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問天哈哈狂笑:“沒錯,是本王將毒藥放到他的茶碗中的。”


    情月看刑問天那麵目猙獰的樣子,既恐懼有惱怒:“你為什麽要毒害太師叔?”


    刑問天兩手一攤:“本王為什麽要毒害他?如果不是他助紂為虐,瑤裳也不會被他們弄昏,瑤裳也不會離開本王。他們加害瑤裳,他不仁,我不義,本王也要讓他嚐嚐被藥支配的滋味。”


    葉行不信:“既然瑤裳前輩是清微派弟子,清微派又怎麽會加害瑤裳前輩?”


    刑問天並沒回答葉行的話,隻是歎道:“可憐瑤裳也是這麽信任清恭,在和我一起走時,還想著去他那裏和他告別,卻遇到清微派的人的死命追趕,要將我們趕盡殺絕。瑤裳她為了救本王,將清微派天權殿的封印打碎,將連接橋一分為二。”


    寒冰聽刑問天說道此處,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各個宮殿都和天樞殿所在的主平台相連,而天權殿卻獨自飄在西北山巔。”


    刑問天笑道:“清微派天樞殿台去往天權殿的通路還沒有修複嗎?想當年有些事也是多謝了清恭這位丹陽長老。本王沒有要他的性命,也算放過了他一馬。”


    “那我娘呢?我娘最後所到何處?”謙玉現在不想別的,隻想知道自己的娘親怎麽死去的。


    刑問天歎道:“你娘,你娘沒有離開,你娘就是在清微派被這群道士給逼死的。”


    謙玉聽到這裏,突然像是晴天霹靂,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娘,她在清微派被殺……”


    “謙玉,你振作一下,這一切可能都是他編的。”寒冰扶住謙玉並想辦法安慰他。寒冰又對刑問天反問道“我們為什麽要相信你?你這樣說,有什麽證據?”


    刑問天:“證據?證據很簡單,就在刑望的身上?”


    大家都看著謙玉,謙玉也不相信,自己身上怎麽會有妖的證據。


    雪兒這時又提醒了一下:“謙玉,你身上的那塊半塊玉便是了,你這玉便是天織界的地(di)魄紫玉。”


    刑問天:“你的那塊玉上是一個‘瑤’字,這本是我采集這天織界最具靈力的地魄石,打造的兩塊玉,為了表示對你娘的疼愛,我便在這兩塊玉上分別刻上了一個‘瑤’字,一個‘玉’字。當年你娘為了希望你長大之後能再認得你,便將帶有‘瑤’字這塊玉帶到了你身邊。但不知道為何你這塊玉會分成兩半,其中一半又帶在了雪兒身上。我當年將雪兒帶到了妖界,認作郡主,就是因為這塊玉。而今能在我天織界再破壁重圓,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寒冰這時才想起來當時離開甘河村,自己拿過那塊玉,玉上有個“”字,原來是這意思。寒冰心想,這妖王就算是再神通廣大,猜出了謙玉配帶有玉,也不會猜出上麵隻刻一個字,更不會猜出就是“”字吧,難道謙玉真的是妖?或者和這妖界有關聯,寒冰也越來越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寒冰怔怔地看著謙玉,隻見謙玉小心地將項上的那塊玉拿出來,情月都湊過來看,那玉上一個“”字映入眼簾。


    謙玉:“所以這個宮殿才叫做玉瑤宮?”


    刑問天點點頭道:“刑望你總算想通透了,沒錯,這座宮殿原名長生宮,十五年前改為了玉瑤宮,我希望某天能再遇到你們母子。我知道你娘很已經死了,但我還一直記著對她的承諾,就是一定要找到你。後來刑弦和你在易州一戰,我就懷疑你是我兒,果然我沒有認錯。現在你也終於來到了我的麵前。怎麽樣?留在天織界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謙玉沒想到自己是妖,自己多年降妖除魔,害的都是自己的同類。更沒想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在這人界妖界之間糾葛多年。


    刑問天見謙玉麵對現實非常彷徨:“本王也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真相對人就是如此殘忍。本王之前也在想,是否要直接告訴你。不過你放心,如果你留在天織界中,本王必然會將著天織界之力傳授於你,能力並不遜與清微派的道法。”


    謙玉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你什麽妖界之力,我不需要。”


    刑問天這時反而開始吐露心聲:“我這天織界之力,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自從收刑弦和刑新來,我都還沒有將我最強大的力量傳授給他們。我就是一直在找你,你才是我天織界最正統的妖。”


    “我不是,我不是妖,你不是我爹,我也不屬於這裏。”謙玉突然也感情失控,變得歇斯底裏起來。寒冰趕緊上前去安慰謙玉。


    刑問天背過身去:“好,你一時接受不了我也不再勉強與你。我給你時間讓你好好想想。想想你這些年做的事情。想想你要救的這些人。我也告訴你我為何會把他們抓來。當年我和你娘在山下曾經救助過人界的這些平民,而他們卻忘恩負義,見死不救。如果不是他們我和你娘也不會分開,你娘也不會死。你現在好好想想,是不是還要不分是非,混沌下去。”


    寒冰:“謙玉,你要鎮定。就算他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情,但也不一定全部是真的,咱們去找師父,去找太師叔。他們當年都經曆過十五年前的大戰,我們一定會問清楚的。”


    謙玉擺擺手道:“你們不用管我,你們趕緊走吧。”


    寒冰見謙玉精神這麽低迷,也心急了:“要走我們一起走,我怎麽會讓你一人在這裏呢?我寒冰不答應。”


    情月也過來拉著謙玉問:“是啊,謙玉哥哥,你舍得師妹嗎?這裏這麽昏暗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正在這時,刑問天突然轉過身來問:“你叫寒冰?”


