有些擔心的問：“這豬會不會攻擊沐陽？”
靜嫻師太搖頭：“不會，它看仙月的眼神中沒有惡意。”
“這你也看的出來？”蔣風蘭一臉詫異，也盯著野豬的眼神猛看，卻什麽都看不出來。
靜嫻師太心道：我何止看出野豬眼神沒有惡意，我還看出那野豬眼神裏滿是害怕和討好……
林仙月見那隻野豬要跟著自己，也不趕它，任由它跟在自己身後。
孤雲峰山頂林仙月這幾天已經逛遍了，她現在開始搜尋山腰附近的區域，尋找合適培育的植物。
相對於山頂來說，山腰的靈氣沒有那麽充沛，林仙月逛了大半天，依然兩手空空，沒有找到值得培育的植物。
野豬跟在她身後，它也不管林仙月在找什麽，一路亂拱，倒是吃的肚子滾圓。
不知不覺間，一人一豬這個奇異的組合又來到了落水澗附近，野豬突然之間激動起來，圍繞著林仙月亂轉。
林仙月愣了一下，朝野豬點了點頭。
野豬見狀，立刻撒開四蹄鑽進了灌木叢中，林仙月腳尖輕點，一步十米，輕鬆的跟在它身後。
落水澗後是一叢矮木林，野豬鑽進矮木林深處，隨後在一個天然的山洞口停了下來。它仔細看了看洞口偽裝的樹枝落葉，這才一頭鑽了進去。
林仙月停在洞口，不禁有些好奇，這是野豬的家嗎？它還真是孤雲峰土生土長的野獸啊？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洞口傳來噗嗤噗嗤的聲音，心知野豬從洞裏出來了。
幾個呼吸後，那隻粗壯的野豬果然從洞口鑽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五隻足球籃球大小的小野豬。
難怪野豬要跟著林仙月下山，又不停的吃東西，原來它需要充足的奶水喂孩子呀。
大部分動物小的時候都比較可愛，包括野豬這種生物。
五隻小野豬圍著林仙月腳下亂轉，不停的那粉紅色的鼻子嗅她的腳，林仙月不覺莞爾，臉上露出笑容。
那頭野豬見林仙月笑了，似乎也放下心來，噗嗤噗嗤的跑出去，過了片刻，叼著一支暗紅色的靈芝跑了過來。
林仙月眼神一凝，這支野生靈芝雖然賣相不好，但蘊含的靈氣卻比這幾天她發現的其他植物更多。
“帶我過去。”
野豬似乎聽懂了林仙月的話，如一團肉球般在前麵帶路，身後跟著五隻小肉丸子。
在野豬居住的山洞不遠處，有一片枯樹林，野生靈芝就是長在這片枯樹林中。其中大部分已經被野獸鳥蟲等吃光了，隻枯樹上麵野獸吃不到的地方，還殘留著一小部分靈芝。
想來野豬是因為吃多了靈芝，所以智商比其他同類高出許多。
林仙月挑選出十幾朵靈氣最足的靈芝放進背篼，這趟總算沒有白來，收獲遠比前幾日都要大。在她收集的那些蘊含靈氣的種類中，這裏的靈芝最有可能培育成靈植。
她看著這片枯樹林，從身上摸出幾枚聚靈符埋在枯樹林中，然後對身邊的野豬說：“以後你就守在這裏，不許其他東西再碰這裏的靈芝，明白嗎？”
說完，她也不管野豬聽沒聽懂，背起背簍，腳尖在地上輕點一下，便如輕煙般飄去了遠處。
第九十七章
回到小流雲寺, 林仙月把靈芝像蘿卜青菜一般種在土裏，然後澆了點水。
蔣風蘭和張嬸在一旁看她忙活，等她忙完洗手的時候, 蔣風蘭終於忍不住說道：“閨女啊, 你這個靈芝哪裏來的？”
林仙月笑道：“山裏撿的。”
蔣風蘭又問道：“那豬呢？”
“留在山裏。”
林仙月回答完之後, 想了想又補充道：“它很聽話，不會亂跑也不會傷人的。”
蔣風蘭撇了撇嘴, 對於她說野豬不傷人這個說法持保留意見。不過這些不重要, 她又不是真的關心那隻豬。
她看著地裏新種的靈芝, 皺了皺眉, 總覺得哪裏有問題，又說不出來。
還是張嬸在旁邊說道：“仙月，你這個靈芝種的不對吧？我記得靈芝不是這樣種的，需要木屑啊、米糠、玉米芯之類的做栽培原料。最少, 你也種在腐爛的樹根下啊，哪有直接種在地裏的？”