    寒冰站直腰板,聲如洪鍾般回道:“是的,怎麽了?本姑娘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叫寒冰,寒冷的寒,冰霜的冰!”


    刑問天:“昆侖山姓寒的可不多,看你這年齡,你和寒坤什麽關係?”


    寒冰一聽刑問天提到爹的名字,也詫異了:“你,你也知道爹?你怎麽會知道我爹的事?


    刑問天聽了哈哈狂笑,笑得眾人莫名其妙,不寒而栗。


    ☆、轉變反思


    刑問天哈哈笑道:“寒坤竟然是你爹,本王今天可真是運氣,又認識到一個孩子,寒老弟可以說瞑目了。”


    寒冰怒目而視:“有什麽好笑的,你們別想用一些花言巧語來騙我,我是不會信你們的。而且我對你這裏什麽感覺都沒有,更沒有來過這裏。”


    刑問天擺擺手道:“不,你來過這裏,你比刑望來得早多了。”


    寒冰怒道:“你胡說,本姑娘什麽時候來過?我家在人界洛州,我是在那裏長大的,我怎麽會生活在這裏?再說我之前根本沒見過你!”


    刑問天卻不生氣,反問道:“刑望是第一次來,但你卻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很久。你不想知道你爹當年的事情嗎?”


    “我爹又和你什麽關係?”寒冰雖然不願相信妖王說的話,但也想聽聽他狗嘴裏會吐出什麽象牙來。


    刑問天拍了拍胸脯:“你爹是本王的兄弟,是本王在人界最好的兄弟。”


    寒冰怒目而視:“我爹是人,你是妖,我爹怎麽會和你做兄弟?”


    刑問天:“你就是寒兄弟當年生的女娃了,果然有點寒兄弟的氣性,你要知道,你的名字還是本王給你起的。”


    寒冰不信:“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


    “如今卻和我兒走到了一起,過往總是驚人地相似,總是在一幕幕重演。”刑問天甩了甩衣袖,又哈哈大笑起來。


    寒冰怒目道:“你有什麽話就直說,不要繞彎子。我娘說過,我爹就是被妖怪殺死的,是不是你殺的!”


    刑問天道:“論輩分,你也算是本王的侄女,你想想我怎麽會殺我的兄弟呢。”


    寒冰指著刑問天道:“就算不是你,也是你的手下。你們妖界衝破結界,來到人界去危害平民。我爹去阻止,反而被你們殺害,流血過多而死。”


    “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刑問天聽寒冰知道的還不少,心裏琢磨,十五年前應戰的前掌門和大弟子都已死,難道是清恭那老匹夫在胡言亂語。


    寒冰:“你沒話可說了吧,既然這樣我就永遠與你為敵。”


    葉行上前勸寒冰:“寒冰師姐,你也不要激動,我覺得他真有可能是謙玉師兄的父親。”


    刑問天又提起了往事:“你和寒兄弟果然一個脾氣,但你能來到這個世界,還要感謝本王,要不是我使用天織界的霜靈果給寒夫人食用,恐怕你娘永遠不會懷你。”


    寒冰:“你胡說!”


    刑問天:“你不信?即便是你不記得我的恩德。你爹卻從來沒忘記過。你爹為了感激本王賜子之恩,決定追隨本王,他幫我打開困妖山下的結界,將妖兵集合在山下的小村莊,幫我一起解救被困在困妖山下的妖。他為我出生入死,我怎麽會殺他。要知道他還是我天織界的護法。”


    刑問天這一番話,讓寒冰回想到自己剛到甘河村的情景:“所以那山下的村民才討厭姓寒的?”


    刑問天:“沒錯,他為了救妖,不惜將那通往結界處的人都趕走。而且當年我被清微派捉拿住,還是他救下了我,你說我怎麽會殺他。”


    寒冰聽刑問天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也開始半信半疑,問道:“那我爹是怎麽死的?”


    刑問天:“你爹在救出我和瑤裳後,幫我刺探清微派的情況,他生而為人,卻背叛於人類。這種情誼作為兄弟,本王一輩子都非常感激。但從那次分開之後,卻再也沒有見到他的蹤影。”


    “我不信,我爹就是被你們一個護法殺的,有本事殺人,為什麽不敢承認?”寒冰記得在鬼界時,當上了押司的師祖曾經說過,自己的父親是被妖所殺,師祖已經成了鬼,又怎會騙自己。


    刑問天:“無論你信或不信,本王說的都是事實,本王坐下本有左右護法。你爹是我的右護法,加上左護法冷乾(qian),乃是我的左膀右臂。在和清微派作戰時,我也是身負重傷,左護法被清微派捉去,右護法也隻留下了青雲戟,不見蹤影,就連我夫人也都沒了音信。”


    刑問天這些話雖然寒冰不認同,但卻和自己在鬼界師祖那裏聽到的事情也接上了。可是寒冰死活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叛徒,既背叛了妖,又背叛了人,這怎麽可能。刑問天既然說自己和父親的性格相同,那父親也一定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寒冰看著眼前的自己懷疑的殺父仇人,是謙玉的父親,又是妖界妖力無窮的妖王,自己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卑微。總覺依靠自己的能力可以做到一切,而今現在不知該如何是好,竟也哭了出來,隻低頭呢喃著:“爹,你到底是怎麽死的?”


    葉行見此場景不知該如何是好,而謙玉見如此,趕緊過來安慰寒冰。


    這時寒冰帽子中的小墨也化身出來,變成人身。


    小墨兩手捧著寒冰的頭:“寒小冰,你哭了?”


    寒冰:“我該怎麽辦?我過去一直想知道我爹的事,如今知道更多了,又能怎麽樣呢?”


    小墨笑道:“知道就知道了唄,人生如戲,當然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了,但日子還是得過不是。就像我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不也過得很愜意?”


    謙玉:“寒冰,你要振作,無論如何,我們此次來就是為了救人,隻要平安出去,其他時再從長計議。”寒冰哭著撲在謙玉懷中,謙玉也隻好默默安慰。


    小墨:“留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這妖王也有趣,我現在都有點想現身和他說說話了。”


    謙玉扶好寒冰,看情月也是眼圈紅紅的,便來到情月麵前安慰情月


    情月:“謙玉哥哥,你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你了。”


    謙玉拍了拍情月肩膀:“情月,謙玉一直會是你的大師兄,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們送出去。”


    情月又問:“那你呢?”


    謙玉:“你好好跟著葉行,先去找你太師叔,我隨後也會找你,聽到了嗎?”


    情月哽咽著:“我,我知道……”


    正在這時,刑弦從外麵進來,準備給刑問天匯報事情。刑問天打斷了他,直接道:“刑弦你過來了,我向你介紹你兄長刑望。”


    刑弦見刑問天示意謙玉是兄長,懷疑道:“我兄長,他?”


    刑問天:“你之前也疑惑過和你交手的人為何會使用妖力,我現在就告訴你,他確實也是妖,是我們族人。”


    刑弦對眼前的事倒是接受地快:“確實是不打不相識啊,清微派的弟子竟是我天織界之人,還是我兄長。”


    謙玉也站了起來道:“刑弦,你能為這妖界主將,確實法力不錯。”


    刑弦嘲笑道:“那是自然,不過和你再次交手,發現你妖力空虛,卻不似在易州那一戰,你好像不如以前了。”


    謙玉卻不以為意:“是你法力更強了。”


    刑問天對謙玉說:“在這天織界,那清微派的道法自然會被壓製,你還是與我一起學習如何使用妖力吧。刑弦雖然是我義子,但他天資很高,我想你們兩人若能一起修煉,必然會再成為我天織界的左右護法。”


    刑弦見刑問天如此倚重謙玉,覺得不滿:“父王,恕孩兒直言,我後來查明刑新就是被他們所殺,你真的信他嗎,更何況他是清微派之人。”


    雪兒見兩人和好,也覺的是好的結局,但一聽這話,也難以接受:“什麽,刑新已經被殺?你們不是說他隻是逗留人界?怎麽會這樣?”


    刑問天安慰雪兒道:“雪兒,爹就怕你會這樣,才一直隱瞞沒有告訴你。”


    雪兒一聽這,蹲坐牆角,心痛地念叨:“刑新弟弟,我還一直期盼你回來。想你那麽單純怎麽能經受地住外麵的風吹雨打?”而這時小文過來,趕緊扶住雪兒,雪兒抱著小文,嚶嚶哭泣。


    刑弦見雪兒如此上傷心,便上前問謙玉:“你要做我兄長,那我且問你?你什麽時候殺死的刑新?”


    謙玉:“刑新是你弟?我過去也殺過一些妖,也將一些妖關到鎮妖山中,我並不記得其中有個刑新。”


    寒冰這時過來提醒謙玉:“謙玉,你還得你和這刑弦在易州交手的時候,曾經站出來維護我的那個瘦小的妖嗎?”


    謙玉回想了半刻:“你這麽說來,似乎有些印象?隻是我並不記得我有殺他或關他。”


    寒冰又提醒了一下:“還有一處,在冥河岸邊……”


    寒冰提醒到此,謙玉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所說的刑弦就是在鬼界幫他們找船的戊辰,這麽說來,他已經死了。


    謙玉既然也證實了,便實話告知:“刑新,他確實是被殺死了。”


    “你終於承認了。”刑弦又轉向刑問天“父王,我刑新弟弟雖然武功低微,但一心向善,絕無害人之心,現在被這兄長所殺,還請父王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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