張嬸一說, 蔣風蘭總算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原來是靈芝的種法不對勁。
“我說呢，以前我記得去過一個種植場, 裏麵的靈芝都是種在大棚裏的培養槽中, 哪有像你這麽種的？”
林仙月笑了笑：“沒關係，可以的。”
反正沒有什麽營養，比得過天地靈氣精純和能量充足。
修士常年辟穀不吃食物，隻餐風飲露便可逍遙一世。這裏的餐風飲露並不是真的指喝西北風, 而是汲取天地靈氣來供養自己修煉和身體所需的能量。
天地靈氣連修士都能養活，還養不活這些靈芝嗎？
蔣風蘭搖搖頭，反正隻當林仙月包下這座山隻是為了玩耍, 至於怎麽耍，自然是由她。
不過作為親媽，她還是打算給傻閨女提點意見，至少盡到自己這個當媽的責任才行。
“閨女啊，你這些天淨往山裏跑，每次摘些花花草草回來種在地裏，到底是想做什麽啊？”
蔣風蘭是真的搞不懂自家這個閨女，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弄著玩，她又花大價錢讓村民修盤山路。但要說她是認真的，她又每天就跑去山裏找些花花草草回來，什麽規劃都不做，什麽發展也沒有。
承包山地，無非就是那幾種開發方式，或者養殖場，或者度假休閑村，或者植樹……
無論是哪種，首先都應該是先清理山地做準備，該鏟除的鏟除，該栽種的栽種，該修建的修建……
林仙月除了修路之外，其他一切照舊，那承包這座孤雲峰有什麽用處？
“媽，我已經在做準備了，不過還需要再等一兩年。”
林仙月想了想，從脖子裏衝出那塊紫檀烏木的護符，問蔣風蘭：“媽，你能不能幫我買到一些紫檀烏木？”
紫檀烏木稀少名貴，卻是能夠承受靈氣的極佳材料，遠比名貴玉石更好。
當時林仙月沒有錢買，還用了一副四象符找蕭回換了一塊，切割成了十塊木片，隨後都煉製成了特製的聚靈符。
“紫檀烏木啊，這種東西倒是很少見，我讓你大哥留意一下，見到了就給你買下來吧。”蔣風蘭說道。
林仙月謝過蔣風蘭，背著背簍又跑下山去了。
蔣風蘭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寺外，忍不住回頭對張嬸抱怨道：“小張，你說她這到底是幹啥啊？就算她想要報答靜嫻師傅，直接把小流雲寺重修一遍，把佛像全都換上新的，至於把這座山包下來嗎？”
張嬸說道：“仙月的主意正，我看她是早就決定好的，不像是鬧著玩或者臨時起意。”
她低頭看著兩塊地裏種的亂七八糟的各種植物，搖搖頭說：“至於她想做什麽，怎麽做，我就猜不到了。”
蔣風蘭歎氣道：“她還在讀書呢，哪有時間打理這座山？”
張嬸隨口說道：“請人不就行了，反正周圍的村民也多。”
蔣風蘭苦笑道：“那至少也要先知道她想做什麽吧？到底是養雞呀還是種果樹啊？她偏偏讓人不要動山裏的一草一木，就這麽閑置起來，那還不如不承包呢。”
“你別煩這事了，仙月自有主意，以後不就知道了？”
張嬸倒是不在意，當然，她知道其實蔣姐也不在意，蔣姐隻是想知道女兒在做什麽，在想什麽。
“也隻好如此了。”
蔣風蘭搖頭歎息一聲，又朝張嬸說道：“你下次下山的時候，記得給林軒打個電話，讓他留意紫檀烏木。”
“知道了。”張嬸應了下來。
林仙月在小流雲寺的日子過得日常充實，或者說無趣。
每天早上起來做早課一小時，然後吃完早飯之後去山頂打坐修行兩小時，隨後便背著背簍去山裏漫無目的的到處亂逛，時不時的采摘一些植物回來。
有時候是一棵草，有時候是一朵花或者一些藤蔓，有時候是一顆小樹苗，或者幹脆是一朵野生木耳或者一朵不知道名字的蘑菇……
誰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也不知道她把這些完全不同屬的東西種在土裏有什麽用。
不過有一點倒是很稀奇，地裏的東西居然真的全活了，無論是蘑菇還是小樹，木耳還是靈芝……不僅活了，感覺還活的很好，越來越精神。
晚上林仙月就在禪室裏看書做題，或者陪著靜嫻師太抄佛經做福袋，再不然就是陪著蔣風蘭聊天看電視。到了睡覺的時間，林仙月便回到房間裏打坐修煉。
整個暑假過了一半，林仙月在山裏的收獲也不算少，找到了三十三種浸染靈氣的植物。這一個月時間，她的足跡遍布孤雲峰每一個角落，連山腳都沒有放過，卻已經好幾天沒有找到新的植物。
三十三種植物，林仙月都隻摘取了少量的樣本回寺裏土地上種植，然後留下一枚聚靈符埋在土裏，任由這些植物自主生長。
“我跟你們講，當時野豬衝向小月兒，隻見一道佛光落下砸到野豬頭上，直接把野豬砸暈了。當時天上的雲彩全是金光，看上去就像是佛像一般，可神奇了。”
“對對對，當時我也看見了，我聽著好像還有念經的佛聲。”
“何止啊，我還看見有花瓣從天而降，落地之後直接化作一朵金蓮壓在野豬身上，好半天才消失呢……”
林仙月聽的目瞪口呆，深深的為村民們的想象力折服。聽聽，什麽天花亂墜，什麽仙音佛唱，什麽金蓮鎮世……她差點都以為自己還在修真界呢。
那野豬也是倒黴，被關在草棚子裏了還不得安寧，信徒們一波一波的跑來圍觀指點，還有人非要說它是什麽野豬精，所以被佛祖鎮壓在寺裏。
村民們圍觀討論滿意了，又跑去給寺裏的神佛都燒了一炷香，請求菩薩保佑。然而另一批得到消息的村民拜完佛之後，不約而同的也跑去圍觀被佛祖鎮壓的野豬精。
野豬：“……”
一天下來，小流雲寺仿佛成了一個動物園，無償接受所有來燒香拜佛的村民們慘無人道的圍觀。野豬嚇得瑟瑟發抖，一整天都精神惶恐的顫栗不止。
終於等到晚上，林仙月走進草棚子裏把野豬的繩子解開。
野豬得了自由，一個翻身爬起來就躲在草垛子後麵，戰戰兢兢的望著她。那形象可憐、無助、又弱小，任誰看了都心疼。
明明草棚門大開著，它卻似乎沒想過要跑。
林仙月看了野豬一眼，明顯感覺它瑟縮了一下，也有些無語。
不是說野豬連老虎和狗熊都不怵嗎？怎麽那麽怕她？難道她比老虎狗熊還凶猛嗎？
“你就待在這裏，不準跑出去，不然我就打死你。”
林仙月隨口威脅了一句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從廚房裏拿了一個冬瓜和一個南瓜過來，扔到野豬麵前讓它吃。
野豬餓了一天，頓時吃的狼吞虎咽。
林仙月神色若有所思，這隻野豬這麽怕她，顯然智商比較高，會不會是受到了靈氣浸染的原因？
她決定留下這隻野豬就近觀察，沒準兒以後能夠培養一批靈獸出來。培養不出靈獸也無所謂，想必蘊含靈氣的獸肉，應該會賣出大價錢。
第二天林仙月起床的時候，便看到野豬在寺門外的山地裏到處亂拱，從土裏找東西吃。靜嫻師太、蔣風蘭和張嬸就站在寺裏看著，也不敢靠近，怕野豬傷人。
那野豬竟然真的沒跑？
更奇怪的是，吃過早飯之後林仙月照例去山裏搜集有價值的種子，那隻野豬見了，也噗嗤噗嗤的跑過來，跟在林仙月身後。
蔣風蘭見了大覺有趣，又有些擔心的問：“這豬會不會攻擊沐陽？”
靜嫻師太搖頭：“不會，它看仙月的眼神中沒有惡意。”
“這你也看的出來？”蔣風蘭一臉詫異，也盯著野豬的眼神猛看，卻什麽都看不出來。
靜嫻師太心道：我何止看出野豬眼神沒有惡意，我還看出那野豬眼神裏滿是害怕和討好……
林仙月見那隻野豬要跟著自己，也不趕它，任由它跟在自己身後。
孤雲峰山頂林仙月這幾天已經逛遍了，她現在開始搜尋山腰附近的區域，尋找合適培育的植物。
相對於山頂來說，山腰的靈氣沒有那麽充沛，林仙月逛了大半天，依然兩手空空，沒有找到值得培育的植物。
野豬跟在她身後，它也不管林仙月在找什麽，一路亂拱，倒是吃的肚子滾圓。
不知不覺間，一人一豬這個奇異的組合又來到了落水澗附近，野豬突然之間激動起來，圍繞著林仙月亂轉。
林仙月愣了一下，朝野豬點了點頭。
野豬見狀，立刻撒開四蹄鑽進了灌木叢中，林仙月腳尖輕點，一步十米，輕鬆的跟在它身後。
落水澗後是一叢矮木林，野豬鑽進矮木林深處，隨後在一個天然的山洞口停了下來。它仔細看了看洞口偽裝的樹枝落葉，這才一頭鑽了進去。
林仙月停在洞口，不禁有些好奇，這是野豬的家嗎？它還真是孤雲峰土生土長的野獸啊？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洞口傳來噗嗤噗嗤的聲音，心知野豬從洞裏出來了。
幾個呼吸後，那隻粗壯的野豬果然從洞口鑽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五隻足球籃球大小的小野豬。
難怪野豬要跟著林仙月下山，又不停的吃東西，原來它需要充足的奶水喂孩子呀。
大部分動物小的時候都比較可愛，包括野豬這種生物。
五隻小野豬圍著林仙月腳下亂轉，不停的那粉紅色的鼻子嗅她的腳，林仙月不覺莞爾，臉上露出笑容。
那頭野豬見林仙月笑了，似乎也放下心來，噗嗤噗嗤的跑出去，過了片刻，叼著一支暗紅色的靈芝跑了過來。
林仙月眼神一凝，這支野生靈芝雖然賣相不好，但蘊含的靈氣卻比這幾天她發現的其他植物更多。
“帶我過去。”
野豬似乎聽懂了林仙月的話，如一團肉球般在前麵帶路，身後跟著五隻小肉丸子。
在野豬居住的山洞不遠處，有一片枯樹林，野生靈芝就是長在這片枯樹林中。其中大部分已經被野獸鳥蟲等吃光了，隻枯樹上麵野獸吃不到的地方，還殘留著一小部分靈芝。
想來野豬是因為吃多了靈芝，所以智商比其他同類高出許多。
林仙月挑選出十幾朵靈氣最足的靈芝放進背篼，這趟總算沒有白來，收獲遠比前幾日都要大。在她收集的那些蘊含靈氣的種類中，這裏的靈芝最有可能培育成靈植。
她看著這片枯樹林，從身上摸出幾枚聚靈符埋在枯樹林中，然後對身邊的野豬說：“以後你就守在這裏，不許其他東西再碰這裏的靈芝，明白嗎？”
說完，她也不管野豬聽沒聽懂，背起背簍，腳尖在地上輕點一下，便如輕煙般飄去了遠處。
第九十七章
回到小流雲寺, 林仙月把靈芝像蘿卜青菜一般種在土裏，然後澆了點水。
蔣風蘭和張嬸在一旁看她忙活，等她忙完洗手的時候, 蔣風蘭終於忍不住說道：“閨女啊, 你這個靈芝哪裏來的？”
林仙月笑道：“山裏撿的。”
蔣風蘭又問道：“那豬呢？”
“留在山裏。”
林仙月回答完之後, 想了想又補充道：“它很聽話，不會亂跑也不會傷人的。”
蔣風蘭撇了撇嘴, 對於她說野豬不傷人這個說法持保留意見。不過這些不重要, 她又不是真的關心那隻豬。
她看著地裏新種的靈芝, 皺了皺眉, 總覺得哪裏有問題，又說不出來。
還是張嬸在旁邊說道：“仙月，你這個靈芝種的不對吧？我記得靈芝不是這樣種的，需要木屑啊、米糠、玉米芯之類的做栽培原料。最少, 你也種在腐爛的樹根下啊，哪有直接種在地裏的？”
張嬸一說, 蔣風蘭總算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原來是靈芝的種法不對勁。
“我說呢，以前我記得去過一個種植場, 裏麵的靈芝都是種在大棚裏的培養槽中, 哪有像你這麽種的？”
林仙月笑了笑：“沒關係，可以的。”
反正沒有什麽營養，比得過天地靈氣精純和能量充足。
修士常年辟穀不吃食物，隻餐風飲露便可逍遙一世。這裏的餐風飲露並不是真的指喝西北風, 而是汲取天地靈氣來供養自己修煉和身體所需的能量。
天地靈氣連修士都能養活，還養不活這些靈芝嗎？
蔣風蘭搖搖頭，反正隻當林仙月包下這座山隻是為了玩耍, 至於怎麽耍，自然是由她。
不過作為親媽，她還是打算給傻閨女提點意見，至少盡到自己這個當媽的責任才行。
“閨女啊，你這些天淨往山裏跑，每次摘些花花草草回來種在地裏，到底是想做什麽啊？”
蔣風蘭是真的搞不懂自家這個閨女，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弄著玩，她又花大價錢讓村民修盤山路。但要說她是認真的，她又每天就跑去山裏找些花花草草回來，什麽規劃都不做，什麽發展也沒有。
承包山地，無非就是那幾種開發方式，或者養殖場，或者度假休閑村，或者植樹……
無論是哪種，首先都應該是先清理山地做準備，該鏟除的鏟除，該栽種的栽種，該修建的修建……
林仙月除了修路之外，其他一切照舊，那承包這座孤雲峰有什麽用處？
“媽，我已經在做準備了，不過還需要再等一兩年。”
林仙月想了想，從脖子裏衝出那塊紫檀烏木的護符，問蔣風蘭：“媽，你能不能幫我買到一些紫檀烏木？”
紫檀烏木稀少名貴，卻是能夠承受靈氣的極佳材料，遠比名貴玉石更好。
當時林仙月沒有錢買，還用了一副四象符找蕭回換了一塊，切割成了十塊木片，隨後都煉製成了特製的聚靈符。
“紫檀烏木啊，這種東西倒是很少見，我讓你大哥留意一下，見到了就給你買下來吧。”蔣風蘭說道。
林仙月謝過蔣風蘭，背著背簍又跑下山去了。
蔣風蘭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寺外，忍不住回頭對張嬸抱怨道：“小張，你說她這到底是幹啥啊？就算她想要報答靜嫻師傅，直接把小流雲寺重修一遍，把佛像全都換上新的，至於把這座山包下來嗎？”
張嬸說道：“仙月的主意正，我看她是早就決定好的，不像是鬧著玩或者臨時起意。”
她低頭看著兩塊地裏種的亂七八糟的各種植物，搖搖頭說：“至於她想做什麽，怎麽做，我就猜不到了。”
蔣風蘭歎氣道：“她還在讀書呢，哪有時間打理這座山？”
張嬸隨口說道：“請人不就行了，反正周圍的村民也多。”
蔣風蘭苦笑道：“那至少也要先知道她想做什麽吧？到底是養雞呀還是種果樹啊？她偏偏讓人不要動山裏的一草一木，就這麽閑置起來，那還不如不承包呢。”
“你別煩這事了，仙月自有主意，以後不就知道了？”
張嬸倒是不在意，當然，她知道其實蔣姐也不在意，蔣姐隻是想知道女兒在做什麽，在想什麽。
“也隻好如此了。”
蔣風蘭搖頭歎息一聲，又朝張嬸說道：“你下次下山的時候，記得給林軒打個電話，讓他留意紫檀烏木。”
“知道了。”張嬸應了下來。
林仙月在小流雲寺的日子過得日常充實，或者說無趣。
每天早上起來做早課一小時，然後吃完早飯之後去山頂打坐修行兩小時，隨後便背著背簍去山裏漫無目的的到處亂逛，時不時的采摘一些植物回來。
有時候是一棵草，有時候是一朵花或者一些藤蔓，有時候是一顆小樹苗，或者幹脆是一朵野生木耳或者一朵不知道名字的蘑菇……
誰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也不知道她把這些完全不同屬的東西種在土裏有什麽用。
不過有一點倒是很稀奇，地裏的東西居然真的全活了，無論是蘑菇還是小樹，木耳還是靈芝……不僅活了，感覺還活的很好，越來越精神。
晚上林仙月就在禪室裏看書做題，或者陪著靜嫻師太抄佛經做福袋，再不然就是陪著蔣風蘭聊天看電視。到了睡覺的時間，林仙月便回到房間裏打坐修煉。
整個暑假過了一半，林仙月在山裏的收獲也不算少，找到了三十三種浸染靈氣的植物。這一個月時間，她的足跡遍布孤雲峰每一個角落，連山腳都沒有放過，卻已經好幾天沒有找到新的植物。
三十三種植物，林仙月都隻摘取了少量的樣本回寺裏土地上種植，然後留下一枚聚靈符埋在土裏，任由這些植物自主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